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自求多福

“好夢。”

莫諱深的臉色太臭,安靜怡憋着笑把攥住胳膊的手慢慢拿掉。

“知道你們感情好,不就是分開一個晚上嘛,別搞的跟生死離別的樣。”薛辰睿鄙夷的掃了眼一直死瞪着他的莫諱深,“我這也是為你好。肉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這孩子還和原先一個樣,口無遮攔的。”外婆一笑臉上笑容堆積盡顯慈愛,拍了拍莫諱深的肩膀,“小睿說的對,就一晚上,我會讓阿春把靜怡照顧好。我先帶她過去了。”

成為調侃的對象,安靜怡面上泛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阿春的卧室的床很大。占了大半個房間,床頭放了一個紅木大箱子,上面整整齊齊的疊放着一些衣服。

一盞不甚明亮的白熾燈挂在房間的正中央,小家夥已經睡下,阿春正坐在床上做針線活,安靜怡在她旁邊坐下,拿過她面前針線框裏繡好的鞋樣,細細密密的針腳壓得很是密實,顏色搭配的也很好,繡出的菊花栩栩如生。來央來血。

“你的手真巧。”

阿春是莫諱深舅舅阿裏的妻子,本應該給她下長輩的稱呼,可阿春本來年紀也不過才二十出頭,生的小小的,生怯怯的,安靜怡叫不出舅媽。

受了誇贊,阿春被山風吹得微微有些黑的臉色染上層紅暈。不自然的把針在頭發裏摩擦兩下,羞怯的笑了笑。

“舅舅去哪兒了?”

安靜怡手摩挲着菊花找着話題跟阿春聊着。

“進山采藥。”

“平常家裏就外婆跟你們?”

“嗯,我們家親戚少,平時很少有人來。”

“我今天看你們的全家福上……”

“阿娘說他們都去世了,一提這個阿娘跟阿裏都不高興,我也沒再問過。”

安靜怡點了點頭,明明母親還在。外婆卻說去世了。估計是母親曾經做了傷了她心的事情吧。

阿春見安靜怡坐在那裏發愣,收拾好東西,“時間不早了,睡吧。”

鎮上的夜沒有車聲,也沒有時常劃過天空飛機的轟鳴聲,靜悄一片。

失眠的毛病一犯安靜怡躺在床上難以成眠,口袋中的手機響起,怕打擾到熟睡的阿春她們,她慌忙掏出手機調成靜音。

“到院子中來。”

霸道的語氣卻讓她讨厭不起來,反正也睡不着,安靜怡回身看了阿春一眼,輕手輕腳起身。

夜冷,安靜怡一打開堂屋的門。一陣冷風吹來,她慌忙雙手環胸,搓了搓胳膊,莫諱深正站坐在院子西南腳上幾株不知名的藥草旁邊。

安靜怡過去默默坐在他的旁邊,順着他的視線望着墨染不含一絲雜質的天空,星河綿長,閃着亮光,這樣純淨的天空是的城市裏所見不到的。

“睡不着?”

“他腳臭,磨牙,還打呼嚕。”

安靜怡噗嗤一笑,這兩個人還真是最佳損友。

莫諱深摸了下她的手,把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仰臉看着天空嗎,“喜歡嗎?”

“嗯,挺美。”

“曾經我有想過在這裏過一輩子。”

莫諱深把頭靠在安靜怡的肩膀上,輕閉上眼睛。

安靜怡不知他到底是經歷過什麽才想放棄他擁有的莫家大少的身份和将來繼承的不菲家産,但僅僅從這句話上安靜怡覺得他過的不快樂。

也對,一個人整天裹着一層僞裝活着,太累,怎麽可能快樂的起來。

“那又為什麽改變了主意?”

