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沈家發生這般大事，為了不影響沈芙成親，所有事都擱置在一旁，留作日後處理，眼下專心籌辦沈芙婚事。
“二姐姐，明天大姐姐就要嫁人了，是不是就該籌備你的婚事了。”沈梨妍手裏剪着喜字，用手肘推了推沈語。
沈語白了沈梨妍一眼，“要準備也該準備你的，不是還有一個月你就嫁人了嗎，來跟姐姐說說，成親那日想要什麽，姐姐通通送給你。”
“你……。”沈梨妍最讨厭的便是提及婚事，笑容未消，佯怒已布。
沈芙嘴角淡笑，看了一眼沈語，輕輕搖了搖頭，她一直都知曉沈芙心裏有喜歡的人了，只是那人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不是語兒能夠肖想的，就算可以，別說是她，就連家中長輩都不會允許的。
一張漂亮的大紅喜字完美的剪好，放在桌面上。
“大姐姐，明天就要成親了，難道你就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比如緊不緊張，害不害怕。”沈梨妍衣服天真爛漫，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似的。
沈芙淡淡一笑，手中動作不斷繼續剪着喜字，“緊張嗎，可定是有了，至于害怕嗎，那到沒有。”有那個人在，她能怕什麽呢。
沈梨妍放下手中的剪刀，攤開手中的喜字，歪歪扭扭不成樣子，“真是的，你與表姐夫馬上就要成親了，我怎麽覺得好久都沒有見到表姐夫了似的。”
沈語杵了沈梨妍手臂，嬌嗔道，“傻不傻啊你，成親之前男女雙方是不能見面的，這個你都不懂。”
“啊，還有這樣的規矩。”
沈梨妍自幼跟着沈父在邊關長大，好多事情也沒人教，她只是瞧見齊楚許久沒來罷了。
門外傳來一聲吵鬧，沈芙蹙了蹙眉，沈梨妍身後站着的武兒，會意立即出門查看。
“姑娘，你快過來。”
武兒大喊一聲，屋內沈梨妍三人紛紛站起身走出門。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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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
沈老爺子的小孫子，虎子不知何時跑到這裏，正被下人驅趕着。
“住手。”沈語大喝一聲。
“大姑娘，二姑娘，表姑娘。”
“怎麽回事？”
虎子瞧見自己想見的人，越過下人的阻攔，小跑着直奔沈梨妍跟前。
“他沒經過允許，私自跑到這來，小的正請他出去。”
沈芙眉頭輕蹙，聽着下人的語氣，這請字，恐怕是驅趕了。
“好了，這裏沒你們的事了，都下去吧。”
沈梨妍看着跟前的孩子，俯下身問道，“你怎麽過來了，你祖母呢？”
“祖母沒過來，是我自己來的，姐姐，給你。”虎子伸手把自己懷中抱着的東西高高舉起。
沈梨妍愣了愣，看了一下沈芙沈語二人，有些奇怪。
“你……。”
“吶。”沈梨妍接過虎子遞過來的油紙包，打開一看裏面竟然是些壓碎的點心。
“給我的。”
虎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祖父給我的，很好吃，我想給姐姐吃。”
“可是你怎麽知道我在這的。”
“我聽人說，姐姐來了，所以……我就過來了。”
在外鬧了半天就為給沈梨妍送些點心。
“妍兒，帶他進來吧。”
得了沈芙應允，沈梨妍站起身，拉着虎子的手直接進入房內。
進屋後的虎子十分乖巧，規矩的坐在凳子上。
“這孩子是那位老太太帶來的吧。”自打那日後，沈芙便一直沒有見過那對叔孫，只聽聞祖父把那倆人安排在自己的院子中住。
“妍兒，他怎麽跟你這麽親啊，還特意跑來送點心。”
沈梨妍也納悶，她與這孩子無非見過兩面而已，期間并沒有什麽過多交集的地方。
沈語打量着這孩子，越看越覺得奇怪，身子靠向沈芙，“大姐，你有沒有發覺，這孩子長得跟啓兒有些相像。
沈芙瞧了瞧，這孩子長得有些黑，穿的又簡樸些，倘若給她換上啓兒的常服，養的白白胖胖的話，确實跟啓兒很像。
沈梨妍身後摸了摸虎子的頭，心裏想着，能不像嗎，這可是你們祖父的親孫子。
“虎子，在府裏住的可還習慣。”
提到府中，虎子垂下頭。在這裏所有人都不跟他說話，不管幹什麽都要規規矩矩的，有的人還總是對他指指點點的，他一點也不喜歡這裏。
“看來他是住的不舒心啊。”若是舒心的話也不至于用這種神情了。
“妍兒，我這裏也沒有什麽可幫忙的了，你跟語兒帶着虎子出去走走吧。”
待他出去，這……。
沈語走到虎子跟前，“出去走走也好，反正我也悶了。”
