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遇剌2

女蒙面人接過太刀後,惡狠狠地朝唯希吼了一聲,學着她剛才那招“狂風掃落葉”,旋轉着身子,舞動着太刀,猶如一個飛旋起來的陀螺,橫掃千軍般地朝唯希身上一通亂砍狂劈。

唯希左躲又閃,拿着權仗與她周旋,連連後退,退到牆角邊,見身後有一個小水桶,不假思索地将小水桶朝她腳下踢去。

女蒙面人腳下随即被絆了一下,給了唯希力挽狂瀾的機會。唯希見她稍有弱勢,立馬上前一腳踹向她拿刀的手。

“咣當——”一聲,她手中的刀再次被唯希打落,唯希目光一凜,趁勢舉起利刃,反轉着身體朝她剌去。

就在唯希以為自己即将要得手時,一塊飛石突如其來,不經意間正中她的手背,打落了她手中剌向女蒙面人的利刃。唯希察覺到什麽,目光狠凜向站在門口那個一直觀戰的男蒙面人。

女蒙面人見她利刃落地,抓住時機一把上前截住唯希的手,擡起腳重重踩向她的腳背。唯希疼得呲牙咧嘴,同樣一腳回敬似的踹向她那條踩人的腿上。

這一腳很是猛烈,硬生生将兩人踹得分離開來。女蒙面人敗下陣向後連退,不是被身後站着的男蒙面人頂住腰,恐已摔得人仰馬翻,慘不忍睹。

男蒙面人托住女蒙面人的身體,目光兇狠地上下打量着唯希,小眼一眯,透出一絲玩味的神情。将女蒙面人甩到一旁後,操起太刀,上前要和她一較高下。

兩人兵器相交,剛剛開始動手,一旁那個不耐燥的女蒙面人也加入進來,二比一,唯希同時應付兩個對手有些捉襟見肘,很是吃力。

兩個蒙面人配合默契,使得唯希腹背受敵,他們招招襲向唯希的要害,唯希稍一不留神,被那男蒙面人狠踹了一腳,接着那個女蒙面人趁勢舉起刀朝他狠狠剌去。

“唯希,小心!”法迪倒在牆角邊,驚叫着提醒她突來的危險。

唯希身子向後一退,擡起一腳踢飛了那女蒙面人手上的太刀。向後幾個跟頭,翻騰到身後法迪身邊,指着他倆罵道:

“兩個打一個,你倆可真有臉呀!”

蒙面人見她罵咧,目光一凜,又朝她殺來。唯希臨危不懼,沉着應戰。又打了一陣子,那女蒙面人身手不精,接連失誤,讓唯希有機可趁。

唯希舉起利刃,專挑軟柿子捏,裝出逐點攻擊的樣子要去殺女蒙面人,餘光一閃,身後的男蒙面人果然來救。唯希感知身後太刀逼近,千鈞一發停下腳步,側過身子,截住了身後男蒙面人持刀的手,不由分說地加重力度,果斷地朝前剌向了女蒙面人。

“唰——”的一聲,太刀已是穿胸過背,剌穿了女蒙面人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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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さくらこ!”(櫻子)男蒙面人大吼一聲,一腳踹開唯希,可女蒙面人這時已經血流淋漓地倒在地上。

“くそ!”(可惡!)男蒙面人背後襲擊唯希不成,反而誤殺了同伴,氣得咬牙切齒,滿目紅光,正要再次舉起太刀,亡命地砍向唯希,這時站在門前一直旁觀的另外一名男蒙面人陡然出聲叫住了他。

