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三回了,都說好事不過三,總不能又斷網吧? (2)

,“你好。”

那位大姐轉過頭來一看,三個人都愣了愣,這還真是無巧不成書了。

盧雅惠望着眼前兩個多月前才見過的男女,抑制住翻白眼的沖動,“又來離婚啊?”

“诶!”你什麽态度啊?俞大小姐脾氣不大好,而且身為公務人員,這态度未免過分。

後半句直接被左問給捏疼了手咽入了嘴裏,左問語調平和地道:“這次是結婚。”

“是啊,不結婚怎麽離呢?”盧雅惠不鹹不淡地刺道。

俞又暖伸手去扯左問的衣袖,左問安撫地握住她的手,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好嘛,敢情三回來民政局都是這位給辦的離婚,這回來結婚,居然又是她。真是孽緣。

俞小姐的眼睛看向其他櫃臺,工作人員依然沒回來,只好忍氣吞聲。

“兩位真的想好了嗎?”盧雅惠公事公辦地問。

結婚辦出離婚的感覺來,俞又暖也是醉了。

俞又暖和左問都點了點頭。

“真的想清楚了?兩位要不回去再思考兩天?”盧雅惠道。

“我們想好了。”左問一把壓住要發飙的大小姐的肩膀。

“那行,兩位先去那邊照相吧。”

這位大姐總算說了句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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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又暖站起身一把甩開左問的手,來結婚的又不是來受氣的,幹嘛忍啊,她又不是沒交稅。

俞又暖氣匆匆地往外走,被左問一把拉住,聽他低聲道:“今天必須結婚。”

俞又暖瞪着左問不說話。

“夜長夢多。”

俞大小姐忍不住笑起來,她的确是被左先生吃定了,嘟着嘴乖乖地跟着左問走到拍照區。

拍這種證件照,既沒有柔光又不能美顏,俞又暖摸出唇膏想增點兒色,卻被左問沒收。

“幹什麽啊,我這幾天唇色淡,拍照不好看的。”俞又暖嘟嘴。

“口紅吃下去對胎兒不好。”左問道。

一口一個孩子,真是煩死個人了。“那怎麽辦?”俞小姐絕不同意就這樣照相,這可是一輩子的照片,若是照醜了,她還怎麽見人?

“我有辦法。”左問将俞又暖拉到牆角。

的确是好辦法,等俞又暖重新出現在人前時,臉蛋粉彤彤的,比用任何腮紅都更自然更漂亮,嘴唇也是紅豔豔的,瑩亮水潤。

照相的師傅看着眼前這一對道:“頭別靠那麽近。”別人照相的時候,他都是喊再靠近點兒。

俞又暖和左問都不好意思地挪開一點,她看向左問道:“這一次你一定要記得笑哦,上回那張就跟人欠你幾百萬似的。”

左問扯了扯嘴角。

這天人不多,不到半小時他們就拿到了照片,俞又暖左看看右看看,覺得照得還不錯,兩個人都是滿臉的幸福,人好看,真是怎麽照都不出錯。

拿了照片回到櫃臺前方坐下,盧雅惠将兩張紙遞給俞又暖和左問,讓他們填寫。

等俞又暖和左問将填好的表推給盧雅惠時,盧雅惠在電腦上搗鼓了一下,回頭看着兩人道:“不好意思,網斷了,兩位下次再來吧。”

“不是吧?”俞又暖眼珠子都要掉出去了,玩兒她呢?

左問倒是不動如松,笑了笑,“大姐,別開玩笑了。”

盧雅惠也笑了出來,“下回我不會再看到你們了吧?”

