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丞相府中。
蒯氏臉色煞白，心跳的極快，即使害怕，也強忍着性子面對，二話不說進門就砸的沈将軍，好言相勸道，“沈将軍，我們這怎麽說也是丞相府，您這樣提着大刀沖進來，一頓亂砍，說出不去怕是不合适，有什麽事，就不能等我們老爺回來在坐下詳談。”
沈父一身戎裝，手持大刀，在院中伫立着，猶如殺神一般。
“談，要真想談你們早就該找上門來談，又何必等到我親自來丞相府談。”
“可是你這樣闖進我們丞相府，欺負我們這些女眷，若是傳出去恐怕會影響沈将軍的名諱。”
“我不怕，若是怕我就不會來了，誰家姑娘在外受了委屈，這當爹不出頭，那不出頭的都是窩囊廢。”
“讓闵老兒給我出來，把那欺負我閨女的混小子給我教出來，我今天不劈了他，我就不性沈。”
身後武兒不管是誰，上前就是一頓亂砸，主仆二人配合的極好。
蒯氏咬了咬唇，這人簡直就是瘋子。
催促身旁的人，“快去看看，老爺回來了沒有。”
“已經派人去叫了。”蒯氏眉頭深鎖，心底氣的已經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了，這到底是哪裏武夫，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在這府裏一通亂砸。
就在不知如何面對沈父來襲，宮中的總管桂公公姍姍來遲。
一進大門就瞧見大小倆個穿着铠甲的人正在人家院子裏作亂，高喊一聲，“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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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沈府中。
“沈姑娘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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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語如實回答，“昨夜是我與另外妹妹一同去赴宴，當時我正在宴會上，聽見叫喊聲後才知曉妹妹被人欺負。”說着還不忘瞪一眼闵傑。
闵季眉頭輕蹙，還以為是她，沒想到另有其人。
沈語繼續解釋，“我那妹妹比我小一歲，名喚沈梨妍，是沈将軍之女。”
“沈将軍之女。”闵季怔楞，“沈姑娘口中的将軍，莫不是才回來的沈令沈将軍。”
“正是。”
闵季啞然，這下終于明白，為何欺負別人的闵傑臉上會有這麽多傷了，沈将軍在戰場上有着殺神之稱，膝下就只有一女，這女兒又常年與沈将軍在關外，若是沒些伸手，怎麽配得上将軍之女的名諱。
“老太爺，是我們唐突了，小子這就告辭，去沈府向沈将軍道歉。”
————
“沈将軍，您這是幹什麽呢？”桂公公手裏拿着浮塵，氣喘噓噓的出現在丞相府大門口。
三步并兩步的小跑道沈父跟前，“沈，沈将軍，您這是怎麽了，不帶兵打仗的，您穿着铠甲上丞相府做什麽？”伸手扇了扇風，想讓自己涼快些，實在是太着急了，一聽說沈将軍抄着大刀殺盡了丞相府，皇上便趕緊派他過來阻止，生怕來晚了發生什麽意外。
為了趕路，他是緊趕慢趕前來丞相府，連續快速走幾步，已經變得呼哧帶喘，不過幸好皇上有先見之明，派他過來，若是這個時候讓闵丞相回來，那這武夫還不得用手中的打到解決那老丞相。
“桂公公，你怎麽過來了，我這邊還有些私事沒解決完，就不跟你敘舊了。”沈父掐着腰，一副今天不把闵丞相與闵傑倆人交出來，就不罷休一般。
桂公公努力讓自己平衡氣息，嘴角挂着笑意，“沈将軍，別等了，闵丞相在宮裏呢，一時半會兒他是不會回來了，還有，皇上特意命我來傳你即刻入宮。”
——
宮中。
沈父随着桂公公進入皇宮，一進門沈父直接跪在地上，“微臣叩見皇上。”
瞧見下首跪着的沈将軍，晉武帝偷偷的對闵丞相使了個眼色，那寓意好似告訴他，瞧見沒，盔甲都穿上了，事情鬧得太開了。
闵丞相氣的臉頰漲紅，鼻孔粗大，喘着粗氣，他活了這把年紀還沒有誰敢提着刀去他府上，所以他最讨厭的就是這莽撞武夫。
“沈将軍請起。”沈父站起身，瞧見闵丞相就在一旁，心裏頭剛壓下去的火，蹭的一下燃起。
“你這個闵老兒，你居然躲在這，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沈父站起身，說着就要伸出拳頭對上闵丞相。
對方吼了一嗓子，“放肆，沈令，收起你那野蠻性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豈容你在這撒野。”
“皇上，這闵老兒惡人先告狀，微臣這麽做是事出有因，還望皇上給微臣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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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去哪？”一早上折騰現在，肚子空空實在餓的很，人一旦餓緊了，就容易脾氣暴躁。
闵季翻身騎在馬匹上，淡淡的瞥了一眼闵傑。
“當然是去将軍府，你自己做了什麽，難道不記得了。”
