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鬧騰,只要她這樣哭泣着,對于葉英來說,便是世界上最頭痛最難以應付的事情了。

但是偏偏他卻沒有任何辦法應對這種情況,只能夠手足無措而又僵硬的虛環着柳雲裳,任由那幾乎崩潰的姑娘撲在他的懷裏痛哭。

葉英擰着眉,真切的感受到了何為無計可施。

最後他也只能虛虛的拍着姑娘不住顫抖着的脊背,一遍又一遍的說着空洞的安慰,重複着自己的承諾。

柳雲裳哭得很厲害,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她死死的攥着葉英的一片衣角,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哭的狼狽。葉英看得出,柳雲裳現在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對于外界的感知降到了最低點。

“我不是……一個人……”柳雲裳斷斷續續的說道,間或還帶着小小的抽泣,“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我不是……”

這個一直以溫柔從容的姿态面對着葉英的堅強姑娘,終于崩潰的哭泣着,在葉英面前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處最深處的恐懼。

葉英握住了柳雲裳的手指,然後低聲的應道:“我在這裏啊,雲裳……”

我在這裏,所以,不要再哭了啊。

我會陪着你一起走下去,這條路上,有我與你同行。

你永遠也不會是一個人啊,雲裳。

葉英沉沉的嘆息着。

所幸,一個人的精力并不是無限的。即便柳雲裳是習武之人精力要比一般人好很多,但是先是長時間精神緊繃得趕路,然後又是心境不穩被自己的心障所困,接着又哭了這麽長時間,也是會覺得疲憊的。

于是最後柳雲裳在葉英的懷裏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抱着終于安靜下來睡過去的姑娘,葉英終于松了一口氣。

心裏有一種陌生的情緒在蔓延,但是葉英此時并不想要知道那種情緒是什麽。

不管是遙遠的月光還是身邊拂過的夜風,不管是不知在何處的敵人和随之而來的致命殺意還是對于未來的一點未知和茫然,葉英現在都不想去管。

葉英小心翼翼的給懷裏的姑娘理了理長發,然後用手帕給哭的累了就那樣帶着滿臉的淚痕就睡着的姑娘擦了擦臉,最後抖開了披風将姑娘裹了進去為她擋去襲來的夜風。

現在,他只想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度過這一個晚上。

即便這個晚上的經歷大約并不怎麽美好,但是對于此時的葉英來說,一瞬便是永恒。

許是發洩出來了,第二天柳雲裳醒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心境有了突破連帶着武力值也是往上漲之外和之前相比沒有任何的異樣,完全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好事——比如說,拉着葉英的衣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什麽的。

對于這個,葉英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不管怎麽樣,女孩子都是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的,就算是柳雲裳也不例外。哭的那麽狼狽還被自己看到了,這種事情……既然柳雲裳能夠忘記了,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按着這樣的想法,心裏那一點點不知道是什麽的微小思緒很快的就被葉英忽略抛到了腦後。

然而睡一覺就可以突破什麽的,柳雲裳活動了一下手腳,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對此,一直圍觀了全場的系統表示沉默。

“我們走吧,他快要追上來了。”等到柳雲裳已經适應了自己因為心境的突破而暴漲的武力值之後,柳雲裳便這樣對一直站在一邊圍觀的葉英說道。

“嗯。”葉英答得簡短,“以後,你可以試試和我切磋。”

想要知道自己的水平,和人切磋是個不錯的辦法。

“好。”柳雲裳淺笑着應下。

并不是不知道這個方法更好,但是現在并沒有這個條件。

切磋的動靜太大也太容易認真,到時候對雙方都不好——并不僅僅是因為很容易變成真格的,也是因為切磋認真起來對外界的其他感知會急速下降。到時候人追來了,但是他們卻在切磋,這樂子可就有點大了。

所以自己的武力值暴漲之後,柳雲裳才會只是練習了幾套劍法,而不是選擇和葉英切磋更好的感受自己的水平和力道等各方面的變化。

也是因為這個,葉英才會說是下一次再切磋。

說實話,被追殺并不是一個好的體驗,尤其是當追殺你的人是一個武功遠在你之上的高手你還只能夠依靠自己沒有外援的時候,對方還對你不死不休。在這樣的情況下,柳雲裳和葉英兩個人過得實在是辛苦。