“我們會避開你的。”俞又暖嘴快地道,然後被左問一把掐在腰上,“哎喲,痛。”

“還有下回?”盧雅惠才是真正的無語,“知道兩位有錢,不在乎工本費,但好歹也給我們的工作少添點兒負擔好嗎?我們又不是計件工,多做多得。”

“大姐你真幽默。”俞又暖笑道,此時不好得罪盧雅惠,結婚證還沒拿到呢。

最後總算是拿到結婚證了,俞又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下次再也不來了,簡直就是跟民政局犯沖。

“我怎麽覺得這個盧大姐對我們有偏見啊?”盧雅惠帶着工作牌,所以俞又暖知道她姓什麽,“不過也真挺有緣的,聽你那樣說,居然是三次離婚都遇上她。話說,我們第一次、第二次來的時候為什麽沒離成啊?”

“因為網絡不通。”左問道。

俞又暖皺皺眉頭,實話實說地道:“政府部門也該把這些硬件都升升級了。”

“我覺得就這樣挺好的。”左問悠悠地抛來一句,“我找人給她們送一面錦旗。”

“錦旗?寫什麽?”俞又暖好笑地道:“為民除害?”未婚男人就是導致社會不安定的害蟲,尤其是又帥又單身的男人。

後來左問沒送錦旗,送了一幅大師寫的對聯給他們,上聯“說斷就斷”,下聯“想通就通”,橫批“人民的好網絡”。

俞又暖知道之後差點兒沒笑岔氣。

坐回車裏的時候,俞又暖關注的微博傳來提示音,她點開一看,好大一張結婚照。

“你什麽時候發的?”俞又暖看向左問,“手腳夠快的啊。”

左問将俞又暖的手機收走,微博內容看看就行了,至于評論就算了,反正肯定沒有好話。

一路上左問開始接、打電話,俞又暖拿回手機也明智地不去刷評論,微信裏賈思淼發過來一張驚訝的大嘴巴,“有意思嗎?”

俞又暖回了一句,“特有意思。”

“照片上,你嘴唇怎麽有點兒腫啊?”——賈思淼

俞又暖手一抖,這賈思淼眼睛是放大鏡咩,那麽小小一張照片也看的出來?俞又暖偷偷瞪了左問一眼,都是這混蛋的馊主意。

而彼時左先生正在吩咐Andy将次日本城日報、晚報的頭版确認下來。離婚的事情很多媒體喜歡報道,但是結婚可就不一定受人青睐了。

Andy只能認命地給自己的媒體朋友打招呼,硬生生将明日那對企圖靠離婚搏頭條的明星夫妻擠了下去。

沒辦法,有錢啊,任性!

(改錯字)?

☆、Chapter 67

? 俞又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左問,“這樣高調不太好吧?”

左問道:“難道你希望孩子出生時,被人暗示是私生子?”

“嘁”。自己高興就明說嘛,幹嘛拿孩子當借口。俞又暖覺得左問此刻的心态就和當初宋存西向白素求婚成功到處炫耀是一樣的。

左先生可以炫耀結婚照,俞小姐自然也可以炫耀結婚戒指。

“為什麽要重新買?上回那個我還收着呢。”左問道。

“就那個落在地上得用放大鏡才找得到的鑽石戒指?”俞又暖撇嘴。

“愛要不要。”左問連看都不想看到俞又暖。

俞又暖委屈道:“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名正言順地換結婚戒指。”

“那時候我只有二十萬,花了十九萬給你買戒指。現在你覺得這枚戒指能花我多少錢?”左問看着在貴賓室挑選戒指的俞又暖。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俞又暖氣呼呼站起身,“左問,你贏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俞又暖舉手沖着燈欣賞無名指上重新歸位的戒指,“诶,要不你把所有錢都拿來給我重新買個戒指吧?”

“有病。”左問原封不動地将這兩個字還給俞又暖。

孕婦的內分泌不同于平日,有時候胃口奇葩得的确可稱之為“有病。”越過三個月之後,俞又暖的胃口也開始漸漸恢複,大半夜的突然醒過來,想起夢中那只烤鴨直吞口水。

不過想歸想,俞又暖也沒吵醒左問,只是自己輕輕掀開被子去外間取水喝。

“睡不着嗎?”左問的聲音突然在俞又暖背後響起,她吓得手裏的杯子一松,幸虧左問抓得快。

“吵醒你啦?”俞又暖抱歉地道,剛才她看過時間,才三點。

“沒有,我本來睡眠就少。”左問重新替俞又暖取了水,“是不是餓了?想吃什麽?”

