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動手
“他撞到小爺,小爺今兒就要教訓他。”
眼見淩苑又要攻來,沈梨妍可不是吃素的,回來這麽久了,這功夫她還真就沒怎麽用過,感覺渾身的骨頭都生鏽了。
淩苑一手攻來,沈梨妍很輕松的避開,倆人就這樣站在二樓樓梯上,你來我往的對持。
整個悅花樓紛紛被此景驚住,往日某些客人因為争搶姑娘紛紛都是用錢來解決,這動手打起來還真是頭一份。
蘇林靠在樓梯的扶手,悠哉悠哉道,“這小家夥功夫不錯,一板一眼的可見出身不俗。”擡眼看了一眼闵季,“她的招式你有沒有覺得在哪裏見過。”
闵季雙眼微眯,許久後吐露出兩字,“軍營。”
“對,步伐簡潔有素,出手快而準,确實像軍營出身。”
在青樓中發生争執,若是傳出去淩苑的名聲就可以不要了。
闵季對闵秀使了一個眼色,闵季示意立即上前阻止。
明知道自家姑娘是因為他們才動手的,武兒瞧見對方還有幫手要上,顧不得二順,随手将人扔在一旁,上前阻擋。
“看招。”
闵秀沒想到這邊這個小個子竟然偷襲他,本身就高出對方一頭的闵秀,三下五除二便壓制住對方。
這邊淩苑發現自己不管怎麽回擊終究處于下方,在這種場合他決不能輸給這個還沒張開的小白臉。
武兒難敵對手,手腕被對方緊緊握住,好歹她也是個女兒家怎麽能讓一個男子輕薄,找準空隙對着闵秀的手腕一口咬了下去。
闵秀吃痛,剛要下重手忽然發覺對方的不對勁,瞳孔一縮立即收回手,武兒借機逃離開,闵秀看了一眼被咬出牙印的手腕,神色隐晦的退回闵季身邊小聲道了句。
沈梨妍發現對方好像動了真格,剛剛自己對付他還輕而易舉,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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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妍一個翻身,穩妥的站在原地,“停,不打了。”
淩苑頓了頓,就在空隙之際,沈梨妍瞬間偷襲過去,一個芳香腳直接給了淩苑一腳,将人踢的向後退了幾步。
“你……。”淩苑捂着吃痛的肚子。
沈梨妍擺了擺手,“這回兒真不打了,這位公子你實在是太厲害了,小的真的敵不過,要不然咱們改天找個空隙大的地方在來比試,這裏地方實在是太小了,根本就發揮不好,你說是不是。”
混賬,剛剛還說不打了,結果還是給他一腳,信你個鬼。
悅花樓內所有人都看起了熱鬧,就連房間內一直未出來的客人都給引了出來。
一直緊閉房門未出的李大慶聽聞外面打鬥聲也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這邊武兒瞧見李大慶的身影,吓的一驚,快速跑到沈梨妍跟前,“姑娘,李副将出來了。”
沈梨妍聞聽瞬間打開手中的折扇擋住自己的臉。
“在哪呢?”
“就在你身後。”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就被人看了出來。
沈梨妍白了淩苑一眼,今天本來一切都順順利利的,要不是因為這個人事情絕對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姑娘,怎麽辦。”
“能怎麽辦,撤。”
沈梨妍神色匆匆,與武兒扶起二順便急匆匆離開。
闵季望着那倆人的身影。
竟然是姑娘,不知是誰家的姑娘這般大膽,逛起了窯子。
“公子你看,剛剛那人掉的。”
闵季拾起一塊玉佩,上面赫然雕刻着一個妍字。
淩苑捂着肚子的樣子有些狼狽。
蘇林輕笑,“這回盡興沒。”
“去一邊去。”淩苑一臉不悅,混賬小子,若是再讓他遇見,定要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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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街上被風這麽一吹,那酒氣瞬間散去不少。
二順一臉愧疚,“都是小的不好,要不是酒後誤事也不會惹怒那些人,害的小姐千金之軀要在那種地方與人交手。”
“無需自責,這一切本就是意外,你現在酒醒了沒,醒了就先回去吧,我交代你的事盡快查清楚。”
二順點了點頭,直接離開。
回去的路上,沈梨妍意外的高興,憋悶許久的氣,在今天好像一下子迸發出來一樣,整個人都通透了許多,不過她的功夫還需要繼續練習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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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自打沈梨妍生病,沈府出門喝酒被人捉住後,沈父是能躲着沈梨妍走就躲着,反正人病已經沒有大礙了,這身子越發的好,管的事也就越寬。
察覺有股視線頻頻看着自己,沈梨地擡頭,沈父眼神閃了閃,好似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
“看我做什麽,我臉有東西。”
“沒。”沈父搖了搖頭,悶頭吃飯。
沈梨妍伸出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在沈父碗中,言語中試探的問了句。
“爹呀,你說李叔年紀都不小了,怎麽就不知道娶媳婦呢,你身為他的老大,也不知道給人家張羅張羅。”
恩?沈父被沈梨妍突然的問話,覺得詫異。
“你一個未出閣的丫頭管這做什麽?”
沈梨妍輕笑,“沒有啊,就是覺得有些好奇嘛,你說您都已經有我這麽一個可愛的女兒了,每天都甜甜的叫你一聲爹爹,可是人家李叔呢,常年跟你出生入死的,到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有,女兒就是覺得他好可憐嗎。”
沈父看着自己手背,起的一排排的雞皮疙瘩,有些擔心的望着沈梨妍,“閨女,你的病是不是沒好利索。”自他的記憶中,女兒除了年幼的時候會甜甜的叫他爹爹,到了孩子懂事後,大概得有十多年沒有叫過自己爹爹了,每次見到他都是沈老頭,沈老頭的叫着。
“什麽?”