時時刻刻的戒備并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但是他們已經這樣持續了三個月。

柳雲裳仔細的計算了一下時間,然後得出結論。

還有八十四天的時間。

一個三流的高手突然變成了一個當世頂尖的絕世高手,這可能性雖然渺茫,但卻絕非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柳雲裳也看過系統整理的資料,無一例外,這些能夠達到這種成就的人,沒有一個是憑借着自己的本事辦到的,無一不是借助了外力。

而那個正在追殺她的人,絕對是借助了外力。

柳雲裳的猜測得到了系統的肯定。

如今世界的裂縫并不算大,最多也能夠讓他們送些一二流的高手過來,像是這種入道不說還是頂尖的宗師,是絕對不可能偷渡過來的。唯一的可能,就只是他是在這個世界提升到這種程度的。但是這并不可能。

系統對于這個世界雖然不能夠直接的進行操控,但是卻有着絕對的了解的權力。即便是外來者,在系統的眼中也是無所遁形,一注意就會被了解的清清楚楚的。在系統的檢測中,那人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才是一個三流的江湖人,但是三天之後,他卻成了一個宗師。

【他服食了回向果,用所有的壽命來換半年的宗師生活。】系統是這樣對柳雲裳說的。

而現在,那人只剩下了八十四天的生命。

作者有話要說: 有誰還記得系統還有一個無所不知的屬性在?

☆、番外·待君歸

近幾日來柳雲裳總是起得很遲,一點也看不見平日裏的早起的習慣。神色也總是倦怠的,恹恹的提不起什麽精神。

越發的憔悴。

就像是一株盛開的正好的花兒,然而花期已過,在無法繼續的繁盛下去,只能夠一日日的衰敗,最後枯萎。

柳雲裳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一朵正在枯萎的花。

雖然美好依舊,甚至因為這種憔悴而更多了幾分別樣的美麗更添幾分麗色,但是卻美的不詳,叫人看的心驚。

白衣的伊人站在樹下,擡起頭看着漫天的落花。這本來是很美好的一幕,但是卻讓一邊的柳夕看的心慌。

柳雲裳生的很美,這一點柳夕早就知道。她的姐姐啊,風華絕代,仙肌玉骨,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姑射仙子一般。天姿靈秀,意氣舒高潔,給人以無限距離感。明明站在眼前,卻給人以遠在九天宮闕上的錯覺,無暇仙姿,仿佛永遠無法親近。

但是在從前這只是對于外人的,至少在面對着他們的時候她的姐姐還是十分溫柔的,不會有什麽遙不可及的距離感。但是最近……柳夕咬了咬下唇,覺得柳雲裳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一些。

不止一次的,她感覺到了那種遙遠的距離感。

就算是姐姐就在自己的面前對着自己溫柔的微笑着輕言軟語,但是柳夕就是覺得其實姐姐離自己很遙遠。就算是近在咫尺,也永遠無法觸碰到。

所謂的咫尺天涯,不過如此。

對于這種的情況,柳夕有些憂心,然而卻并沒有什麽辦法。

一般來說,憔悴是因為生病了,而這個判斷對于柳雲裳來說并沒有什麽用。

柳雲裳的确是身染微礙,但是別說柳雲裳自己就有一手的好醫術,這麽一點小毛病對于柳雲裳這種早就達到了宗師之境觸摸到了天道的武者來說也是根本不算是什麽。就算不看大夫放着不管,武者優秀的自愈能力也可以讓柳雲裳在幾天之內自己好轉,并且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何況柳雲裳師承公孫幽,即便現在是以越女劍而名揚江湖,但是柳雲裳也是的的确确的七秀弟子,自然也是修習有七秀心法。不論是偏向攻擊的冰心訣還是要較為的柔和上一些的雲裳心經,柳雲裳都早早的修煉到了最高層。雲裳心經的治療能力是在整個江湖上都有名的,有雲裳內力護身,一般的病情——乃至于什麽傷勢,柳雲裳都可以完全無視。

但是困着柳雲裳的卻是心病。

現在還在藏劍山莊之中的幾位莊主之中武功最好的葉炜下了這樣的判斷。

任你武功再高醫術再好,也一樣拿這心病沒辦法。

“可是……姐姐能有什麽心病?”柳夕擔憂而又有着幾分不解的問道。

葉炜想了想,然後答道:“武學到了一定的程度,便極易産生心障,這個時候不管是什麽都很容易讓人亂想。大嫂的武功是不是又快要突破了?”