左問将俞又暖帶到廚房,他對俞又暖的胃口比她自己可能還了解,晚飯的時候她多是喝湯,早料到她半夜要餓。

“想吃什麽,我給你做。”左問挽起袖口看向俞又暖。

問題是不管左先生現在做什麽,俞小姐都不想吃,因而只道:“随便吧。”她并不想給左問添麻煩。

過往的一切雖然約定好誰都不許再提,但是俞又暖的心底依然是內疚和忐忑的,懷孕的時候本就折騰人,俞又暖只能盡量克制自己少折騰左問幾次。

譬如此刻,雖然她極想吃“老便宜”的烤鴨,但依舊沒說出口。

左問是知道俞小姐這人的,你做的東西如果不對她口味,她是筷子也不會動一下的,聽她說“随便”二字便問:“想吃外面的東西?”

俞又暖心想左先生也實在太敏銳了,她默默地點了點頭。

左問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走吧,想吃什麽路上告訴我。”左問摟着俞又暖的腰上樓,給她選好衣服,将她安頓在副駕的位置上替她喜好安全帶這才作罷。

“要不還是別處去了吧,你明天早晨不是還有個會嗎?”俞又暖不安地挪了挪屁股。

“什麽事兒也趕不上填飽肚子重要。”左問發動了車,“現在可以告訴我想吃什麽了吧?”

俞又暖這才低聲道:“想吃烤鴨。”

“真便宜那家對吧?”左問問道。

俞又暖抿嘴笑着猛點頭。

車停在狹窄的巷子裏,幸虧是半夜不至于堵塞別人出入要道,左問讓俞又暖在車裏坐好,自己下車去店家的門。

不過這檔口即使有錢也買不到烤鴨,這家老店鐵打不動的早晨五點才開始烤鴨子,等齊活兒了得七點之後。

也不知道左問做了什麽,反正俞又暖在半夜五點多時,已經可以吃上新鮮出爐的烤鴨了,不過此刻她已經靠在座椅上睡着,等醒過來時,車已經被左問開到海邊,但奇異的是烤鴨居然還是溫熱的,這得多虧左先生準備充分,帶了保暖袋的。

俞又暖抱着烤鴨走下車,左問正靠在車頭看日出,見她出來一把摟過她,将她用自己的大衣裹住。

“要吃嗎?應該還熱着。”左問拿過俞又暖手裏的烤鴨袋子,“還是回車裏吧,外面風大一下就涼了。”

但其實俞又暖此刻已經過了想吃烤鴨的瘾了,她看到那輪日出,就想吃武大郎燒餅,那家在城西,穿城得一個小時的車程。

而俞又暖為了表示對左問付出的功夫的尊重,只能努力地往下咽烤鴨。鴨皮已經不在酥脆,肉質也有些柴,俞又暖只覺得一股鴨子味兒萦繞,有些想吐。

左問一把拿過俞又暖手裏的烤鴨,直接打開車門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裏。回頭遞了一瓶礦泉水給俞又暖漱口。

“明明不想吃了,怎麽還逼着自己咽?”左問拿紙替俞又暖擦了擦臉上的油。

“沒有不想吃啊。”俞又暖辯解道。

左問沒說話,只一直盯着俞又暖的眼睛。俞又暖最怕的就是左問這種無言的威懾,嗫嚅道:“你費了那麽大功夫給我買的烤鴨,我覺得不吃有點兒對不起你。”

