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重慶(7)
秦莳其實原本真只想剪一下的,但來都來了,刀一落下,昨晚也和宋確擺談了一通,覺得燙一燙也可以,她頭發黑極了,燙完有點呆板,又琢磨着染個顏色。
于是宋確從早等到下午,收獲了一個栗色法式羊毛卷的女朋友。
為了顯得不那麽嫩氣,她的劉海薄了,很小女人。
宋確嘴巴上不讓人家這麽剪,但等弄好了對着脖子看,移不開眼。
秦莳的脖子細長,以前長發不顯眼,現在短發發梢懸着,他的一只大手仿佛能捏住,鎖骨肩頸的線條多了韌勁,雖然骨架小,但莫名很讓宋老板舒服。
但有個缺點,這樣的脖子露出來不戴點東西就顯得空落落的,宋確手癢,帶她去買了條項鏈。
秦莳在店裏還說:“有條珍珠項鏈了。”
宋確擺腦袋:“那個是隆重場合戴的,買兩條日常戴着。”
秦莳:“……”
她開始懷疑宋確小時候的玩具是芭比娃娃了。
但一想不對啊,拿着盒子站住腳:“宋確,你以前也這麽買東西的嗎?”
宋確的神情疑惑了一下,腦子轉得飛快,按着她肩膀:“哎呀怎麽可能,都是她們要我才買的。”
秦莳偏了偏腦袋,宋確趕緊解釋:“叫小曹去買的。”
“學到一點學到一點,”宋確擡手發誓,“我絕對沒有親自帶人買過。”
剩了一點時間,秦莳想問問他西裝,但又想到這個需要定制,幾個小時是拿不到了,自己動了兩下嘴巴,把話咽肚子裏了。
宋確按住她腦袋:“要問什麽就問。”
秦莳晃了晃腦袋:“不是,我本來說帶你去做套西裝的,現在看也趕不上今晚的酒會了。”
宋確卻不在意:“西裝穿幾次就廢了,不如定制情侶裝。”
秦莳的耳朵紅了一下,咂咂嘴:“行吧。”
宋老板掐住她的臉頰,讓她微微嘟嘴:“你不樂意的樣子。”
“沒,”秦莳笑,“我就問問。”
她往後退,來了幾個不知道趕着幹什麽的人,差點被撞,宋確幹脆直接撈着她走,把人圈在胳膊下颠了颠,在心裏感嘆這人的輕盈,跟提溜小雞似的:“我不是問問,我可認真了。”
酒會之前有個閉幕儀式,宋確得到場,秦莳回酒店眯了會才開始化妝。
路燃剛開始看見她頭發還有點不習慣,等一套裝束打扮完,她湊近秦莳:“小莳姐姐,短發的你更像個禦姐了。”
秦莳有意給自己畫了個成熟的妝,偏冷調,就算是笑都有股勁兒,豔裏透飒。
等宋確發消息了她才去,宴會大廳裏的人都在他們身上傾注了眼神。
宋確的交際圈挺廣的,進去就被抓着聊天,秦莳雖然聽得不太明白,但微笑得很大方,不說話都養眼。
第三個人過來打招呼時,秦莳認出了他身邊的女人,就是泡溫泉時候遇到的“耿老師”。
她看秦莳的目光确實不友好,很直白很赤/裸,尤其是在宋確說身邊人是女朋友的時候,那眼神簡直要刀了秦莳。
宋老板察覺到了,分開後他在邊上問:“是她讓我得了個領夾吧?”
秦莳拿着香槟,因為聲音小,宋老板微微彎腰側耳聽,看起來像是在恩愛的耳語:“哎呀,本來也想給你買禮物的。”
宋確垂着眸子看她:“最好是。”
秦莳笑着點頭:“嗯嗯嗯,肯定是啊。”
宋老板喝了口香槟:“耿老師是我很早的顧客,她家産業多,一直在找我辦手續,久了覺得我人不錯,又看我年紀不小了,想把女兒介紹給我,她女兒比我小太多,我太怵了。”
秦莳八卦自己男朋友:“多小?”
宋確一臉為難:“今年大學剛畢業。”
秦莳:“……”
“只有怵?”她又湊近了一點,“沒有點其他的?”
宋確:“還有什麽其他的,心有所屬,這些都不入眼不入眼。”
他要拽着秦莳去跳舞,假得很,背着手邀請:“這位漂亮的女士,能否與我共舞一曲?”
秦莳的笑意更深,被扶住腰了說他假正經。
宋確也笑:“正經場合,流程要走哇,你是會跳的?”
秦莳搖頭:“以前我爸媽喜歡跳,我就跟着他們學的,不算會,不至于踩腳。”
宋確邁着步子:“我是以前跟着親戚介紹的那個老總在酒會上學的,看了幾圈就會了。”
他是很得瑟的。
秦莳被他抓着手,随着音樂側身轉頭,發絲律動:“真的是看的啊?”
