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賜婚
“不行，我一個好好的閨女，怎麽能嫁給那種品性敗壞的人，絕對不行。”
切，闵丞相袖子一拂，冷冷一笑，“皇上，微臣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娶一位莽夫之女。”人都說女肖父，誰知道他那丫頭會不會繼承了沈令這混不吝的性子。
晉武帝面色不虞，語氣沒了之前勸和的意思，“這樣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們說要朕怎麽辦，難道說非要交出闵傑，然後讓你一棍打死，之後朕在治你得罪，最後讓你那年幼的女兒備受非議。”
闵父怔楞，起初他只想替女兒讨回公道，一時間沒想那麽多。
“闵卿，你說這件事要怎麽處理，你兒子确實欺負了人家姑娘，人家過來找你讨公道，乃是天經地義的事，你不能平白的欺負了人，還不讓人說話，硬生生吞了這口悶氣吧。”
“這……。”倆人被晉武帝問的無言。
最後晉武帝直接拍了板道，“現在只有兩條路，一，這件事就算了，闵卿已經道歉了，你要打要罵都已經做了，人不能往絕路上逼，非要置人于死地。二，為了挽回沈姑娘的清譽，朕就做主賜婚，将他賜婚闵相府，反正你也說了，要給你閨女尋個好人家不是，這闵卿不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是數一數二的，你閨女若是嫁過去一點也不吃虧，就這兩種解決辦法，你們自己商議一下。”皇上的态度明顯，顯然不想在因為他們倆人的事說辭了。
不吃虧，怎麽就不吃虧了，在他看來不論哪種，她閨女都吃虧了，這闵老小兒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仗着他們家是兒子，就算名聲壞了也不打緊，可她家閨女不同，女兒家最注重的就是名節，此時的沈父有些後悔，悔自己不該這般沖動，他應該悄悄的解決掉闵傑，也不至于現在把這件事鬧到皇上這裏。
越想越悔的沈父，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好似想到什麽一般，嘴角微微上揚，擡眼瞥了一眼一旁氣定神閑的闵丞相。
“皇上，微臣十分感謝您為臣女着想，剛剛微臣思量片刻，覺得賜婚挺好，微臣家中沒有女眷，能力又有限，能給女兒尋的夫君，無非是在自己熟悉的軍營中挑選，如今能得到皇上賜婚，也可謂是因禍得福，解決了孩子的婚姻大事。”
晉武帝聽了沈父的話，神色滿意，這倔強的人竟然也知道進退。
目光落在闵丞相身上，“闵卿，你覺得呢。”
一旁闵丞相則眉頭深鎖，他滿心不願意跟沈令這種蠻子結親，不過還好闵傑是次子，若是娶了他閨女倒也無妨，大不了日後讓闵傑多納幾房妾室。
“回皇上，微臣一切聽從皇上的安排。”
倆人突然妥協，晉武帝很是滿意。
“那好，朕這就下賜婚的折子，命令欽天監為你們挑選一個黃道吉日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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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皇上，微臣有一個要求，還望皇上恩準。”
晉武帝淡淡一笑，“沈卿盡管提就是了，不論你提什麽，朕都應允了。”
“謝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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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中，闵季帶着闵傑回到自己府邸，哪知剛進門就見早上出門還好好的家中此時變得破亂不堪，下人們正在整理被刀劍所擊碎的雜物。
“怎麽會這樣，家裏發生什麽事了。”闵傑一臉驚呼，明明早上還好好的，這會兒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大公子，二公子，你們可回來了，你們不知道，咱府出事了，那沈将軍帶着一個會武藝的小丫頭沖到咱們家裏，二話不說一頓亂砍。”下人瞧見闵季闵傑回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什麽？”
“我娘呢？”
“夫人受到驚吓，這回在自己院中休息呢。”
闵季眯了眯眼，這下終于明白為何他們去沈府的時候撲了個空，可見沈府的人是來這了。
“老爺回來了。”
門外小厮高喊一聲，只見闵丞相氣沖沖的走進門。
嘴裏喋喋不休道，“這混蛋沈令，虧他一直以為那就是一介武夫，萬萬沒想到這人心眼這麽多，我的兒子也是他敢肖想的。”
闵季上前，“父親，不知發生何事？”
闵丞相一進府就瞧見自己院落被砍的七零八落的，心裏更是把沈父罵了個千遍萬遍。
當闵季出現在他面前，一口氣直接梗在心頭，還未來及解釋，一聲高喊已經傳入闵府內。
“聖旨道……。”
一聲高喊，總管桂公公帶着其他幾名小太監出現在闵丞相府門口，衆人瞧見紛紛聚集在一塊，就連受到驚吓而在屋裏的躺着的蒯氏也被擡了出來。
“闵季接旨。”
闵季微怔，接旨，給他的，雙膝跪倒在地，靜靜聆聽着。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丞相之子闵季，才高八鬥，學富五車，一直深得朕之喜歡，念及已到适婚之齡，還未擇妻，故而選一淑女與其婚配，沈令沈将軍之女，沈梨妍年方十四，鐘靈毓秀，國色天香，一直待字閨中，朕酌倆人堪稱天作之合，為成人之美，特将汝許配丞相之子闵季為妻，擇良辰完婚，欽賜。”
聖旨一出，衆人皆是一愣，賜婚，大公子。
早上那沈将軍還提着大刀來丞相府一頓亂砍，怎麽到了晌午就變成賜婚了。
