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血債血償
就在衆人都為王賢争取時間時,王賢也在分秒必争地趕往會寧。因為張梓鎬将兵力調回會寧,所以王賢順利地來到會寧城下。王賢讓大軍駐紮在離會寧不到二裏的一個小山處,安營紮寨。
武承德對王賢說道:“陛下,終于到會寧了。”
王賢點頭說道:“朕離開會寧已經二十多年了,不知将軍府還在不在?”
武承德看着被高大城牆所保護的會寧說道:“應該會在吧。不過陛下,這會寧城可不好攻啊。”
王賢點頭說道:“但我們必須盡快攻下,否則王将軍和單将軍他們那裏一定頂不住了。畢竟,俛軍和越軍都不是等閑之輩。”
這時,杜辰宇走過來行禮說道:“陛下,營帳已安排完畢。”
王賢轉過身,對他說道:“傳令下去,今日整頓休息,明日寅時攻城。”
杜辰宇稱是行禮下去。
晚上,王賢獨自一人睡在帳中,卻怎麽也睡不着。因為只要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浮現在佚國生活的點點滴滴。于是他坐起來,從懷中拿出一個粉色手帕,裏面包裹着王越和武泊雅墳上的土。他自語道:“父親,義父。明日就攻打會寧了,成敗在此一舉。”然後,又摸着粉色手帕說道:“丫頭。”說着,親了一下手帕。
今夜睡不着的不單單是王賢一個人,會寧城裏上至皇帝下至百姓都沒睡。金殿中的張梓鎬與大臣商議對策。但兩個時辰過後,也只是決定不出城應戰,苦撐幾日等越國救援。
第二天寅時,王賢披挂整齊後,飛身上馬率領楚軍來到會寧城下。但任憑他們如何叫陣,佚軍未出一兵一卒。王賢氣得緊握雙拳,雙眉緊鎖。武承德說道:“陛下,不如我們強攻吧?”
王賢看着堅若磐石的會寧搖頭說道:“若強攻,他們會以地理的優勢與我們周旋。再說,我們手中沒有足夠的兵馬。因此,我們必須一擊制敵,容不得半點閃失。”正說着,天空下起了雨。王賢見雨勢很大,便帶兵回營。
王賢在營中急得走來走去。武承德,杜辰宇和董建華則束手無策地站在一旁。武承德說道:“要是丞相在,就好了。”
但杜辰宇卻說道:“就算丞相在也沒用啊,他又不是龍王爺。”
武承德不悅地說道:“什麽龍王爺,丞相是諸葛在世。”
杜辰宇急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就算丞相有妙計,也不能讓大家冒雨攻打啊。你看這雨,一天之內是停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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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賢突然停下腳步,對杜辰宇說道:“你怎麽知道這雨一天之內停不了?”
杜辰宇行禮說道:“陛下,臣幼年是在南方長大的。南方多雨,大多數人都能估量雨勢大小。”
王賢聽完沉思不語,大家都不知他在想什麽,面面相觑一臉茫然。突然,王賢走到杜辰宇面前問道:“你确定這場雨能下一天?”
杜辰宇點頭說道:“有九成把握。”
王賢仰天大笑。衆人吓了一跳,以為他的失心瘋又犯了。只見王賢笑完後,說道:“天助我也,佚國必亡。你們随朕來。”
衆人來到放有會寧地圖的桌子旁。王賢用手一指地圖說道:“會寧城是建在群山之中的平坦地帶,沛雲河直穿城中。為防止和水上漲,佚國在沛雲河的上游修建了一個大水壩。我們可以先堵住水壩,等河水上漲一定高度時,在破壞水壩。這樣就可以水淹會寧。到那時,已經自身難保的佚軍定無暇與我們作戰,會寧便不攻而破。”
衆人點頭稱贊,但王賢卻說道:“時間緊迫,你們趕快帶人去沛雲河。”
五萬楚軍來到沛雲河。在大雨之中,有的擡土,有的築壩。雖然大家都非常辛苦勞累,但無一人抱怨。衆人整整忙了近四個時辰,才幹完活。王賢站在壩上,看着越漲越高的水,笑了。
次日中午,雨終于停了。會寧城裏的人都出來走動。突然,從河渠中湧出大水。只見這水源源不斷地淹沒了街道,并且水位越來越高,幾乎沒過人的腰。衆人都十分驚慌,誰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麽大的水。正當由張梓鎬派出的幾名大臣察看漲水的原因時,突然城上的士兵驚慌地大喊道:“不好了,楚軍攻城了!”
