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見映鷺
這封請帖,每年映鷺書院只會派出一千份,有發給學生的,也有發給他們想要招攬的老師的。映鷺書院是中立,不依附于世家,上宛歐陽氏因為專為映鷺書院的武學堂提供基礎草藥,所以才有了較親的關系。
有許多知道這一層關系的人會來求歐陽白術,但他一概拒絕。
這些歐陽白術并未說。他觀虞長樂心思純淨,對歐陽苓會是個好朋友,二人又救了她的命,所以他本人對其很有好感。
這個孩子,倒是很有點一劍清天下的心性。現在還不成氣候,但假以時日不知會成如何模樣,所以他才薦了虞長樂去書院。
……只是武器是把釣竿,實在有點不像話。
旱路水路共行了三天,虞長樂、敖宴和歐陽苓到達了岑山腳下的一個小鎮。
小鎮名為“星盤鎮”,也許是生在岑山仙山下的緣故,星盤鎮上方彙聚着一股靈雲,在虞長樂眼中,陽光下是七彩色。
沿途可見許多車馬,虞長樂探出車窗,問道:“這些都是學生嗎?”
有着灰白衣裳的平民子弟,也有乘着華麗車馬來的世家子,彙聚一處,有種奇異的和諧。
閉目養神的敖宴睜開雙眼,把頭不安分地左看右望的虞長樂拉回來:“坐好。”
歐陽苓看看腕上的靈盤,道:“午時一到,測試就會準時開始。現在還有不到一個時辰。”但他們也都知道映鷺書院的規矩,并沒有像話本裏那樣發生摩擦争吵。
若是被書院錄取了,那就是一只腳已經踏入了靈門。這是一個與凡塵不相同的圈子,雖然也有交集,但最上面那一部分是普通人永遠隔絕的。
立于俗世,卻又高于俗世。這就是靈門。
虞長樂早在碧落山就已經過了叩靈期了,對于他、敖宴、歐陽苓來說,他們已算是靈門衆人,或許是無法理解普通人家的考生對此一步的緊張和看重了。
靈師對靈力的運用,一共分三等,“叩靈”、“問靈”、“運靈”。
普通人與修者,差得就是一個叩靈,“叩”字如叩門,能不能推來這扇門,代表一個人能不能成為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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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長樂五歲便已過了叩靈,過程也十分順暢。如今他已是問靈境。
不過,這與書院的招生沒什麽關系。就算是還沒開竅的普通人,書院也不是不收的。入院後,他們會有不同的分配。
穿過星盤鎮,三人和其餘考生一樣彙聚到了山腳下。馬車都停在了別處,現在所有人都是站着的,有個別席地而坐。
“阿藍。”虞長樂摸摸馬車,那馬車就在圍觀人等驚異的目光中冒出一陣藍光,化作一只白貓跳到了他懷中打瞌睡。
“我有點緊張。”歐陽苓焦慮地到處走動,而她對面敖宴和虞長樂都是一副尋常的樣子,頓感洩氣,“虞公子,你不怕你不被錄取嗎?”
她依舊未着裙子,但也沒刻意掩飾性別,英氣與少女的嬌俏并濟。三人都是容貌出衆,吸引了不少目光。
敖宴道:“有什麽好怕的。”
虞長樂道:“不怕。不是說,映鷺書院收學生不看資質嗎?”
歐陽苓有些噎住,道:“可畢竟還要測試……”
“你們是第一次來測試吧?”
忽而有個聲音道。虞長樂循聲望去,只見是一個容色俊秀的青年。他着白衣,上頭繡着不少金線紋飾,為蒼松雲海。頭冠上還嵌着一枚璀璨寶石,貴氣不凡。而且他一說話,他身後一堆侍衛都看了過來。
“是啊。”虞長樂點點頭,心想莫非這就是話本裏說的會挑事的纨绔?不過,觀之體內的靈力,想挑他們怕是有點難度。
歐陽苓翻個白眼,道:“哪來的暴發戶?”
