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欺負我老實

“陸總,昨天看您房間一直亮着燈,給您打了電話一直占線,到早上都沒打通。”下午,馮慧挂着兩個黑眼圈拿了需要補充簽章的文件來。

休息了半天,她看起來反而更憔悴了,看來昨夜确實喝大了。

反觀陸嘯行,一改前幾天的緊繃狀态,好像工作壓力随着那通視頻通通消散了。

到早上都沒打通……

原來視頻真的一直沒有挂,怪不得醒來手機電量都告急了,看到幾百分鐘的通話時長,他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難道晏泊如白天一邊做事一邊聽他睡覺嗎……

陸嘯行翻到簽字頁刷刷寫下大名,還是那副高冷範兒,“晏泊如給我打了視頻。”

“打了一晚?”馮慧一臉磕到了的表情,又想到之前的事,趕忙解釋起來,“哦對了,晏老師前幾天還問我您是不是很忙,沒敢打擾您。”

馮助理私下揣摩過了,感覺陸嘯行并不反感她和晏泊如簡單聊兩句無傷大雅的行程。

“你休息去吧,明天啓程去圖盧茲。”果然陸嘯行并未在意,蓋上筆帽後起了身,似有準備出門的意圖。

馮助理主動問起:“陸總,需要給您安排車麽。”

“不用,我去九樓健會兒身。”陸嘯行留下個自律到驚人的背影。

運動流汗确實可以減壓。

昨夜的夢裏,晏泊如貼近他的唇角親了一口,又擡眼小聲湊近他的耳朵問他,“讨厭嗎?”

橙黃的夕陽墜進了海裏,鋪成波光粼粼的背景,鼻腔裏是風裹挾來一點海腥味。

晏泊如的頭發剪得有些短,手緊張地抓着他的衣服下擺,透亮的眸子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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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寂靜無聲,醞釀着磅礴的洶湧。

一個非常莫名其妙的夢,晨起時那種溫柔熨帖的濕意好像還在。

酒店高樓視野極好,陸嘯行洗完了澡,面朝着月光下的大海靜靜看了好一會兒。

巴塞羅那臨海,或許是這個原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把自己代入到了那張鎖屏合照裏。

那可真是,太悲哀了。

時差七個小時,沒過零點,視頻請求就發了過來。

國內才六點多,那頭天還霧蒙蒙的,對晏泊如而言,這是起了個大早。

“怎麽不多睡會兒。”陸嘯行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放得很輕。

晏泊如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我怕太晚了,影響你休息,耽誤明天的行程。”

人前人後都是一個非常善解人意的賢內助形象。

“可以不用給我打視頻。”陸嘯行的反應無趣極了。

“哦。”晏泊如便不說話了,情緒很明顯低了下來,眼裏好像都沒光了。

陸嘯行站在窗邊,很想問問他可不可以和自己一起看海。

然而腦子裏轉了幾個彎,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或許是他的态度變得奇怪,晏泊如悄聲問他,“你在看什麽呀,也給我看看。”

陸嘯行回過神,沉聲回道:“沒什麽。”

确實沒什麽好看的,不就是一片綿延着人造燈光的沙灘和一片黑漆漆的海水麽。

“看馮助理朋友圈的定位,你們在巴塞羅那?那裏的海灘酒吧很有名,幾年前我去過一次。”晏泊如很會聊天,偶爾會跟他分享過去。

他沒參與過的過去。

又是跟誰在海灘酒吧吃着海鮮小吃聽音樂呢?

是照片裏的那個人嗎?

陸嘯行一言不發将鏡頭翻轉,給晏泊如展示對面的風景。

“玻璃反光,什麽也看不清。”晏泊如嘀咕了兩聲,直言:“不要看那個,要看你。”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忽然湧了上來,終日堵在心口的洪流似有決堤之态,陸嘯行啞着嗓子小聲問,“你能跟我一起……”

一起什麽,他又不說了,晏泊如也沒聽清。

那張高冷的俊臉終于又出現在了屏幕裏,晏泊如眨眨眼追着陸嘯行問,“說好給我看腹肌的呢。”

陸嘯行的腦子裏忽然冒出了一個荒謬又合理的想法,晏泊如可能就是單純地饞他的身子。

他後知後覺,晏泊如在床上,似乎就喜歡到處摸他的身體。

很少跟別人開着視頻閑聊,陸嘯行一板一眼舉着手機,再配上那副沉默又嚴肅的表情,像個正在被狐貍精勾引的老學究。

久久不動,這是不配合了。

“是不是今天忙,沒去鍛煉,就不給我看了。”晏泊如貼心地給了臺階。

陸嘯行順着應了一聲。

“可惡。”晏泊如頓時不高興了,垮着他那張漂亮惑人的臉蛋,眼睛一眨不眨幽怨地盯着陸嘯行。

“昨天明明說好了的事,又騙我,我怕今天起不來,連定了好幾個鬧鐘。”

“昨兒晚上做夢,夢裏都是我的腹肌,摸不到就算了,看也不給看了。”

“我要鬧啦,你就欺負我老實,你就是不要我了。”說着說着,好像真委屈上了。

他一向清冷矜貴,即使偶爾在陸嘯行面前顯露出旁人見識不到的親昵和嬌氣,也控制在游刃有餘的度裏,頗講道理,從沒像今天這樣不依不饒似的撒嬌。

這幾句說得陸嘯行心裏咕嚕嚕冒酸水。

片刻後,他老老實實掀起了襯衫下擺。

手機屏幕就那麽大一點兒,站着比躺着難把握方位,鏡頭晃了晃,勁瘦的腰身一閃而過。

晏泊如立即就被哄好了,真心實意誇起來,“你穿襯衫真好看。”

說着還砸了砸嘴,笑得一臉春意盎然。

穿個襯衫有什麽好誇的,他衣櫃裏基本上就沒其他款的上衣,陸嘯行心道,果然,這人就是饞他的身子。

陸總會根據不同的場合,選出不同材質的名貴襯衫。

“還不睡覺,今天還有別的事忙嗎?”晏泊如開始催促。

“沒事了。”陸嘯行單手解開襯衫扣,将手機放在床邊,自顧自去換睡衣。

沾上了污濁的黑色頸帶已經被人仔細手洗過,和西裝外套一起規規矩矩挂在衣架上,伸手摸了摸,應該快幹了。

陸嘯行不習慣雇生活助理,随身物品大多還是自己收拾,他猶豫了片刻要不要現在就收起來,最終還是作罷。

不可能會忘記的,也不會有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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