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玉牌
小黃莺歡快的走進屋子，看到淩子汐蒼白的臉和沒有血色的薄唇，馬上緊張了起來。
“子汐，你感覺怎麽樣？”小黃莺低下頭問道。
“我沒事。”淩子汐的聲音仍然帶着虛弱，“知兒怎麽樣？有沒有出事？”
唉，果然，子汐最牽挂的還是孩子。
小黃莺坐在淩子汐身邊，溫聲道：“你放心，知兒已經吃了清心丹，沒有大礙。”
“那就好……”聽見小黃莺這麽說，淩子汐才舒了一口氣。
“子汐。”小黃莺重新倒了一碗湯藥，拿着勺子喂給他，“我喂你喝藥。”
“不用。”淩子汐想掙紮着坐起來，小黃莺馬上伸出手臂扶住他，淩子汐虛弱的擡起胳膊接過藥碗，“我自己來。”
然而，淩子汐的手無力的甚至拿不住勺子，湯勺掉入藥碗中，發出一聲輕響。
小黃莺把藥碗拿回來，舀了湯藥喂他：“喝了才能好，某些人不愛惜你，你要愛惜自己。”
說完，還朝門外站着的白衣男人瞪了一眼。
當歸倒吸一口涼氣，自家主人何時遭受過如此待遇。
然而，當歸悄悄看白墨衡的臉色，卻發現白墨衡的眸中并無任何怒色，反而是看到淩子汐喝下了藥，露出放心之意。
“主人……”
看到淩子汐服了藥，白墨衡放下心來，轉過身，想去尋自己的另外兩個兒子。
畢竟，白小知身中劇毒，白小離和白小思也有被下毒的可能，白墨衡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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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墨衡剛轉身的一瞬間，兩人發現一個穿着樸素的白衣少年站在淩子汐房間的窗外。
少年定定的看着白墨衡，一雙黑眸十分沉靜。
當歸又被吓了一跳，這雙眸子，真的像極了自家主人。
一樣的幽深，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麽。
雖然少年看的是白墨衡，可當歸心裏都泛起一絲涼意。
“小離……”白墨衡朝白小離伸出手。
白小離扯了扯嘴角，出口的話泛着冷：“你回來幹什麽。”
白墨衡向前邁了一步，抓住白小離的胳膊，想為白小離探查一下身體。
白小離猛地甩開白墨衡的手：“放開我！”
當歸心中又是一突，自家少主人，對主人的反應，跟夫人如出一轍啊！
當歸鼓起勇氣對白小離解釋道：“少主人，主人是想為您探查一下身體有無被下毒……”
“呵。”白小離冷笑一聲，“我不是什麽少主人。”
接着，白小離後退一步，死死盯着白墨衡，語氣也是滿心滿眼的排斥：“這裏也不歡迎你。”
“小離……”被自己的長子這麽說，白墨衡心裏又是一疼，他想拉住白小離，畢竟身體事大，然而，白小離已經快步離去。
白墨衡感到一陣空落。
接着，白墨衡便看到廂房門檻邊，有一個漂亮的三歲小娃扒着門沿，露出一個小腦袋看着自己。
那雙與淩子汐相似的大眼睛裏，有着好奇與膽怯。
白墨衡輕輕朝白小思張開手：“過來。”
當歸從未聽到過自家主人如此溫和的聲音，除了剛才面對夫人淩子汐的時候。
白小思咬着唇，微微搖了搖頭。
白墨衡便擡步走到門的邊緣，蹲下身來，抱住了白小思。
接着，白墨衡站起來，白小思就被白墨衡抱得高高的。
白小思實在太可愛太漂亮了，眉眼像極了淩子汐，卻也有着白墨衡的影子，連當歸在一旁都看得心肝顫起來，別說生父白墨衡了。
白墨衡把自己手臂的力度放輕柔，生怕弄疼了白小思。
然而，白小思卻抿着唇掙紮着想離開，漂亮的眼眸中還有一絲害怕的神色。
“不要怕，思兒。”白墨衡低聲道，“我是你父親。”
白小思這下掙紮的更厲害了：“要爹爹，要爹爹！”
“爹爹生病了，在喝藥，父親陪你……”
“嗚……不要父親，要爹爹！”
白墨衡心裏難受極了。
是他錯了。
是他錯過了孩子們成長最需要的他陪伴的這些年。
白墨衡原本以為，錢給到就夠了，卻不曾想，他不但缺失了陪伴，連錢銀也被白家克扣了。
到頭來，他什麽都沒有給到他們。
白墨衡還是握住了白小思細嫩的手腕，輕輕探了一下白小思的經脈。
勾魂毒。
白墨衡的憤怒簡直要達到極致：“當歸，派人去查了沒有？”
“是，我已經傳信給芍藥，讓他帶人過來。”當歸低着頭複命。
白墨衡作為蕪墟宗的掌門師兄自然有自己的勢力，芍藥和當歸一樣，是他的貼身仙童，掌管着一衆下屬。