大家立即明白了漲水的原因,但無一人告訴張梓鎬,而都是各自回到府中收拾東西準備一會兒趁亂逃跑。
以往會寧城的将士是一批接一批地進行攻打,但現在大多數士兵都泡在水裏,少數來到城上時,體力已消耗過半。更有一些士兵見大勢已去,直接回家了。因此,楚軍很快地就攻占了城頭。一些楚軍與殘餘的佚軍打鬥,另一些楚軍跳到水中,趁亂打開城門,城裏的水湧了出去。
而王賢帶領着楚軍沖進城內,佚軍根本無心打仗,四處奔逃。但楚軍則乘勝追擊,揮動着手中的大刀像看菜似的砍掉佚軍的腦袋,但卻無人敢招惹百姓。因為王賢曾下令,如有人敢驚擾百姓,殺無赦。
王賢讓武承德指揮大軍在城內作戰,而自己帶領一萬精兵來到皇宮。在宮外的不足四千禦林軍拔出寶劍高喊道:“誓死保衛陛下!”然後就與楚軍戰到一處。雖然這些禦林軍比一般士兵的戰鬥力要高出很多。但經歷這麽多事情後,尤其已知佚國必亡時,雄心早已不在。
但他們沒有離開的原因是張梓鎬對他們平日裏關照有加,并且從加入禦林軍那一刻開始,就灌輸君在人在君亡人亡的思想。雖明知死路一條卻無一人後退.這場早已分出勝負的戰争,在悲壯中開始,也在悲壯中結束。王賢看着這些禦林軍的屍體說道“從開始攻打佚國開始,只有他們才是真正的勇士。找個地方将他們葬了吧。”
當王賢帶人沖進皇宮,宮人們吓得四處逃竄。王賢對杜辰宇說道:“去抓皇後和太子,朕要活的。”杜辰宇帶人離開。而王賢則帶着董建涵及楚軍尋找張梓鎬。
這時,董建涵抓住一名太監,把劍放在其脖子上問道:“張梓鎬在哪?”
太監渾身發抖地回道:“在,在金殿。”
衆人來到金殿時,只見金殿昔日的輝煌早已蕩然無存。尤其下完雨後的天氣寒風陣陣,顯得偌大的金殿更加陰森。張梓鎬身穿龍袍坐在龍椅上,幾縷白發随風飄舞。雖故作鎮定,但也難以掩飾內心的恐懼。
王賢在自己年幼時雖父親見過張梓鎬,依稀記得那時的他精神健碩鬥志昂揚,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可如今的他病骨支離形容枯槁,坐在那張碩大的金龍寶椅上更顯得他瘦小病弱。
張梓鎬對王賢說道:“你長得很像你的父親。”
王賢冷冷地說道:“不跪下求我嗎?”
張梓鎬苦笑道:“有用嗎?你會放過朕嗎?”
王賢不語。
張梓鎬輕嘆道:“人生在世,福禍難料。事已至此,朕無話可說。來吧。”說完,兩眼一閉。但王賢幾步走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脖子說道:“你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還妄想輕易死去!”張梓鎬睜眼驚恐地看着他。
幾名楚軍上前抓住張梓鎬,王賢從地上撿起一塊綢緞對楚軍說道:“放進他嘴裏,免得他咬舌自盡。”然後又對張梓鎬說道:“當初你怎麽對待我父親的,今天讓你加倍奉還。”這時,杜辰宇押着皇後和太子來見王賢。王賢看着已狼狽不堪抖成一團,昔日風光無限的母子,輕蔑地哼了一聲。杜辰宇行禮說道:“陛下,一些佚國官員想見您。”
王賢看着張梓鎬說道:“無能之輩,朕要他們有何用?對了,承德那裏怎麽樣了?”