什麽時候俞小姐會考慮這種問題了?她不喜歡的東西從來都是不将就的。何況,她此刻還懷着孕,更是應該挑剔的時候,但這段時日左問不得不說,俞又暖其實很讓人省心。

左問确實曾經盼望俞小姐乖巧一點兒,能令人省心一點兒,但此刻見她如此,心裏卻十分不是滋味。

“又暖,難道現在我們之間還需要隐瞞自己的真實想法嗎?”左問拉起俞又暖的手捧在手心裏替她暖和。

俞又暖低下頭,“我只是不想你太辛苦而已。你看,你半夜不睡覺帶我去買烤鴨,可是買到了,我卻又睡着了,又不想吃了,這樣太折騰人了。”

左問低頭以額抵着俞又暖的額頭,“又暖,你不用這樣誠惶誠恐的對着我,過去的事情我絕不會再提。”

俞又暖的眼淚一下就滾了出來,可畢竟她才是那個做錯事情的人,內心的糾結愧疚甚至比左問的斥責還來得折磨人。她不許左問提一個字,但自己卻依然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不然當初她就不會選擇逃走了。

左問親了親俞又暖的眼淚,“如果我計較過去,就根本不會再和你複婚。那些事情本就是很久之間的事情了,在你失憶後,我只要你健健康康的活在我身邊,就比什麽都重要。”

但過去終究是一塊醜陋的疤痕,俞又暖生怕有一天又被人揭開瘡疤。所以她在左問面前實在沒有底氣。偶爾的驕氣也不過是仗着他對她僅剩的愛意。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俞又暖的眼淚沒有停止的趨勢,反而越滾越兇,“我相信你絕不會再提的。我們說好要好好過日子的。”後面的話俞又暖已經幾于哽噎了,“我只是也想努力而已,不想看你一個人辛苦。”

左問嘆息一聲,将俞又暖抱入懷裏,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孕婦都像你一樣,淚腺這麽發達嗎?”

俞又暖反手抱住左問,環住他的脖子道:“不管怎麽說,我欠你一聲對不起,還想跟你說一聲謝謝。”

謝謝你這麽多年來對我的堅持。

但其實左問自覺有些愧對俞又暖的這聲“謝謝。”這段婚姻到了最後,他的心思已經不再純粹。

他想要一個孩子,一個通過正常手段得來的孩子,而顯然俞又暖并沒有這樣的認知。于是他開始将商場的權謀用到了俞又暖的身上,逼得她一步一步退後,氣勢一點一點低沉,想要讓俞又暖聽從自己的意願。

到後來他也許險些就要成功了,一點一點替俞又暖揭開她不怎麽正大光明的過去,讓她對着自己的時候不得不低聲下氣,可是其滋味品嘗起來,卻絕非他想象中的甜美。

左問不由嘆息,揉了揉俞又暖的頭發,将她摟得更緊,但此刻俞又暖的心結顯然是別人所無法解開的,甚至左問也沒有辦法,唯有對她更為體貼,更為忍耐。

☆、完結

? 今年過年特別早,一月份就是除夕,俞又暖懷孕已經四個多月,肚子開始漸漸現出來,但是穿着厚厚的羽絨服倒也看不出來。

按照左問的意思,那是讓白老師他們過來過年,但是白老師不同意。左問想說俞又暖懷孕的事情,卻被俞又暖阻止。

“我就想看咱媽知道我懷孕時臉上的表情。”俞又暖現在母憑子貴,走路都帶風,尤其是想在白老師跟前兒揚眉吐氣一番,想看看白老師臉上那種驚訝裏帶着驚喜,驚喜裏帶着呆滞的表情。

“你這是什麽心态?”左問點了點俞又暖的額頭。

“楊白勞翻身當地主的心态?”俞又暖眨巴眨巴眼睛。

“德性。”左問最終還是依了俞又暖。

因為懷孕,左問不同意俞又暖坐飛機,其實對孩子影響不大,但考慮到左先生三十好幾的人才盼來這麽個寶貝疙瘩,俞又暖也表示體諒。

司機一路将車開回白泉鎮,路上左問道:“白老師以為我們離婚了。”

俞又暖的心“咯噔”一下,“你怎麽不早說?”

