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學校最終還是同意了林景蘭的要求,接受林景蘭的捐款,同時允許林景蘭參與大樓的設計與建造。但校長也提前對林景蘭說明領導們讨論出來的決定,“你想要參與大樓設計可以,但是原則性的問題,還是要聽建築設計師和專業團隊的,畢竟建樓不是小事,安全是第一要保障的,當然其他不涉及原則方面,可以完全聽你的意見。”
校長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林景蘭在想要把樓房刷成什麽顏色這類外觀問題上,說什麽就是什麽,但是在樓房的安全問題上,沒得商量。
林景蘭當然同意,她捐款建樓的原因,就是因為現在的實驗樓有安全隐患。即使她參與設計,也完全不會在安全問題上玩笑,至于擁有外觀什麽的決定權,林景蘭覺得也不錯,她還是相信自己的審美的。
清華大學能源系建樓的事情正式提上了日程,建築團隊十分專業,其中的建築師也頗有名氣,得知林景蘭要參與之後,也沒有放在心上。按照建築師們的理解,林景蘭說的參與,想要的不過是回頭大樓建成後冠個名,譬如将“景蘭實驗大樓”這幾個字弄得大一些,放在最顯眼的地方。畢竟人家出錢了嘛,這些要求當然是要統統滿足的。
然而當建築師們收到林景蘭交到他們手中的“實驗室建築設計章程”後,全都嚴肅地對待了起來。
這份章程寫得太全面也太細致了。即使是參與過許多座實驗室大樓建設的老工程師,也不得不承認,這份章程裏的太多方面,是以前他們都忽略了的,卻又十分重要、不該忽略的。
建築師們當然知道實驗室大樓的設計建造和一般的辦公大樓不一樣,在安全方面要格外注意,譬如在用電方面,要有實驗室工作接地、供電電源工作接地、保護接地等等。
但是林景蘭提出來的這份設計章程,不是籠統的适用于任何一棟實驗室大樓的那種,而是結合考慮了能源系的各個實驗室的設備和功能,進行了功能分區,還留有不少的餘量。在章程中還一一列出,未來幾十年,實驗大樓中可能會新建什麽樣的實驗室,現有的實驗室又會朝着哪個方向發展,為此預留出了空間、功能區以及改造餘地。
這樣的設計章程,實在沒辦法不讓看見的人大吃一驚。這哪裏是在設計大樓?這根本是在預測清華的能源系,甚至是能源領域,在未來幾十年的發展方向!
如果不是對未來幾十年的發展方向預測的極其清楚,那這份章程中預留出的各種餘地,就是徹徹底底一個笑話。
建築師們看着這份設計章程,震驚過後,就只剩下了疑惑不解。他們的第一反應自然是這種預留是胡鬧,畢竟林景蘭只是一名大二學生,怎麽可能能把握住未來幾十年的發展方向,即使是專業中的老教授,恐怕也做不出這種預測。
但是設計章程中的各種建築安全要求,又十分的具體準确,每一條都十分有用,其中很多條讓這些建築師們看了都震驚不已,心中紛紛想着,就應該這樣,怎麽以前自己就沒有想到呢?全都看下來後,又驚訝于林景蘭怎麽能想的這麽全面,管道井、應急噴淋、隔聲、隔震……
因此建築師們實在拿不準,林景蘭在實驗樓中設計的預留,究竟可不可行了。于是這份章程又被建築師遞交給了能源系,請能源系裏的教授們一起過目。
自然又掀起了軒然大波。
能源系裏教授們的震驚程度,比建築師們又高上幾個數量級,畢竟建築師在這方面是門外漢,隔行如隔山,不太能看得懂。但是教授們卻通過林景蘭在實驗大樓建造上的預留,一下子看明白了林景蘭對專業發展的各種預測。
但是至于這些預測會不會成真,誰也不敢拍板說是或者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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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他們都想不明白,林景蘭怎麽能如此大膽,做出這樣的預測來?而且這些預測看起來還都十分可靠?
最終還是張教授決定,“就按照林景蘭這份章程來!”
“這些預留的地方,改造的餘地也很大,即使預測都出現了偏差,也是能在未來慢慢改的。而且我覺得……”張教授猶豫了一番,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這些餘地真的十分有必要。”
“像這高精度天平室、譜儀分析室,雖然我們現在的實驗都還用不到,但我覺得在五年之內,一定是需要的。其他的地方也是一樣。”
林景蘭提出的章程獲得教授和建築師兩方面的肯定,又結合實際,林景蘭和建築師一起修改了幾處細節,實驗大樓的設計就按照林景蘭提出的這份章程進行了。
建築師們沒有想到,林景蘭除了提出章程之外,竟然還真的從頭到尾的全程參與,每個環節都提出了不少中肯的意見。
林景蘭在保證實驗室安全性和實用性的前提下,還稍微向綠色建築的方向靠攏了一下。實驗大樓畢竟不向居民樓或者辦公樓,可以在綠色建築上大做文章,但也可以稍稍做一些優化。
畢竟這是能源系的實驗大樓,若是在節能減排上一點優勢都沒有,林景蘭總覺得說不過去。建築師們漸漸發現,林景蘭的審美也極其好,在外觀上的建議也都十分有用,讓整座樓無論是從裏面看還是從外面看,都賞心悅目了很多。
林景蘭已經成了他們心中無所不能的人。
事實上,這些都是林景蘭根據自己積累的知識,在她的空間中一點點嘗試試驗出來的。如何布局更合理更方便,外觀怎麽調整更美觀,都是林景蘭在空間中使用自己的精神一點點搭建建築模型,才的出來的結論。
這棟實驗大樓,林景蘭用上了十二分的心思。
。
即使是這樣,林景蘭的學業也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将近一年的時間過去,實驗大樓竣工在即,林景蘭的同學們即将迎來大二學年的期末考試,再過一個假期後就将升入大三。
而林景蘭不但要完成更多門課程的考試,她還已經寫完了畢業論文,在準備自己的畢業答辯了。
其實畢業答辯對林景蘭來說,不過是走個過場的事情。畢竟林景蘭用兩年時間已經把四年應該學習的課程都修完了,科研成就更是可以碾壓任何一名博士畢業生,論文的質量與數量更是驚人,發表的sci的數量就比任何一名博士生發表的所有論文數量還要多了。
一切都令人萬分驚嘆,令人不可置信。
當初嫉妒林景蘭的同學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兩年時間,林景蘭讓所有人都看清楚,與她之間高不可攀的距離。人們就是這樣,會嫉妒比自己優秀一點點的人,但是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面前,就只剩下了崇拜與嘆服。
畢竟已經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林景蘭高高在上,和同學間已經沒有任何競争了,又有什麽可嫉妒的呢?
人們或許會嫉妒同一個專業中排名比自己優秀一點而獲得獎學金的同學,又怎麽會嫉妒成立了清景獎學金、每年會拿出大筆錢獎勵優秀學生的林景蘭?
一切都按照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按理說應當事事順心的林景蘭,這些天卻總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她身邊親密的人只要稍微留心,都能看得出來。
但是關心林景蘭的時候,她又什麽都不肯說,只是看周惠實在擔心,林景蘭稍微透漏了兩句,“我投的論文不知道能不能發表,估計這些天就有消息了。”
周惠不解,“你哪裏還差一篇論文,能不能發表又有什麽關系,至于這麽挂心嗎?何況你的論文,什麽時候被拒絕過?”
林景蘭沒有再解釋,自己心中卻清楚,這篇論文格外不同。是她想送給自己的畢業禮物,更是她對自己的新一個挑戰——
這篇論文,她投給了美國科學雜志《時尚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