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顧懷晨跟她看了一會，人一多，就溜進後面臨時梳妝間。
顧芸初偷偷拿酒出來喝，他無奈又好笑，“你酒量不好，嘗幾口就好了。”她喝了一大口，嘟囔道：“又是晴姐跟你說的？”
“不是……”他接過她手裏的杯子，“第一次吃飯的時候你沒喝酒。”
顧芸初笑了起來，“我出道以來吃不了不少飯，被勸酒的也不少，晴姐說酒裏有藥是真事，前幾年還會做做樣子，姜沐酒量最好了，她總是幫我擋，唐清歡這個人性格冷，最聰明了，誰要是讓她吃虧，那個人肯定也讨不到好，陸昭昭呢，這個人一根筋，不喝就是不喝，別人也奈何不了她。”
“就我最笨了，沒背景，沒好資源，有次差點多喝進了醫院。”她傻傻笑着，顧懷晨喝了口酒，“我知道。”
“你知道？”顧芸初晃着手裏的杯子，顧懷晨看過去，臉色僵了下，這杯子從哪來的。
顧芸初笑了起來，他看着她臉色，無奈了，“偷喝，這下好了。”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啊，你不會是偷偷喜歡我，偷偷跟蹤我吧？跟那個私生飯一樣，不過你沒他們讨厭，我喜歡你。”她坨紅雙頰，托腮反坐在椅子上朝他笑。
顧懷晨放下她手裏的杯子，摸了摸她的額頭，“偷喝多少杯了？當着我的面偷喝。”
“沒有沒有，就三杯。”她比了個耶，顧懷晨忍不住失笑，“頭暈不暈，要不要吐，哪裏難受？”
顧芸初搖頭，“不暈不吐，我要吹空調。”
“什麽？”顧懷晨瞪大眼睛，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按住她蠢蠢欲動的雙手，“別鬧，我們回家吹。”
“不要不要，就在這。”顧芸初不肯，手裏抓着自己的衣服，顧懷晨無奈哄她：“乖，我們回家吹，這是人家的，他們會趕我們的。”
正兩個人僵持着，師娘進來看到這一幕，頓時了然，“這丫頭又偷喝酒，從小就這德行。”
“她從小就……”
“是，小時候偷喝了半杯酒，熱的往池塘裏鑽，游泳就是這麽學會的。”師娘無可奈何，想想又好笑，顧懷晨也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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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她回去吧，一會就睡了，我們還有會，我讓林招給你們帶路。”
顧懷晨答應了，師娘喊了林招進來，他背着顧芸初跟着林招回去。
起初顧芸初還亂動，顧懷晨故意吓她，“做過山車了，別亂動，一會掉下去了。”
神奇的是，她似乎信以為真了，居然真的不動了，趴在他背上嘟囔：“怕怕……”
顧懷晨笑了起來，感覺心都要被她融化了。
林招個小丫頭走在前頭打着手電筒，瞅着他們，說道：“姨要人背背，好醜。”
顧懷晨溫柔道：“你姨是小公主。”
“我才是小公主。”林招開口，不高興道：“爸爸說的。”
他笑道：“你現在是你爸爸的小公主。”
“以後有自己的王子，永遠把你當成公主。”他聲音像是有蠱惑力，林招聽不懂，但聽得認真，她不懂，這裏的女孩子長大嫁人就是做家務，掙錢生孩子，并沒有像姨這樣的，姨夫好像什麽時候都會包容她，還是說她是公主。
到了家，顧懷晨推門進去，放她到床上，林招一個人回房間睡覺了。
“到家了。”顧懷晨起身，脫了外套，一轉頭就看到顧芸初又開始了，要空調的樣子。
顧懷晨看着她在那扯衣服，無奈替她脫了外衣，留了裏面的打底。
顧芸初似乎不鬧了，靠在被子上像睡着了，他出去燒熱水，給她擦澡。
“顧懷晨，我其實……我其實知道的。”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家不是你家那麽有錢，我沒有親人，我是個孤兒，所有人都覺得我是攀了高枝，嫁了有錢人……”
“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你是第一個，第一個對我好的人，不為什麽對我好，你尊重我，呵護我，讓我有了家人的感覺，如果……如果你不那麽好久好了。”
顧懷晨給她擦了身子，聽着她吐真言，摸了摸她的臉，一言不發。
等他換了水上床，朝已經睡熟的她說：“所以啊，記得補償哦。”
翌日一早，顧芸初摸着身上的衣服，看着他發愣，“我昨天……”
“你偷喝酒。”他捏了下她的臉，她恍惚道：“我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吧？”
“衣服嗎？”他笑，有點邪氣，本來就長得好看，做什麽都好看。