“早說你還肯跟我回去過年?”左問道。

“白老師怎麽知道我們離婚的?”左問你這個大嘴巴。俞又暖傷心了,左問如果不是鐵了心跟自己離婚,又怎麽會告訴白老師離婚的事情?

“因為某個大小姐發了張照片,恨不能所有人都知道她離婚了啊。”左問的語氣頗有點兒幸災樂禍的意思。

俞又暖也聽出來了,“你是不是怪我這一個多月折騰你啊?”孕婦的內分泌真的很奇怪,上一秒笑,下一秒就哭,偶爾半夜孩子想聽爸爸唱搖籃曲,她也控制不來啊。

左問高冷地掃了俞又暖一眼,“呵呵。”惡人自有惡人磨。

“那白老師知道我們離婚的原因嗎?”俞又暖十分忐忑地問。

“所以需要對口供。”左問道。

“那我們說什麽原因呢?”俞又暖讨好地看向左問。

左問不語。

俞又暖的眼淚一滴一滴往下落,“你又想跟我翻舊賬是不是?你就是不能原諒我是不是?你是不是因為我懷孕不能被寵幸所以被其他女人勾引去了是不是?

左問嘆息一聲,“叫你少看點兒腦殘言情小說,你就是不聽。昨晚看的那本是古言吧?還寵幸呢?”

俞又暖眼淚朦胧地瞪着左問,用指尖抹掉眼淚,“那怎麽跟白老師交代啊?”

“有什麽好交代的?就你這小姐脾氣,我能忍受你十一年別人都覺得是奇跡,不離婚才不正常。”左問道。

這麽簡單?

“那又是怎麽複合的呢?”俞又暖感激追問。

左問的眼睛掃向俞又暖的肚子,“這不明擺着嗎?”

俞又暖皺皺眉頭,“難道不能是,你睡一覺之後發現愛我愛得要死,離開我之後就無法呼吸,所以又複婚了?”

左問看向俞又暖,“你覺得白老師會相信?”左問頓了頓,“白老師不看言情劇,她只喜歡看抗戰神劇。”抗戰劇中,感情從來不是主旋律,誰離了愛情會無法呼吸?

有病。

那就只能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俞又暖硬着頭皮,頂着白老師可以灼穿人腦門的視線走進了左家。

空調沒開,即使現在打開,也要一段時間才能暖和,所以俞又暖也不敢脫羽絨服,一身臃腫地坐在沙發上。

白老師連面子情也不願意給,直接将俞又暖扔在客廳,拉了左問進房間盤問。

“不是說離婚了嗎?”白宣那可真是恨鐵不成鋼啊。怎麽換個媳婦在左問這裏就這麽艱難?

“又複婚了。”左問的語氣十分平靜,好似複婚就跟賣菜一樣容易。

“既然要複婚,當初為何要離婚?”白老師可不是吃素的,一針見血直指要害。

“吵架,一時沖動。”左問道。

白宣冷哼一聲,“左問,別以為你長大了,又是大老板了,就可以瞞得過你媽。我肚子裏掉出來的肉我能不了解?你是那種一時沖動就要離婚的人嗎?”

白宣繼續高聲問道:“不要以為我年紀大,不玩你們那些微博,就不知道你和她的事情。她是不是在外面偷人了?”

俞又暖站在門外,即使不将耳朵貼上去,也能聽見白宣的話。她有些無力地靠着牆支撐身體的重量,有些事情不是不提就能抹過去的。

偷人?

俞又暖的心就像被刀子刺中一般,這兩個字真的很難聽,可最難堪的卻是她好像真的做過。

“沒有。媽,你不要聽風就是雨,那件事早就澄清了。你覺得你兒子是那種戴了綠帽子,還忍氣吞聲的人嗎?”左問的聲音依然平靜,“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戴綠帽子。”

白宣沒再開口,她不得不承認左問的話很有道理。若俞又暖真的行為不檢點,以左問那種驕傲的性子怎麽可能忍受?

