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搭救

林叔心急如焚卻又無法可想,只得拖得沉重的步子回去,待林嬸聽聞此事,頓時面色慘白,跌坐在地,捶足頓胸的痛哭

道:“真是天降橫禍,我們春生怎麽可能會行這種畜生之事,這是要冤死我們家春生啊!”春巧也站在一旁眼淚汪汪的。

林叔則垂着頭唉聲嘆氣的,蹲在門口,。卻說李芸娘和沈清蓮聽聞此事,也滿臉焦急擔憂的趕來了,沈清蓮此時臉上雖

蒙着面紗,但依稀還能見着她浮腫的臉上那可怖的紅疙瘩。

她娘倆還未進門,就聽着屋內哭聲一片,兩人腳步就更加急促起來,進了院子,只見林叔偌大的漢子,眼圈紅紅的,垂

頭喪氣的蹲在屋門口,林嬸則坐在地上哭天抹淚的,家裏是一片愁雲慘霧,李芸娘和沈清蓮急忙上前勸解着,把林嬸扶進

屋,沈清蓮摟着站在那哭得眼睛紅通通的春巧說道:“春巧姐,你也別再哭了,我們去打盆水來,給你娘擦把臉,然後大

家再冷靜的坐下來,好好想個法子才是,光在這傷心也沒用,趕緊設法,把春生哥救出來才是最要緊的。”

李芸娘也贊同的連連點頭,道:“是啊,我們還是趕緊想想有什麽法子,先把春生保出來,關在那牢裏只怕是忒受罪

了......”說着,眼眶也濕了。

聽着李芸娘和沈清蓮勸慰的話,林嬸也漸逐漸停住了哭聲,待擦過臉,才嘶啞着聲音道:“你們說得對,咱們得想法

子,先把春生保出來,他今日本就不舒服,現又被他們打了一通,現在也不知人怎麽樣了?”林嬸說着嗓子又哽住了,淚

水順着臉頰就淌下來了,止也止不住。

沈清蓮見此,忙勸說道:“林嬸,您也別太傷心了,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弄清楚,到底是什麽原因,把春生抓進去的?”見

林嬸如此,李芸娘也忍不住眼淚落下來,她悄悄的拭了,就摟着林嬸安撫的拍拍她的背。

林嬸被問及此事,頗有些難以啓齒,就有些欲言又止的,沈清蓮見此,臉上掠過抹深思,不由勸說道:“林嬸,你我兩

家也不是外人,有什麽話您盡管說,現在那還有這許多顧慮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想法子,把春生救出來,要不然在那裏

面,還指不定什麽情形呢!”

林嬸心道,春生都這般境地了,還有何可顧忌的,這事自己就是不說,又能瞞着幾時呢。逐也不再顧忌,把林叔打聽來的

事又細細的說了一遍,李芸娘聞聽此事,滿臉愕然,忍不住驚呼道:“這不可能,春生多好的一個孩子,怎可能行這畜生

之事,肯定是弄錯了。”

林嬸也不由流着淚道:“可不是,我們家春生可是你們從小看着長大的,這街坊鄰裏那個還不知曉,他是什麽品行,他

怎麽會做出這種事,真是冤死人了,可憐我們春生還挨了一頓打,現在又被關在牢裏,不讓我們探視,也不知曉他現在怎

麽樣了,唉,我們家裏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也不知這到底是咋回事?我也去學院問過他的先生,先生說,春生這幾天一直

在閉門苦讀,只今天被王金寶請去府上過生辰,他也是過後才知,怎知就出了這檔子禍事。”

沈清蓮聽着林嬸此話,則蹙着雙眉,一臉的若有所思,她細細琢磨這事,總覺這其中有許多蹊跷之處,首先是那王金寶

忒得古怪,素來不大親近的人,忽然請春生去府上吃酒,一起去了三人,怎就春生好好的在他府上出了這茬子事,還

有......總之,這處處都透着古怪。

思及這些,沈清蓮忙對着林嬸說道:“林嬸,現在那王金寶一口咬定是春生哥污辱了她的通房丫鬟,可這事也只是他一

個人的說詞,就是那通房丫鬟,也是他府裏的人,所以他所說的一切人證,都是他府裏的人,如何說還不是他說了算。”