久久沒有聽到他的下文安靜怡開口詢問。

“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放不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莫諱深拉着安靜怡的手,小心的拿開門栓,一路小跑着,腳步聲引得一衆狗吠。

這樣的畫面讓安靜怡不禁回想起小時候哥哥跟父親鬧矛盾,帶着她離家出走,晚上在小巷中被幾個小混混追的場景。

只不過,此時沒有那時候的恐懼,即便是冷水吹着臉,灌進脖子她也覺得胸口暖暖的。

莫諱深帶着她來到小鎮不遠處的一處成片的小山丘旁邊,很少鍛煉的安靜怡今天走了好幾個小時的路,剛剛又跑了有四五裏,腿酸的難受,跟灌了鉛樣怎麽也擡不起來,雙手放在膝蓋上,大口的喘息着。

“亞健康,家裏有健身房,回去的時候好好地鍛煉下。”

“我這體格還算是好的,你讓公司那些女同事走好幾個小時的路試試,一準晚上爬不起來。”

還有經歷晚上陪你出來瘋!

莫諱深過來要抱她,安靜怡對他擺了擺手,吹了下腿,站直身子表示她還能走。

“那你再堅持下,還有一小段路。”

“但願你帶我去的地方是塊寶地。不然,我可真虧大發了。”

莫諱深捏了下她的臉,“絕對是好地方。”

“你怎麽那麽喜歡捏我的臉,再捏就成包子了。”

微微有些疼,安靜怡擡手拍掉他的右手,莫諱深像個淘氣的孩子,左手一擡又捏了下她的右臉頰。安靜怡怒了,擡腳去踢,莫諱深躲開向前跑去,她在後面追着,嬉鬧間便忘了雙腿的疼痛。

“哇,好多螢火蟲。”

兩人停在山洞前,幽長的山洞被螢火蟲照亮,螢火蟲的影子在山洞壁上晃動着,卻一點兒也不叫人害怕,反而叫人想進去觀賞一番。

“沒見過?進去看看。”

“嗯,父親很忙,很少有時間帶我跟哥哥出去,我們出去他又不放心。”

大學是在洛城上的,她最遠也就去過昆城跟洛城。人生當中第一次長途旅游,就悲催的遇到了飛機失事。

“土包子,如果有機會,我會帶你走遍你想的去的地方。”

“莫大少跟多少人說過這句話?”

他這個人一直給她不真實的感覺,他說的甜言蜜語或許當時走過她的心卻從未刻意銘記過。

安靜怡捧着飛過面前的螢火蟲,看着它越飛越高,連上的笑是那麽的純粹。

“只跟你一個人說過,你信嗎?”

螢火蟲的光亮照在她的臉上,恍若在夢境中一般,莫諱深伸手拉過她,把她困在懷中,幽黑如潭的目光緊緊鎖在她的眼睛上,“回答我,你信嗎?”

螢火蟲的亮光影影綽綽,他臉上忽明忽暗,眼中隐隐閃動着希冀的光亮,低沉輕柔的聲音中帶着絲絲蠱惑。

安靜怡很想點頭,倏爾輕笑,“如果我說我信了,你是不是下一句,傻瓜,莫大少的話你也信?”

“你确實挺傻。”

比珍珠還真的話,你都不信。

“是,莫大少最聰明,用一張假面騙了所有的人。”

安靜怡撅着嘴一臉的不服,她烏黑的秀發披散,沒戴眼鏡,也未化妝,加上她的動作,如熱戀中跟情人撒嬌的少女。

莫諱深緩慢低頭吻住他的唇,或許是兩人之間的氣氛太好,山洞的景色太美,安靜怡第一次沒有掙紮,還生澀的回應了下。

莫諱深略微一愣,箍着她的胳膊收緊,慢慢地帶着她靠近牆壁。

“可以嗎?”

安靜怡面色通紅,莫諱深好像也喜歡的嘗試一些不一樣的地方,她伸手推拒着,“我不習慣。”

她的力道在莫諱深眼裏根本就造不成威脅,伸手就要去脫她的衣服。

“我怕疼。”

安靜怡閉着眼睛咬着下唇抓着他的手,莫諱深的動作停住,看她的皺着五官的模樣不似在撒謊,回想下上兩次的經歷,莫諱深輕抿下唇,幫她整理好的衣服,在她面前蹲下。

“上來。”

“不……不用。”

沒想到莫諱深這麽簡單就放過她,安靜怡有些不敢置信的把頭發抿到耳後。

“再磨蹭不上來,我會認為你是想邀請我在這裏……”

安靜怡不等他說完,直接趴在他的背上,莫諱深唇角揚了揚。

“你以前經常來這裏?”

