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7)
的變化不科學啊……”楊若晴連忙拽了他一下。
丁曉慧看了我們的反應,對鄭媛媛說:“媛媛,看來你真的變了。”
趙成勇抓了抓腦袋,問道:“媛媛,這是真的嗎?”
“算了,都過去了。”鄭媛媛說。
“你們是什麽時間認識的?是我們吵架的那晚嗎?”丁曉慧猶豫了一下,問道。
“嗯,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鄭媛媛看着趙成勇說。
“嗯,當時我看到你們了。”丁曉慧低聲說。
趙成勇用力抓了抓腦袋,說:“你們等等,我需要想想……媛媛,我們什麽時候第一次見面?不是你給我面試的時候嗎?”
鄭媛媛好笑的看着他:“你個二貨,好好想想吧。”
丁曉慧渾身一顫,擡頭看着她,鄭媛媛也是一呆。我這才想起,這兩個女孩經常罵趙成勇的稱呼居然一模一樣!
趙成勇低頭想了半晌,擡起頭來對鄭媛媛說:“媛媛,我想不起來了,但我是不是被你騙了?”大家聽到後,連大氣都不敢喘,周琳琳連忙瞪着趙成勇,可趙成勇視而不見。
鄭媛媛有些倔強的看着他,說:“你說呢?”
趙成勇看了她半晌,擡起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說:“我這個人是笨,但是命挺好,就算被騙也是賺到了。”說着咧着大嘴笑了起來,鄭媛媛眼淚瞬間流了出來,看着他說:“你個二貨。”我們第一次見到鄭媛媛當衆流淚,都滿腹疑問。
丁曉慧的男朋友在一邊說:“我好像能猜到是怎麽一回事。”丁曉慧低頭不語。
這時服務員過來,把一盤盤的熱菜端了過來,鄭媛媛抹着眼淚歡快的說:“來來不說了,開吃開吃!”趙成勇看着她傻樂。
周琳琳對服務員說:“麻煩再拿兩副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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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細嚼慢咽的丁曉慧,說:“丁曉慧,你倒是真變成一淑女了。”正在啃雞腿的鄭媛媛聽了,很淑女的沖我微微一笑:“老娘也是淑女。”
我看着她滿是油的爪子一陣惡寒,周琳琳咯咯直笑。
“你們感情真好,我們剛從美國回來,以前認識的人也不知道都跑哪裏去了,現在連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了。”丁曉慧的男友說。
“對了,你叫什麽啊?”周琳琳問道。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張揚,揚帆起航的揚。”
“張揚,你倒是比以前成熟了啊,不像以前那樣騷氣沖天了。”鄭媛媛笑着說。
“那時不懂事,成天賴着父母。這幾年和曉慧身在異鄉,什麽都要靠自己,肯定要成熟一些了。”張揚笑了:“再說當年我哪裏騷了?”
“你成天開着輛妖裏妖氣的敞篷跑車,校園的馬路都被你壓爛了,見了誰都抛媚眼,還不騷?”鄭媛媛口無遮攔的說。
“你你你現在就是一女流氓,我和你沒法交流了,你說我當年哪根筋不對才想到去追你……”張揚無奈的說。
趙成勇立刻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放心,我不但沒能靠近她三米以內,還被鄭媛媛爸找人恐吓了一頓。”張揚搖頭嘆氣,丁曉慧也笑了起來。
“幹得漂亮!”趙成勇樂了,順手摸了摸鄭媛媛的頭發。
“我說你倆能不能別當衆動手動腳?”丁曉慧白了他一眼說。
“他倆就這樣,成天肉麻的我們吃不下飯,我給你看看今天爬山時他倆的小酸樣……”周琳琳興奮的拿過數碼DV,調出今天上午錄的視頻播放,畫面上趙成勇摟着驚魂未定的鄭媛媛:“哎呀蛇跑了,別怕寶貝,老公抱抱……”
桌上的其他人聽了趙成勇膩死人的話,渾身一抖,紛紛放下筷子捂着肚子笑了起來,鄭媛媛仿佛被人踩了尾巴般跳起來搶周琳琳的DV,趙成勇對周琳琳哭喪着臉說:“姐,你真是我親姐,有你這麽坑親弟弟的嗎?”