俞又暖聽着裏面的對話,心上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複婚後,她和左問從來沒有聊過過去,只那次買烤鴨的時候左問清楚的表達過他的态度,可是他們都很清楚這是他們婚姻中的禁地,碰一下也不行。但此刻,她也問自己,什麽男人能忍受戴綠帽子呢?

誠然,左問心裏肯定是有她的。

俞又暖默默地垂着淚,用手背去擦的時候,卻發現怎麽擦也擦不完。

“媽,又暖不是壞孩子。她已經很用心,很用心對我,也很用心地想讨好你。媽,你教書育人那麽多年,從沒有放棄過自己的學生。而我,也不會放棄又暖。”左問平和的聲音從門框的縫隙傳出。

俞又暖忍不住哽咽出聲,又趕緊用手捂着嘴。

裏面的兩個人已經聽到,對話瞬間停止,但都沒有開門出來。俞又暖很感激他們給自己留了面子。她趕緊走到衛生間,摸了一把臉。

聽到腳步聲離開後,白宣才再次開口,語氣已經軟和許多,“那你們還瞎折騰?”

“婚姻裏哪有不磕磕絆絆的,又暖嫌我工作太忙,沒有太多時間陪她,所以跟我鬧呢。”左問頗有些無奈。

白宣也是女人,也曾經走過年輕的歲月,雖然有所理解,但還是偏向自家兒子,“她難道不知道你要賺錢養家?”

左問低頭,“但的确是我忽略她許多,明知道她是孩子心性,從小母親去世,父親也走得早,最害怕一個人待着,跟我吵鬧不過是想吸引我注意力,就像孩子一樣。”

說到這兒,白宣聽了也有些心酸,錢再多又怎麽樣,也買不來親情。何況,豪門那點兒事,親戚都是吸血鬼,俞又暖這樣的大小姐,有時候也的确可憐。

“行了,你們的事情我也不多管。既然你知道自己忽略了她,今後多用點兒心就是。不要再吵吵鬧鬧,把離婚結婚當成兒戲。”白宣最後總結陳詞。

左問笑了笑,“白老師你就是心軟,現在是不是又覺得俞又暖可憐了?”

白宣沖着左問翻了個白眼。

“我看你也別可憐她,大小姐的臭脾氣慣不得,你該怎麽訓她還是怎麽訓她。她這個人既不節約又不環保,洗碗浪費那麽多水,洗澡也磨磨蹭蹭,你多說說她。”左問的語氣也輕松了不少。

白宣忍不住冷笑,“少跟我這兒貧,你這先把媳婦罵了,是怕我又說她是不是?合着你媳婦就這麽矜貴,一點兒也說不得?”

“冤枉,白老師,你絕對是冤枉我了。我這是沒救了,還得全靠你幫兒子我重振夫綱。你千萬別手軟。”左問道。

“兔崽子跟我玩兒心眼呢,你這就是表明态度,以後要站在你媳婦一邊了是吧?還重振夫綱,我呸。”白宣伸手拍了左問的背一巴掌。

左問也沒躲,“她哪邊兒啊?她肯定和你一邊啊,你不知道你說一句話都能吓得她發抖,她敢不和你一邊,不信你觀察觀察。”

白宣瞪了左問一眼,算了生個兒子就是讨債的。可是左問這次回家話明顯增多,而且嘴角的笑意就從沒消失過,白老師不認了俞又暖又能如何?兒大不由娘啊。

母子兩人走出卧室門時,俞又暖正坐在沙發上發呆,臉上的淚已經洗幹淨了。

“怎麽不開空調呢?”白宣問。

俞又暖站起身有些讪讪,她知道白老師特別有環保意識,家中必須節水節電,沒有她批準,她哪兒敢開空調啊?