能知道那麽多好地方,不可能只是來過三兩次。

“小時候父母經常出去,帶着我不方便,經常把我寄養在外婆這兒。”

“莫家沒人照顧你嗎?”

“就算是有也不過是做給我父母和爺爺看的。”

感受到他身上忽然而至的寒氣,安靜怡乖乖閉嘴,趴在他的背上閉上眼睛,他的背不是很寬,靠在上面卻讓人很心安。

“你們在院子裏呆了一夜?”

“噓……”

聽到外婆驚訝的聲音,安靜怡一睜開眼就見着莫諱深正對着他比劃噤聲的動作,此時她正被她抱在懷裏身上蓋着他的外套,安靜怡臉色瞬間爆紅,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外婆。

“早,外婆。”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外婆搖搖頭吧,臉上閃過一抹欣慰,“現在雖然不是冬天,在外面一夜也要凍透了,快進屋子裏暖和暖和。”

“我說怎麽醒來沒見到你,原來是在這裏濃情蜜意一夜。”

薛辰睿站在堂屋門口舒了個懶身,微帶眼鏡,眼中滿滿的不悅。

“你管的着?”莫諱深對他挑了下眉,拉着安靜怡進了裏屋。

薛辰睿氣的對他背影比劃了下拳頭,外婆過來笑呵呵的看着他,“小睿也不小了,也該成家立業了。”

在老人家面前薛辰睿可沒有膽子說,我正在為成家立業努力的撬你寶貝外孫的牆角,咧嘴笑笑,擡腿要去裏屋。

“讓他們休息一會兒。”

胳膊被外婆拽住,薛辰睿臉上閃過一抹尴尬,“我出去跑步鍛煉下。”

遠離城市的喧嚣和一些紛雜的事情,雖有薛辰睿那個特大號的燈泡在,日子過的也算是惬意舒心,三天的時間眨眼即逝。

第四天早上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态的莫諱深開機,安靜怡知道這樣平靜的額日子該結束了。

見他要打電話,安靜怡默默出了房間,到院子裏陪着外婆整理藥草,外婆見她的能的把藥草正确歸類,微微有些訝異。

“我大學是學醫的,這些常見的藥草我還是認得的。”

“哦,阿深的母親和……也是學醫的。”

外婆眼中緬懷跟憂傷交織着。

“和誰?”

母親應該是外婆心中打不開的心結,安靜怡雖然覺得自己不應該的去戳人家的傷心事,可她十分迫切想知道母親的事情,裝作沒有看到外婆的表情,狀似無意問道。

“不提也罷,我家裏有基本醫書,是阿深母親留下的。留在家裏也沒用,我去找找送給你。”

外婆步履有些蹒跚,微微佝偻的背影蒙着淡淡的憂傷。

安靜怡為了剛剛的冒失而慚愧的低下頭,慢慢挑揀着草藥。

不大的客房中,莫諱深坐在床上,薛辰睿坐在他對面的小矮凳上。

覺得這樣好似比他矮上一截,薛辰睿起身在莫諱深旁邊坐下。

“叫我進來做什麽的?”

自從頭一天早上見到外孫在院子中坐了一夜,外婆就默不作聲收拾下堂屋,給薛辰睿在牆角安置了一個小竹床。

薛辰睿本不願,一進客房就被莫諱深給拎出來,再想進去外婆堵在門口。

在竹床上将就兩個晚上,身子舒展不開,搞得他渾身酸疼,語氣自然好不到哪去。

“你幫我去顏如玉家走一趟,多買些東西,找些人弄的聲勢浩大些。遇到佟西南詢問,以薛少的智商應該知道怎麽說。”

薛辰睿一向喜歡跟他對着幹,由他去這事爺爺不會懷疑,就算是顏如玉或者是她背後的人嫉恨也不能那他怎麽着。

思來想去,這事他去正合适。

“連房間都不給我進,我憑什麽要幫你?”

“我幫你解除婚約。”

“不用我幫,我自己也能解除。”

“你确定?”