我看着丁曉慧不大自然的笑容,明白了周琳琳的用意,她是在提醒丁曉慧。
衆人笑夠了,丁曉慧說:“趙成勇你還有個姐?你不是獨生子嗎?”
當下鄭媛媛把衆人的關系對丁曉慧和張揚解釋了一遍,張揚想了想說:“關系有那麽一點複雜,好歹理解了。不過銀光集團是個大企業啊,這麽說的話你們姐弟倆現在是地道的大資本家啊!”
“家族小企業,和你們美帝國主義的那些洋公司沒法比……”周琳琳謙虛的說。
張揚和袁雷都在美國呆過,兩人迅速的搭上了話題,意外的發現張揚竟然和當年的袁立琪袁雷住在同一個城市的同一個片區,互相離得還挺近。
“那太好了,過段時間我和媛媛去住段時間,到時可以在美帝國再聚了。”趙成勇說。
“我也挺喜歡加州的,我們去那個很有名的棧橋看看。”鄭媛媛說。
“嗯,那裏小姑帶我去過,這多年沒回去,我也有點想那裏了。”袁雷說。
“我不能去。”楊若晴說。
“為什麽啊?”袁雷緊張的問。
“我恐高,不能坐飛機。”
“那我陪你坐船去。”
吃完飯後我們連同丁曉慧張揚二人找了個靠水庫的度假山莊訂了幾間房間,今晚就住這裏了。我和周琳琳進了房間,周琳琳急不可耐的問我:“丁曉慧是不是趙成勇的那個前女友?”
“嗯,她還是趙成勇的初戀,後來她腳踏兩只船,跟這個張揚跑了去美國。趙成勇當時受的打擊真是不輕,很多年都沒緩過來。”
“哦,這麽回事啊。不過我感覺他們幾個人之間應該還有別的事,要不怎麽會這麽巧?”周琳琳說。
“我也這麽感覺,可惜趙成勇也想不明白,估計鄭媛媛不一定會說。”我說。
“管它呢,反正我感覺媛媛比那個丁曉慧看着順眼多了。”
“你和鄭媛媛是閨蜜,當然向着她了。其實當年的丁曉慧不是這個樣子。”我說。
“別瞎操心了,走吧,去水庫邊涼快去。”周琳琳拉着我出了門。
水庫旁,幾個女孩跑一邊采野花去了,袁雷和張揚站在那裏聊天,我把趙成勇拉到一邊,問他這次見到丁曉慧什麽想法,他想了想說:“我發現我真的是放下了。”
“我猜也是,你家鄭媛媛磁場這麽強大,早把你魂都給吸去了,哪有什麽放不下的?”我連諷帶刺的說。
“嘿嘿嘿嘿,不過看樣子她們以前關系應該很好,我感覺她們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但是媛媛就是不肯告訴我。”趙成勇說。
“你不好奇?”我看着他。
“好奇,不過媛媛既然不願說,那就算了。只要我們倆在一起,其他什麽都不重要。”
“瞧你個小酸勁,你真的對丁曉慧沒感覺了?”