白宣走過去,拿了遙控器開空調,“你爸出去買個菜怎麽去那麽久,我去催催。”

白宣出去後,俞又暖明顯放松了許多,左問走過去摟住她的腰,“哭什麽?孕婦荷爾蒙又作怪了?”左問低頭在俞又暖耳邊道:“偷聽人講話還氣得哭,你不是自找嗎?”

“誰說是氣哭的啊?”俞又暖說着眼圈又紅了,“是感動的好嗎?”

“哦,感動啊——”左問拉長尾音。

心機男——左問!

俞又暖抱着左問的腰,趴在他懷裏,蹭了良久弄出一窩淩亂的雞窩頭這才鼓起勇氣問,“那個,當初關兆辰給我擦奶沫的照片是你讓人發出去的?”既然左問和白宣已經開了頭,俞又暖又憋不住,終于把隐藏在心底很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嗯。”左問捏了捏俞又暖的耳朵。

俞又暖心裏罵娘:心機男,不要摸我敏感點。但是脾氣已經忍不住柔和,“為什麽要那樣做?”

“你不覺得效果很好嗎?”左問道:“那之後你還敢跟姓關的來往嗎?”

俞又暖再度罵娘,然後深呼吸幾口,用手摸着腹部道:寶寶,我們要注意胎教,我們不罵人。

“就因為這樣,你就讓我受了那麽多……”非議與攻擊。俞又暖簡直委屈到不行,哪有這樣辦事兒啊?

左問一臉的坦然,“我說過你很多次,你聽過嗎?”左問算是修煉出來了,對付俞又暖這種人,不來狠的怎麽行?他以前的确是心軟,也的确顧忌太多,但是再心軟的人也會有被逼跳牆的時候。

何況,左問還有其他考量。俞又暖不想生孩子不是一天兩天了,數十年如一日就沒變過。唯一的異數就是她第一次失憶之後,自己冷淡她的那段時間。

左問才發現,原來俞小姐不生孩子的原則不是不能改變的,可是等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對她太過寬容,失憶後的俞又暖再度重申不願要孩子,為此事導致關系破裂,實非明智之舉。

關兆辰的事情,的确算是一個契機,俞小姐心存內疚之後,會好說話許多。而且左問可以斷定,若非有關的前因在,這一次俞又暖懷孕,她會否直接拿掉還真不好說。

左問的确是判斷準确,盡管俞又暖被孕吐折騰得要死不活,但是為了可以重新挽回左問,她還是沒敢拿掉孩子。

“你什麽時候說過啊?!”俞又暖惱火地站起身,她記憶裏怎麽沒有左問說關兆辰的事情?

左問愕然,才想起,那的确是俞又暖失憶以前的事情。

俞又暖指着左問道:“不教而誅,則刑繁而邪不勝,你懂不懂啊?!”

“哎喲,俞小姐開始看書之後,文化水平大有提高啊。”左問諷刺道。

懷孕之後,不能玩電腦,不能玩平板,不能玩手機,連電視都不許多看,俞又暖除了看紙質書,還真是沒什麽消遣,是以最近文學修養的确有大幅度提高。

“我打死你啊,我叫你氣我,我叫你諷刺我,我叫你害人不淺……”俞又暖拎起沙發上的靠墊就去打左問。

一般家庭暴力都是發生在吵不過的基礎上。所以,不想挨打的話,嘴巴還是少賤比較好。

“這是怎麽了?”白宣的聲音在俞又暖背後涼涼響起。

客場作戰,真是完敗。

左問站起身,不聲不響地摟過俞又暖,對白宣道:“我逗她玩兒呢。”

