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小心眼
教訓!教訓你大爺!
安靜怡被他的話激的徹底炸了毛了,如若說剛才她揮着利爪的野貓,此時就是一個小困獸。
在莫諱深毫不猶豫的咬傷她脖子的時候踮起腳用力咬住他的下巴,她口上的力道毫不含糊,血腥味在唇齒之間彌漫。
莫諱深暗自吸了口冷氣。瘆人的磨牙聲頻率加快,他擡起暴漲青筋的手,覆上她頭發的時候,破風的力道消失,用力揉了幾下,忍着下巴上的疼痛,薄唇輕動。“洩憤了?”
“還早!”
下巴骨頭堅硬,安靜怡咬的牙齒發酸。松開口歇了下又對着剛才的地方咬了上去,腿也沒閑着用力踢着。
“換個地方,再咬下去,明天我沒法出去見人了。”
莫諱深再次扣住她的下巴,這一次力道比剛才明顯輕柔很多。
他的怒火無形之間消失,在職場混了五年,難搞的人她見到過不少,遇到莫諱深她才深深的體會到,沒有最難搞,只有更難搞,而莫諱深恰恰是這裏面的翹楚。
“發完瘋了?”
用袖子擦了下嘴角的血跡,安靜怡陰陽怪氣說了聲。
“還早!”
莫諱深修長的手指摸了下下巴上清晰的齒痕,“我想咬回來怎麽辦?”
語落,棱角分明的俊臉向下壓來,感受到臉上的陰影加重,安靜怡急忙用雙手捂住下巴。
“你是屬狗的。怎麽那麽喜歡咬人。”
“你教的。”莫諱深低低的笑了聲,長指在她纖細的脖子上摩挲幾下,“我還沒消氣,怎麽辦?”
“他搬去我家對門,恰巧碰到方大為到我家搗亂救了叔叔和阿姨。病房是他擅自繳了費,我會把錢還給他的。”
冷靜下來的安靜怡覺得有些話還是說清楚的好,不然這爺抽起瘋。怒火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小受的起的,她有時候還是挺識時務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幽深如譚的黑眸閃過一抹亮光,“這麽說不是你主動去招惹他的?”
“你一個就夠我受的了,我又不是有受虐傾向!”
想着兒子剛才哭的傷心的模樣,安靜怡伸手推了推還緊緊貼着她身上的莫諱深,“你也真是夠了,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生氣,還咬人!”
“那你還學我。”莫諱深握住她亂動的手,把臉湊近安靜怡的眼前,“看看都咬成什麽樣了?別人要問起,我總不能跟你一樣說是家裏的寵物狗咬的,我們家默默那麽乖。無端承受兩個不白之冤,說不定會被默然嫌棄的。”
他下巴上兩排牙齒印清晰可見,血還新鮮,安靜怡沒忍住噗嗤一笑,覺得兩人智商直接退化成了孩童,剛剛竟然用小孩子采用的招數洩憤。
“把你的狗女兒送走才好。”
她不是個愛心很足的人,從小就不喜歡喂阿貓阿狗之類的,從心底也不希望默然跟這些可能攜帶病菌的小家夥們接觸,可默然喜歡,她也就随了他去了。
“那你給我生個親女兒。”
莫諱深聲音粗噶,靠近她時的鼻息有些紊亂,輕輕啃噬着她的脖子,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就像上了瘾般。
更衣室中身上的酸疼讓安靜怡頭皮一陣發緊,打心眼裏開始抗拒,“別,叔叔阿姨在外面。”
心裏順便诽謗聲,想要女兒還讓她吃藥,騙人的鬼話不過是掩蓋他某方面不純潔的欲望。
“你忍着別叫,我輕點,吵不醒他們。”
莫諱深輕聲誘哄着他的同時,手在她腰上摩挲着,安靜怡渾身緊繃,快速搖了搖頭。
在嗓子眼千回百轉的我怕疼,一出口變成,“我還沒吃飽。”
“我樂的喂你。”
曲解意思的某男直接不給她掙紮的時間攫住她的唇,動作看似狂野實則輕輕柔柔,他的吻技比之前娴熟太多,剛開始還在掙紮的安靜怡被他吻的七葷八素,胳膊環上他的脖子。
“別在這裏。”她還微保有一絲理智。
阿姨随時都能醒來,這太挑戰她的道德底線。
“好像來不及給你換地方了。”
莫諱深手按上腰帶,還未來得及松開,醒來沒見到安靜怡的陳阿姨在面前叫了幾聲,莫諱深直接把安靜怡身子換了個地方,讓她靠在旁邊的牆上,手輕輕的抽開腰帶,“答應一聲。”
“你瘋了,讓我出去。”
精蟲上腦的人太過可怕,安靜怡手按住裙子,不讓他有下一步的動作。來諷共巴。
“我的确是瘋了,乖,答應一聲。”
莫諱深泛着情欲的眼神清楚的寫着非做不可。
“不要。”
面前閃過那次他跟顏如玉在洗手間的畫面,安靜怡眼裏的迷離之色褪去,面色一冷。
“那次是她主動,不管你信不信,從頭至尾我沒碰過她。”莫諱深在她唇上啄了下,“應一聲。”
磨砂玻璃後人影晃動,陳阿姨已經下床,怕她來洗手間撞到兩人此番模樣,安靜怡深呼吸下,盡可能的不讓陳阿姨發現她的不對勁,緩緩開口,“阿姨,我在洗手間,桌上有盒飯,你先吃着。”
“肚子不舒服?”