對于丈夫的跑題,柳夕有點不開心的皺眉:“現在的問題難道不是為什麽姐姐突然變得這麽憔悴嗎?”頓了頓,柳夕又下了一劑猛藥:“大哥出一趟遠門,走之前還不放心的要我們好好照顧姐姐,等到他回來的時候看到這樣的姐姐,我們怎麽交代!”

葉英的威懾力真的不是說說的,本來葉晖幾人對于柳雲裳的問題便已經夠重視了,柳夕一把葉英擡出來,重視的程度立馬又上幾個層次。

然而這并沒有什麽用。

心病還須心藥醫,然而柳雲裳的心病,卻沒有人知道是什麽,更何論心藥。

再加上柳雲裳一貫習慣了深居簡出極少出現在外人面前,前一個月又是剛剛回過霸刀把一衆的好友都拜訪了一遍,是而接下來的大半年的時候完全可以窩在天澤樓不挪地方。何況柳雲裳的問題也實在是不宜宣揚,所以除了藏劍的幾個能夠日日見到柳雲裳的人,并沒有什麽人知道柳雲裳出了問題。

而這些知道的,卻又并不知道如何開解柳雲裳。

即便是作為柳雲裳胞妹的柳夕,也無法明白為何柳雲裳會憔悴至此。

仿佛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又仿佛是經過了很久才發生的轉變,總之在他們注意到的時候,柳雲裳已經憔悴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想要補救都找不到辦法。

葉炜是這樣跟柳夕說的,然後被妻子趕出了房門一連睡了半個月的書房。

然而很快葉炜就認識到了并不是不能補救,只是他們沒有找對方法。

或者是說,他們沒有找對用方法的人。

葉英回來的時候藏劍的幾個莊主還有莊主夫人為了他們的大嫂的事情幾乎都是心力交瘁,最主要的是就算是他們如此的勞心勞力,卻沒有看到半點的效果。關心什麽的柳雲裳一概的收下,态度好的讓你覺得說話重一點都是罪過,然而……

就算是那是一個只要露出一個笑容就能夠讓無數人為之出生入死的絕世美人,也抵不過一次次的失望啊!

這樣無論什麽方法都沒有任何用處的對象,葉家二三四表示自己的心好累。

至于老五?她還在外面浪着沒有回來呢,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情。

葉英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葉英這一次出門收獲頗豐,但是就算是最熱愛金錢的葉晖在這一次也是沒有把自己的精力分給葉英帶回來的那些東西。

葉家三兄弟聯手把剛進家門的大哥推到了天澤樓,順便告知:他們的大嫂,也就是大哥你的妻子,出問題了。

還是心病。

習武之人,最忌諱的就是這個。

葉英很憂心踏進了天澤樓,然後便看到柳雲裳就背對着他站在他原本抱劍觀花的那一處。

那一瞬間,葉英覺得自己的心口處有什麽被觸動了一下。

“若華……”葉英很輕的喊了柳雲裳一聲。

然後他看見他的姑娘轉過身來:“阿英。”

淡然的姿态,平淡的語氣,仿佛他從未離開過。他也不是踏過了萬水千山,而只是去了外面為她取來一件小小的物什。

很自然的一個擁抱,葉英将柳雲裳抱在懷裏,溫柔的像是在對待着易碎的寶物。

柳雲裳長長的嘆息。

心口處不再空虛,無休止的下墜停止落到了實處。

在這一刻,那些不安的,惶恐的、未知的,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他已經回來了。

她沒有被丢下。

“阿英……”柳雲裳喊了葉英一聲。

葉英垂眸看着懷中顯然憔悴了不少的姑娘,輕聲道:“我在。”

“我知道。”蒼白的面頰上露出溫柔靜好的笑,聲音低微,卻滿是安寧。

你在這裏,就在我的身邊,沒有離開我。

正如你所說,我不是一個人。

就算你不在我的身邊,我也不是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卡文,于是在基友的建議之下,我寫了番外。

這是婚後的番外,這個時候柳雲裳和葉英成親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至于我用的那個詩句……你們只要看表面的意思就好了。深沉的意思…………好吧其實是柳姑娘自己的事情你們要想就想吧。

其實這個番外裏的柳姑娘狀态有點不對,你們有誰猜的出來是為什麽……?