“多大兩人啊,幼稚不幼稚?”白宣輕蔑地掃向兩人,當老師的大概天生就不喜歡看別人秀恩愛,覺得不莊重。

左問和俞又暖都面上讪讪。

空調熱度已經起作用,又打人運動了一番,俞又暖氣喘籲籲地脫下羽絨服,整理了一下毛衣,然後就被白老師“炙熱”的眼神給燙傷了。

“又暖,你懷孕了?”白宣的語氣裏有遮掩不住的激動,嘴巴都忘記合攏了

俞又暖愣了愣,她都險些忘記這茬兒了,呆愣愣地回答,“啊?哦。”

白老師也意識到自己失态了,直起脖子,清理了一下嗓子道:“既然懷孕了,幹什麽還打打鬧鬧的,傷到孩子怎麽辦?”

白老師看起來仿佛沒多高興,既沒有驚喜也沒有驚訝,這讓俞又暖多少有些挫敗,午睡的時候對左問也沒什麽好臉色,“我怎麽會懷孕的呢?我們不是有做措施嗎?不行,我得讓律師發律師函去告他們。”

俞又暖坐起身,又被左問拉回去躺下,“沒有任何百分之百的安全措施,避孕套也只有97%的安全。不過你說,這麽小的幾率,是該歸功于你的土地肥沃,還是歸功于我的子彈穿透力強?”

俞又暖囧囧,左先生說葷話的時候,真的會拉低檔次。

睡過午覺,俞又暖下樓散步,活動僵硬的四肢,走到白老師的牌桌旁觀摩了片刻,就聽見白老師道:“又暖,你懷孕了別多站,腳當心水腫。”

不是才站了一分鐘麽?“好。”俞又暖果斷地在旁邊板凳上坐下。

“哎呀,白老師,你要抱大孫子啦?幾個月了?”牌友們立即很給面子地大聊特聊起懷孕的各種注意事項,以及當年她們和她們的兒媳婦懷孕時的各種有趣事情。

俞又暖兩頰肌肉都笑僵了,但依然保持良好風度,只偷偷給左問發短信,讓他來解救自己。

“左問,上樓扶着又暖一點兒啊,孕婦可不能摔跤。”白老師像突然才想起來似的,等左問和俞又暖走了老遠,才高喊出聲。

俞又暖判斷,以這種高音,只怕整片小區的人都能聽見了。

俞又暖才在沙發上坐下不久,就聽白老師給公公打電話,讓他下去代打,“剛想起來,孕婦容易便秘,得多吃水果,你來幫我打幾圈,我去買點兒冬草莓和蘋果。”

俞又暖聽見孕婦便秘兩個字臉都黑了,實在不習慣聽別人讨論這種事情。

就這樣,以白老師的神通廣大,一個下午的時間,整個小區,整個菜市場,整個小鎮,恐怕都知道她兒媳婦懷孕了。

俞又暖總算明白,左問那種“秀結婚照”的基因是從哪裏遺傳的了。

晚上,隔壁的郭曉玲問郭曉珍,“姐,你聽說了嗎,左問和他老婆複婚了,他老婆還懷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種啊?”

郭曉珍喝斥郭曉玲道:“女孩子說話別那麽尖酸。”

“诶,姐,我還不是為你打抱不平嗎?離婚了,還複什麽婚啊?這不是給了別人希望又親手毀滅嗎?”郭曉玲玩笑道。

郭曉珍轉身不理郭曉玲。

“姐,你說左問老婆到底有沒有出軌啊?”郭曉玲忍不住八卦。

郭曉珍沉默片刻,“你覺得女人嫁給了左問還會出軌嗎?”

郭曉玲點點頭,“這倒是。但是男人也可能中看不中用,你說會不會是左問不能……”

郭曉珍擰住郭曉玲的手臂,“你這半年上大學都上到狗肚子裏去啦?腦子裏成天想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郭曉玲撇撇嘴。

郭曉珍道:“你今後少跟小區裏的阿姨八卦左問的事情,人家離不離婚的,

向左看,向右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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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三回了,都說好事不過三,總不能又斷網吧?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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