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麻煩
一聲聲嬉笑從隔壁傳出。
淩苑俯着身，單手杵着下颚，眨巴眨巴眼睛，望向緊閉的房門，聆聽隔壁傳來的女子嬉笑聲。
“都來青樓了，卻不讓叫姑娘，到底欲意何為啊，聽聽人家隔壁，玩的多開心。”
淩苑哀怨的看着對面，一個擦着手中的劍，一個拿書在輕讀，天知道為什麽要讓他認識這兩個奇葩，讀書識字，舞刀弄劍不去書房兵場偏偏要來青樓。
淩王世子淩苑，丞相之子闵季，教書先生蘇林三人，穿戴整齊，衣冠楚楚坐在青樓廂房內。
隔壁兩邊的屋子不是傳來女子嬉笑勸酒的聲音，就是男女欲拒還迎的話語。
在瞧瞧這，“要想舞劍回家舞行不，我說闵大公子這個時候不是該待在府裏考慮該選哪位姑娘做未來的夫人，沒事來這做什麽，比劍啊。還有你，當這青樓是什麽地方，上這讀聖賢書來了，也不怕辱沒了孔聖人，虧你做的出來。”
闵季蘇林看向淩苑。
“是誰叫我們來的。”倆人異口同聲道。
淩苑怔楞，叫他們來這确實是他張羅的。
冷哼，“懶得理你們，你們不叫姑娘陪，我自己叫。”站起身走到門口，身後拉開門板朝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很快老鸨帶進來兩位身着紅藍兩位姑娘。
淩苑見到來人，整個人陷入呆狀，看向老鸨問了句，“這就是你們這最好看的。”
“是啊公子，咱們香蘭，綠姚是我們悅花樓最好看的姑娘,快來見過公子。”
“見過公子，公子萬安。”
倆人悄悄的環顧屋內的客人，一個溫文爾雅，清新俊逸一看就是個書生，另外一個面如冠玉，目如朗星身着不菲可見是位有錢的大爺，對着屋內的三人腼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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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三位公子都是絕頂的好顏色，長得好看，看着又很有錢的樣子。
淩苑斜眼瞥了一眼老鸨身旁站着的紅衣姑娘，用肉眼目測體重最起碼一百三十斤左右，也許更多，還有這位藍衣姑娘，這龅牙能不能呲回去。
闵季面無表情，眼皮都不曾擡一下，屋裏誰來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蘇林則坐過身子，眼底隐隐露出一抹笑意，“不錯，挺符合你的品位的。”
“你放屁。”淩苑手指微顫，指着老鸨子道，“換人，給我換人。”他好歹也是淩王世子，什麽世面沒見過，弄這麽兩個貨色來還敢跟他說是最好看的。
老鸨被淩苑一吼，着實驚了一跳，立即叫着紅藍兩位姑娘離開。
當人一走淩苑直接怼上蘇林。
“你什麽意思呀你，什麽符合我的品位，就那倆長相，”
蘇林慵懶的向後靠了靠，“我覺得挺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用不好意思。”
“我去你奶奶個腿，小爺我長這麽大就沒試過什麽叫不好意思。”
蘇林唇角勾起，對上闵季，“聽說這次為了給你挑選未婚妻，老爺子可是調動了京城所有的适齡貴女，排場之盛大，只是不知這京城中誰家的姑娘會有這等殊榮，能與皇上身邊的紅人，當朝第一丞相的嫡子攜手一生。”
淩苑湊了過來坐下，“是啊，我也好奇，那麽多美人供你挑選，真想知道你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人，先跟我們透露一下。”
闵季面色情緒不明，越是這樣他們就越發好奇，依照闵季的心性，他會選出一位什麽樣的女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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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妍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原來男子來這消遣竟是這幅景象，怪不得有人會因此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叫來了三位姑娘紛紛讓沈梨妍推到二順身邊。
得到了賞錢姑娘們可是賣了力氣下了功夫伺候二順。
二順雖然是個男子畢竟只是十六歲的少年，突然有女子離自己這般近，那臉頰紅的如同番茄一般，羞澀的不得了，連連向後躲，也避不開那姑娘熱情的侍奉。
“公……公子，小的福淺命薄，實在是消受……不……。”
“公子來嘛。”一杯杯酒水強行灌進二順嘴裏，幾杯下去已經有種暈眩之感。
“公子……”
“姑娘怎麽辦呀。”
沈梨妍站在一邊單手戳着下颚，“好了，你們都退下吧。”
姑娘雖然不舍，但也不敢違抗沈梨妍的話，不情不願的離開。
屋內二順滿臉通紅，衣衫被拉扯的有些淩亂，起身暈眩感随之而來。