“要盡快，查清一切，把白家對子汐和孩子做過的所有，都查清楚！”白墨衡的聲線裏蘊含怒意。
白墨衡極少有情緒外露的時刻，以往哪怕是憤怒，面上也是不顯的。
當歸知道，白家要倒黴了。
“是！”
感受到白墨衡生氣，白小思在白墨衡懷裏掙動的更厲害了。
白墨衡只好把白小思放下來。
白小思轉身想跑，白墨衡牽住了他，拿出一個用紅繩穿着的小玉牌，挂在白小思的手腕上。
“唔……”白小思把紅繩從手腕上往外推。
“小少主人，拿着吧。”當歸在一旁低聲道，“這裏面是主人的一道劍意。”
白小思眨着大眼睛看着白墨衡，有些懵懂，雖然不明白劍意是什麽，但好像是很厲害的東西。
“它可以在遇到危險時保護您。”當歸解釋道。
白小思還是不要，畢竟，爹爹好像不喜歡父親，那自己也不喜歡這個沒有印象的父親。
“……也可以用來保護子汐夫人！”當歸急中生智道。
白小思這才猶豫的看着自己的手腕，不知道如何是好。
“收下吧。”白墨衡揉了揉小兒子的發絲。
白小思擡起小腿想直接去淩子汐的房間，把這小玉牌直接給爹爹。
白墨衡拉住了小兒子，溫聲道：“你爹爹那，我也會給他的。”
白小思這才作罷。
白小離站在門口，開始不高興的喊自家幼弟：“思兒！”
白小思望着白小離，叫了一聲哥哥，便擡腿想往白小離的方向跑。
白墨衡又交給白小思兩個小玉牌：“給你的哥哥們。”
白小思便揣着帶着白墨衡劍意的小玉牌離開了。
……
淩子汐喝完了藥，低聲對小黃莺道：“你也出去吧。”
小黃莺知道淩子汐需要靜一靜，于是點了點頭，沒有猶豫便走了出去。
淩子汐掏出自己懷裏的金色絲線，陷入了思考。
自己剛才沒有直接丢給白墨衡休書，一是買宅子的錢還不夠，二是想拔得白家大比的頭籌。
這個金蠶絲，據系統說，可以做成反制大陣，紋在小離的衣服裏。
“可是我不懂陣法怎麽辦？”淩子汐一陣發愁。
“沒關系，只要你縫得像就可以了。”系統道。
“我連反制大陣長什麽樣都不知道？”淩子汐道。
“你可以讓白……”系統頓了頓，“你可以讓小黃莺教你。”
淩子汐這才點點頭。
院裏的幹南子再長一茬，就能湊夠買宅子的錢，而自己不會縫紉，得找個繡娘幫忙縫一下。
淩子汐看着手裏的金蠶絲，太細了。
比普通的絲線要細十倍。
得把他們糅合成粗一點的線才行，不過自己現在手腳無力，得等身體好一些才能做。
想着想着，因為被白霧侵蝕的緣故，淩子汐覺得有些困倦，把金蠶絲放進懷裏，便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白墨衡輕輕邁進淩子汐的房間，把帶有劍意的玉牌戴在淩子汐的手腕上，才悄悄退了出去。
“他不會想要的。”小黃莺抱着胳膊在門外面看白墨衡。
白墨衡眸色深沉，直接走過小黃莺身邊，沒有回應他。
“喂。”小黃莺背對着白墨衡，眉飛色舞道，“吃癟的感覺，如何？”
白墨衡沉默半晌，才沉聲道：“我是你的本體。”
小黃莺知道這個冰山悶騷的意思，本體吃癟，你很開心嘛？
頓時，小黃莺也淩亂起來。
自己到底是該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
天色漸暗，白墨衡和小黃莺站在家裏的屋頂上曬月光。
他們一個被發妻趕出了房門，一個床被白小知占了。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掌門師兄白墨衡，也有在屋頂上過夜的一天。”小黃莺又神動色飛起來。
“這裏很好。”白墨衡說完，便閉上眼睛開始修煉，周圍的靈氣如風卷殘雲一般吸向他的四周。
小黃莺看着白墨衡，頓了頓：“你這次突破的時間有點久。”
白墨衡沒有答複，而是沉浸于修煉之中。
第二天，淩子汐醒來，活動了一下手腕，感覺到恢複了些力氣，便披上外衣起來，坐在椅子上，掏出金蠶絲，想把金蠶絲擰成正常的針線粗細。
淩子汐把幾根金蠶絲放在一起開始揉搓，然而，剛一接觸到金蠶絲，淩子汐的手指便是一痛。
淩子汐張開自己的手掌，指尖冒出了血珠。
白墨衡剛好走近房門，看到淩子汐受傷，大步邁了進來，握住淩子汐的手：“你流血了……”
“不用你管。”淩子汐冷冷的把白墨衡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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