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為他成魔
或許沒有什麽景象,能夠比下着綿綿細雨,空氣飄蕩着血腥氣的黑夜,更讓人覺得陰森,詭異,恐怖了!
鬼哭凄厲而單調的飄揚在被夜色所籠罩的小鎮中。一條本不存在土路,一直穿過鎮子婉蜒向外,伸展向茫茫的雲天盡頭,從鎮口向外看出,除了遠處隐隐的山脈,就只有周遭寂寂的迷漫滿無邊的黑暗,唯一泛着慘白的光亮的道路……。這條土路另一方究竟是生機,還是地獄,沒有人會知道。
自從死亡的陰影籠罩住了這小鎮。鎮子上的人,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如何逃生。不走只能坐以待斃,但是踏上鎮外那條道路的人,卻在一聲慘叫中永遠消失了。他們沒有再回來,每走出一個人,空氣中的血腥便會濃重一分。
又有人沖進了雨幕,雨幕中那不知從何處傳來的鬼哭,漆黑的夜幕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飄蕩……。這一切的未可知的事物,在冥冥中引導着他們,去聯想着自己最懼怕的事物。比一個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惡魔,更容易令人産生極度的恐懼。拼命辦跑的一男一女,雙腿不時的發軟,幾次險些摔倒!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似乎被一只無形的收掐住了脖子!
忽然,一股刺骨的冷風,如一只陰影中射出的利箭。穿過了兩人的脊背,兩人猛地打了一個寒戰。就在他們顫抖的一瞬間,女人的心髒被一只無形的,冰冷刺骨,穿過了皮肉的手緊緊捏住。女人瞳孔渙散,不知道是什麽力量在短短的瞬間,捏碎了她的生命!
男人的胸前暴開了一個血洞,無法壓制的血箭噴射而出。血箭在漆黑的夜幕中,淩空濺起了“嘩嘩”的聲響,喉結咽動鮮血的“咕嚕”聲,令人毛骨悚然。凄厲的慘叫震蕩着夜空,一雙慘白,抽搐的手臂,在夜空痛苦的揮動,生的希望卻在狂舞的手掌間匆匆滑過。
眼中紅光流動的莫顏,擦去了嘴角上的血跡。一腳将被她吸光了血液的幹屍,踢進被雨水泡得浮腫,發白的屍體堆中。莫顏扭頭向捂着耳朵,嗦嗦發抖的潋滟道:“趁她心頭血未散,趕快吸幹她的血液。”說莫顏莫顏将那女人扔向了潋滟。
“不要!”潋滟一聲慘叫,揮掌向飛來的女人打去。“砰”的一聲,淩空橫飛的血肉撲濺的滿身,刺鼻的血腥令潋滟頭暈目眩。一想到她曾經趴在被她活生生抓開胸膛,不停慘叫的人身上吮吸,溫熱,粘稠,腥氣刺鼻,難以下咽的鮮血時,潋滟不禁一陣幹嘔。莫顏冷叱道:“你不想入魔了?”潋滟哭道:“莫顏!這已經是第六十個人了,我們收手吧!”莫顏提起染滿鮮血的手掌,喊道:“收手!我們已經不能再回頭了!我們已經邁向了魔道,現在回頭只能幹渴而死。我們連飛上天的力量都沒有,怎麽去救雷大哥他們。”莫顏說到這裏忍不住淚雨滂沱,莫顏顫抖着哽咽道:“雷大哥他們殺了那麽多的天使,那些人不知道會用什麽殘忍的手段對他們,或許他們已經……”潋滟雙手掩耳,狂喊道:“你別說了,不要再說了!我不要聽……”莫顏拉開了潋滟的雙手喊道:“我們要最壞的打算……即使雷大哥他們……”
潋滟掩面哭道:“俞恨知道我入魔,就不會再要我了……”莫顏大喊道:“難道雷大哥知道我濫殺無辜,會原諒我嗎?”說罷,莫顏抱住潋滟放聲大哭,兩個女孩的哭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那樣的顯得那麽孤零零的凄涼,無助。
兩人不知哭了多久,哭得累了,抱在一處,在雨夜中沉沉睡去。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遠遠傳來。鎮子裏的人,在大規模的向外奔逃。莫顏輕輕推快潋滟,将“新月掌中刀”扣在手裏,向腳步聲飛掠而去。不多時,潋滟被慘叫聲驚醒。潋滟一握“縛龍索”循聲飛去。
莫顏又一個回旋,“新月掌中刀”的冷光,盤旋如電。十幾具被利刃削斷了喉管的屍體,頭仰在身後,僵直的立而不倒,緊握雙拳的手臂,仍在機械的上下晃動。腔子裏的血箭,像噴泉一樣,交彙在一處,淩空噴灑。莫顏站在血雨之中,仰頭旋轉,接飲着鮮血。
聽着莫顏詭異,陰冷的笑聲。潋滟喊道:“不莫顏,不要……”莫顏如飲醇酒,雙頰微紅,醺醺然,飄飄然的道:“潋滟,你也來啊!來啊!”“莫顏……”潋滟見莫顏神态不對,急忙伸手去拉。“滾開!別管我……”莫顏翻掌揮出,掌上力道竟不下千斤。“砰”的一聲打在潋滟肩頭,潋滟倒飛五尺摔倒在地。
聖杯在潋滟的懷中滾出,潋滟并為發覺聖杯落地。爬起來又去拉扯莫顏,兩人正撕扯間,一滴被莫顏衣袖甩出的鮮血,落在了聖杯之中。
忽然,自聖杯邊緣米粒大的一個缺口中,放出了一片血光。血光如倒沖天際的霹靂,耀得天地一片血紅。莫顏以鬼力制造得幻象,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聖杯自動盈滿了,有如陳年佳釀,香氣撲鼻的鮮血。
莫顏,潋滟同時驚立當場,出神的看着詭異莫測的聖杯。
莫顏輕輕舔動的嘴唇,向聖杯走去。聖杯帶着無限的誘惑,吸引着莫顏将它端在手裏。精敏銳的知覺,告訴潋滟:這聖杯當中的鮮血蘊涵着無可想象的,來自于魔界的力量。更飽含着難以琢磨的氣息——霸道的戰意,浩然的正氣,甚至有一些她無法去體會的血腥背後的悲情。總之,這鮮血的氣息令人感到敬畏,感到同情,也感到不安!
