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和你

天氣漸漸冷了下來。

後來徐修其也約了謝聽雨幾次, 都被她以各種理由拒絕了, 徐修其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冷淡态度, 之後也沒找她聊過天。

謝聽雨想, 應該是她在他那裏的保質期到頭了, 繼成為一段過期婚姻的保鮮劑之後,她再次成為了一段還沒開始就過期的食物。

恭喜謝聽雨選手離孤獨終老再近一步!

她在心裏為自己無聲地拍了拍掌。

腦海裏迸發出細小火花, 但臉上卻滿是頹然與失意。

晚上去學生會開會的路上,她的興致也不太高漲, 鐘笙晚憋了大半個月了,此刻破功, 好奇地問她:“徐師兄沒給你發開會通知嗎?”

是的, 就連開會的通知徐修其都沒再給她發過, 就連要開會這個事兒,還是她的副部和她請假說今晚有事不能來開會——的時候,她才知道今晚學生會要開會。

謝聽雨看透了,徐修其就是個渣男。

他想撩就撩,在論壇和她炒cp, 大半夜的送她回家,特意接她去晚宴, 給她買奶茶喝,在她生病的時候來接她陪她,這些都不過是渣男的例行手段罷了。

幸好她在發現自己動心了的時候及時地剎車了。

這麽一遭之後,她也算是有故事的女生了,以後回憶起大學生活, 除了激情的學習生涯以外,還有被渣男狠狠地撩了一把又被渣男遺棄的悲慘愛情故事。

她和鐘笙晚是從食堂過來的,比約定的時間還早了十五分鐘。

教室裏沒什麽人在,謝聽雨坐了一會兒之後,起身去上廁所。

洗手間在走廊的盡頭,她洗了手準備出來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聲音很熟悉。謝聽雨邁出去的腿收了回來。

江淮禮和徐修其站在走廊盡頭。

江淮禮笑着調侃徐修其,“你說說你,有必要這麽急着回來嗎?你都大四了,學生會的事兒不管也可以,其他的副主席也都是頂着職位不幹事的,你這麽認真幹什麽?”

徐修其的聲音很啞,像是隔了層什麽東西似的,悶悶的:“你今天怎麽這麽煩?”

“我煩?”江淮禮氣笑,“我還不是為了你的身體着想,嗓子都這麽啞了,還過來幹什麽?”

江淮禮數落着他,“出個國,還能把手機給丢了。”

“新手機買了沒?”

“而且你去醫院了嗎?”

“你該不會一下飛機就回學校了吧?”

“不是,我沒搞懂,一個學生會對你而言就這麽重要嗎?”

好久之後,謝聽雨聽到徐修其啞着嗓子,夾帶着咳嗽聲,斷斷續續的,“不是學生會的事兒。”

江淮禮問他:“那是什麽?”

徐修其沒說話。

江淮禮倒是笑了,意有所指道:“真沒想到,你也有栽跟頭的那一天。”

寒風裹挾着雨絲從狹窄的窗縫裏吹了進來,冷飕飕的,風聲呼呼作響,謝聽雨屏息站在原地,只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此刻砰砰砰的加速跳動。

·

這次開會主要是針對月底的新生迎新晚會,各個學院的迎新晚會已經告一段落了,十二月底是校區的迎新晚會,到時候是各個學院推送比較突出的節目過來比賽,經過評審選出一二三等獎。

謝聽雨是廣告部的部長,她們部門的任務比較簡單,就寫寫畫畫宣傳圖片,讓人做個易拉寶的宣傳片,再取個橫幅就行。

她對這些流程輕車熟路的很,所以開會的時候心不在焉的。

視線總忍不住的往左前方瞟。

徐修其坐在第一排靠走道的位置上,謝聽雨坐在第二排,靠走道的第二個位置。她進教室的時候還沒認出他來,還是鐘笙晚指着前排的人,壓低聲音和她說這是徐師兄,她才認出來的。

也怪不得她沒認出來,徐修其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色衛衣黑色長褲,頭上還帶着一頂棒球帽,臉上是一個大大的黑色口罩。

開會的時候,他一直低着頭,咳嗽聲低低的,勉強壓低着聲音。

鐘笙晚戳了戳謝聽雨的手肘,壓低聲音說,“徐師兄好像感冒了。”

謝聽雨含含糊糊地唔了聲。

鐘笙晚說:“我剛問了下季庭禮,他說徐師兄剛從國外回來。”

謝聽雨收回視線,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鐘笙晚又說:“徐師兄沒有聯系你,是因為他手機被偷了,他還沒來得及買新手機。”

謝聽雨奇怪地看了鐘笙晚一眼,“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麽?”