杜辰宇回道:“侯爺已将城裏所有佚軍全部消滅。”
王賢點頭說道:“帶着三個人,随朕去一個地方。”
王賢帶着衆人來到城外的一片樹林處,憑着模糊的記憶去尋找當年埋葬王越的地方。但因墳前沒有立碑,又二十多年無人照料,早已和這山,這草融為一體。王賢在林子裏繞了許久,仍未找到王越的墳。
這時,杜辰宇帶着一位農夫來到王賢面前,行禮說道:“陛下,這位農夫知道這裏原來有一座孤墳。”王賢吃驚地看着杜辰宇。杜辰宇說道:“剛才臣見陛下苦尋無果,猜想畢竟已過多年,物是人非。于是便找到一戶住在這裏的民居,前去打聽。巧的是,他們見過。故而将他帶來。”
王賢笑着說道:“辛苦你了。”然後對農夫說道:“告訴朕,墳在哪裏?定會重賞與你。”
農夫緊張地回道:“就在此地向左轉五十步便到了。”
王賢趕緊按照農夫所說,命人小心地挖。不多一時,一個漆紅鎏金雙壽字棺材被挖了出來。王賢急忙走到棺材面前,雙手顫抖地摸着棺材,說道:“打開棺蓋。”
當幾名士兵打開棺蓋後,王賢立即往裏面看。只見裏面是一具身穿盔甲的枯骨,旁邊放着寒霜劍。王賢确定這就是王越後,跪下流淚地說道:“父親,兒子今日就接您回家。”然後,磕了三個頭。
而後起身,來到張梓鎬,皇後和太子面前。因為他們的嘴都被堵着,所以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王賢從一名士兵手中拿過大刀,來到皇後面前說道:“當年你誣陷我父親調戲你,導致我王家禍滅九族。受死吧!”說完,手舉刀落,皇後的人頭被砍了下來。接着王賢來到太子面前,說道:“只怪你投錯了胎。”然後,太子的人頭也被砍了下來。最後走到已癱軟在地的張梓鎬面前,一笑說道:“原來你也怕死啊?放心,你不會這麽快死的。來人,去找五根粗繩,朕要将他五馬分屍。”
張梓鎬一聽拼命地搖頭,但他現在已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了,此時的他猶如待宰羔羊。楚軍用五根粗繩一頭綁在馬上,一頭綁在張梓鎬的頭,手和腳上。
王賢對苦苦掙紮的張梓鎬說道:“等你死後,你和太子的人頭會分別送到越國和俛國。而你的屍體則會吊在懸崖上,讓所有的飛禽一點一點地啄食你的軀體。等日後血肉殆盡時,在任由風吹雨打,屍首異處!”看着他驚恐的表情,王賢滿意地說道:“開始吧。”
只見這五匹馬分別向五個方向走去,繩子越拉越緊。不一會兒,張梓鎬的身體就被撕裂成幾塊。因為這場面實在是太殘忍了,在場衆人或閉上眼或将頭轉過去。但只有王賢,目不轉睛地看着。
完事後,王賢拿起張梓鎬的人頭放在早已擺放好皇後,太子,鄭炎的王越棺材面前。雙膝跪地眼中帶淚地說道:“父親,您的大仇今日終于報了,這四顆人頭是對您在天之靈的告慰。您安息吧!”說完,磕了三個頭。在場衆人也都跟着磕了三個頭。
然後王賢起身,對事先由馬鴻志訓練好的秦藝潼和孟智昕說道:“你們分別帶着張梓鎬和太子的人頭去見賀蘭鳴和石景胥。”然後,又從懷中拿出兩封書信交給他們說道:“朕已在馬車之中放好冰塊,以免人頭腐爛。與你們同行的還有百名精兵,此去萬分小心!”
秦藝潼和孟智昕行禮說道:“陛下放心,臣定當萬死不辭。”随後二人退下。
這時,武承德行禮說道:“陛下,您現在準備做什麽?”
王賢看着王越的棺材說道:“将棺蓋蓋好,回會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