☆、番外·洞房昨夜停紅燭

香掩芙蓉帳,燭輝綿繡帏:柳雲裳&葉英

拜了天地,進了青廬,飲了交杯酒。

從此,便是結為鴛鴦好,不求時時常相伴,但求恩愛兩不疑。

本來按照一般的流程來說,掀了蓋頭喝了交杯酒以後,接下來的就是洞房了。然而對于今日的這一對新人來說,卻有那麽一點的問題。

因為今天成婚的是藏劍山莊的大莊主葉英,和七秀坊曾經的霜秀如今的越女劍兼任霸刀山莊的大小姐柳雲裳。而這江湖上人人都知道,葉英昔年為了悟劍閉關劍冢一年,再次出關之時,雖然已經悟出了絕世的心劍,但是卻已經白發目渺,再不能視物。

——真是一群傻孩子啊,以為目不能視物就是問題了嗎?

——也不想想如果真的是這樣當年的柳雲裳怎麽會那麽輕易的放過方宇鶴,就算是看在東方宇軒的面上也不可能。

——如果連目不能視物的問題都解決不了,心劍又怎麽被配叫做絕世的劍法?

是而,那些無聊之人所猜測的問題,其實對于葉英來說并不是什麽問題。

葉英很順暢的和柳雲裳喝了交杯酒,然後很自然的讓柳雲裳坐在床邊,自己則是走到一邊給柳雲裳擰了一條帕子遞了過去。

“新娘的妝太濃,阿英也看得不習慣嗎?”柳雲裳接過葉英遞來的帕子擦去臉上折騰了一大早的精致妝容,歪頭笑着問道。

葉英搖頭:“女兒一生,新嫁最美,怎麽會不好看。”頓了頓,葉英又補充道:“何況,不論怎麽樣,于是在我心裏都是最好看的。”

柳雲裳撲哧一笑:“阿英也學會說甜話了嗎?”

“怎會?”葉英道,“葉英之言,句句出自肺腑。”

“我自然相信。”柳雲裳笑道,“阿英怎會說假話。”

青廬一時陷入了沉默,葉英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麽,但是在他的話出口之前他卻看見柳雲裳從青廬新床的被褥底下抽出了一把通體雪白的短劍。

“這是……袖中雪?”葉英完全沒有奇怪為什麽明明是洞房柳雲裳還能摸出一把短劍來,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柳雲裳手中的短劍上,有幾分驚訝的問道。

袖中雪是近些年來已經很少親手鑄造兵器的柳風骨在一個雪天一時興起鑄造出的短劍,傳言其出爐的時候本來是黑色,但是那時有白雪落于其上,瞬息之間黑色散去只餘雪色。因為其劍身極短能夠被藏于袖中,劍身又是雪白,故而名之為袖中雪。

江湖傳言此間下落不明,但是事實卻是這把短劍在出爐之時便被愛女如命的柳風骨贈給了當時正好在場的柳雲裳。

此劍所用材料珍稀自然不必多說,更難得的是它工藝精巧。纖細、柔軟、鋒利,削鐵如泥,這些都只是袖中雪最普通的特質。袖中雪的珍惜之處在于其能夠清心靜氣的作用以及對于惡意的敏感,這才是袖中雪被列為神兵名品的原因。

——而葉英之所以會知道這把劍的原因卻是,這是柳風骨在柳雲裳留在霸刀山莊待嫁的那個冬天鑄造出來的。

“是呀。爹爹今早親手交給我的,阿英你要不要看看?”柳雲裳問道。

葉英微笑:“既然是袖中雪,自然是要仔細觀賞。”

夜已經深了,離天亮還有兩個半時辰。

觀賞袖中雪,時間正好。

葉英看着柳雲裳認真的容色,想。

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能夠在一起,一切都還有時間。

所以,不急。

同心同德同志,知暖知寒知音:高绛婷&楊逸飛

楊逸飛掀開新婚妻子的蓋頭之後,說的第一句話既不是甜言蜜語而不是什麽承諾,而是——

“绛婷,你餓不餓?要不要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楊逸飛的臉龐近在咫尺,面上的真誠關懷更是無法忽視。