林嬸聽得恍然,頓時一臉氣憤,神情激動的問道:“蓮娘,你的意思,這一切都是那王金寶陷害我們家春生,可他為什

麽這麽做呢?我們家可與他無冤無仇的。”聽着此話,林叔和春巧也都一臉激動憤怒的神情,但也都滿心的疑惑不解。

沈清蓮也疑惑的搖搖頭,嘆道:“這事誰知道呢?有的人想害你,也并非是因為你得罪了他,有的事是說不清楚

的。”又安撫的看着她們幾個,說道:“林嬸,你們也先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我并不能确定是不是王金寶陷害春生

哥,只是覺着這裏面透着許多不合理之處,你們想啊,那王金寶平素與春生并不如何來往,怎麽今日好好的,非要請春生

哥去他府裏吃酒,這就讓人很想不通的地方。還有原本幾個人一起的,可最後為何只留下春生哥在他府裏......那二人為何卻

早早離開呢?所以這覺着這裏有許多不合理地方。”沈清蓮有條不絮的分析着。

林嬸幾個聽沈清蓮這樣一分析,頓時如醍醐灌頂,林嬸馬上接口道:“蓮娘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今日蓮生回來,可

是中了那烈性****的,而且那送他回來的趙大也說了,是在九家胡同裏遇上春生的,那王府可不是就在九家胡同嗎?蓮娘

你說得一點沒錯,一定是王金寶那喪了良心的壞東西,設了圈套來害我們春生的,真是黑了心肝的,我們春生那兒惹了他

了,這樣來害我們家春生......”林嬸一臉憤恨的在那罵罵咧咧的。

沈清蓮不曾想還有這麽一茬事,心裏就更加确定此事是王金寶所為了。林叔聽到此,黑着個臉掉頭就往外沖,沈清蓮愣

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對着春巧喊道:“春巧,快,快攔住你爹。”春巧馬上會過意來,風一般的跑出去,頃刻間,就

死拽着她爹進來了。

林叔臉上仍是一臉憤憤然,只被春巧緊拽着,也無法,林嬸不由瞪了他一眼,責怪道:“你想幹啥,多大年紀的人

了,還是做事不過腦子,別再添亂了......”沈清蓮見林叔被林嬸數落的一臉尴尬,忙打岔道:“林嬸您也別怪林叔,他也是

過于關心才有些亂了陣腳,只是現在我們雖知多半是王金寶陷害春生哥,可是我們沒有證據,就是去找他也沒用,第

一,他不得承認,第二,他既然要害春生哥,只怕對此事是不肯善罷幹休的。

因此,我想着,我們從別的人那裏入手,一個就是與春生哥一起去王金寶府裏的那兩個學子,另一個就是給春生哥瞧病

的大夫,他能證明,春生哥不曾行那污辱之事,因為春生哥中的****還是他治的,試問如果春生哥對那丫鬟行了無禮之

事,他還用得着請大夫解****的藥力嗎?”沈清蓮冷靜而又條理清析的一一分析道。

幾人聽着都贊同的連連颔首,林嬸更是感激的拉着沈清蓮的手,抹着眼淚,連連說道:“蓮娘,好孩子,嬸子真是謝謝你

了,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卻是比我們更有主意,我和你林叔枉活了這許多年,遇事就慌了神,也沒個主意,今兒聽你幾

句話一說,我們就有了方向,只是累你病着,還為你春生哥的事煩神。”

李芸娘在旁,馬上嗔怪的瞪了林嬸一眼道:“他嬸子,說這些個外道的話幹啥,想我們家有個什麽事,還不是都賴你家照

應着,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只怕幫不上什麽忙,現在只求春生能平安回來,就別再說這些客氣話耗時辰了,趕緊的去

忙春生事要緊。”“哎,哎”林嬸林叔忙答應着,此時确也顧不上說那許多。

沈清蓮趕緊又補充道:“對了,你們去那兩個學子家裏,最好請學院的先生一道,這樣他們或許會顧忌先生,說出實

情,還有春生那裏,也要帶些銀錢去牢裏打點一番,否則,怕那些人會為難春生。”

林叔和林嬸聽得沈清蓮的此番話,急忙就各自出去行事。

沈清蓮和李芸娘則留在林家陪着春巧,那想直到掌燈時分,林嬸和林叔才拖着疲憊的身子一前一後的回來了,春巧幾個

人早就把飯菜熱了幾回了,此時見林叔林嬸回來,幾個人也顧不得別的,紛紛上前滿臉關切的把她倆迎進屋,還不待林嬸

喘口氣,春巧就心急的問道:“娘,哥哥的事怎麽樣了,哥哥沒事吧!”