“先去跟祖父說一聲，然後在走。”
帶虎子出門，沈老爺子聽聞很高興，他年歲大了，這孩子在府中連個玩伴都沒有，一個人寂寞的很，便同意了沈梨妍的要求。
坐上馬車，虎子顯得異常高興，不管看見什麽都急于跟沈梨妍分享。
“一會兒我們去哪啊。”這兩天大姐準備成親，她可以說是天天逛街，這街道都要走爛了，實在不知道去哪好。
“一會兒下車，咱們在街上走走，帶虎子逛一逛，然後咱們去吃好吃的東西，吃完在回府。”
在街上，看着琳琅滿目的小玩應兒，虎子如同一般孩子似的露出天真笑容，看見什麽都覺得稀奇。
沈梨妍瞧見虎子高興的臉，也樂意看着，不管虎子喜歡什麽，都大手一揮，買了。
“姐姐，你看着這面具好看嗎。”虎子拿着一張老虎的面具放在臉上比劃着。
沈梨妍輕笑，“好看。”遞上銀子直接買下。虎子高興的在街上跑。
沈語咂舌，“你也真夠寵着他的了，看見什麽你都買。”
“小孩子嘛，就該這樣寵着，若是小時候想要的東西求而不得，長大後會遺憾的。”這是她爹常跟她說的話。
一聲孩子哭聲傳入耳邊，擡眼便瞧見不遠處虎子坐在地上，跟前還站着一人發出謾罵的聲音。
“糟了。”
“姑娘，別生氣。”小丫頭緊忙幫着打理。
榮茹一臉怨恨，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衣服，一會兒還要跟表哥一起出門呢，這下好了怎麽見人啊。
“你看我的新衣服，都弄髒了，哪裏來的小乞丐，眼睛瞎了不成。”
沈梨妍快速走到虎子身邊，一把人抱起，“怎麽回事，怎麽坐在地上……。”
沈語緊跟其後，“妍兒，他沒事吧。”
擡眼視線落在虎子臉上，一張醒目的五指巴掌印在虎子年幼稚嫩的臉頰上。
沈語驚呼，“這是誰打的。”
沈梨妍瞧見一股火蹭的一下湧上心頭，她這輩子最見不得的就是身邊的人被欺負。
伸手觸碰虎子的臉，虎子疼的斯了一聲，捂着臉，哭的抽泣，伸手指向對面的人。
沈梨妍轉頭看去，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把虎子推向沈語懷中，二話不說走到榮茹跟前，擡手便是一生響脆的巴掌聲。
一聲落下，好似所有的東西都定了格一般。
榮茹捂着自己半邊發麻的臉，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在做什麽，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沈梨妍一點也不示弱，自幼習武的人，還能怕她一個軟弱的千金小姐不成。
上去後啪啪兩巴掌，回首一腳，踹她二裏地去……，就聽榮茹哇哇在地上哭嚎求饒。
“妍兒，妍兒……。”沈語連喚了兩聲，發現沈梨妍仍死死的盯着那打了虎子的人。
“妍兒……。”
沈梨妍回神，“怎麽了？”
“你想什麽呢。”
虎子捂着發疼的小臉，繼續哭，沈梨妍本想一巴掌打回在榮茹的臉上，只是現在不行，這一打出去名聲就出去了。
随手摸到地上的一粒石子，擡手放在手中，抱起虎子，為其擦拭眼淚。
轉過身對着榮茹，如常人一般上前理論，“你憑什麽打人，我弟弟做了什麽，值得你一個大人去打一個孩子，你看看他的臉，你怎麽下得去手。”
周圍圍上許多人，在這指指點點的小聲議論。
榮茹擡頭，見到沈梨妍，一瞬間便想起對方是誰，一見她與這孩子也是認識，直接笑了出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啊。”表哥的這未婚妻，正面看來，長得也不怎麽樣嗎。
沈語把虎子拉在身後，“你這人要不要臉，連一個孩子都打。”
沈梨妍身後擋住沈語，不讓其出頭，這沈府即将辦喜事，可不能因為這麽點小事鬧出幺蛾子，這件事她能解決掉。
“跟我弟道歉。”沈梨妍語氣平和，舉止有理，在外人看來，這姑娘脾氣夠軟的，對面那個丫頭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
“他撞了我，我憑什麽道歉，看他把我衣服弄得，都破掉了，我還沒讓他賠錢你反倒怪起我來了。”
沈梨妍咬了咬唇，一副隐忍的模樣，周邊的人越圍越多。
虎子躲在沈梨妍身後，拉了拉沈梨妍的衣擺，“姐姐，我沒事了，不要吵架。”他自幼與祖母相依為命，受盡了別人欺負，這種時候離開才是最好的辦法。
瞧見虎子的模樣，沈梨妍心中一緊，若是以前的她早就一巴掌打過去了，非得為了什麽勞什子名聲。
算了，就做小人了，擡手将手中的石頭露出，用指一彈，直接打了出去，只聽身後發出劇烈的叫喊。
“好痛啊，我的臉。”
榮茹感覺臉火辣辣的疼，還有些濕漉漉的，伸手一摸全是血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