“真的,可能是我的腦容量太小,只能裝得下一個人。”趙成勇笑了。
“算你有良心。”這時鄭媛媛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
我吓了一跳,轉身對她說:“你你你是貓啊!走路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
趙成勇顫抖着說:“吓死我了,剛才幸虧沒說錯話……”
“你還想說錯話?”鄭媛媛冷笑。
“剛才服務員說那邊天黑後有螢火蟲,我們去看看。”趙成勇傻樂着轉移了話題,牽着她手走開了。
他倆剛走,丁曉慧漫步過來,看着我歉意的笑了笑,說:“當年離開時還和你吵了一架,時間真快啊。”
“時間其實并不長,有四年了?”我說。
“四年多一點了。”丁曉慧說。
“感覺你變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張牙舞爪了。”。
“人總會長大的,不過你和趙成勇這種笨蛋例外。”丁曉慧笑了。
“你這幾年過得怎麽樣?”我看着她長發柔順的垂在肩上,不理解一向幹脆利落的她為什麽會蓄起長發。
“我留長發好看嗎?”丁曉慧見我正看着她,問道。
“這個問題有點暧昧,我還是別回答了,讓我女朋友聽到可不得了。”我不安的回頭瞧了瞧。
“喲嗬,還是個妻管嚴啊。”丁曉慧笑了。
我小小的沒面子了一下。
“放心,這幾年在國外過的還不錯,離了你倆地球照樣會轉。”丁曉慧說的很平靜。
“那就好,我和趙成勇都放心了。”
“張揚他對我很好,這幾年也算得上衣食無憂,但我總是感覺生活裏少了些什麽。”
“可能是你們在美國沒有熟人,太寂寞了吧。”
“也許吧,這種感覺在美國時還能忍受,但回國後看着那些曾經熟悉的地方,心裏感覺卻更空,空的讓人有些害怕。”丁曉慧輕輕低下頭,把臉藏在了垂下的長發裏。
“為什麽啊?”我沉默了一下,問道。
“你知道的。”
“曉慧,太晚了。”我看着遠處的趙成勇和鄭媛媛說。
“張曉然,你想多了,我比你更明白有些東西一旦錯過,就永遠無法挽回了,更何況當初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丁曉慧也轉頭看着正蹲在草地四處尋找的那倆。
“那你今天對我說的話,我全當一個老朋友對我訴說心事,我是不會告訴趙成勇的,他好容易才從你的陰影下走出來,我們沒有必要給他帶來困擾。”
“他當初很痛苦,是吧?”丁曉慧低聲說。
“你應該能猜到。”我冰冷的說。
“你還在生我的氣。”丁曉慧看着我。
“我的态度無所謂,我只是不明白當初你為什麽。”
丁曉慧沉默了許久,輕輕的問道:“這些年他是怎麽過來的?”
“你走後,他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整天醉生夢死,不停的和各種女子鬼混,直到遇到了鄭媛媛。”
“我是對不起他。”
“對不起?這三個字可真輕巧。你知道當初他受的傷害有多大嗎?明明是名牌大學的優等生,只是在一家普通的小公司裏混日子,整天渾渾噩噩的,如果不是命好遇上了鄭媛媛,他這輩子可能就毀在你手裏了。”
“不就是失戀嗎,至于上升到改變命運的地步嗎?”丁曉慧說。
“普通人可能不會,但你知道的,他是個笨蛋。”
“可能吧,你為什麽對我說這些?”
“你傷害過他一次,如果你現在對他有那麽一點點歉疚的話,就不要再去招惹他。”我說。
“張曉然,你真的想多了。我現在過得也不差,不打算改變。現在看到媛媛代替我和他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丁曉慧笑了起來,我看着她自得的樣子,忽然感覺很憤怒。
“你錯了,鄭媛媛并不是你的替代品,她雖然外表和你一樣潑辣,但沒有你的心狠決絕。”我看了一眼遠處的前BOSS,繼續說:“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內心其實很柔軟,我也相信趙成勇現在愛的是真正的鄭媛媛,而不是你的影子。”我心狠決絕的替鄭媛媛對這個大麻煩敲上了最後一記悶棍。
“說的真好。”丁曉慧瞪了我一眼。“你還是對我心懷戒備,看來我們真的是回不到以前的關系了。”
“那是當然,世界每天都在變化,就像地球每天都在轉動……”我剛富有哲理的感慨了一句,丁曉慧指着我罵道:“你個二貨去屎!”
