第6章 ☆、章
修養了幾天,又有藍曦臣地精心治療,江澄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那一身的疤痕卻是一時半會下不去的,只能慢慢用藥膏調理着。
空閑下來,江澄和藍曦臣打算一起研究他們在英山上帶回來的幾只高階妖獸的屍體。
那條紫皮花蟒剛拿出來,藍曦臣就想笑。江澄發現端倪,趕忙兇狠地瞪向藍曦臣:“不許笑!”
“我不笑。”藍曦臣強收翹起的嘴角。
“你明明在笑,是誰答應我不再提這茬兒的,澤蕪君也要食言而肥?!”江澄都快炸毛了。
“我沒提啊。”藍曦臣覺得自己有點無辜,“是你一直在提。”
“這種時候你就不能和你弟弟學學話少一些或者不說話嗎?!你是不是故意的?!”江澄色厲內荏地吼道。
藍曦臣立刻抿嘴禁聲,但那副樣子看起來更像是在憋笑。
“你!”
就在江澄快要七竅生煙的時候,門外有人禀報道:
“宗主,金氏又來人了。”
“不是說過一律不見的嗎?”江澄沒好氣地對門外說。
“弟子也是這樣回複的,但他們看見了淩少爺,還纏着少爺不放。領頭的是少爺的堂叔,一直拿禮教說話,少爺實在脫不開身。”
江澄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知道了,讓他們到試劍堂候着,我一會就去。”
“是。”門外的人領命傳話去了。
“這孩子真是,天天不好好在屋裏呆着養傷,瞎跑什麽。”江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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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這是江、金兩家的家事,藍曦臣自覺不該多言,他雖聽到了江澄的嘟囔,但并沒有搭話。
沒想到江澄卻主動問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瞧瞧?”
藍曦臣有些意外,“我嗎?不太好吧,畢竟是你們兩家的事。”
“你不是之前問過我怎麽讓他們更主動一點嗎?去了你就知道了,無需你露面,你就在蓮花座的屏風後喝喝茶,就當聽個樂子。”
“這……”藍曦臣長這麽大還真沒幹過聽壁腳的事兒,怎麽都覺得不妥。
“走吧走吧。”江澄催他。
“那好。”藍曦臣的确也很好奇,江澄到底對金家做了什麽,讓他們這幾日連番來人求見。既然主人都不介意他去聽,自己也就從善如流了。
兩人一同從試劍堂的後門進入後廳,江澄安排好藍曦臣,就繞到了前面。前廳裏,金家已經有一人端坐在客座上,年齡看上去約三十出頭,身後站着幾名身着金家校服的修士,江澄瞧着都很眼生。
坐到蓮花座上接過仆役遞過來的茶,江澄問道:“來者何人?”
客座上的人聽到江澄的話,一副剛見到主人出來的樣子,也不起身,穩穩坐在椅子上沖着江澄随意拱手道:“金子平。”
“金子平?恕江某孤陋寡聞,金家有這個人嗎?”江澄有些漫不經心地問。
“家父金光義!”金子平聽了江澄的話,面帶不忿地補充道。
金光善一輩共有兄弟四人,他是老大,下邊三個弟弟分別為老二金光仁、老三金光和、老四金光義。如今金家沒有家主,正是這三人在聯合管家。
“原來是金家四房的公子。不知此次來我雲夢有何貴幹?”江澄一邊問,一邊低頭刮着茶盞裏的茶湯。
“你會不知道?”金子平對江澄輕視他的态度非常不滿意,“江宗主若不知道怎會對金家多次來人避而不見!”
“金公子才是明知故問,為什麽金淩從金家一出來就出事了?敢問他出事的時候你們在哪裏?!”江澄将茶盞重重放在手邊的茶幾上,連蓋子都被震歪了,“若不是為了救金陵我會因為重傷而無法見客嗎?!”
“說的倒是挺嚴重,我看你和金淩不都好好的?!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故意演出來給我們看的!”那金子平也是蠻橫慣了的人,還未在第一世家的美夢裏醒過來,所以敢不管不顧地和江澄嗆聲犟嘴。
江澄這暴脾氣,敢在他家跟他這麽說話的,都死成渣了。他聽到金子平的話後,手上的蛇形指環就不斷有紫色電流閃現,顯然是想動手把金子平打出去。
因江澄将靈力毫無顧忌的外放,屏風後的藍曦臣意識到江澄要被人牽着鼻子走,趕忙輕輕咳了一聲,提醒他不要動怒。今天他要真把金子平打出去,明日金家的老弱婦孺就敢到蓮花塢來哭鬧讨說法。
江澄得了藍曦臣的提醒,即刻反應過來金家就是來蓮花塢惡心人的。他很快收了怒火,将金子平晾在了那裏,自己又端起茶盞慢慢品起來。
這回,換成金子平沉不住氣了。
“江宗主,金家多次來人,是要向江宗主讨個說法!”