他倆叽叽歪歪,用日語哇拉了一會,那個與唯希過過招的蒙面男子陡然收住了武器,退到一邊,換那個半天沒吭聲,一直站在門口觀戰的蒙面男子上陣。

“怎麽?換人了?不一起上了?”唯希冷笑着,面對眼前這個新換上來的對手依舊不屑一顧。

但與他交過手後,她徹底改變了想法。眼前這個人不像剛才那兩個草包。他動作靈活,出手幹脆利落,快準狠的節奏使他每出一招都不虛發,實力遠遠在唯希之上。

唯希面對這樣的對手,着實頭痛,他動作快得根本不給機會她反擊,唯希也就只是一個勁的防守、後退、躲避,剛才以一敵二也沒像現在這般費勁。

一退再退,退到無路可退,眼見要貼牆了,唯希無奈,見身旁有一個一米高的鐵桶,操起鐵桶就朝他扔去。

蒙面男子見鐵桶劈頭蓋臉地朝他襲來,竟赤手空拳地一把打穿鐵桶,那聲響穿雲裂石,讓人耳聞心驚,接着猛的一甩手,被打爛的鐵桶“轟——”的一下,驚天動地地摔到牆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唯希兩眼直直地望着他赤拳破桶的功夫,膽顫心驚得面容一度扭曲。像這樣難以招架的對手,她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遇見。

想着生死攸關,不容坐以待斃,索性跟眼前強敵拼死一搏,就算他不可戰勝,自己必輸,也要像個烈士一樣轟轟烈烈地犧牲,不能丢了自己身為警察的榮耀,興許運氣好,能拖到其他警察趕來,至少要保住法迪的性命。

“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但我不會屈服讓你們得逞的。”唯希慷慨激昂地說着,似乎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面對敵人從容不迫,沒有一絲膽怯。

蒙面男子目光犀利地朝她冷冷一笑,游移了一下眼珠,給剛才那個敗下陣的男蒙面人一個暗示。

那個敗下陣的男蒙面人會意後,舉起太刀朝法迪襲去。唯希見這情景知道不好,為了法迪的生命安全,不顧眼前自身安危,千鈞一發之際,已将手中的利刃朝那人飛擲而去。

“啊!”那人驚叫一聲,不自覺地向後彎挺了一下身子,只覺什麽東西從他背上穿插而過,接着身子一僵,倒在法迪的腳下,抽搐着漸失去了知覺。

“くそ!”(可惡!)蒙面男子沒想到唯希會不顧自己,飛刃殺他的同伴去救法迪。一時氣急,目光驟凜,已是一刀朝她劈去。

唯希見他太刀劈來,陡然蹲下身子,操起旁邊另外一只鐵桶,舉在頭頂擋住了他這一劈。

蒙面男子的太刀頓時卡進鐵桶裏拔不出來,唯希趁勢扔掉鐵桶,像泥鳅一樣從他腋下一溜而過,在他背後狠狠抱住他的腰,死死束縛着他想争取時間,等警方趕來,一定要為法迪争取一絲希望。

蒙面男子知道她的想法,擡起胳膊肘,一肘肘地狠狠擂向身後唯希的頭和肩。唯希在他連番重擊下,已是鼻青臉腫,口吐鮮血,漸漸松開了手。

蒙面男子趁勢将她一把從自己身後揪出來,重重摔到地上。猛一擡腳,死死踩在她的胸口上,提起太刀指向她的鼻子。

“唯希——”法迪眼見她命懸一線,忍不住驚叫起來。

“我……我是人……人民警察,我……我一定……一定要保護他。”唯希這時已經無力反抗,但她依舊頑強,用自己僅存的一點力氣,抓住他踩在自己胸口上的腳,雙眼迷離地朝法迪微微一笑,漸漸失去了意識,昏厥過去。

“傻瓜!”蒙面男子目光如炬,用漢語低沉罵道,對唯希似乎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雖然手裏持着太刀,但他并未果斷地了結她的性命,而是猶豫不定,糾結着遲遲沒有下手。

這時,背後一陣風起,一只鐵桶宛若一顆發着寒光的流星,呼嘯着朝他飛馳而來。蒙面男子陡感身後殺氣,側過身子,避過了身後鐵桶的襲擊。

只見門前一個人影拾起地上太刀,風馳電掣般陡然朝他襲來,“咻咻——”幾下,打得蒙面男子措手不及,從唯希身上挪開了腳。

“唯希,你怎麽樣了?”

