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愛需要勇氣
高熙白突然發現自己實在太可笑，沒事兒跟人玩什麽純戀？她被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就叫賤，顧曉曉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推開就叫自愛？
憑什麽？！
雖然早就清楚秦臻的想法，可是這麽直白地聽對方講出來還是忍不住心痛。好歹也模仿情人相處了那麽久，滿眼滿心全是那個混蛋，結果人家壓根就連逢場作戲都懶得。
天啊！是哪裏還做得不夠好嗎？
還是因為沒獻身的緣故？
啊啊啊啊啊啊！到底哪裏不對嘛？！
高熙白煩躁地抓了一把頭上的假發，差點忍不住沖上去帶秦臻去醫院挂個眼科。
正當某人躲在牆根胡思亂想到人格分裂時，轉角的另外一對卻出現了逆天大反轉。
“秦大哥……你不要逼我好嗎？”顧曉曉哭得梨花帶雨，“我确實也喜歡你，可是這又有什麽用？沒有人會相信一個無名小卒與JU的總經理是真愛……他們不會關系你心裏愛的是誰，只會盲目地猜測……說我是心機深重的小三，說秦大哥是薄情寡義的負心漢……”
“曉曉，別擔心，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而且，我并不在乎別人怎麽講……”
“可是我在乎！”
“曉曉……”
“秦大哥，我不想利用我們的感情，也不想玷污自己的夢想……所以，在我還沒有能力與你比肩之前，可不可以讓我們遙望祝福……”
秦臻注視着眼前明明脆弱到一碰就碎卻要倔強着拒絕的女孩兒，內心苦澀不堪。
曉曉，那些可能的阻礙，旁人的碎語就真的那麽值得在意？
愛情需要雙方的努力，我們中間即便隔着十萬八千裏我也願意走近十萬七千九百九十九裏，剩下的那一點點距離你怎麽忍心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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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曉曉這方面有一點點像那個人就好了……
自嘲地笑笑，秦臻終于放開了顧曉曉。
算了，這樣也好，緣分不能強求，何況老頭子那件事情還沒有解決。
曉曉，我愛你，所以才會放開你……
如果真有一天能夠比肩，那時候希望我能坦然地問候一句“好久不見”……
劇情反轉的太快猶如坐過山車，高熙白感覺自己的小心髒分分鐘都有瞬停的危險。本來以為死定了，甚至已經想好要不要不擇手段搶人，誰知道當事人之一直接棄權退出了！
嗯嗯，年輕人，有這樣的自知之明還是不錯的！
悄悄咪咪看完戲，高熙白趕緊若無其事地躲回個人休息室。
“拍完了？”
秦臻舉着手中的食盒，雖然壓抑着情緒，眉宇間的失落還是難掩。
“嗯……”
高熙白愣了愣，傻笑地點點頭，趕緊接過食盒。
裝傻什麽的沒有誰比她更擅長了。
兩個人一個埋頭吃飯，一個兀自發呆。
氣氛尴尬到仿佛陌生人。
“嗯……秦臻……我們聊聊吧！”
太過壓抑了，高熙白有點受不了。
“聊什麽？”
“什麽都好啊~你的喜好，你的家庭，你的事業……”
“……”
“額……那要不聊聊我的喜好，我的家庭，我的事業？”
秦臻靜靜地看着對方，有些好奇這人的思維回路。高熙白雖然是個影後，但在他面前的表演從來都蹩腳得很。這種讨好似的安慰分明是知道什麽，但是為什麽要裝作沒事兒一樣不聞不問？
前一秒再是狼狽不堪，下一秒面對自己時仍然燦若驕陽。
秦臻皺皺眉，有些不忍心看到這樣的高熙白。高高在上的高美人雖然難纏，卻好過卑微小心的現在。
“高熙白……”
“啊？”
“我想吻你。”
“……”
高熙白呆愣在場，她可以做到既往不咎，也可以接受拒絕，卻沒辦法被人當作替身對待。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打得響亮。
秦臻難以置信地看向對方，正要發火時卻被高熙白搶了先。
“秦臻！你他媽的眼睛睜大點！我到底哪點像顧曉曉了？！”
突如其來的猜想讓某個假裝順從的小綿羊徹底發飙，她嘴唇被咬得泛白，停在空中的手還在顫抖，春水一般的某種閃着精光，怎麽看都是委屈至極的模樣。
這副畫面讓秦臻覺得簡直荒唐，他再龌蹉也沒必要找什麽替身。剛才說要吻她也是真心想這麽做，不管出于怎樣的觸動，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面對的是誰。