高绛婷的臉頰不由自主的染上一抹緋色,更顯她容色清雅嬌嫩。

這位即便是在步蓮臺上面對各方來客文人名士都能夠沉穩以對不會有半分緊張的七秀坊琴秀在這時候卻是緋紅着臉頰,連說話也像是在撒嬌:“我不餓——方才師姐來看過我了,還給我帶了大師姐親手做的蓮子粥。”

就算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這樣認真的關懷着了 ,但是每一次高绛婷都會很認真的對待,然後因為這隐藏在關懷之中的情誼而感動。

她想起了師姐柳雲裳對她說的話。

這世上,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有幸遇到一個癡情人的。

高绛婷努力的忍下心中的羞赧,擡頭直視楊逸飛的眼睛,輕輕的說道:“多謝你……能夠讓師姐來陪我。”

其實這并不是什麽大事,可是如果不是真的用了心,又怎麽會想到這個?

楊逸飛對着心上人露出笑容:“你覺得開心就好。绛婷,你不用這麽緊張的。”

“我只是……”高绛婷張口想要反駁,然而卻說不出什麽話來。

楊逸飛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雖然和楊逸飛認識很久,但是在高绛婷的心裏對于楊逸飛的定位一直是知己。但是有一天知己突然對自己說了喜歡,這讓高绛婷花了不少時間才理清楚了自己的想法改變了自己對于楊逸飛的定位。

然而問題也就是出在這裏。

在和楊逸飛是知己的時候,雖然性格較為內斂羞澀,但是在面對着楊逸飛的時候高绛婷還是比較放得開的。但是在楊逸飛和高绛婷挑開了自己的心情并且成功的得到了心上人的回應之後,高绛婷在面對着楊逸飛的時候就變得越來越容易害羞。

就算只是在從前來說不值一提的小動作,現在做起來雖然也沒什麽,但是高绛婷就是克制不住這種羞赧的心情。

看着高绛婷臉上越來越深的紅暈,楊逸飛想了想,轉身從新房的一處取出了自己的琴。

“绛婷有帶着琴嗎?”楊逸飛将自己的靜水流霆琴平放在桌上,然後問道。

高绛婷努力的壓下了臉上的紅色,道:“帶了。”

到底是琴秀,愛琴如命。就算是從前離開秀坊幾日也是要将琴随身攜帶着才踏實,這一次既然是出嫁,又怎麽會不帶上自己的古琴?

就算是長歌門的門主成婚,新房裏也是不會準備琴桌的。何況不同的古琴對于琴桌的要求也不一樣,有和沒有其實也沒什麽區別。于是最後,高绛婷和楊逸飛都脫了鞋子在床上相對而坐,膝上則是放着各自的古琴。

楊逸飛首先彈了一個音節,高绛婷凝神聽了一會兒,纖指引動琴弦,泠泠琴音自然而然的融入了楊逸飛的琴聲之中。

這是技巧,更是默契。

高绛婷垂眸認真的彈着琴,縱使臉頰緋紅,手上的動作也并不顯差錯,反而越加的流暢。

琴,情者也。

而琴音,情思也。

我傾慕于你,你聽出來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還在卡文……

于是今天依舊是番外。

出乎我意料的長,本來是打算把全部的CP寫出來的,但是只寫了兩個……

算了那些下一次卡文我就不客氣的用了

注意,不要帶入唐朝的成婚風俗。

因為唐朝是沒有蓋頭這種東西的啊……望天

還有關于上一張番外的問題,我想說你們是怎麽看出來的?

“正如你所說,我不是一個人。就算你不在我的身邊,我也不是一個人。”明明這才是我隐藏的伏筆啊,就算是葉英不在身邊也不是一個人什麽的,必須是肚子裏有了啊。告訴我,你們幾個人看出來了這裏?

☆、番外·洞房昨夜停紅燭

文窗繡戶垂簾幕,銀燭金杯映翠眉:葉芷青&洛風

“可算是見到你了。”這是洛風在掀開葉芷青蓋頭以後說的第一句話。

葉芷青心領神會,語笑嫣然:“可是被鬧得不輕?”