鐘笙晚歪了歪頭,“因為我很八卦。”

“……”

這個會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會議結束之後,大家也沒走,坐在位置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學生會的這些部長副部是從大一進來就認識的,到現在也有三四年的交情了。

大家關系都挺好的,基本上每次開會,一半時間在開會,一半時間在聊天。

謝聽雨沒參與讨論,她坐在位置上發呆。突然,她感覺位置沉了下去一些。

她別過頭去,看到徐修其坐在自己邊上的位置。

他帽檐壓得很低,口罩罩住他大半張臉,從下巴到鼻梁三分之一處,完完全全的覆蓋着。

徐修其轉過頭來,擡了擡帽檐,眼睛露了出來。

狹長的雙眼,又清又冷沒什麽情緒,似乎是因為生病了的緣故,眼底有層淡淡的霧氣。

謝聽雨磨了磨牙,主動說話:“徐師兄。”

徐修其:“嗯。”

謝聽雨咬了咬唇,說:“你……生病了嗎?”

徐修其:“嗯。”

謝聽雨覺得這天沒法聊下去了,“你設置了自動回複嗎?”

嗯嗯嗯,就知道嗯!

徐修其笑了,他只露出一雙眼,清冷的眼底此刻有絲絲縷縷的笑意,他啞着嗓子說:“那我得說什麽?”

謝聽雨心想我怎麽知道。

徐修其想了想,說,

“我生病了。”

“我病得很重。”

“嗓子都要咳出血了。”

因為生病,他的嗓音啞的像是喉嚨裏摻了沙似的,聲線根本不用刻意壓低,自帶一股委屈意味。

謝聽雨:“……”

你怎麽回事兒呢還突然賣慘來了呢?

我怎麽回事兒呢明知道他賣慘我還心軟了呢?

頓了頓,他笑了下,他笑起來咳嗽聲也變得斷斷續續的,“要這麽回答,才行嗎?”

“……”

謝聽雨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開始了開始了這個男人又開始了。

沉默的間隙,徐修其壓着咳嗽。

謝聽雨說話語速很快,試圖把內心的關心給隐藏住:“師兄,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啊,你這咳得也太嚴重了吧?”

徐修其說:“待會去。”

“現在就可以去的。”她語氣輕快,說,“這個會你不來也沒關系的,反正迎新晚會我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大家都很熟的。”

徐修其動了動身子,側過身來,好整以暇地看着謝聽雨:“那還是得來一趟的,有點兒事得解決一下。”

“什麽事兒啊?”

“自證清白。”徐修其隔着一片口罩,發音無比清晰,語速緩慢,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謝聽雨的心髒一緊,她下意識地看向他,他雙眼淡然,琥珀色的瞳孔裏影綽綽地倒映出她的身影,下一秒,他眼梢挑起,眼開半扇。

她的呼吸都有點兒不穩了。

坐在他們後排的是廣告部的副部們,幾個人在徐修其坐過來的那一刻就閉上了嘴,時刻關注着前邊的動靜。

一開始謝聽雨和徐修其都壓着嗓音說話,教室裏其他人說話嗓音大,蓋住了他們。幾個人前面的話都沒聽到,原本打算放棄的時候,突然聽到大神說了句話。

——自證清白。

嗯?

徐師兄你做了什麽事?

為什麽要用自證清白這四個字?

四人大驚失色。

對視了一眼之後,從彼此的眼裏讀出了某種帶有綠色的髒兮兮的事情出來。

原本大家特別看好大神和部長這一對的,畢竟部長和大神在一起的時候,兩個人身上的氣場格外的搭,而且他們兩個在論壇裏炒cp炒的火熱!

關鍵是大神還出來說話了呢。

他覺得女主角很有意思呢。

多有意思呢?

那肯定是對她有意思的有意思啊。

結果呢?

結果才幾天不見,大神就給他們美麗迷人的部長戴綠帽了?

還要和部長解釋?

是解釋還是狡辯他們也不敢說。

四個人又對視了幾眼,繼而,一個人翻出桌肚裏的書包,在書包裏掏啊掏,掏了半天,掏出一塊抹茶味威化巧克力出來。

她拿着巧克力,戳了戳謝聽雨的肩。

謝聽雨感激地看向來人,打破了這一秒的尴尬。

結果來人緩緩地遞給她一包綠色的抹茶味威化巧克力,嗓音裏帶着濃濃的同情意味,“部長,人生在世,有的東西是無可避免的。”

副部二號小心翼翼地接着話茬,“好比如說渣男。”

副部三號舔了舔唇,真心無比地建議:“出軌只分零次和無數次。”

副部四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部長,我們希望你能夠擁有一段美好的姻緣,也希望你能夠離綠色遠一點兒。”

謝聽雨:“…… ”

徐修其:“…… ”

作者有話要說:  我笑死,今天看到一個讀者說,羽毛和徐師兄,就是明撩(徐師兄)暗騷(羽毛)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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