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珠子

那一天,他把自己和她鎖在房內,看着了無生氣的她,他分不清他的五髒六腑在痛還是全身骨頭都在痛。

以後,再沒有她在家裏等着他下班回來了。

要知道結果會這樣,他還會因為那男人跟她摳氣嗎?

“啊!!”他抱着她吼了出來,是他,是他的錯,都是他咎由自取。

不知是不是痛得麻木了,迷迷糊糊中,他仿佛長了透視眼一般,他看到銅錢的肚子裏懷着一顆珠子,彈珠般大,泛着白色。

白色小珠子周圍全是血,濃濃的血氣将它封住,像随時都能把它扼殺掉。它很困惑,白色光茫時亮時暗,又像是給游澤指示。

救他!救他!

它像在對游澤喊救命。

游澤晃了晃頭,抹了把眼睛,再看,依然如此。

他覺得要救它,他很自然地朝它的方向伸出了手,手沒有穿過銅錢的肚子,那顆珠子眨眼間來到了他的手中。

随着珠子出來,他發現他的手早已發生了變化,哪裏是手,是一只爪子。

他有一對白色的爪子。

手心的珠子依然在時亮是暗,他感受到了它的難受,就像魚缺了水般,難受得要斷氣。

嗯,痛!骨子痛完後是頭痛,比酗酒後那種痛要痛上十倍。

“老婆,我來陪你好不好?”他好痛,他一只爪子揪着銅錢的衣服,驀然間發覺,她的肚子怎麽消了下去?

他們那來不及出生的可憐孩子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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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痛得限制了他的思考。不,應該說,他的腦子裏好亂,他像看到了很多很多東西,多得他什麽也沒記住。

腦裏還飄過了很多他從沒見過的妖怪,那些妖怪個個眼睛無神,像被什麽束縛住,不得解脫,最後的最後,這些妖怪的下場好像很慘。影像轉得太快,到底有多慘,又發生了什麽,他沒有記住。

他還看到了銅錢,她在對他笑,“先生,你最近可能要走桃花運。”

......

仿佛過了好久好久,直到他的腦袋越來越清晰,甚至從沒如此清晰過。

他知道,他原來是神話故事裏才有的白澤,本體和法力被封印,機緣巧合下被游家父母撿回去養大,又因游家父母早逝,已沒有人知道他其實是個孤兒。他手中那顆珠子是他和銅錢的孩子。确切來說,是尚未成形的孩子。銅錢是普通人,她沒有力量,沒法給予小孩需要的能量,長到一定時間,小孩吸收不到充足的能量,開始慢慢枯竭,然後會因為小小的問題而爆發。一個普通人又如何承受得起這種爆發,所以,她盡力了。

珠子其實也只剩一口氣,他收了起來,用自己的力量潤養着。他不知道這顆珠子還有沒有複活的可能,但他知道,他現在有能力救回他的愛人。

雖然他的本體被喚醒,可因為才醒覺,力量還很有限,他能知道的事也不多,能做的更少。

可他不能等,銅錢也不能等。只要他知道有唯一的方法,拼了他的命,他也願意換。

況且救她,只是要了他大部分的法力,外加一點點血液。這法力也才剛剛擁有,對他而言,他只有賺沒有虧。

他把自己的血分享了一些給銅錢,他很樂意這般做,以後,她就是他的了,只能是他的了。

他的法力終是有限,他想将她原地救活的願望落空。他轉而想讓她重活到小時候,她确實變成了一個嬰兒。可惜,她沒有重活到這個世界,她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就因為他施法途中出了點意外。

他的法力所剩不多,他必須盡快找到她。當他去到她所在的那個世界,他僅存的一點法力用得一幹二淨。

那個世界也不小,他一邊存法力一邊尋找着她的蹤影。途中,他意外撿到了一只對他有用的小獸蛋,就是後來的小龍貓,他知道這種小獸能穿越時空,每十年可穿一次,能力低卻又能給主人通訊。

正好,用它來把銅錢帶回家,他此時的實力并不足以帶銅錢回去。

随着銅錢慢慢長大,她身上的血液與他的血液相呼應着,他感覺到了她鬼眼的存在。

想不到因為他的血,給了她一雙特別的眼睛,可知人的過去與未來。

“欠揍!”突然,銅錢一骨碌坐起來,一手将小小一團的他拎起,雙眼瞪着,怒吼,“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只見她胸口往上脖子下是兩條長長的血痕,明顯是被利爪剛剛抓的。

“......”他剛才都做什麽了,游澤一爪捂眼,不敢與銅錢對視。

“老婆我能不能變回人?”那麽深的傷痕肯定很痛,游澤自己都想抽自己。他想變回人去幫她看看傷口,但又不能秒變,不能秒變,他記得。

“我可能做惡夢了,不是有意要抓傷你。”

“滾出去變,還有別亂認老婆。”她沒好氣地将他丢到了床下,脖子那抓痕處還在火辣辣地痛。這男人絕對是有意的,昨天打他一頓,今早就報複了,真以為她不打小毛團嗎?

“來,我看看。”

游澤拿着傷藥過來時,已變回了人,只是身上只穿着一條小內內。

修長挺拔的身材惹人浮想聯翩,而他卻若無其事般坐到了她跟前。

銅錢不經意瞥見,黑着臉将藥搶了過去,扭過頭,沉默地給傷口上藥。

他卻不給她反抗的機會,手傷着也要抱她坐上了自己大腿,搶過傷藥,“別動,我來幫你。”

他雙手環住她,小心翼翼地為她塗抹傷藥,薄唇卻有意無意地拂過她的耳廓。

銅錢被他撩得癢癢的,明知該推開他,身體卻實誠地不作出反應。

她能說她很享受這種代遇麽?

正當她心癢難耐的時候,手機猛地響起來,吓得她條件反射的擡頭。

擡頭又好死不死撞上游澤的下巴。

夠傷的了,這一大早。

游澤裝作無意地瞟向床頭那邊響個不停的手機,上面武玄痞子幾字清晰映入他眼中。

“別動,一大早就來的電話肯定是騷擾電話。”游澤不願放她出去,繼續圈着她,開始第二輪的塗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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