“不要喝!”潋滟喊聲未落,莫顏已經那杯鮮血一飲而盡。鮮血入口,有如瓊漿玉露,令莫顏周身暢快無比,難以言喻。猛然間,莫顏周身的血液,似乎在同一刻猛然爆炸。每一滴血,都激蕩原始的霸氣。如長江大河般奔流不熄的力量,在莫顏丹田,乃至全身的經脈中沖撞。
莫顏周身如被火焚,體內激蕩的真氣,随時可以将她炸成碎片。莫顏尖叫道:“潋滟救我,救我……”潋滟急得手足無措,一把拉住莫顏的雙手叫道:“莫顏我……”她話未說完,莫顏體內的真氣已經排山倒海的向她湧來。潋滟根本無從抗拒這真氣的侵入,只能任由它湧進體內。真氣自行順經脈湧入潋滟的丹田。靈蟒內丹和潋滟本身的內丹,竟在這股神秘真氣的作用下,水乳交融,融和為一。
怎奈融和的過程,太過短促,激烈。潋滟腹痛如絞,豆大的汗珠自額頭上,不斷滾落。漸漸的她無法承受,莫顏身體中傳來的真氣。潋滟下意思的微一抗拒,量雙交接的手掌之間,竟如同有火燃燒。
“啊!”潋滟,莫顏同時痛呼一聲,“啪”的一聲兩人握緊的手掌,甩将開來,四掌同時上揚。血紅真氣沖天而起,直入雲霄,風雲雷電皆被真氣牽引,聚集一處,滾滾巨響,驚天動地。真氣餘威四射,如同急速沖撞的巨碾,隆隆滾動,帶着萬均之力,向八方橫壓而去。無可阻擋的沖擊波,将方圓百裏之內,移為了平地。
兩個女孩在劇烈的震蕩中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莫顏幽幽醒來。只見潋滟木然的坐在地方,看着早已化為烏有的小鎮,鎮中的居民連同建築一齊消失了,如同被狂風吹走的灰塵,還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沒有留下。潋滟揉着哭得紅腫的眼睛,喃喃自語道:“我殺了好多人,我真的殺了好多人……”莫顏站起來,将潋滟摟在懷裏。莫顏輕輕的拍着潋滟的脊背道:“潋滟,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鼓勵你殺人,你還這樣單純……”潋滟抽泣道:“我也想救俞恨,我也想有更強的力量,可是我不想殺人,我不想……,俞恨會怪我的……他會不要我的……”
莫顏眼圈微紅低聲道:“潋滟不要哭了,我們以後不用再殺人了!”潋滟道:“真的嘛?”莫顏點頭道:“真的!有了這個聖杯,我們以後不用再殺人了!那杯血裏所蘊涵的力量,足夠我們修煉了!”潋滟道:“可是,我們承受不了那麽強大的力量!”
想起昨夜她們險些命喪當場,莫顏仍然心有餘悸,不覺打了個寒戰。莫顏咬牙道:“我想只要我們不過量的飲血,應該可以控制得了那股力量!”潋滟點頭道:“恩!只要不再殺人,讓我做什麽都行!”莫顏捧着潋滟滿着淚痕的小臉道:“不會了,不會了,我們不會再殺人了……”
莫顏,潋滟來到山脈深處的一個山洞中。兩人稍加打掃,在山洞中安頓了下來。靜等着夜晚的到來。
子時,鬼門大開,陰氣極盛,最适合鬼類與妖精的修煉。莫顏取出“掌中刀”輕輕的劃破了手指,将一滴鮮血,滴在聖杯中。聖杯再一次散發出妖異的紅光,莫顏端起聖杯淺飲一口鮮血,在真氣即将爆發之即,與潋滟手掌接引,相互傳導真氣,血中的魔力在兩人分擔之下,緩緩的被二人吸收,收為己用。
不到七日,兩個女孩便能釋放驚天魔氣,魔性內丹已有小成。兩個女孩的氣質,也在不知不覺中改變,在某種意義上她們已經是一代魔女了!
但是,山間夜夜散發的紅光,日日籠罩的黑氣,也吸引了各方力量的注意。為了一探究竟,無數潛在的力量正在向山間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