不經意間的本色流露,讓我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兇悍可愛的短發女孩,不禁嘆了口說:“不管怎樣我們還是朋友,希望你能過得幸福。”
“我會的,不過我感覺你們這些人的關系真好,應該過得很開心吧?”
“我們很好。”我回答說
這時周琳琳和楊若晴在一邊走了過來,周琳琳見到丁曉慧,笑着說:“丁曉慧,趙成勇告訴我了,你還是我和張曉然的媒人呢。”
“媒人?什麽意思?”丁曉慧奇怪的問。
“對呀,要不是你騙我們上天臺,我還遇不到琳琳呢。”我反應過來,懷着無盡的感恩之情,對着丁曉慧一陣磕頭作揖:“謝謝謝謝……你這個女人真是功德無量……”
楊若晴樂了:“曉然哥,你拜觀音呢?”
丁曉慧好氣又好笑的問周琳琳:“你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麽看上這個二貨?”
周琳琳羞憤交加無地自容:“我當初真是瞎了狗眼……”
袁雷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奇怪的問道:“琳琳姐,你怎麽罵自己是狗啊?”
周琳琳怒道:“滾!”
袁雷灰溜溜的拉着楊若晴閃人了。
☆、島城
丁曉慧看着離開的呆萌小情侶,輕輕的說:“如果當初沒有離開,我也會在這裏吧?”
“別再裝怨婦了,這可不像你。”既然做出了選擇,又何必糾結後悔?我安慰她說:“在國內呆上幾年,你和張揚也會有自己的圈子的。”
“也許吧,可惜沒有你們了。”丁曉慧看着我和周琳琳。“我能加入你們嗎?”
“呃……”這種事情幹嘛不直接問趙成勇鄭媛媛?我這個第三方沒有決定權啊。
“算了,吓唬你的。”丁曉慧扮了個鬼臉,去一邊找張揚了。
“你們以前不是好朋友嗎?你為什麽拒絕她啊?”周琳琳看着她的背影說。
“把她放進我們圈子裏?我怕鄭媛媛滅了我。”我苦笑。
“你還不了解我弟嗎?我感覺他和媛媛不會因為這個出問題的。”
“我比誰都了解他。正常人的心裏可能會同時裝的下兩個人,但對于他這種笨蛋來說,接受一個人的程序是:先把之前占地的那個人徹底清出來,才有空間裝下新人。”
“什麽意思啊?”
“我是說你弟弟的儲存空間太小,同時裝不下兩個人。”
“你的意思是丁曉慧從他心裏已經被清除了,現在只有媛媛是吧?”
“嗯,你別看他平時什麽事情都不大在乎,其實在這方面有點精神潔癖。”
“他之前和各種女人鬼混,還說什麽潔癖……”周琳琳鄙夷的說。
“呃,肉體上的不算。他當時變成那樣也是因為這個丁曉慧,其實他對感情還是很認真的。”
“那你還把丁曉慧拒在我們之外,你有什麽好擔心的?”得,車轱辘話又轉回來了。
“我對趙成勇挺放心,但對丁曉慧很不放心,當年她做的事讓我看到了她的另一面,怕她使什麽手段。”
“也是,女人如果對男人使手段,男人很難提防。”周琳琳點頭同意。
“是啊。”我深有感觸的說。“就像當初你對我使的手段,我挺無辜的招誰惹誰了……”
“使你個頭!”周琳琳暴怒着掐着我脖子來回搖晃。
“掐死我了……雅蠛蝶……你看我的魂都被你掐出來了……”我慘叫着指着身邊。
“那是螢火蟲,你個白癡!”
