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孕吐

江莺……淩子汐看着躺在床上側着頭的少年,微微笑了一下。

真是人如其名啊,少年就像一只流連樹叢中的黃莺,意氣飛揚,壯志淩雲,風華出衆。

而且……似乎還有些口是心非。

淩子汐看着少年微微泛紅的耳垂,輕笑了一下:“你的名字真好聽,小黃莺。”

“嗯?”江莺驀地坐起來,湊近了淩子汐,“你叫我什麽?”

“小黃莺……”

“我叫江莺!”

“好的,小黃莺。”淩子汐站起來,摸摸江莺的頭,心裏很是愉悅。

看淩子汐站起來,江莺愣了一下,接着道:“你去哪?”

“我只是給你換一碗新藥。”

剛才的藥灑了些,也涼了,淩子汐來到桌邊,端起煮藥的砂壺,重新給江莺倒了一碗,遞給他。

江莺看着面前端着藥碗,白皙如蔥的手指,心裏如同一潭平靜無波的湖水,被突如其來的風吹皺了。

他真的跟真身的記憶裏不一樣,江莺心想。

他是白墨衡的三清分.身,一氣化三清,這樣的分.身術法很難,可以說是最高階的術法,但白墨衡做到了。

自己擁有着與白墨衡不同的性格與思想,是白墨衡的另一面。

在自己重傷時,潛意識裏,就來到了這個家,畢竟,這裏是白墨衡雙親曾經住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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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墨衡的記憶裏,江莺知道,真身的這個妻子,并非原本要娶的人,在大婚當天,白墨衡才發現,妻子換了人。

第二天,淩子汐以死相逼,替弟出嫁的事情在秀泾鎮傳的沸沸揚揚。

江莺還知道,淩子汐給白墨衡下了盅,因此,兩人每年必須毫無保留的結合一次……

等等……說到結合,江莺感受到了自己身體裏一種熟悉的靈氣。

那是淩子汐的靈氣。

淩子汐在自己昏迷時,給自己疏通過經脈了?

江莺心裏湧上一股不知名的暖意,有如冬日裏的一把小火苗,慢慢的,慢慢的燃燒着。

他只是一個分.身,被放出來的時候,不是除妖魔,就是做任務,若有閑暇,大部分時間也是修煉。

江莺接觸最多的人,除了白墨衡,也就是蕪墟宗的弟子了。

從來沒有人給過江莺像淩子汐這般的感覺。

江莺之所以熟悉淩子汐的靈氣,也是因為白墨衡的記憶。

畢竟,修煉之人,在結合時進行靈氣交換,再正常不過……

淩子汐看着小黃莺低頭盯着自己的手指走神的樣子,還以為他不想喝藥,輕笑一聲:“難道要我像喂思兒一樣喂你?”

接着,淩子汐便收了聲,他怕思兒是半妖的事暴露于人前。

哪怕是面前活潑跳脫的少年,淩子汐也不想讓他知道,淩子汐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個秘密。

還好,江莺似乎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江莺回過神來,搶過淩子汐手裏的藥碗:“我自己喝!”

就在這時,屋子的大門被嘭的一聲踹開了,夏侯雙一馬當先,昂首大步走進來,朝着兩人露出自信又蔑視的表情,她身後的白家衆人跟着她紛湧而入,進不來的,也都在門口看好戲。

接着,夏侯雙在衆目睽睽之下朝淩子汐伸出食指:“淩子汐,你這個不檢點的賤人,趁我表哥不在,在家裏偷人,白家的臉都讓你丢盡了!”

淩子汐看着夏侯雙信誓旦旦的指控,一時沒轉過彎來。

什麽偷人?夏侯雙這個女人又發什麽瘋?

白小知受傷的事情還沒跟她算呢!

江莺看着面前的夏侯雙,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中帶着奇異的愉悅感,江莺把藥碗放在一旁,掀開被子下床,摟住了淩子汐的肩膀:“子汐,她說我們偷情啊!”

淩子汐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臉色有些難看,夏侯雙這個女人,不知道從哪聽來一點風聲,就要把自己打成偷人!

她就是這樣一直欺負原主的嗎?

“難道你們不是嗎?”夏侯雙被江莺的笑和俊逸迷了一下眼,然而還是說道,“你就是淩子汐姘頭……”

“哈哈哈……”江莺笑的前仰後合,“你從哪裏看出來,我是子汐的姘頭啊?”

“難道不是嗎?”夏侯雙反問。

“你有什麽證據?”

“看你只穿着亵衣的樣子,難道這不是證據?”夏侯雙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江莺笑得更厲害了,他摟着淩子汐的肩,對夏侯雙說道:“我和子汐都是男人,別說我只穿着亵衣,就算我與子汐坦誠相見,又如何啊?”

“哼,男人。”夏侯雙步步相逼,“他可是我表哥的男妻!”

夏侯雙繼續道:“你與別人坦誠相見沒什麽,和淩子汐——不行。”

“哦?男妻。”江莺似乎絲毫沒把這個詞放在眼裏,“他只是個成親了的男人,我還可以說,你表哥是他男妻呢?”