提起昨日，闵傑就氣不打一處來，他也受傷了，怎麽就沒人能看得見，誰見他都要說上一句他欺負了別人。
尤其是闵季，他最不願意的就是在闵季眼皮底下這麽狼狽。
闵季可不在乎對方怎麽想，當時說是沈府，他們都下意識以為是在這京城久居的老沈府，哪裏知曉還有一個新的沈将軍府，白白浪費一早上時間不說，這個時候再去道歉怕是已經晚了，不管怎麽樣，去了總比不去強，勒緊缰繩，夾緊馬肚子，緩緩朝着沈将軍府去。
——
宮中。
“皇上，這就是事情的始末，微臣膝下就這麽一個閨女，她娘死的又早，小小年紀就跟着我在邊關，好不容易戰争和平了，沒仗可打，心想着回到京城享兩年清福，等閨女在大一點就給她尋個夫婿嫁了，這才回京城多長時間就讓孩子受了這麽大委屈，您說，我這個當爹的怎麽能不為自家閨女出頭。”
晉武帝萬萬沒想到，這裏面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闵丞相嚅了嚅唇，這件事是他們理虧，可也不至于讓一個武夫帶着兵器抄到家裏去。
“皇上，老臣自知教子無方，昨日疏忽讓我家那小子因飲酒過量，才導致失禮于沈家姑娘，微臣一早便打發闵季帶着我那不孝子闵傑去沈府道歉了。”
“道歉，我到你奶奶個腿，人在哪呢，倘若人要是來道歉，我還用得着在旁人哪裏聽取這件事，你唬誰呢。”
沈父雙手抱拳，“皇上，這件事有損我閨女的清譽，闵老兒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
闵丞相眉頭緊蹙，早上他确實讓闵季帶着闵傑登門道歉，至于這老小子突然發這麽大火着實奇怪，依照闵季的性子絕對不可能讓他發生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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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季來到沈府大門口，瞧這日頭已經快到晌午，命身後闵秀前去敲門。
闵傑坐在馬車上一臉的不耐煩，道歉這樣的事，讓管家送來薄禮不就好了，非要折騰他，倘若對方不原諒動手打了他可怎麽辦。
“大公子，沈府沒人。”闵秀回來告知道。
“沒人。”道歉禮已經準備一車，即使沒人也不應該帶回去，“秀，把東西送進去，另外留下話待府邸回來人後，我們再來拜訪。”
闵秀點了點頭。
禮物送上沈府，人不在誠意先送上，待沈府回來人看到這些，可以提前做個預防。
東西全部留下，話也帶到，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最後這件事處理的結果就不是他該預料的。
闵季等人前腳剛走，後腳沈梨妍從拐角處緩緩走過來，獨自一人去了梨院，那裏建設的樣子可比她預想的要好很多，唯一不足的就只有匾額還沒有送回來，待匾額回來後，那裏就算得上是個正常的家了，趁着這幾日的時間，她可以好好的尋摸個好一點的夫子，教他們習武念書。
一想到自己大計就快實現，沈梨妍愉悅的蹦跳的往回走，還未等到沈府門口，就瞧見有一輛華麗的馬車從指甲門口緩緩的離開。
沈梨妍愣了愣，家裏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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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
“這……。”一邊是丞相，一邊是大将軍，一個文臣，一個武将，倆人他誰也不想得罪。
想了想晉武帝随口試探了句，“那沈卿，你覺得要怎麽處理好，你說出來讓朕聽一聽，若是合理，朕就替你做主。”
“回皇上，讓他把那臭小子交出來，交給老臣處理，看他是哪知手抓的我閨女裙擺，我就剁哪只手。”
“這也太嚴重了，闵卿也解釋了，那小子不過是喝醉了酒，誤以為沈姑娘是府中的丫頭，不過是輕輕扶了一下而已，沈卿又何必跟一個孩子計較。”
沈父雙眼睜大，聲音立即拔高起來，“皇上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說皇上是想讓這事就這樣過去了，若是旁邊沒人也就罷了，在丞相府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拉着閨女裙擺，最後拉都拉不開，還得斷了裙擺才能分開，皇上居然還想讓我算了，皇上您這心也太偏了。”
晉武帝也不想啊，可在他看來這無非是一件小事，兩家一說和就完事的事，怎麽到了沈令這裏就這般嚴重。
“不行，我閨女是個還未出閣的姑娘，這種虧絕對不能這麽算了。”
眼見沈令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晉武帝瞅了瞅闵丞相。
闵丞相臉色氣的發青，蠻不講理的憨子。
“皇上，老奴有個想法。”
一旁站着的桂公公突然開口道。
“什麽想法？”
“您看啊，一邊是丞相的公子，一邊是将軍府的千金，倆人年紀又相仿，都是未婚未嫁，如今也到了選親的年紀，何不順水推舟，讓皇上做個主，将這将軍的千金賜婚給闵相公子，這門當戶對的多合适啊。”
桂公公話音剛落，這邊沈父和闵丞相倆人異口同聲道。
“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