“琳琳你倆別在那裏玩格鬥了,快來看螢火蟲!”鄭媛媛歡聲的叫着我們。
夜幕還沒有完全降臨,幾個人聚過來站在水庫邊的草叢旁。
“我想起了一個動畫片。”楊若晴看着身邊頭頂四處飛舞的點點熒光說。
“《螢火蟲之墓》嗎?很傷感的片子,我第一次看的時候哭的不行。”鄭媛媛說。
“我也是。”周琳琳說。
“太傷感的片子不适合我,還是《幽靈公主》好看。”我一邊拍着蚊子一邊說。
“你更喜歡看《龍騎士》(島國的一個H動畫,注意18歲以下禁止觀看啊……)吧?”趙成勇不懷好意的說。
“你給我閉嘴!”我被踩到了尾巴,當年的碟還是這貨借給我看的!
“《龍騎士》是什麽片子啊?好看嗎?”周琳琳好奇的問。
“呃……”我無言以對,袁雷在一邊嘿嘿的偷笑,這小子也絕對看過!
“三個流氓……”鄭媛媛沒好氣的說,咦,她怎麽會知道?
“你們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懂啊?”楊若晴看着袁雷。
“晚上回屋我再告訴你。”袁雷語氣中透着一絲期待,那個他倆不會COSPLAY吧?反正COS這個挺方便也不需要什麽道具,直接脫光了就行……
“你們幾個在聊什麽啊?”丁曉慧拉着張揚走了過來,問道。
“我們在聊一個日本動畫片,叫《龍騎士》。”周琳琳說。
我、趙成勇、袁雷三個人瞠目結舌:“……”
鄭媛媛羞憤欲絕,一副恨不得遁地而逃的樣子,看來她還真看過……
張揚樂了:“呦呵,你們挺OPEN啊,當衆聊這個?”呃,看得出這貨也看過……
晚上回到房間,周琳琳一進屋就掐住我脖子,氣急敗壞的說:“你個龌龊鬼,看個黃片還當衆讨論,害得我丢死人了!”
“啊啊啊……趙成勇挑的頭……”我扯着脖子伸冤。
“我不管!你趕快找來我看看,要不白丢這次人了!”周琳琳搖晃着我的腦袋。
“好好好……看不出你挺黃挺暴力的啊……”我□□着把她摟住上下亂摸。
“別鬧!說正事,感覺那個張揚還挺好接觸的,和我們聊了一晚上,還挺投機。”
“投機說不上,我和趙成勇都是看在丁曉慧的面子。不過這個張揚家裏挺有錢也沒有什麽架子,給人印象還算不錯。”
“他也叫有錢?”周琳琳鼻子裏哼了一聲。
“看跟誰比了,和你比的話也就算一赤貧。”我嘆了口說:“琳琳,我知道你有錢,咱以後能低調點嗎?”
周琳琳歪着頭:“低調?為什麽要低調?”
我苦口婆心的開始了政治課:“財富只是人生價值的一個方面,黨告訴我們……”
“好啦好啦,真啰嗦,還黨告訴我們,你是黨員嗎?”周琳琳不耐煩的打斷我,進浴室沖涼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各自回縣城前,丁曉慧張揚過來和我們道別,張揚先去開車,丁曉慧站在趙成勇的車前說:“趙成勇,你下來一下,我有事對你說。”
趙成勇看了看副駕駛座上的鄭媛媛,下了車,問道:“什麽事啊,還要下來說?”
丁曉慧看着他,忽然伸胳膊抱住了趙成勇,把頭貼在趙成勇的胸前說:“對不起。”然後松開他跑開了。坐在旁邊的車裏的我清楚的看到她轉身後,眼淚一滴滴的滑落。
趙成勇呆在當地,不安的看着鄭媛媛。
鄭媛媛輕輕一笑,招手說:“快來開車吧,要不你緩緩神,我來開車?”