大唐婚禮裏有一道下婿禮,文人催妝,武人下婿。洛風曾經是純陽靜虛首徒,如今更是昆侖刀宗大師兄,一手的劍法也是極出彩的,不論怎麽說都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人一個,行的自然便是下婿禮。

這一次葉芷青出嫁,莫說是一直留在秀坊裏的蕭白胭,便是已經出嫁的柳雲裳和高绛婷,還有常年游歷在外的燕秀小七以及幾個師妹也是趕了回來。

七秀坊雖然是名為七秀,但是其中能者卻是并不只有這七位。莫說是曾經名號霜秀如今被喚作越女劍或是清霜劍的柳雲裳,便是秀坊的那些姑娘們也不是容易欺負的。洛風想要娶走七秀坊的坊主,少不得的要被仔細的琢磨過一遍。

洛風笑得有幾分無奈:“芷青你的師妹弟子們自然是好的。”

就是實在是太出色了一些。

如果不是有師弟師妹們幫忙,洛風真的很懷疑他能不能把葉芷青從公孫幽親自把關的公孫祖宅裏接出來。

“這是自然。不管是雲裳還是绛婷又或者是其他的人,都是很好的。”葉芷青很認真的說道,“我看着她們長大,從那些小小的孩子一點點的變成現在的樣子,然後看着她們名揚天下盛名江湖,心滿意足。”

對于葉芷青的心情,洛風表示理解。“就像是我看着蕭孟張鈞他們長成一樣的心情。”

“看着師妹們一個個長大然後出嫁……心裏總是不舍得。”葉芷青的容顏上染上了幾分苦澀,而後又轉為羞赧,“現在輪到了自己……”

“以後我陪着你一起。”洛風握住葉芷青的手,仿佛承諾一般說道。

葉芷青笑:“你陪我住秀坊嗎?”

紅妝帶绾同心結,碧沼花開并蒂蓮:蕭白胭&裴元

“回來的這麽早……”蕭白胭看着為自己掀了蓋頭一身紅衣不若平時疏冷平添了幾分暖意的男子,一向清冷的眉眼間顯露出幾分笑意,“他們竟然願意這麽快就放你離開?”

“莫忘了我是杏林首徒。”裴元完全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言下之意就是動了一點小手腳。

蕭白胭撲哧一笑,又問道:“師妹她們呢?最少,绛婷可不願意陪你喝酒。”

“畢竟是你的日子,你的師妹怎麽會不分輕重?”杏林首徒提壺給蕭白胭倒了一杯清茶,“可是渴了?”

“尚好。”蕭白胭接過茶杯,然後看着裴元。沒有心思贊嘆藥王首徒即便是在做這種小事也絕對足夠入畫的風姿,只是問道,“你呢?一身的酒氣,到底是喝了多少的酒,可是覺得難受?”

裴元搖頭:“哪裏就有這麽厲害……我也沒喝多少。”

“你還是先醒醒酒吧,我可不想見到一個醉玉頹山的活人不醫。”蕭白胭眉眼間笑意融融,“強撐着小心明日起來頭疼,要不要我去給你做醒酒湯?”

“我要看你舞劍。”裴元抓着蕭白胭的手說道。

蕭白胭有點失笑,還說沒醉——別說洞房怎麽會有劍,就算是有,新房這麽一點地方怎麽施展得開啊?

這麽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是清醒的裴元一定說不出來,但是現在卻說得如此理直氣壯……蕭白胭彎腰看着坐在桌邊的男人,露出醉人的美麗笑容。

蕭白胭和裴元認識的時間不短,但是卻從未見過這樣的裴元。雖然看上去很正常,但是卻帶了一點的孩子氣?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蕭白胭摸了摸裴元的額,說道:“好。”

你願意滿足我的一切願望,我自然也是。

即便這只是你的一時之言。

銀鏡臺前人似玉,金莺枕側語如花:唐小婉(小魚客串)&唐無影

唐無影進來的時候唐小婉正難得安分的坐在床邊上沒動,蓋頭也是好好的蓋着而不是被主人不耐煩的扔到一邊。

真是難得的乖巧。

唐無影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明顯聽到了聲音的唐小婉不怎麽樂意的開了口,“新娘的首飾太多全帶着我都快被壓死了啊!還蓋着這個我也很悶的好嗎?”明擺着不愉快的語氣,到了最後更是與抱怨沒有差別。

