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2)
生,呂粱山也将因此瓦解。
千面人魔蔡松忻一一施禮後,向空空叟說道;“蕭大俠,難得朋友全在一起,這裏并非談話之處,如果蕭大俠信得過蔡某,煩駕到後山‘鷺飛坪’上,蔡某早預備酒席,為各位洗塵,不知尊意如何?”
空空叟蕭一逸聞言,沒有馬上回答,卻被他身旁的淨善代答了,只聽淨善長老說道:
“很好很好,老夫正想擾一杯美酒,別說蔡幫主誠意設宴招待咱們,就是上刀山劍海,也得上去呀!蕭兄你說是不是。”
空空叟聞言,心中雪亮,遂不露于色,點頭說道:“當然,當然,蔡幫主就煩你帶路。”
千面人魔見毒計得售,不由心花怒放,只見他走到北鬥黃炎雄身旁,将黃炎雄扶起,這時北鬥劍黃炎雄已将斷腿劍傷處,包紮完畢,血流已止,但臉色異常慘白,他心想,不乘此機會脫身更待何時。
以對方一行人行徑看來,主要的對象就他自己,飛龍幫固然間接地與病書生結了怨,但真正殺他父親,奪他母親的就是他,他不僅是病書生羅俊峰唯一敵人,也是飛龍幫的罪人,因他才導致了這不幸的仇殺。
這時看到千面人魔誘敵上山,知道幫主已下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若然,他自己豈不成了陪葬者。
想到這裏,北鬥劍黃炎雄臉色突變,不過,他也是刀山火海過來的人,生死一節,豈能稍動他一甘心事。
千面人魔視他有如骨肉手足,縱支與他陪葬,在道義上是毫無皺眉的理由,可是,目前高手如雲,他也不願這麽輕易言死。
因為他有着更歹毒的計劃,尚未完成,只見他暗示千面人魔一眼,細聲說道:“幫主,妥當嗎?”
千面人魔蔡松忻并不看他一眼,左顧而言他,道:“他們酒席可預備了沒有,別到時候出了醜,可就給老夫找到難堪了。”
說罷,像很關心似的問道:“賢弟,你的傷不礙事吧,應該讓你休息一會兒才對,不過,你是知道的,我一向把你視為心腹,這種喜事怎麽能不讓你參加。”
北鬥劍黃炎雄冷笑在心頭,嘴裏說道:“幫主,這是什麽話,姓黃的豈是貪生怕死之徒,叫我這時逃走,與殺了我有什麽兩樣。”
“不過,賢弟你可要想開點,今日咱們已面臨死亡邊緣,對方來的皆是一等一罕世高手,而且看樣子都是沖着兄弟來的,你能不作打算?”
千面人魔說這句話是用“傳音入密”法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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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鬥劍黃炎雄聞言,冷冷一哼,回答道:“幫主,你何必老喜歡長他人之志氣,而滅自己的威風呢?姓黃的有三寸氣在,必與這幹自命正派的老魔頭周旋到底,哼!今日就是他們葬身之日,姓黃的叫他們見識見識,誰是最後的勝利者。”
北鬥劍也用“傳音”法回答,兩人談話均背着衆人,任誰也聽不見兩人說些什麽?可是,機敏古怪的崆峒大俠,淨善長老,卻暗暗發笑。
這時,千面人魔回過頭來,向所有手下,說道:“你們謹守崗外,不準越鷺飛坪半步,珍兒,這裏沒有你的事,先回房待命,”
青衣紅裳蔡玉珍,不明其父用意,不依道:“不,珍兒無論如何要上山,剛才與病小俠勝負未分,怎可半途而廢呢!”
千面人魔蔡松忻,雙眼一瞪,怒道:“今日已不再有械鬥,你女孩子家怎能參與大人的事,再不聽話。為父必以家法嚴辦。”
青衣紅裳蔡玉珍,幾曾看到過乃父的怒容,不由急得哇的哭出聲來,只見她猛一蹬足,全身掠起,竟不理乃父向後院飛去。
千面人魔假意搖搖頭,對着空空叟,笑道:“都是老夫寵壞了她,在這麽多客人面前給我難堪,好在諸位不是外人,請別見怪。”
說着,催請衆人,向後山走去。
這時已是正午時分,飛龍幫自早晨起就籠罩在血腥殺鬥之中,幾場械鬥,衆人腹中已大喝空城計了。
來到鷺飛坪上已排着幾張桌席,敢情千面人魔早已使人準備妥當,以備實力不支時,誘引衆人來此,以期一網打盡。
只見他臉露懇色,招呼衆人分賓主坐下,柴樵叟一瞥那邊,飛龍幫到場的,全是一流高手,那些四、三流的喽卒,沒有半人在場,不僅使這位宇內二叟懷疑。
衆人方坐下,就見一排人端着酒菜而來,追雲神乞趙哲以肘撞了一下病書生羅俊峰,細言說道:“當心菜裏毛病,千面人魔不是好東西,可能這是一席死宴。”
羅俊峰點點頭沒有回答,連忙用傳音法,告訴在場之人,崆峒派前輩奇俠淨善長老,搖搖頭,回答道:“酒萊無毒,盡可一飽,該防的是千面人魔,別讓他逃脫。”
空空叟蕭一逸站起身來,說道:“蔡幫主,大丈夫應該拿得起放得下,老夫願進一言,望你早點解散飛龍幫,免自誤害人。”
千面人魔蔡松忻聞言臉色微微一整,遂即獰笑說道:“蕭大俠之意甚佳,蔡某早已厭倦江湖風險,想寄情山水,奈因俗務纏身,一再延誤,既然蕭大俠忠勸,那有不聽之理,俟此宴罷,蔡某自給你一個答複。”
說畢,舉杯過眉,邀請衆人幹杯,可是當他看到幾位遲疑不動時,竟放下杯,大聲說道:
“各位莫非是懷疑蔡某在酒菜中,放毒?哈哈哈哈哈,蔡某不濟也不會用這種下三流的手段來暗算。”
追雲神秘趙哲,嘻嘻一笑,道:“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老要飯的生平吃過的虧太多,怎麽叫我不慎重呢?”