莫諱深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薛辰睿的未婚妻一直喜歡他好些年,所以就算是他逃了婚,遭到流言蜚語她也沒有接觸婚約的原因。

不過這位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大小姐脾氣驕縱,跆拳道黑帶五段。倘若他被逮回去後果估計會很慘。

“先說給我聽聽你有什麽辦法能讓她死心?”

薛辰睿不是那麽好糊弄的,沒有輕易答應。

“我自有辦法。”

“你最好別來诓我,小心我把你的事兒抖出去,讓她成為活靶子,被人打成篩子可別怪我。”

薛辰睿接過莫諱深遞過來的卡,算是答應。

“我先回去,等薛辰睿辦完事,你跟他一起回去。”

吃完中飯,莫諱深換上他來時候穿的衣服,跟安靜怡交代聲。

“我自己回去。”

安靜怡微微凝眉,她不想跟薛辰睿共處。

“他就是臉皮厚一些,嘴上讨些便宜,不敢做出出格的事情。”

莫諱深輕刮了下她的鼻子,把臉向前湊了湊。她心情不是很好,沒等到她的主動,莫諱深直接扳過她的臉用力親了下。

“我在洛城等你。”

莫諱深用力擦了下臉頰,瞪了他一眼,回屋收拾她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行李。

看着放在一旁泛黃的醫書,安靜怡伸手翻了翻。他母親字娟秀,漂亮,如她的人一般看上去讓人覺得舒服。

合上,遲疑下塞進她的包裏。

知道三人要走,外婆早上吃完飯就回了房間一直到現在還沒出來,連中飯都沒有吃。

安靜怡敲響她的門,叫了聲外婆。

外婆幫她開門的時候,連上的淚痕還沒幹。

“外婆,我跟他以後有時間會從常來看你的。”

在洛城她一直沒有親戚,看着外婆她就覺得親切。

“你們也忙,外婆理解的。”

外婆在床邊坐下,拿起放在床上的照片,手在上面摩挲着,眼淚低落打濕照片。

“跟外婆說說,你跟阿深真的幸福嗎?”

“外婆怎麽想起問這個?”

安靜怡在外婆身邊坐下,這張照片跟放在房間中的全家福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母親沒有被遮擋,年輕時候的母親眉宇間帶着絲遮擋不住的英氣,眉眼裏透漏着與你按齡不符的成熟與自信,這跟她印象中那個憂郁的女人相差甚遠。

“曾經她們跟我說,她們都很幸福。我也信了,最後當她們都死了我才知道我被表象騙了。”

聽到這裏安靜怡的秀眉微蹙,因着跟莫諱深的事情,安靜怡目光微微有些閃躲。

心裏不解,明明母親還活着,為什麽都說她去世了呢?

“我不該跟你說這些的,你跟阿深會好好地。”

“她們……”

“哎,作孽啊,或許剛開始我們就都錯了,明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我們還是硬要把兩人湊到一起,才有了不幸。”外婆抹了把眼角又流下的淚水,“不說這些傷心事了,我幫你收拾些大山裏的小玩意,你帶回去給默然。”

外婆離開,安靜怡久久盯着那張照片,她忽然有些害怕自己極力想知道的真相,起身匆匆逃也出讓她愈發沉悶的房間。

薛辰睿離開三個小時後回來,見着安靜怡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發呆,過去拍了下她的肩膀,安靜怡被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

見是薛辰睿拍了下胸前,心裏有些發堵,安靜怡重重踢了他一下子。

“這是怎麽了,他走了這麽一會兒就犯相思了?”

安靜怡沒理會他,直接奔進房間,之前就跟外婆阿春道過別,直接奔向大門。

“莫諱深欺負你了?等回到洛城我幫你收拾他。”莫諱深匆忙跟着跑了出去,拍着胸脯保證,去拿安靜怡手中包裹。

“不用你管!”