于是，勾起嘴唇笑笑，“高熙白，你果然是笨到家了！全中國嚣張到敢煽我耳光的除了你還真找不出第二個！我他媽到底是有多瞎才會把你錯認成顧曉曉？！”
“呃……那你為什麽突然想吻我？”
“還不是因為……”
秦臻頓時有一種魚刺在喉的錯覺，他煩躁地推了一把高熙白手中的飯碗，狠狠地說：“哪兒那麽多為什麽！吃你的吧！”
于是，高美人又瞬間化為小綿羊。
果然，對某些人不能太溫情，簡單粗暴的處理方式才是絕佳！
不知道為什麽，讓高熙白這麽一鬧，秦臻雖然無辜地挨了一巴掌心情卻好了許多。等到高美人将食盒掃蕩得幹幹淨淨，秦臻收拾好餐具，故意用粗魯地掐了一把對方的小臉。
“我這次過來其實是公差，一會兒還有個會，結束了再過來看你。”
高熙白不舍得點點頭，小媳婦兒似的送人出去。
“那……晚上我想喝冬瓜綠豆湯……”
“……你是豬嗎？！只知道吃！”
“可是……”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快收工的時候讓阿荒給我打電話！”
“好的，親愛的，麽麽噠~”
“麽麽噠不是說的……”
“……唔！！！”
從地獄回到天堂的高美人心情大好，接下來的工作更是沒浪費導演一條膠卷。
“小白啊~怎麽？有喜事？”
“啊哈哈哈~算是吧~”
“中午過來探班的是秦先生吧？你們感情真好~”
“啊哈哈哈~還行吧~”
阿荒翻了個白眼搖搖頭，也不知道是誰前幾天還抱着自己哭着吼着要把某個混蛋碎屍萬段來着，今天人家招招手又屁颠兒屁颠兒地跑過去了。
哎！羞恥心呢？
這頭春風得意，那頭卻秋風落葉。
顧曉曉慘白着臉看衆人圍着高熙白恭維，心裏仿佛跟刀割一樣。她拍拍臉，努力擠出一個笑來，拼命讓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工作上。
既然已經破釜沉舟要闖出一片天地來，現在絕對不能哭！
然而，任何事情要做成功天賦都很重要。顧曉曉本來就不是正規表演學校畢業，領悟力也一般，加之她內心脆弱敏感，所以接下來的戲不是忘詞就是面癱，氣得導演恨不得換人。
“你怎麽回事？幾句臺詞的戲拍了好幾條都過不了！如果不會演就盡早給我打包回家，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毫不留情的罵聲讓一旁認真背臺詞的高熙白都吓得注目過去。
顧曉曉一直低着頭道歉，長發遮住表情，可是猜也猜得到她一準兒哭了。
當初還是花瓶的高熙白也被導演狠罵過，甚至有人直接指着她罵：靠臉蛋兒潛規則上位的花瓶！那時的她雖然口上也是一再道歉，眼淚卻從沒流過。
沒有人天生就會演戲，你越是罵我外行，越是以貌取人，我就越要演給你看看！
這就是當時高熙白的內心臺詞。
不過，這樣的強人畢竟不多，初入娛樂圈的小女孩還沒有經歷過什麽人世滄桑，大多數是扛不住風雨的嬌花，還沒等站起來就破碎了。
“導演，不如先拍別人的戲份吧！曉曉是我的後輩，下面還有對手戲，我帶她找找感覺。”
高熙白發話，導演也不得不給面子，況且他真的為這個小配角耽誤了太多時間，這麽下去還不如賣天後一個人情。
擺擺手，招呼人拍下一場，這場風波總算暫時平息。
“謝謝你……”
顧曉曉深鞠一躬，态度是真的誠懇。
“行了行了，我這麽做也是為了秦臻。”
高熙白懶得走太多過場，也不習慣承認自己善良，一句理所當然的話便将人的感謝打了回去。
顧曉曉聽到秦臻的名字先是一驚随後馬上低沉下來，她動動嘴唇好幾次想要講些什麽卻最終什麽都沒講。
選擇都是自己做的，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要得就要舍，她明白這個道理。
“行了，別浪費時間了，我們說說戲。”
高熙白從來随心而動，她不想追究自己幫助顧曉曉的原因，也不相信自己有什麽聖母情節。若實在要講，無非是覺得自己這麽做秦臻或許會開心。
這種矯情的想法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甩甩頭，趕緊抛開，回歸正題。
“你那場戲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報告，但是要記住自己的立場，報告的內容和對象，不能幹巴巴地背臺詞……”
如果可以，我願意為你做任何讓你開心的事。
感情這事兒沒有邏輯，不論條件，只是恰好是那個人恰好有那份心動。
我不知道怎麽才能讓你也愛我一點，只希望等到自己終于有一天決定放棄時，你腦海中關于我的一切都是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