——或者更應該是說,撒嬌。

對于新娘子的苛責唐無影并不在意,而是很好脾氣的上前,為剛剛成了婚的妻子掀開了蓋頭。

“小婉。”唐無影喊了新嫁娘的名字,溫柔的語氣如果被其他熟悉唐無影的人聽到了大概足夠吓死一群人。

被精心打扮從而顯出一種與她原本樣貌完全不同的嬌豔的小美人很不開心的掃了他一眼,語氣也是涼涼的:“什麽事?”

對于一起長大的姑娘,唐無影實在是再了解不過了。看到姑娘不開心了,唐無影想了想,低頭親了親姑娘的臉頰。左邊兩下,右邊也是兩下。然後柔軟了聲音說道:“今天好幾個師姐都說小婉笑起來最好看了。”

“真的?”聞言,唐小婉原本還是繃着的小臉立刻顯出一點的笑意來,急促的追問道。

“當然是真的。”唐無影回答的肯定。

他說的自然是真話,但是卻并不是全部。

至少,那些女子說的你敢對小婉不好就讓小婉和我們在一起什麽的,唐無影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如果唐小婉知道了這件事,唐無影敢打包票,唐小婉絕對分分鐘跑去和那些姑娘們私奔。

尤其是那一位葉家的五姑娘。

不僅生的是天姿國色風姿過人就算是放眼天下也是極少見的美人,還和小婉從小就相交甚深關系極好。如果是那位葉家五姑娘對唐小婉說在一起的話,唐無影相信,即便代價是要唐小婉放棄她那一整個紅衣教的各種千嬌百媚風姿各異的美人兒,唐小婉也是願意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唐無影還是很感謝那位能夠讓葉家最出名的那一朵高嶺之花傾心的白衣公子的。

——至少這樣葉凡不會跟他搶心上人。

“那你跟我說,今天來了什麽美人?葉小五來了嗎?葉婧衣呢?還有霸刀,那是姐姐的夫家,我成親來的是誰?是不是那位美貌冠絕天下的霜秀?還有門裏的師姐和師妹,她們呢?”唐小婉任由唐無影給自己除去頭上沉重而又繁雜的發飾,興奮的問道。

唐無影在心中微微一嘆。

他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

唐小婉此人,在江湖上的風評十分的不錯,尤其是得女子的喜歡。雖然是紅衣教的主人,但是卻并不會和前任教主一樣被排斥,而是很輕易的便被接納了。

對于一般人來說,唐小婉的形象大概就是傳言中的溫柔婉約身嬌體弱;對于那些紅衣教衆而言,大概便是沉穩果斷值得信賴;對于唐門內部——或者範圍再廣一點——和唐小婉相熟的姑娘們來說,大概就只有讨人喜歡四個字了。

天知道唐小婉是怎麽練出來的本事,不僅對女孩子有着天然的好感,凡是女孩子,就沒有不喜歡唐小婉的。

因為今天的這一場婚事,唐無影可是沒有少被門裏的姑娘們折騰。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唐小婉自己來讓唐無影覺得無力。

——求問,心上人總是對女孩子興趣更大随時都有可能和女孩子私奔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我到底在寫什麽………………

時間可以無視,因為具體的時間線我還沒有确定下來

洛風:其實兩地分居真的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裴元:我才沒有喝醉

唐無影:心上人總是更加關心女孩子,這樣我還能深情不移果然是真愛。

☆、賭局

先人有雲,吾日三省吾身。雖然柳雲裳做不到這一點,但是偶爾柳雲裳也會檢讨一下自己的行為是不是當真的極不恰當。

然而這一次柳雲裳堅決的認為絕對不是自己的錯。

絕對不是!

誰知道本來應該是在千裏之外的人居然會突然的出現在這裏……

本來實力便弱于對方,又是被偷襲……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的武力值讓柳雲裳一直到對方出手方才發現了不對,但是這個時候躲閃已經晚了,只能夠硬生生的受了對方一記。柳雲裳所能夠做的,不過是極力的避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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