實在是這青年從頭到腳都寫滿了“有錢”兩個字,歐陽氏作為醫藥世家,對比其他世家可謂窮得叮當響,是以歐陽苓格外看不慣這種做派。
青年脾氣卻很好的樣子,揮退了一堆侍衛主動湊過來搭話:“我已經來參加過三年測試了。常言說事不過三,我這都已經第四次了,不知能不能過,哎。”
虞長樂“唔”了一聲,道:“那可真不容易,希望你這次能通過,我們也好交個朋友。”
敖宴早習慣了他這見誰都想交朋友的脾性,冷不丁道:“前三次你也次次都這樣和考生搭話?真有閑心。”
“呃……”青年尴尬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他身後的侍衛立時瞪向敖宴。
青年忙轉過身道:“祖宗們,我求求你們別給我惹事了!”虞長樂心生好奇,他态度哪裏像對下屬,簡直像對着一尊大佛,請又請不走,只能好言相勸。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你們見笑了。”青年甩了下折扇,維持他那并不存在的風度,對二人溫和笑道,“畢竟要是過了,入書院後也能有個照應。”
他們擠在一處,早已吸引了不少打量的目光,還有許多竊竊私語。虞長樂耳力不錯,但不如說是這些人根本沒想掩飾,嘲笑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啊喲,我瞧瞧那是誰?不是沈家主的獨子嘛。”
“沈氏?那個琅琊沈氏的未來少主沈華明?”
“還能有哪個沈氏。不過我看沈家是要後繼無人了,嘿。未來少主參加三次都不過,還與這些人結交,說出去不怕人笑話。”
“他幹什麽結交這些人哪?”
“你沒聽他說嗎?他專挑新人,為的就是‘有個照應’,哈哈哈哈……”
沈明華站在議論中心,肩膀塌下去了一些,複又挺直,但還透着一股子虛氣。他摸着頭笑道:“哈哈哈,對啊,我還沒介紹我自己呢。在下姓沈名钰,字明華。”
周圍“嗤嗤”的嘲笑聲更多,歐陽苓皺起眉,敖宴則是淡淡地吐出四個字:“一群廢物。”
“你別跟他們計較,沒事沒事,都怪我連累了你們。”沈明華還有心思自嘲,“你看看我爹給我取的名字,‘钰’,又是金又是玉的,其實不過是個草包哈哈哈……”
他沒哈幾聲,就見三人中那白衣的、最年長的少年把懷中白貓往藍衣少年懷中一塞,徑直走到了人群中去,站到了剛剛說話的兩個人身前,笑聲卡殼,“公子!?”
虞長樂早注意到,聲音最大的就是中間這個坐在地上的灰衣考生。他彎腰笑眯眯道:“我看你也很清楚嘛,你又來參加了多少次測試了?”
他笑容過于真誠,目含認真,好似真的只是在發問似的。灰衣考生張口,愣愣道:“兩次……”
“噢,兩次啊。”虞長樂點點頭,認真道,“原來如此,那确實是比他少。不過我是頭一回,那我能嘲笑你嗎?”
這句明顯就是在諷刺了,灰衣考生惱羞道:“你!你一次就能過?”
“過不過,不勞您費心。”虞長樂笑嘻嘻地,“果然是廢物。”
敖宴一時間也愣了,他從未聽過虞長樂用這種口吻說話。他長得就是一副愛笑的漂亮面孔,罵一句“廢物”殺傷力自然更大。
灰衣考生半天回不過神來,虞長樂已經悠然地走了回去,好似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對沈華明道:“沈公子好。我叫虞長樂,這位是敖宴,這位是歐陽苓。”
“我是廢物,那他豈不是更廢物!?”灰衣考生終于罵了回來。
虞長樂立即道:“誰接了這稱號誰就是廢物,與沈公子何幹?”
灰衣考生臉都氣紅了,看周圍人的目光,坐也坐不住了,灰溜溜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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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x,我把沈少主名字打錯了,是沈“明華”。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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