趙成勇讪讪地咧着嘴笑,坐上駕駛座摸了摸鄭媛媛的頭發說:“媛媛你真好,現在我的心裏只有你沒有她,我愛你愛的無法自拔……”
我和周琳琳渾身一抖,趙成勇車後座的楊若晴搖下車玻璃對我說:“真受不了了,曉然哥我們還是坐你的車吧。”她身邊的袁雷一個勁的點頭。
周琳琳對我說:“張曉然,你看看我弟弟說話多好聽啊,你怎麽就不會啊?回家這一路你也多對我說點這種話,讓我高興高興。”我說:“好啊。”
袁雷搖頭嘆氣:“要命了要命了,兩對老膩歪,晴晴咱還是讓張揚把我們捎回去吧。”
“你說誰老?”“你給我滾下去!”周琳琳和鄭媛媛同時怒喝。
“琳琳姐和我們鬧着玩呢,你個呆子。”楊若晴拉着他到了我的車上。
回去的路上,楊若晴問道:“曉然哥,那個丁曉慧是不是和成勇哥好過啊?”
“對,她是趙成勇的初戀,大學時她為了能去美國,把趙成勇甩了,和這個張揚好了。”我說。
“你倆別當着趙成勇和媛媛的面亂說話啊。”周琳琳回頭看着袁雷。
“知道了姐,我又不傻。”袁雷不滿的說。
“你不傻?哼哼,你感覺還有誰比你更傻嗎?”周琳琳冷笑。
“那個……曉然哥和成勇哥就比我傻。”袁雷小聲說。
我把車往路邊一停,怒道:“你給我滾下去!”
袁雷:“呃……”
周琳琳和楊若晴哈哈大笑,楊若晴替袁雷求饒說:“曉然哥,你別理這個缺心眼……”
袁雷連連求饒:“對對對,曉然哥別生氣,我比你還缺心眼。”
我徹底無語了。
楊若晴:“你閉嘴!”
周琳琳搖頭嘆氣:“一門三弱智,真是家門不幸啊……”
幾天後,當我們推開楊若晴老家農家院的木頭門時,楊若晴的哥哥嫂子已經在院子裏擺好一桌子的菜了。
楊若晴的哥哥楊若峰迎上來興奮的說:“晴晴你們來了,餓了吧?咱們先吃飯。”這個男人看起來英氣勃勃卻不失質樸熱情,我心裏暗自贊嘆了一聲,島城果然盛産俊男美女,從影視圈裏就能看出:演諸葛亮的、主持春晚的、第一小生、萬人迷……
他身後的丁婉青帶着拘謹的笑容,把我們請到了院子裏的飯桌上。楊若晴把我們介紹給楊若峰認識,楊若峰帶着娘家人特有的審視目光盯着袁雷看了很久。
“哥哥嫂子,你們怎麽在這裏?”楊若晴問道。
“我們本來有空就會來看看,這次聽說你們今天要來,特地請了天假趕過來的。”楊若峰說。
“哎呀別耽誤工作啊。”
“還有比妹妹帶妹夫回家更重要的事情嗎?”丁婉青笑着看着袁雷,袁雷局促的笑。
“邊吃邊說吧,海鮮涼了不好吃。”楊若峰說。
我看着一大桌的膠東風味海鮮,連連點頭,心裏樂開了花。
“周琳琳,謝謝你以往對我妹妹的照顧。”楊若峰說。
“晴晴也是我的妹妹,以後還會成為我弟妹,沒什麽好客氣的。”周琳琳剝着一只大蝦說。
“哥,你放心,我以後都會好好照顧她的。”袁雷不失時機的說。
“明明每天都是我做飯洗衣服的,你打算怎麽照顧我?”楊若晴看了他一眼說。
“呃……別當着大家說這些啊,以後我改還不行嗎?”袁雷很沒面子的說。
“哥,我心甘情願的為他做這些,我是真的喜歡他,你放心。”楊若晴轉而對楊若峰說。
“我明白,這是好事。”楊若峰笑了笑。
清純的袁雷同學當衆臉紅了。
飯後,楊若晴和袁雷在家裏和哥哥嫂子聊家事,我和周琳琳到村子後面的海灘漫步。
“終于見到海了。”周琳琳看着平直悠長的海平面說。
“你喜歡這裏嗎?”我撿起沙灘上的一顆貝殼,放在她手心。
“喜歡,感覺這裏很安靜很舒服。張曉然,我們以後就在這裏吧。”周琳琳說。
“這裏離城市實在有點遠,要不我們找個近郊的海邊?”我說。
“嗯,可以問問晴晴,她比較了解島城。”
“好吧,以後我們就吹着海風過日子了。”我神往的說。
“我們要移民了!”周琳琳對着大海大聲說。
“還沒跨省呢,不算移民吧?”我笑了。
“那算什麽?”