手被甩開,薛辰睿閉嘴,默默跟在她的身後。

忽然薛辰睿扯住安靜怡胳膊停下腳步。

安靜怡剛欲甩開,前面不遠處,停在不遠處的一輛車子上下來一個穿着深藍色旗袍,肩上披着白色皮草,黑色禮帽壓得很低。

這樣的貴婦人出現在這裏自然會引起人的好奇,安靜怡不禁多看兩眼,待看清她的長相時,眼裏閃過震驚,愣怔當場。

“我過去打個招呼。”

“你自己過去吧。”

安靜怡把身子背到一邊,伸手抹去眼角的不受控制流出的眼淚。

薛辰睿沒注意到她的動作和連上的表情,認為她是不想跟他一起出現在別人面前,免得被人誤會。

薛辰睿跟她沒說幾句話,就折返回身。

安靜怡見薛辰睿對着母親擺手,應該是拒絕她的相送,母親也沒有多做停留,等她指派去給外婆送東西的人回來以後坐進車中離開。

經過安靜怡身邊時,感覺她在看她,安靜怡轉過頭看了去,剛好跟她的視線撞個正着。

安靜怡用力握緊手中的包,輕閉下眼睛,逼退裏面彙聚的淚水。

“夏太太,你情敵的母親,很有手段你要小心了。”

“不需要你的提醒。”

心情不好,無處發洩,薛辰睿就成了倒黴蛋。

“喂,又什麽時候得罪了你,我剛剛幫你解決了一個情敵,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這樣對我真的好嗎?”

“拿着。”安靜怡把手中外婆給她帶的東西塞在他的懷中,眼淚再也沒忍住,像不值錢樣啪嗒啪嗒的向下掉,好似好把心裏的委屈跟害怕全部哭出來。

“你到底怎麽了?有事說事,你別哭啊。”

薛辰睿見她哭的要水漫金山,掏出手帕,想幫她擦眼淚,又怕生氣哭的更兇,一時間站在那裏有些束手無策。

“如果一個人有兩個女兒,她只喜歡小女兒,是不是說明大女兒不讨喜惹人厭啊。”

安靜怡用袖子抹了把眼淚,抽噎着說着。

“可能是。”

安靜怡奪過他手中的帕子砸在他的連上,抱緊包轉身疾步走着。

“你又不擔心這個,你家就你一個女兒。”

安靜怡悶着頭向前走,薛辰睿跟她說什麽他都不理,薛辰睿抓了抓頭發,攔住一輛經過的農用三輪車。

“上車吧,照你這樣的走法,我們天黑也到不了火車站。”

安靜怡委屈的抽噎着,薛辰睿說的是實話。

還深陷在無限委屈中無法自拔的安靜怡直接不顧形象跳上車在一邊坐下,薛辰睿有些汗顏,這女人跟他第一次見面時,呆板的老處女樣子相差太多。

不得不說的是,比他之前見到的那些女人更教人感興趣。

沒想到在火車站竟然會遇到母親,安靜怡再次愣怔下,腳好似在原地生了根。

“阿姨,怎麽沒坐飛機。”

“暈機。”

她長的很漂亮,歲月好似沒在她臉上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目光停留在安靜怡身上,“這位是?”

“我朋友,我去買車票。”

見安靜怡杵在那裏不動也沒有打招呼的意思,薛辰睿以為是被情敵母親的氣場給鎮住了,拉着她去售票窗口。

“剛剛聽說你們也要去火車站,我就讓福伯幫你們一并買了。”

接收到眼神,福伯把車票遞給薛辰睿。

“阿姨也要去洛城?”

“嗯,亦宣說亦晴的心情不好,我不放心過去看看。”

“我去趟洗手間。”聽到這裏安靜怡心裏酸澀的難受,我也是你的女兒,你離開了那麽多年有沒有不放心過我?

“我看這位小姐剛剛哭過,女孩子嬌弱敏感。薛少的既然逃婚為了她來到這裏,就應該 好好待人家。”

薛辰睿剛要追過去,聽到她這麽說打住腳步,敷衍着,“會的,會的。”

到了拐角處,目送着安靜怡進了洗手間,他遲疑下掏出手機給莫諱深去了個電話。

神仙妹妹的娘來了,得讓他自求多福!

安靜怡來到洗手間坐在馬桶上雙手捂在臉上,深吸口氣,壓制住立刻沖過去問母親問什麽要丢下哥哥跟她一走了之的想法,她得在這裏哭完再出去,想想回洛城遇到她時該怎樣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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