“公子咱們回去吧。”這裏太可怕了，真搞不懂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喜歡來這裏消遣。
沈梨妍輕笑，“好，不過二順你的好好适應這裏的生活，日後我還有事需要你辦呢，這喝酒應酬可是少不了的，這才幾杯就暈成這樣日後怎能成大事。”
二順抿嘴一笑，“是是是，小的一定好好适應。”二順伸出袖子使勁的擦拭臉頰上流淌的汗水，這個地方打死他也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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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老爺叫您回去。”闵秀，闵季身邊的随從，幼時被闵府收養。。
淩苑幽怨的望着前來尋找闵季的闵秀。
“來的夠快的。”
“這悅花樓什麽時候成了公開的了，找你都知道直接來這找。”
闵季喝了一口酒，辛辣充斥整個喉嚨。
“你這回去，怕是沒什麽機會出來了，只要你一天不選出新夫人，老爺子怕是一天都不會放過你了。”蘇林一杯酒敬了闵季一杯。
“小瞧我們不是，就算不讓闵季出來，難道那區區的丞相府還能管得住他不曾。”
門外傳來篤篤篤敲門聲，屋內的人愣了愣，老鸨子一臉笑盈盈的帶着另外幾位姑娘走進來。
“幾位公子，這三位是我們悅花樓最好的姑娘，秋香，月季，牡丹快來拜見公子。”
“秋香，月季，牡丹拜見公子。”
淩苑嘴角抽了抽，真想一腳踹飛這老鸨子，他們這悅花樓盡是這等歪瓜裂棗，還敢宣稱是這裏最好的姑娘。
好似感受到對方不悅的眼神，老鸨子立即收聲，“公子，您瞧瞧若是不滿意我再去……。”
“不必了。”淩苑站起身走到其中一位姑娘跟前，伸出手單手捏住其下颚，“來來回回就這麽幾位姑娘，眼睛都倦了，一點新鮮勁都沒有，若是日後再送來這些，老鸨子，我怕你這悅花樓怕是要開不下去了。”
老鸨子噤聲，心道不妙，立即揮了揮手招呼三人離開。
“真是的。”
明明出來找樂子，結果呢，晃悠一圈就回去。
“你說你剛剛那句話會不會傷及無辜。”
淩苑怔楞，好似想到什麽一般，“管他呢。”與他無關的事他從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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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廂房，沈梨妍收起手中的折扇瞥了一眼對面緊閉的房門，自打李大慶進去後就一直沒有出來，猜想他今天怕是不會出來了。
“公子。”
“你們先走，我随後就到。”
沈梨研決定到對面的門口去看看。
——
這邊闵季三人從廂房走出，淩苑轉過身，倒着走一邊走一邊問道，“闵季回相府，你呢？要不要跟我一起玩別的。”
蘇林擡手拒絕，“不了，我回書院。”
“真掃興……。”咚的一下淩苑被人撞的趔趄一下，幸好蘇林離的近扶了一下。
“誰啊，瞎了你的狗眼，敢撞小爺。”
淩苑眉頭緊蹙轉身看向身後，哪個不長眼的敢撞他。
人一回頭一個兩個年紀不大的少年。
淩苑嘴角一抽，活得久了還真是什麽事都見了，毛都沒長齊的孩子都能逛青樓了。
二順因第一次飲酒，身子發虛，腳步輕飄，感覺踩在棉花上似的沒有重心點，人剛出門就險些倒下去，幸好武兒一直跟在身後，眼疾手快給拉了回來，畢竟男女有別沒有辦法一直伸手扶着。
這不稍微沒有注意就撞了人，
武兒立即上前，鞠了一禮，“對……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武兒戳了戳她身旁的二順。
酒勁上來了，看人都是雙影，二順晃了晃頭，努力的看清來人，剛要開口，胸口一悶感覺有什麽東西要湧出來似的。
随後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淩苑驚愕的看着這一幕，一股惡臭充斥鼻翼，長這麽大還沒受過這樣的侮辱，拳頭握起，嘴裏謾罵道，“混蛋，你找死。”
眼見拳頭落下，武兒本能的拉過二順，因身子弱小根本無力招架，即使會武也擋不住手邊還有一個人，眼見拳頭就要落下，武兒只好用手臂去擋。
一聲悶哼，手臂傳來陣陣麻意，淩苑眼神狠戾的看過去。
沈梨妍手持長扇子直接擋在武兒面前。
伸手扶起武兒，“怎麽樣，可有哪裏受傷？”
“姑……公子，小的沒事，就是他醉了。”
要問沈梨妍這輩子最在乎的是什麽，除了家人再無其他。
大庭廣衆之下敢傷她的武兒，真當她是泥捏的。
沈梨妍眼神淩厲，年紀雖小卻難當霸氣外露。
小小的身子擋在武兒二順面前。
“敢問兄臺，不知我這随從怎麽惹到你了，需要你拳頭相向。”
淩苑眼色眯了眯，上下打量沈梨妍，眼前的人看似年紀小，可出手的力道卻很大，剛剛那一扇子打的他手臂現在都是麻痹的。
不過就算他再厲害又怎麽樣，他可是淩王世子，從小到大只有他欺負人的份，卻沒人敢欺負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