“也就算搬家。”
“那也行,我們就在這裏終老。”周琳琳神氣的說。
“這麽快就安排好我們的人生下場了,太倉促了吧?”
“人生苦短,需提前規劃。”周琳琳認真的說。
“我就是被你一步一步的規劃到這裏的吧?”我心想,臉上不自覺流露出笑意。
“你個龌龊鬼,又在想什麽?”周琳琳見我笑的詭異,二話不說直接扯着我耳朵審問。
為了确保人身安全,我自然堅決不說。
半年後,當我們把saga帶到島城的新家時,saga歡快的在屋子裏打轉。
袁雷和楊若晴回了畢縣,趙成勇和鄭媛媛也在畢縣呆着。
我和楊晉戈、孫戰、朱蓬共同的公司在島城開業了,我不負責任何的事務,那三個人新店開張,整天忙的四爪朝天,閑時鐵定去我家蹭飯。
我和周琳琳簡直像私奔一樣到了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兩人每天做着幾乎同樣的事情:吃飯、逛街、去海灘遛狗、睡覺,偶爾一起去市中心的酒吧街泡個吧,日子過得悠閑而無聊,周琳琳卻樂此不彼,她說要把在監獄裏丢失的時光都找回來。
我知道她對後來沒有上大學其實一直耿耿于懷,于是把她帶到島城海洋大學的校園裏冒充大學生,兩人一起出入教學樓圖書館感受着大學的氣氛。
周琳琳一時很是新鮮,每天穿着學生風格的衣服,背着學院風的雙肩包,清純靓麗簡直稱得上校花。有一次我們在食堂排隊打飯,居然還真有個傻學生找周琳琳搭讪,被我惡狠狠的咬跑了,周琳琳後來經常拿這件事來炫耀:“本姑娘那可是人見人愛的大學校花……”
還有一次兩人坐在學校後門的咖啡廳休息時,看到咖啡廳角落裏有一架破舊的立式鋼琴,周琳琳過去試了試,音色竟然相當不錯,于是彈了那支我最愛聽的《悲傷的天使》。
彈完後,咖啡廳老板過來送了塊提拉米蘇蛋糕,贊嘆着說:“這琴放這裏很多年了,很少有人過去彈一下。”
我吃着蛋糕看着咖啡廳清新的布置,對周琳琳說:“要是以後閑的無聊,我們也開一家這種小咖啡廳,買一架三角鋼琴放在中間,你有興致了可以去彈一首。”
“嗯,這個提議可以考慮。”周琳琳捧着冒着熱氣的拿鐵,垂着睫毛說:“張曉然。”
“啊?”
“你知道嗎,我當初本來打算和你考同一所大學的。”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心疼的摸了摸她的手指。她的手指被咖啡焐的很溫暖,不再像剛認識時經常冰冷。
“如果當年我沒有進去,我們在大學裏重新認識,你說你會再次愛上我嗎?”
“當然,我會陪你在大學裏談四年戀愛,那該多美好啊。”
“那從現在起我們把這四年補上吧。”周琳琳說。
“四年?時間有點長啊……也行。”
“你不急着娶我了?”