她點點頭，他繼續道：“差點全部……不過我制止了。”
顧芸初松了口氣，他又說：“反正習以為常了。”
她奇怪看他，有些吃驚，“什麽……什麽意思啊？我就這次，難道上次生病？”
“更久點。”他笑，顧芸初卻毛骨悚然，“什麽時候？”
“十八歲，還是十九歲，我那天去吃飯，正好碰到個小醉貓在那脫毛。”他貼着她耳朵說，聲音暧昧酥軟，她從耳根紅到臉。
“你……我……不是……我怎麽不記得了？”她語無倫次了，不知道該說什麽，如果那次遇到不是他，那自己就死定了。
“不過我可是坐懷不亂給你安排了住的地方，等你睡着了我才走的，還是許晴去接你的。”
顧芸初想了想，實在想不起來，那年吃的飯局太多了，哪有那麽容易想起來。
“那許晴為什麽不告訴我？”她瞪大眼睛。
顧懷晨笑了下，“說什麽？說你那副樣子被個男人看了？說你被一個陌生男人安排了住處？”
“那最起碼也告訴我。”她頓了頓，“謝謝你啊。”
“你這聲謝挺早的啊。”
“你因為那次喜歡我的？”她偷偷看他，他想了想，“不知道，可能，不知道為什麽喜歡你，但好像就是喜歡。”
“那是你第一次見我嗎？現實生活中。”她總覺得漏了點什麽。
顧懷晨笑了下，“你為什麽覺得那不是第一次？”他忽然有點好奇了，這小家夥似乎沒有那麽天真，還挺聰明的。
“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去管這些閑事，如果你管了，萬一被人拍了，毀的是自己和女孩子的名聲，最好的辦法是打電話聯系經紀人來處理，先找人安排下，絕對不會自己去做的。”她慢條斯理分析。
顧懷晨深深看着她，嘆了口氣，伸手摟住她的腰，摩挲着一處，“我記得你這裏有道疤，挺深的，跟現在的腰傷有關系吧。”
顧芸初一把推開他的手，像是第一次認識他，看着他，“你怎麽知道？”
他不語看着她，她深深對上他的視線，“那天你也在啊？”
“那天宋塵星要走，我也看到了唐清歡還有……”
“我知道了。”顧芸初推開他，看眼手表，“很晚了，我們還要去趕飛機。”
“芸初……”他叫了她一聲，她站在窗戶邊，清晨的陽光撒在她身上，她頭也不回道：“你讓我自己安靜想想，我現在很亂。”
“好，我從來不是因為愧疚跟你在一起的，芸初。”
“恩。”她應了聲，穿好衣服推門出去。
師娘專門送他們去鎮上坐車，裝作沒看見他們之間氣氛冷淡，拉着兩個人說話，“等這條路通了，我們村也要拆了，到時候鎮上估計就要變大重新開發，去市裏的路就方便了，市裏還要開飛機場，下次你們來，我們都可以直接送你們去機場的。”
“恩，這樣也方便。”顧懷晨點頭，“下次我們可以開車過來。”
“對對對，是吧，芸初。”師娘推了下顧芸初，後者回過神，淡淡應了聲，師娘瞪了她一眼，“多大人了，還會藏心思了。”
到了火車站。師娘朝顧懷晨吩咐道：“芸初這孩子心思重，從小離家難免不那麽天真，你既然真的決定了，就希望你照顧好她。”
“我會的。”顧懷晨點頭。
“進去吧。”師娘懶懶掀了下眼皮子，朝顧芸初道：“過幾天我們去找你。”
顧芸初終于有了些笑意，“好啊，到時候去接你們。”
上了火車，顧芸初看着外面，顧懷晨坐在對面看她，她一路沉默。
之後的路程緊張，下了火車又要上飛機，到了人多的地方，兩個人更是分開走，又要到地方集合，等小華接上他們的時候，已經是淩晨的事情了。
顧芸初懶懶靠在車座上，顧懷晨問她：“困了？”
她搖頭，朝小華吩咐道：“麻煩先送我回家。”
小華看眼老板，老板沒說話，只能按照未來老板娘的指示了。
到了地方，顧芸初沒下車，顧懷晨看眼她，又朝小華說話，“去車庫。”
小華奇怪蹙眉，沒吱聲，開了進去。
“你先回去吧。”
顧芸初先顧懷晨一步說話，朝小華開口，小華剛把車子停穩，聞言看向顧懷晨，顧懷晨微微蹙眉，“我送你上去吧，等會我……”
“我要跟你談談，你要是不想談，以後也別找我了。”顧芸初發了狠，看着他，顧懷晨呼了口氣，“你先回去吧。”他朝小華說。
小華立馬出去，走了，車裏只有兩個人了。
“我送你上去吧。”顧懷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她。
顧芸初突然鎖上門，貼近他，“顧懷晨，我給你個機會。”
顧懷晨看着她，“你……”
“做個男人或者滾。”她看着他，他慢慢隆起眉頭。
“不是愧疚，那你倒是愛我啊。”她微微起身靠近他，伸手緩緩解開他的襯衫扣子，“總不能是不行吧。”
顧懷晨抓住她的手，目光幽深看向她，“你這是最後一次說這句話。”
顧芸初咬住他的唇，他兇狠反入為主，兩個人像是一場博弈，誰更用力，誰會贏。
作者有話要說： 沒車，懶得寫，發微博太麻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