面對周圍人的竊竊私語，桂公公一臉笑盈盈的把聖旨奉上。
“闵公子，接旨吧。”闵季接過聖旨，桂公公開口道，“真是恭喜大公子了，喜得嬌妻。”闵季一臉莫名，一時間還沒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送走桂公公，闵丞相氣的直跳腳。
“這該死的沈令，這老東西忒不是人，也不看看自己女兒到底是個什麽德行，也敢肖想他的兒子。”
面對闵丞相咒罵，衆人不解。
“老爺，這是怎麽回事啊，好端端的怎麽下了賜婚聖旨呢。”
闵丞相坐在屋內正廳上首，目光惡狠狠的盯着闵傑。
“要不是你，你大哥豈會被賜婚。”
“這關我什麽事？”他怎麽能左右皇上賜婚呢。
“要不是你喝酒誤事，沖撞了沈令的閨女，人家能找上門來，他要不找上門來，這件事會捅到皇上那裏，要不是到了皇上那裏，那沈令能死皮賴臉的指明要你哥當他女婿。”
闵季手裏捏着剛頒下的旨意，神色莫名。
就在一炷香之前，宮中。
“你說什麽，你要闵季。”
“對，若是皇上真要賜婚，就賜婚他們家老大闵季，那小子微臣見過，不論是人品，還是學識，都樣樣出色，唯一不稱心的就是有這麽一個黑心的爹了。”
闵丞相黑着臉，直接拒絕，“不行，闵季是我最看重的兒子，除了他誰都可以，唯獨他不行。”
“誰都可以，你以為你有幾個兒子，那闵傑是個什麽東西，欺負我閨女不說，還妄想讓我閨女嫁給他，你做夢，皇上既然要賜婚，那就将闵季賜給我閨女，要不然就把闵傑叫出來，讓我剁掉他那惹事的手，再說皇上剛才已經說了，不管我提什麽要求都依着我，金口玉言這句話可不是作假的。”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沈令竟然看上了闵季，不過也難怪，這闵季連皇上都其中何況旁人。
晉武帝忽然笑出聲，“我說沈卿，你倒是會挑選，這闵季朕已經打算把他留給自己的閨女，怎可能讓你得了先，闵季不行。”
“不行就剁手，反正臣女年紀還小，也不着急嫁出去，大不了就在軍營給她尋個青年才俊，至于闵傑他的手微臣要定了，回頭我就給他剁下去。”一臉無賴相，沈令那樣子，哪裏還像是一個統領千軍萬馬的将軍。
“你……。”
——
“事情就是這樣，被沈令逼迫的，不得已皇上才賜下婚約，還特意交代盡快給你們完婚。”
闵季嗤嗤一笑，“所以為了您小兒子的手，就把我給許出去了。”
闵丞相嚅唇，他并沒有這麽做，實在是那沈令太不要臉了。
闵季站起身，“好，這婚事我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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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外。
“老爺您慢着點。”
沈父面色愉悅，一想到那闵老小兒吃癟的臉，心裏就痛快，闵季什麽人啊，他早就聽說過這個人，出入宮中的時候也見過他幾回，瞧他在朝堂上的談吐，比他爹強，據他所知這全京城的姑娘們都想嫁給他，可任誰也沒有想到這女婿讓他得來了。
“武兒，回頭您去跟你家姑娘說，讓她也高興高興。”這丫頭背着他去闵丞相府赴宴，估計也是為了這事，這下好了無需在衆多人中被人挑選，現在都是她的了。
武兒撇了撇嘴，“老爺，您說得到皇上賜婚這是好事，可為啥奴婢覺得心裏有點沒底啊，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您說這都沒有跟姑娘商量，就私下給她定下婚約了，她會不會生氣啊。”
“不會，這點放心，這小女兒的心思，我這個當爹的最懂，她既然回去參加宴會，說白了就是看上那小子了，只不過運氣不好，被他家那混小子給欺負了，不過沒事你家老爺我已經替她讨回公道了。”
“這……。”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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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妍回到家中發覺家裏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還真是奇怪，爹不在家也就罷了，這武兒也不在，看着床邊還有那未疊完的衣服，心想這丫頭去哪了，活都沒幹完就走了。
門外傳來走動聲，沈梨妍探頭看了去，瞧見來人沈梨妍不由愣了一下，“武兒。”
武兒擡眸，“姑娘，你回來了。”
“你這是幹什麽去了，你這衣服，沒事你穿铠甲做什麽。”武兒放下手中的長劍，因為在外出力，頭發有些淩亂，不過還好事情終究是辦妥了。
不顧沈梨妍的追問，武兒先去倒了一杯茶一飲而下。
“姑娘，我今兒跟老爺一起出門，替你報仇了。”
“報仇。”
“對啊，你也是的，在外受了那麽大委屈，回來怎麽不說呢，幸好今天老爺在外聽了這件事，這不我才與老爺帶着家夥去了丞相府。”
“你們去了丞相府，去那做什麽”
“幫你報仇啊，您打小長這麽大，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不過您放心奴婢用着兩把劍把丞相府一通亂砸，要不是那個混蛋二公子不在，奴婢就砍了他了。”
我的天啊，沈梨妍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她沒有在家這半天，這家裏都發生什麽了。
“我爹呢。”
“老爺回自己院子了。”
“爹也跟着去了。”
“對啊，我與老爺一起，還有啊姑娘，老爺今天可是特意為你辦了一件大事。”
“為我，辦什麽大事。”
“你不是喜歡丞相府那大公子嗎，老爺請皇上把你賜婚給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