噗,淩子汐聽到這,差點笑出聲,沒想到小黃莺竟然這麽伶牙俐齒。

“你——你知道我表哥是誰嗎?”夏侯雙臉都綠了。

“哦,誰啊?”江莺挑了挑眉。

“是白家的翹楚,清河郡萬裏無一的天才,蕪墟宗的掌門師兄——”

“不就是白墨衡嘛——”江莺打斷了她的話,“那塊木頭——”

“你——”夏侯雙懵了,為什麽這個英氣逼人的少年膽敢這樣稱呼表哥!

不就是白墨衡?那塊木頭?

他就不怕表哥知道嗎?

這時,門外又有動靜傳來,一陣喧鬧過後,夏侯雙聽見白家二長老的聲音,頓時心裏一喜。

來的正好——今天就在衆長輩面前揭穿淩子汐的真面目!

“二舅——”夏侯雙嬌甜的叫道。

只見,二舅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回應她,而是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在問你怎麽在這。

接着,白家家主也邁入了房門。

夏侯雙一看就更興奮了:“家主,二舅,淩子汐背着表哥偷人,被我逮着了——”

夏侯雙一臉自信和得意,淩子汐,我看你這回怎麽解釋?!乖乖等着家法伺候吧!

然而,家主和二舅怎麽都沒回應她,夏侯雙有些疑惑,接着就看到了一衆穿着蕪墟宗道服的俊傑。

夏侯雙有些崇拜的看着他們,畢竟,他們是蕪墟宗的人啊!是表哥所在的宗門。

“衆位師兄……”夏侯雙開口道,“今天真是讓你們見笑了,家門不幸,出了這麽個偷人的男妻……”

“江莺師兄!”衆蕪墟宗的人順着夏侯雙的視線看到江莺,紛紛露出如釋重負且歡喜的表情,“原來您在這!”

“您無事真是太好了!”

“我們真的很擔心您!”

“好了好了。”江莺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們江莺師兄我福大命大,怎麽會有事?”

“難道是這位公子救了您?”一個叫華風影的弟子看着淩子汐說道,這裏除了江莺,就華風影修為最高了。

“嗯。”江莺點點頭,“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一定要好好對待他。”

“是!”幾個蕪墟宗弟子齊齊應道。

淩子汐被江莺摟着肩,不由有些吃驚,沒想到,小黃莺竟然是蕪墟宗的人,并且,地位貌似還不低……

但,一提到蕪墟宗淩子汐就想到白墨衡,淩子汐實在沒有什麽好感。

不止淩子汐驚訝,夏侯雙也早已在一旁瞪大了眼睛,這,這是怎麽回事?淩子汐不是偷人,而是救人?!

還有,江莺竟然是蕪墟宗的人,而且,所有的蕪墟宗弟子都叫他師兄!

夏侯雙看向江莺的眼神頓時變了。

江莺是這來的所有蕪墟宗弟子中最出衆的一個,長得好,也年輕,那種年少輕狂的神采飛揚在他的眉宇間,吸引着人的視線。

這時,蕪墟宗的弟子确認江莺無事,便開始把目光投向了夏侯雙。

剛才夏侯雙分明是說江莺師兄的救命恩人偷人,對象還是江莺師兄,這是□□裸的污蔑啊!

“白家主,請問這是怎麽回事?”華風影盯着夏侯雙,問的卻是白家主。

夏侯雙剛才這麽一鬧,讓白家主臉色有些難看,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夏侯雙已經上趕着解釋了,她來到江莺面前,試圖捉住江莺的手:“江莺師兄,方才是雙兒誤會你了,江莺師兄作為蕪墟宗的俊傑,怎會做出茍且之事,但是,這個淩子汐,他品德不好,就是個賤人!”

聽到這裏,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尤其是白家家主。

是他寵這個外甥女太過了嗎?!

蕪墟宗的弟子聽到夏侯雙稱這位公子為淩子汐,表情也變得很精彩,雖然掌門師兄白墨衡沒有在宗門說過自己成親的事,但他們此次前來白家,已經被師兄的分.身江莺告知淩子汐是墨衡師兄的妻子。

這個女人,先是污蔑墨衡師兄的男妻偷人,對象還是墨衡師兄的分.身,已經叫人瞠目結舌,看污蔑不成,又在墨衡師兄的分.身前說淩子汐品德不好……

實在叫人目瞪口呆。

“你說他是什麽?”江莺眯起眼睛,掐住夏侯雙的手腕。

當夏侯雙被江莺掐住手腕的時候,她最初是神色一喜的,江莺要握住她的手嗎?!

然而,下一秒,夏侯雙的臉色就變了,一股劇痛從她的手腕處傳來,蔓延到了全身。

太痛了,夏侯雙從沒這麽痛過,仿佛被一雙重如千斤的鐵鉗緊緊鉗制着。夏侯雙流下冷汗想抽離,卻動彈不得。

“江……江莺師兄……”夏侯雙哆嗦着蒼白的下唇,“雙兒說的都是真的啊!雙兒是不想你被這個虛僞的狐貍精蒙蔽!”

還沒等江莺做出反應,淩子汐突然捂住了自己嘴,跑向痰盂處幹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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