見沈梨妍眉頭皺起沈父立即收聲,生怕惹着這丫頭,“他呀,我曾經也問過他,可是你李叔倔的很,說什麽也不找,這不人家不同意,爹也就沒再問過,怎麽了,你有什麽事?”
“沒什麽,爹吃菜。”夾了一筷子菜遞到沈父碗中。
沈梨妍端起自己的飯碗,用筷子在裏面戳了戳,她不明白,李大慶到底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不過算了,等二順把那個女人的背景調查出來後再說。
門外武兒匆匆走進來。
“老爺,沈府送信來了。”
沈府?
武兒把信伐遞到沈父手中,沈父拆開一張紅色請柬露了出來。
“什麽啊爹?”
當請柬被打開,沈父突然生氣的把請柬用力的合在桌子上,“那老頭子都快七十了,這麽大歲數了還過壽,也不怕一下子給自己給過沒了。”
“爹說什麽呢,什麽過壽給自己過沒了,你仇人啊,說話這麽大怨氣。”
沈梨妍拾起請柬,上面赫然寫着,沈府老太公沈海壽宴。
“還能有誰,沈家那老頭子,都快七十歲的人了,還學人家擺壽宴,這不成心覺得自己活的太久了。”
沈梨妍莞爾一笑,“這沈海莫非是叔爺爺。”
“除了他還能有誰。”
“爹是不打算去嗎?”
“去什麽,有什麽可去的。”沈父面色不虞。
沈梨妍不語,沈父不愛去沈家也是有原因的,沈家原本有兩支,她的祖爺爺乃是沈家正統嫡子,叔爺爺是嫡次子,按理家業該由他們家這支繼承,只是祖父死的早,繼承家業的事變落在她爹身上,沈父自幼性子頑劣,不愛學習,為了躲避學習和家族責任,收拾包袱便離家出走去了軍營,這一去便是十年,不得已家業交給了一心向往雲游四海的叔爺爺,為此每次叔爺爺見到爹都會拿拐棍很尅他一頓,爹常年待在軍營,又是個大老粗,與喜好舞文弄墨的沈府家兄弟根本就合不來,至此更不願意去沈府。
不過提起沈家祖地,她也是很久才能想起有關那裏的事,那個沈家好像只有祖叔父對他們父女最好,其他的人總是有一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她,爹平日裏不愛去,她便也很少去,前世爹受了難連累了沈家,牢房裏還能聽見他們咒罵他們,唯有祖叔父,不僅沒有罵她,還分析着,事情的起因。
“爹,送叔爺爺的禮物交給我挑選好嗎。”
“交給你,你能選好嗎,要知道那老頭子挑剔的很,要是挑選他不喜歡的沒準又是一頓揍。”
沈梨妍輕笑,剛才還說不去來着,她已經想好要選什麽送給叔爺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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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赴宴。
沈梨妍買了許多的布匹,置辦了許多衣服,前世她酷愛鮮豔的色調,猶如她做事一般高調,不計後果。
為了給人一種大家閨秀的之感,她做了許多淺白淺粉水藍等常見色衣物。
“姑娘這些簪子要不要都戴上。”
沈梨妍伸手一攔,“不要,把那個步搖拿過來,今天我就戴這一樣首飾。”
“太簡單了吧。”
沈梨妍抿嘴笑了笑,她自有她的考量。
沈梨妍打扮一新後看着鏡中與平日裏大不相同的自己十分滿意,優雅大氣的淑女,她也會,對着鏡子微微的見禮,舉手投足都透露着大氣,太完美了。
客廳中沈父一身盔甲,沈梨妍出現就瞧見沈父在精心的打理身上的盔甲,瞧見這樣一幕,鼻頭一酸,沈父非常喜歡自己的盔甲,不管到哪裏都喜歡穿,上輩子沈父最遺憾的便是,沒穿上盔甲離世。
沈梨妍出現,沈父微微一笑,沈梨妍立即上前抱住沈父,“爹。”語氣中帶着抽泣聲。
沈父怔楞,這丫頭又在想什麽壞道道呢,要知道這丫頭但凡跟自己耍小性子都是有求于他。
“你是不是缺銀子了,還是在外面闖禍了。”
沈梨妍聽了沈父問話,氣惱的捶了一下沈父的胸口,盔甲太硬捶的手疼。
“丫頭,等會兒去了沈府,那老頭子若是要動手,你就躲的遠遠的,可別讓他傷了你,要知道旁人傷了你爹都能給你讨回公道,可是那老頭子,你爹我瞧了都怕,沒事咱還是別惹他了。”
噗嗤一聲,沈梨妍白了沈父一眼,“爹爹為何總是挨打,就不能同其他人一樣與叔爺爺好好說話。”本來心情有些陰郁的沈梨妍,聽了沈父的話不禁笑出了聲,若是以前叔爺爺會打爹,可這次她敢保證,叔爺爺不僅不會打爹,他們在叔爺爺面前還會掙些臉面。
沈父一臉憂傷,“有些事你小孩子家家的根本不懂。”沈梨研幫着沈父整理衣服,心裏不說,其實她都知道,沈父因為任性,逃避了沈家家主的責任,叔爺爺一心想要雲游看看外面的世界,結果被沈家這個牢籠困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