唯希陡感胸前一松,暢快地出了口長氣,接着那人托起她的身子,給了她無限溫暖。

她緩緩睜開眼睛,彭湃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出現在她眼前,他正焦急地看着她,無比擔心。

“你……你小子怎麽才來呀?”唯希劫後餘生,望着他滿目激動地喜極而泣。

“對不起!我來晚了。”彭湃抱歉地說着,見那蒙面男子要逃走,放下唯希後,果斷地将手中的太刀朝他腿上擲去。

太刀的刀柄正中蒙面男子的腿,蒙面男子不由屈膝,向前一個趔趄,摻倒在地上。

蒙面男子甚至還沒來得及直起身子,從地上站起來,彭湃就已放下唯希,狼奔豕突地朝他撲身而來。

蒙面男子反應也夠快,舉起手中太刀,攪着刀花,反轉着朝他揮去。彭湃赤手空拳自然不敵。

唯希見狀,使出渾身力氣爬到女蒙面人的屍體前,從她身旁拾起太刀扔給彭湃。彭湃有了武器,加上深藏不露的實力,與對方形成勢均力敵的局面。

唯希眼見着他倆刀光劍影,兩刃相交,想着蒙面男子實力驚人,不由為半瓢水的彭湃擔心,很是為他捏了把冷汗。

但很快,彭湃在對打的過程中展現出來的超強實力,徹底改變了她對彭湃已往中看不中用的看法。同時也讓她的信心極度受挫,原來自己真是個草包,與彭湃自由搏擊對打時,他真是讓着自己。

彭湃目光敏銳,身手靈活,時而攻,時而守,進退自如地穿梭在對手制造的刀影之間,猶如雨中斜飛的燕子,上蹿下跳,左穿右插,游刃有餘。

只要對手露出攻防上的破綻,他便會死死抓住對方破綻不放,并拼盡全力,逐點攻擊,打得對手招架不住,防不勝防。

前幾個回合,蒙面男子沒讨到好,但後面幾個回合,似乎看穿他的套路。故意拉遠跟他的距離,出招也不似先前那般沖動。

兩人在空曠的黑屋子裏打得如火如荼,蒙面男子漸漸适應了彭湃的出招方式,呈現上風的趨勢,窗外突然若即若離地隐約傳來警笛的鳴叫。

蒙面男子聽聞當即一愣,給了彭湃機會。彭湃抓住這一剎機會,手起刀落,狠狠剌向他的胸口。

蒙面男子驚覺地偏過身子,命懸一線與他擦刃而過。雖躲過這一刀穿胸過背,但卻不可避免地被這一刀從胸口到腋下喇開一道長而深的口子。頓時胸口上皮開肉綻,血流如注。

蒙面男子不堪忍受疼痛,單膝跪倒,绻成一團,扔掉手中的太刀,一手支撐着地面,一手捂住胸前鮮血淋漓的傷口,裝出一副痛苦得放棄抵抗的樣子。

彭湃見他放下武器,想來他會乖乖束手就擒,沒想到他竟會趁着自己放松警惕的機會,猛然推開他,翻窗而逃,倏然消失在濃濃夜色之中,跑得幹幹淨淨,無影無蹤。

“啐,這小子跑得可真快。”彭湃眺望窗外,朝他消失的地方,心有不甘地冷啐一聲。

“法迪,你怎麽樣了?”唯希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踉跄地跑到法迪身邊,把他從地上扶起來,詢問他肩頭傷勢如何。

“謝謝你,我沒事。”法迪捂着傷口,臉色慘白,見她擔心,不禁微笑着讓她放寬心,嘴裏不停用阿拉伯語感謝“安拉胡”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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