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從
銅錢最最佩服傾易的是,無論你和他的關系鬧得多僵,他依然會接起你的電話。
“喂。”還是不冷不淡的語氣。
“傾易,我沒說錯吧,你的女人把我男人拐走了,你說,怎麽辦?”銅錢劈頭就來這麽一句。
“哼,明明就是那男人用了惡劣手段把小桔搶了回去,你現在就好好看看他這副嘴臉,把你玩膩了又回頭打小桔主意。”一句話就令傾易情緒失控,想起昨天唐桔在電話裏哭得不能自已,他就忍不住開始心痛,“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巴巴的貼上去,實在是拎不清的女人!”最後那句可謂咬牙切齒。
“不好意思,我還是想巴巴貼上去,要不這樣,我幫你把唐桔搶回來,你幫我把那男人搞定?”銅錢開始向傾易抛橄榄枝。
就知道唐桔會在傾易面前編成可憐小白花,而偏偏他又吃那口。
認識他那麽多年,還真不知道他喜歡柔弱,早知當初逼他跟自己結婚時就該裝可憐。
呸呸呸,早知當初要跟他結婚的話,先把自己嘴巴抽掉。
“你!!”傾易對她說出的話實在不敢恭維,明知不是她的良人偏還要往裏撲。唉,還是懶得勸她,她就是這樣的人,曾經對他不也是一個德性。
不過,“你想怎麽搞定那個男人?他可不好惹。”有錢又有勢,誰敢觸他黴頭。如果可以,他早就沖上游家找他要人了。
他得忍,忍到他實力夠的那一天。
“不好惹所以你就想着等你實力強大的那一天是嗎?然後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說出這番話,銅錢不自覺地抖了抖身子。
她還是做不到滿口胡話。
“那你倒是說怎麽辦?”傾易最不喜歡聽到這些話,沒有哪個男人希望自己頭上冒綠光。
“對了,你知道唐桔現在住在哪裏嗎?”銅錢沒說怎辦,而是賣了個關子。
她的對面坐着武玄,武玄嘴裏叼着根煙,一只腳翹在另一張椅子上不停的抖動。他不是很明白,為什麽非要帶上那女人的相好,他以為帶上一隊人馬直闖那別墅搶人就足夠了。
Advertisement
一開始他是擔心三樓有陣法他們進不去,可那人也說了,銅錢懂陣法。
這就沒什麽顧慮了。
“那還用問,自然被姓游的關在游家大宅了,他們都準備再複婚了。”不說還好,越說傾易越覺戳心,明明他都準備帶唐桔見爺爺了。
“呵,”銅錢笑了,“看來你也不咋的了解唐桔嘛。”
“難道你知道她在哪?”傾易也不介意她的嘲笑,更着緊的是唐桔此時的處境。
銅錢沒立刻回答傾易,一腳踢到了武玄腿上,令他的腳着地,并無聲地說:“我早看你的腿不爽了。”
這人吃了游澤的血,快活得很嘛。
也不知道游澤此時被唐桔折磨成什麽樣。
武玄不甘被打,擡手就給了銅錢一後腦勺。
“邪了吧你,敢打我。”他也無聲回了句。
此時傾易急切的話又傳了過來,“說話,她人現在在哪?”
銅錢瞪回一眼武玄,這才說:“她在景陽山莊新置了一間別墅,你不會不知道吧?”
“哦,好像是她的另一個情人送的,你又怎麽可能知道。嗯嗯~我想想,好像叫劉什麽,劉坤是吧?”
銅錢自問自答得不亦樂乎,那邊的傾易卻煩躁得很。
“你是想挑撥離間呢還是想合作?”
就是在電話裏,銅錢都能感覺得到傾易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是看在咱倆從小認識的份上,提醒你,免得你頭上長滿綠草還不知道。”以傾易的性格,他定會去查劉坤與唐桔的關系,到時只希望他能死纏住唐桔,別讓她一個妖怪一個妖怪的收納進懷。
不管是從小說裏還是現實世界來看,唐桔對傾易無疑是有感情的,她也只會對他柔情攻略而不會出動她的蜈蚣妖。
“那還真謝了。”如果對游澤,傾易還有點顧忌,那劉家不成器的浪蕩子他還沒瞧上眼過。
“不謝,不謝,我們晚上殺上景陽山莊如何?”
景陽山莊裏。
唐桔慢慢踱上了三樓,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次。
屋裏那個男人精神分明越來越散喚,可他就是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聽到不陌生的腳步聲,游澤稍後靠,換上個舒服點的姿勢站立,這才慢慢眯上眼,再一動不動。
他的臉上已找不出往日的光亮,面色發黑,長滿胡渣渣的臉頰消瘦,平常好看的薄唇此時幹裂中透着烏紫,像得了大病一樣。
浸泡成血衣的衣服更是找不出它原有的樣子,血池之上沒法淹過的血在衣服上已凝成塊,說不出的惡心。
唯一賞心悅目的也只有他緊閉着的眼睛上長長的睫毛,以及睫毛下彎成月亮狀的睑裂。
“阿澤,你到底在堅持什麽?本來我倆都要成為夫妻的,那時結婚時你就沒想着要跟我好麽?肯定想過的是吧?那為什麽現在就不肯呢?我自認,我比那個銅錢好不知多少倍,你不可能瞧不上。你就從了我吧?”
唐桔整個人挨到他的身邊,聲音軟軟柔柔,就似戀人間的撒嬌。她伸出尖尖的食指,輕輕的描繪着他合上的眼睛輪廓,感嘆,真是好看啊。
可惜,他不是人,而是有着強大血統的神獸。他的心性異常堅毅,想控制住他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想強上了他,恐怕會遭到反噬。
要不她還真想直接強上了事,那麽好吃的神獸肉。
游澤依然沒有任何表示,任由她的手在他的臉上亂比劃,甚至眼睫毛都沒眨一眨。
也不是,他的感觀在動。他似乎感覺到了龍貓的信息,淡淡的,不明顯。
嗯嗯~他還是堅持一下吧,雖然臉上有只讨厭的蒼蠅,讓他早想着一巴拍死它。
“不從是吧?沒關系,你就在這多泡泡,總有天你會對我言聽計從的。”她又擡起他的下巴,不嫌棄他淩亂的模樣,低下頭,想要親一口。
就在這時,他動了,他用沒固定的那只手猛地推開她,睜開眼,深海般的眸子裏滿是厭惡。
冷不丁被推了個趔趄,唐桔冷意一閃而過,可立刻,她揚起頭,站穩,漫不經心地說:“呀,看來得把你兩只手都锢定才行。”
“從哪學的邪門歪道?”不說很了解唐桔這人,可也是從小見着長大。她最多也就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了點,并沒發現她有接觸過布陣下蠱這些神神化化的東西。
難道重新回來,很多軌跡已發生了變化?
他又瞟了眼身下的血水,雖然沒看到蠱蟲什麽的,可也肯定跟那些東西有異曲同工之處。
唐桔黠地一笑,又要伸手去碰他的臉。
這時,鈴聲乍然響起,唐桔手一頓,笑不易察覺地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