“着急啊,還不是順着你……對了,如果哪天真急了,我直接讓你懷孕,到時就該你着急了……”我自言自語的盤算着,不自覺的露出了陰險的笑意。
“猥瑣!”周琳琳氣急敗壞的把咖啡往桌子上一墩,就要動手。
“琳琳琳琳,這是優雅環境,注意要斯文!斯文!”我連忙求饒。
“跟你個流氓講什麽斯文……”
☆、兩個丈人
轉眼間又到了春節年假,我和周琳琳兩個大閑人早早的回了家,一日周琳琳正在和袁立琪準備過年的炸貨,趙岩把我叫了出去上了他的奧迪A8,說:“我帶你去見個人。”
“誰啊?”我坐在副駕駛上好奇的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老狐貍趙岩一邊開車一邊說。
汽車很快出了縣城,到了北山的一個荒涼的地方,在一個山腳下進了個獨立的小院,院子裏有兩間不大的瓦屋。
趙岩領着疑心重重的我推門進了瓦屋,裏面的原木色家具平實樸素,一個清瘦的男子正坐在爐子邊的茶幾前喝着功夫茶。
我看着這個以前只在電視上和周琳琳家的照片上見過的男人,猶豫的叫了聲:“周……叔叔。”
周新剛已經沒有了當年在電視上露面時的英氣逼人,顯得溫和內斂,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張曉然,過來坐吧。”
我和趙岩在茶幾前坐下,周新剛燙好兩只小茶杯,倒上茶對我倆說:“今年的春茶,嘗嘗。”
“你胃寒,怎麽還喝這茶?”趙岩聞着新鮮的綠茶香氣問道,所謂綠茶性涼,紅茶性暖,胃寒的人忌喝綠茶,宜喝紅茶。
“麗萍的口味,喝了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了。”
“周叔,您一直住在這裏?琳琳一直在打聽您的下落。”我看着他說。
“嗯,我故意不見她的。”
“為什麽?”
“我這一生傷害了幾乎所有身邊的人,包括琳琳,她之所入獄,追根到底也是早年我的貪念造成的後果。以前忙忙碌碌的可以不去想這些,現在閑的時間越長,想到的越多,感覺非常愧對她。”
“她應該已經原諒你了。”我說。
“現在她知道了一切,我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周新剛低頭倒着熱水說。
“是您收養了琳琳,才使她從小沒有離開這裏。”
“我當初想彌補些什麽,可惜能做的只有這點了。再說,真正陪着她長大的是趙岩。”
“是你幫我把她留在了身邊,現在你還把的一切繼承給了琳琳。”趙岩說。
“我雖然對琳琳照顧很少,但始終把她當親生的女兒看待,而且,她最終選擇了姓周。”周新剛說。
“是不是還因為她長得很像袁麗萍?”趙岩問道。
“是的。琳琳長得像她大姨,這真是天意。她雖然是我收養的,但看起來真像是我和麗萍的女兒。”
“是啊,所以我的爸媽一直也沒有懷疑。”趙岩嘆道。
“她小的時候,我經常夢到我和麗萍一起哄她玩的場景,可惜終究是場夢。”周新剛平靜的訴說着,淋壺的手沒有絲毫顫抖。
我看着這個曾經叱咤風雲,現在卻選擇孤身終老的男人,他的話語中不時的提起那個在最美麗年華決然凋謝的女子,聯想到趙岩、袁立琪和周琳琳對他的描述,我能感覺這個男人的一切情感早在二十多年前已經随着那個女子而逝去,後來的他只是一架縱橫在商場上機器,強大精密卻沒有靈魂。
“這麽多年,我們終于可以平靜的談起這些事情了。”趙岩說。
周新剛沉默着笑了笑,然後對我說:“張曉然,我也終于見到你了,想對你說一些話。”
“您說。”我連忙說道。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