剛才叫她,她一直沒應,陳阿姨語氣中有些擔心。
“嗯,喝了點生水,沒什麽大礙,一會兒就好了。”
“我去找醫生幫你拿點藥。”
“不用阿姨,已經過去四個多小時,叔叔随時都能醒,身邊不能離開人。”
聽安靜怡的聲音與平常無異,不似虛脫的人那般,陳阿姨沒再出聲。
莫諱深趁她說話的空擋拿開她的手,腰上一用力,疼痛蔓延,為了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安靜怡用力咬着他的肩膀。
外面有人,安靜怡本身就放不開,身子太過緊致, 就算是怕外面的人聽到莫諱深不敢動的太快,時間不長他還是交代了。
怕外面的陳阿姨起疑,安靜怡推開莫諱深快速清理下,整理好衣裙,就要出浴室。
“你走了,我呢?”
“裏面呆着。”
聞言,莫諱深因着剛才隐忍而泛紅的臉沉了沉。
安靜怡挑眉皺鼻,瞪什麽瞪,這就是你貪歡的代價!
可能是某方面得到滿足,莫諱深格外的好說話,“把他買的東西扔了,洛陽那有吃的。”
“你跟薛辰睿怎麽回事?”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她很久,趁着他心情還算不錯,安靜怡詢問出口。
“只要他某些習慣不犯,我們還是朋友。”
莫諱深說的隐晦,安靜怡還是聽懂了。不知道薛少到底撬了莫大少多少牆角,才讓他這般防着。
“我想讓他撬他能撬着,不想的,這輩子他也只能做夢想想。”
所以,你也別存着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安靜怡撇嘴诽謗聲,那你那麽緊張個什麽鬼,還把一肚子的火撒到她的身上!
“靜怡,你在跟誰說話?”
“我在講電話。”
沒想到陳阿姨的耳朵那麽好用,安靜怡掏出手機出了洗手間。
拉開病房門,洛陽正陪着默然在走道裏玩着,洛陽見到安靜怡把放在一邊的保溫桶和飯盒放在她的手中,“莫少親手幫你準備的。”
模樣着重強調親手,“莫少的脾氣不是很好,安小姐不想過得不順心的話,盡量不要跟別的男人走得太近。”
安靜怡皺了皺鼻子,這不是脾氣好不好的事兒,是莫大少決定要跟她結婚,就好似在她身上貼了個私人所有物的标簽,他之所以這般生氣,是占有欲在作祟。
怕再惹惱正屈尊呆在洗手間中的某人,安靜怡接過洛陽遞過來的東西,招呼着玩着正開心的默然進病房吃飯。
“莫叔叔喂我吃過了。不過,他還沒吃。”
安靜怡眼神變了變,拿着東西回了病房。
陳阿姨沒有胃口,安靜怡幫她盛了碗湯,勸着她勉強喝了下去。
“我去問問醫生你叔叔的具體情況。”
老來喪女,叔叔就是她的天,到醫生預計醒來的時間,躺在病床上的人還沒有轉型的跡象,陳阿姨不免有些擔心。
安靜怡本想攔下她,她去問問,想到莫諱深還在洗手間安靜怡讓洛陽陪着陳阿姨過去。
“可以出來了。”
洗手間幾聲潺潺水聲過後,莫諱深臉上水跡沒擦,下巴上血跡一洗掉,齒痕更加清晰,頂着這個出去,肯定會吸引不少目光,待會陳阿姨看到也會懷疑。
“你先吃飯,我出去下。”
“去哪?”
“私會男人!”
莫諱深的語氣讓她分外不爽,安靜怡的橫了他一眼,氣呼呼離開病房。
看了眼她的背影,莫諱深磨了下牙之後,失笑出聲。
安靜怡再回來時,手上拿着棉簽還有消毒水,幫他小心處理下,并排貼上兩個創可貼。
“醜死了。”
貼在上面說話難受不說,還有損形象,莫諱深伸手去揭。
安靜怡握着他的手,“你現在在陳阿姨的心目中可不是什麽好人,再露出這個,她對你印象更不好,就算是要揭掉,也得等出了這個病房再揭。”
“那我直接跟她說是你咬的不就行了。”
“那她會懷疑我跟你感情不好。”
“怎麽不好,剛才還在……”
不等他說完,安靜怡在他口中塞了個饅頭。
莫諱深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在身旁坐下,“醫院人來人往不安全,病菌也多,默然不能長時間呆在這裏,白天你可以呆在這裏,晚上請個護工。”
“可是……”
“沒什麽可是,你拿當親人的人我也會真心相待,會照顧好他們。”
莫諱深語氣堅定不容置喙,“哥的雜貨店我已經幫忙盤出去,讓他進入明煌倉庫工作,清閑不累。”
本來莫諱深是想把安靖仁養在家裏,請個護工照顧他,讓他過回以前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可經歷過人生大起大落的安靖仁死活不肯,莫諱深就給他找了個這樣工作。
“我哥同意了?”