“笑話,我還沒帶着阿淩上金鱗臺讨說法,你們到來找我讨說法了!”江澄冷笑。
“江宗主休要言他!我問你,江家為什麽惡意霸占我金家的産業?!”金子平憤憤地質問江澄。
“霸占?我江家霸占你們金家什麽産業了?”江澄斜睨着客座上的人反問道。
“鹿臺、箕尾兩座靈山分明是金家的,為何江氏派人圍之,不讓我金家人取材、夜獵!”金子平終于說出了此行的重點。
他提到的這兩座靈山占地頗廣,靈石靈獸十分豐沛,是現今金家數得上前十的産業。
“金公子怕是忘了,這兩座山,當初你堂兄金子軒求取家姐的時候已經做聘禮給江家了。”江澄不緊不慢地說。
“可當初堂兄大婚時,江家也當做嫁妝陪嫁回去了!”
“你也說,那是我姐姐的陪嫁,也就是我姐姐自己的東西,她已仙逝,這些就是金淩的,我是他親娘舅,受他之托幫他看管,關你們這些隔房的親戚什麽事?”
“那涿光山呢?那是射日之征後,金江兩家協商共有的産業,為何如今也被你們獨自霸占!”
當初岐山溫氏被滅,各大家族瓜分溫氏産業,但溫氏掌管的資源太多太大,比如這涿光山,任何一家獨占都會引起他人的不滿,而且像這樣的産業又不多,不可能做到一家一處。所以幾大家族協商,有幾處靈脈是聯合擁有的。當時,金家想要求娶江厭離,所以主動提出和江家共有涿光山。而且并沒有進行明确的區域劃分,這就給江澄鑽了空子。
“既然是共有,那就誰都能有,金家若有能力,也去搶占,我江某人絕對不攔着,技不如人,就不要來我這裏叫嚣。這樣的茶佐,我嫌聒噪!”
“你!江晚吟,你不要欺人太甚?!”金子平沒有想到一宗之主竟如此無賴。
“這就太甚了?更甚的還在後頭。”江澄不以為意。
溫氏覆滅後,明面上的資源都被大家瓜分了,但還有不少暗地裏的,也被很多人偷偷掌握着,當時的大頭,就在金光善手中,後來金光瑤繼任,又被他所掌控。現下金光瑤已死,他私下還有很多東西沒有來得及被人挖出來。下一步,江澄就要開始對這些東西做文章了。本來,他對這些不是很注重,守好自己的雲夢也就夠了。偏偏有人要找事。收拾別人不容易,收拾現如今的金家,他江澄還有些底氣。
“你到底想怎麽樣!”金子平已經被江澄氣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就差指着江澄的鼻子破口大罵了。
“回去自己想,送客!”說完,江澄也不管金子平,直接起身向屏風後走去。
金子平看今天不會再有什麽結果,也只能帶着人憤然離開。
江澄轉到屏風後,見藍曦臣正在喝茶,問道:“如何?”
“這茶是雲夢獨有的冷霧新芽吧,味道着實不錯。”藍曦臣笑道。
“你明知道我問你什麽,藍家有沒有興趣?”若是江藍兩家聯手,想必金家也不需要什麽家主了。
“如今我已将諸事交由忘機,以後就做個閑人了。”藍曦臣沒有正面回答江澄的問題。
聽到藍曦臣這麽說,江澄皺了皺眉頭。
藍曦臣以為江澄覺得自己是在推脫,又補了一句:“若你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不想江澄卻并沒有因此展顏,而是問他:“你就打算一直避世嗎?就像之前那樣,把自己關在寒室裏。”
藍曦臣沒想到,江澄是因為這件事而蹙眉,怔了一下,眼中帶着些許迷茫:“我也不知道。”
“我不清楚你為什麽會突然這樣,但你還記得我在英山上和你說過的話嗎?把自己關起來獨自舔舐傷口,并不一定能讓傷口愈合。有些事,總是要面對的。”
“也許,是吧。”藍曦臣心裏清楚,他其實一直在回避思考以後的事。
“算了,随你吧。不過既然在蓮花塢,就不要再去想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了,咱們繼續去研究那條長蟲吧。”江澄知道,有些話別人說得再多也無用,還是要當事人自己去慢慢體會。
“好,我剛剛想到這條紫皮花蟒或許可以幫你強化紫電。”說到這個,藍曦臣又不自覺地想笑了。
“少跟我假正經,我算看出來,這件事在你這就過不去了。”江澄已經徹底放棄讓藍曦臣忘記自己笑話的想法,幹脆直面應對。
說完,他率先走出試劍堂,藍曦臣起身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 假期過後更新可能就沒這麽有規律了,我盡量多寫點。(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