林嬸被這一問,眼淚就撲簌撲簌的往下掉,林叔也是皺着張苦巴巴的臉,嘆了口氣,沈清蓮一見這情形,心頓時咯噔一

聲,春巧則急得直跺腳:“到底是什麽個情形,你們倒是說話呀?”

林叔苦着張臉嘆了口氣,恨恨說道:“先生陪着我倆去找了那兩個同去吃酒的為學子,可恨他們兩人什麽也不肯說,我

們百般的懇求,他們就推說,回來的早,王府裏後來發生的事,他們一概不曉得,我們又去衙役,使銀錢打點了那些看

守,他們這才偷偷放我們進去見了春生一面.....”

提及此,林叔一向剛硬的臉上,也落下兩行淚來,他哽咽着:“可憐我們家春生,被打得皮開肉綻,躺在那奄奄一息

的,他跟我們說,是王金寶設計害他...還沒說幾句話,就昏過去了,我們留了些金瘡藥給他,可他那樣,我們實在是擔

心.....”

沈清蓮聽着這些,眸子驀然一酸,淚光閃爍,想着那樣一個月清風朗的少年,卻要吃這樣的苦頭,心軟的李芸娘早就淚水

漣漣了,邊上的林嬸和春巧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沈清蓮拭了把臉上的淚珠,一時也一愁莫展,委實也想不出什麽好的法子,還得打起精神來,安慰林嬸幾個道:“林

嬸、林叔你們也莫要太傷心了,這樣來回的奔波肯定也累壞了,一會兒把臉擦了,去吃點東西,春巧你也快收了淚,別再

招你娘她們傷心了,這個時候,你們更要好好愛惜身體,可知道春生哥還等着家裏搭救呢,若是你們再倒下,春生哥可怎

麽辦?好好休憩一晚,明兒我們再想法子,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我想一定能想出法子的。”

卻說幾個人雖是都聽話的歇下了,可這個夜晚估計誰也睡不安穩,沈清蓮躺在床榻上也是輾轉難眠,她雖那樣安慰林嬸

她們,可卻想不出什麽有用的法子能救林春生,她心裏焦灼,這個事擺明了就是陷害,可林家只是個普通老百姓,那王家

卻是有錢的商戶,現在又有人證一口咬定林春生是污辱,想要翻案談何容易,還不知王家有沒有和那知府竄通一氣,沈清

蓮想着這些,心裏就沉甸甸的。

昱日起床,沈清蓮頂着紅通通的一雙眼,李芸娘見着驚呼一聲道:“蓮娘咋的,一夜沒睡,擔心春生,唉!也是......”李

芸娘嘆了口氣,喃喃道:“也不知春生哪裏惹着了那王金寶,要這樣害他,也不怕老天爺看着......唉,眼瞅着就春闱了,這

一下只怕春生他...”說着,一臉擔憂的搖了搖頭。

沈清蓮聽着心裏越發的不好受,這事要是不洗清了,春生這一輩子就毀了,可又有何法子可想,那王金寶死不松口.沈

清蓮也不由的嘆了口氣,她鎖着眉頭,忽的想到個事,忙對着李芸娘說道:“娘一會兒,你把家裏的銀錢給林嬸送去,他

家這時正是需要銀錢使喚的時候,把我們家的都帶上吧!”

李芸娘雙眼欣慰的望着沈清蓮,颔首贊道:“很是這個道理,還是蓮娘你心細,想得周到,若是娘還想不着這宗呢,那

我馬上就給他們家送去。”

李芸娘出去又叮囑着的讓沈清蓮把院子門關好,自從上次李媒婆來說過媒,過了兩天果然又來了,正好見着沈清蓮的這

副模樣,當時可吓得不輕,都沒敢多逗留,只廖廖說了幾句,就急慌慌的走了。這些日子也不曾再上門,可李芸娘娘倆還

是不敢大意,沈清蓮一直維持着這副紅疙瘩的模樣,剛開始的時候,身上很癢還有些疼,後來也不知是習慣了,還是怎麽

的,漸漸就感覺沒那麽難受了。

沈清蓮就幹脆把那灌木放在自己房裏,這樣身上的這些紅疙瘩就始終不退,她也不在意,覺着這樣反而安心,沈清蓮正

恍神間,就聽得院子門急促的拍打,她急忙跑過去開門,嘴裏還笑着道:“娘您又忘什麽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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