印象中,哥是個纨绔子弟,每每惹了禍,就像某個熊孩子樣放出類似我爸是李剛的宣言,要不就是我是安氏未來的總經理,讓他做一個小小的倉庫管理員,他心裏應該很不适滋味兒。
“別以為過去五年多,只有你一個人在變,哥的變化是不想象不到的。相信我,在基層捶打鍛煉過,等你們拿回安氏的那一天,他能扛起大梁。”
“希望如你所說吧。”
不是她不看好哥,是哥的性格在那裏,她不期望他以後能獨掌安氏,只希望他下半輩子能過的順風順水,找到一個真心待他的女人結婚生子就行。
莫諱深望着她微微蹙起的眉,沒忍住輕輕刮了下她挺直的鼻子,“聽說你跟爺爺有三天之約,辦法想到了嗎?”
“我打算給你直接帶頂綠帽子。”
剛才确實沒有吃飽,安靜怡向口中塞了口西芹炒肉。
聞言莫諱深喝湯的動作停下,驟然黑沉的桃花眼鎖在安靜怡身上,“安靜怡你是要找死嗎?”
“怎麽,不是沒碰過她嗎?給她找個男人你幹嘛要生氣成這個樣子?”
安靜怡也不幹了,用力嚼着口中的食物,芹菜在她口中咯吱作響。
“誰要你不把話說清楚。”
明白兩人明顯不在一個頻上莫諱深面色緩和。
“人選給我,我去幫你查查底細。”
“她之前退了婚的未婚夫。”
小張打聽的肯定沒經常做扒人家祖宗十八代勾當的莫諱深查的仔細,“查的時候小心點,別讓你爺爺知道。”
“別把他想的那麽神通廣大,我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他就算是懷疑也無從查起。”
既然是這樣你還那樣怕他做什麽!直接吼一聲,你牛什麽牛,不接手莫氏我也餓不死的豪言壯志更符合他二世祖的形象。安靜怡不信,撇了撇嘴。
“我這麽做自然有我的理由,以後你會明白的。”
今天她剛拿這句話去忽悠小張,莫諱深現在就拿這話來搪塞她,安靜怡瞬間覺得沒勁,機械的向口中塞着飯菜。
“這卡你拿着。”
“我不要,我還有些積蓄。”
“我不喜歡我的女人用別的男人的錢,把他付的醫藥費還過去,順便按照銀行标準利息給他。”
安靜怡沒接,莫諱深直接拿過她的包塞了進去。
除卻他時不時的發神經,安靜怡覺得他對她還算的好,她想開口詢問,他對她是真情還是假意,可又怕得到的是他敷衍的答案,默默吃着飯不再跟他有任何交流。
沉默蔓延,病房中沉寂一片,莫諱深煙瘾犯了,剛想去摸煙,想起這裏是醫院,手放回腿上。
“你可以出去到吸煙區去抽。”
“剛剛運動過,累了,不想出去。”
莫諱深說的暧昧,臉上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假寐。
陳阿姨回到病房見到莫諱深時明顯一愣,“阿深什麽時候來的?”
“你剛走的時候。”
莫諱深面色無異,臉上揚起笑,站起身。
陳阿姨淡淡應了聲,看了眼安靜怡在病床前坐下,明顯感受到陳阿姨沒有原先見到他熱絡,莫諱深眉頭幾不可見輕蹙下。
“花邊緋聞那麽多,不對你有意見就不正常了。”
再加上有薛少那個損友在旁邊煽風點火,陳阿姨沒開腔把他罵出病房已經是給他很大的面子了。
“你就不能幫我說句好話?”
莫諱深在她的腰上捏了下。
“你怎麽知道我沒說。”
安靜怡小聲說完後見莫諱深一臉的笑意恨不得直接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麽維護我,我晚上一定會好好的獎勵你。”
莫諱深語氣暧昧十足,安靜怡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可以閉嘴了,來到陳阿姨身邊。
“阿姨,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正常,你叔叔除了受了傷還受了氣,會遲一點兒醒來。天不早了,你帶着默然跟阿深回去吧。”
“我再陪陪你。”
“我想一個人陪陪你叔叔。”陳阿姨握緊叔叔的手,安靜怡見她執意也沒有堅持。
“阿姨,外面有護工,有事你可以叫她們。”
莫諱深握着安靜怡的手,拉着正跟陳阿姨說有事給她打電話的安靜怡出了病房。
外面夜色濃稠,冷冷霓虹燈光照亮整個城市,醫院離家不遠,莫諱深沒帶着安靜怡坐車,三人在路上慢慢的走着。
“莫諱深,你幫我想辦法把方大為解決了吧。”
“報酬,說一個我想要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