千面人魔臉色大變,倏然一仰脖子将酒喝入腹中,以示清白,然後說道:“姓趙的,別血口噴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喲,老要飯的只是說說玩兒的,你幹什麽生那麽大的氣,喝,就是喝死我,毒死也只是一條老命。”
說着也将杯中酒,一口吸進腹內,酒方入口,追雲神乞馬上手捧肚腹,雙眉緊蹙,啊啊兩聲,叫道:“哎唷!不對勁了,腸斷肝焚,要我的命了。”
他這一做作,頓時全場幾十眼睛,全盯在他身上,只見他突然裂牙嘻嘻一笑道:“沒事沒事,喔!好利害的酒,差點燃了要飯的心。”
衆人知道又上了他的當,千面人魔狠狠地盯了他一眼,重重地哼一聲,這邊哪咤神童卻捧腹大笑,拍案叫絕。
沒多久工夫,桌上杯盤狠籍,大家已吃得飽飽的,這時,病書生羅俊峰征得乃師空空叟同意,起身說道:
“蔡幫主,羅某幼遭慘變,父亡,母離,幸逢恩師相救,又蒙傳授技巧,目的在于早日手刃仇人,以祭亡父在天之靈,下山以來,貴幫一一再阻撓,于今延遲至今,如今仇人在座,羅某請示幫主,能否允許羅某憑手中劍,在公平條件下,為亡父報仇!”
千面人魔獰笑,道:“羅小俠為報仇、孝心可喜,但是怨怨相報,何時方了,但是黃堂主已經斷腿殘廢了,殺人不過頭落地,又何必一定要趕盡殺絕,倒不如揭過了事,羅小俠,不知你以為如何?”
追雲神乞趙哲哈哈大笑,道:“難得,難得,姓蔡的也知道怨怨相報,何時方了,單就這一句話,就使得老要飯的佩服,來來再幹一杯。”
千面人魔痛恨追雲神乞從中無理取鬧,不禁忿怒地猛拍桌子喝道:“臭叫化子,廢話少說,你以為姓蔡的是好相與嗎?今日完全看在蕭大俠臉上,忍氣吞聲,和平談判,你若不服,姓蔡的倒想領教你的追雲手。”
說着,離桌掠出場中,黑須飄蕩,粗眉倒挑,趙哲也一搖三擺,走到場中,向千面人魔一拱手大肥諾,道:
“蔡大幫主,請你手下留情,要打就打重一點,別婆婆媽媽的,使要飯的要死不活,那罪孽可大了。”
千面人魔蔡松忻,兇光頓露,右臂翻拳而出,向追雲神乞胸前捶擂擊去。拳出風響,追雲神乞啊呀的一聲,人若棉花團似的,迎拳而倒。
看看整個背部快觸及地面時,倏見他腳尖一蹬地面,全身淩空而起,像飛鵬旋空,雙臂似翼,開掌擊空,身子又上了幾尺,接着拳往下擊,掌往下拍,向千面人魔撲劈過去。
千面人魔雙拳翻飛,在頭頂上布成一道堅如鐵牆的拳層,口中大聲向在場飛龍幫高手,叫道:“還不快打!”
上命一出,全場擾動。飛龍幫衆全都解下兵器,躍出場中,這邊第一個竄出的,就是病書生羅俊峰,他深恐北鬥劍黃炎雄乘機溜掉,一出場就向北鬥劍撲去。
人未至,前面已被雪山人猿胡連魁擋住,羅俊峰連忙向窮儒喊叫道:“老前輩,別讓姓黃的溜掉,峰兒解決這個老怪後再擒元兇。”
說着也不再打話,單臂暗蓄勁氣,向雪山人猿擊劈過去。
雪山人猿胡連魁也是一個綠林老魔,武功自有他獨到之處,早對羅俊峰有所警惕,一見來掌,并不硬接,輕巧地旋溜側移,接着展開“猴拳”與病書生鬥着。
那邊月裏嫦娥與鄭美惠兩人敵住花豹子,柴樵叟也找到九靈僧與赤面鬼卓三亞兩人,無常鬼卻被哪咤神童找上了。
這一對就相差太遠了,一個是天山七鬼一個是乳臭未幹的小孩子沒交上兩手,哪咤神童便已被打得落花流水,漸漸後退,崆峒派奇俠淨善長老見狀,只見他一個晃肩,切入戰圈,才将娜咤神童的危機轉回。
窮儒聽病書生的話,将黃炎雄看住,但沒有交手,因為黃炎雄并無動手之意。
這時,“鷺飛坪”一團糟亂,人影閃幌,拳風呼呼,戰得天昏地暗,鬼號神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