宋確對自己的學習能力很較真:“那必須的啊,這不難。”
轉了一圈回過味來了,失笑地“诶”了一聲:“秦莳,你說我彎彎繞繞的,你的小心思也不少啊。”
秦莳仰着臉笑:“啊,相處不就是相互試探嗎?”
宋確點頭:“探,宋老板給你探,不過這個圈子感情上的事幾乎沒有秘密,你熟悉了就知道的。”
秦莳回憶了一下溫泉八卦,好像是這麽個道理。
宋確摟着她轉身的時候還是有點正色:“你覺得不适應也可以不深了熟悉,按你自己喜歡的社交來,有些老總的家屬什麽的,點頭之交就行了。”
“真的嗎?”秦莳的眼睛在燈光裏閃了閃,“不會覺得我不會為人處事吧?”
宋確拍了他一下:“這哪能要你去?”
秦莳:“可是你在這個圈子裏肯定也有要好的老總什麽的吧?那我也點頭之交?”
宋確給她空間:“看你意願,和我再友好也有和你性格不搭的。”
秦莳咂摸了一會,腦筋一轉:“說跳舞這事呢,怎麽就說到交際了?”
宋確轉移話題是有一手的,她撇了一下嘴。
“想這種酒會,确實是需要舞伴的,”宋確抓着她的手,看她轉了一圈又摟住腰,“有女朋友的時候帶女朋友,會就跳,不會就讓小曹找老師先教會了跳,沒有的時候……剛開始我還租過,現在沒有了就算了,打完招呼在邊上坐着,要不就提前回去。”
別的秦莳不感興趣,一聽租,剛要八卦就被宋老板打住了:“這個不能深探,太丢人了。”
秦莳再次撇嘴:“宋老板小氣鬼。”
宋確在他手上一捏,拽近了:“那我真的來小氣小氣?”
他很壞,偷摸撓手裏人癢癢,秦莳被他鬧得端不住,又不能在舞池裏太過明顯,按手側身的,趕緊把宋確的黑歷史揭過去:“不逗你啦,好好跳完吧。”
宋確這才開始認真。
秦莳和他聊天聊得忘記周圍,絲毫沒有去管身邊的目光,她沒意識到自己越跳越往舞臺中央走,并且因為聊得投入,一颦一笑都十分生動。
她的黑裙飛舞,珍珠耳環在光裏閃光。
秦莳算是圈子裏比較特殊的“新來人”,沒人見過宋確和哪個跳舞跳得這麽開心,也沒見過宋總來一個人介紹一句女朋友。
之前的照片也是讓人十分好奇,現在還有好幾個人把她和宋確跳舞的照片拍下來,在各自的朋友圈子裏聊了起來。
宋確知道的時候都是酒會結束了,秦莳妝都卸了。
她的邊界感太強,跳完舞被好幾個老總的夫人要走了微信,但都沒有深入了解各中關系,邊卸妝還邊問宋大老板誰是誰。
宋確把聯系人翻出來對上號,再對上申請時的那些驗證備注,發現有幾個自己都沒加上的夫人名。
他摸摸下巴:“看來我多慮了,沒準你還能在這圈子裏找到另外的朋友。”
秦莳的手機短暫的安靜了一會兒,突然紅點就多了,這些人估計是看了秦莳的朋友圈,對她穿的衣服背的包,還有化妝品都有了興趣。
酒會十點結束,快十二點了秦莳還在發各種鏈接。
宋確實在是難以忍受,抓着人塞進被子裏,摟着把手機搶了:“別忙活了,明天還坐車回去呢。”
把手機扔床頭櫃還說自己後悔了:“早知道不帶你認識他們了,你保持神秘挺好的,清淨。”
秦莳嘿嘿一笑,也不想回消息了,和宋確窩一起。
他們留了一整天回程,宋確打算的是早上睡到自然醒才起來收拾,重慶離北城距離不遠,下午再走,不忙活。
秦莳是過來玩的,宋老板連玩帶工作連軸轉,她起來的時候宋確睡得正香,就去找了路燃。
松快的行程讓小曹他們也有時間辦自己的事,怕有變動,他倆一大早就弄完了,秦莳收拾了下去一起喝咖啡。
昨晚上的酒會一結束,很多大老板就直接退房走了,晚上入住的其他商業活動負責人也還沒來,這個空檔很清靜,他們三個一人一杯咖啡,最是悠閑。
小曹突然問起了景安,問秦莳那位朋友現在情況怎麽樣。
秦莳還有點詫異,笑:“辦完離職手續就出去玩了,怎麽?你關心她?”
小曹抓抓耳朵:“聽她之前出差的事挺擔心的,萬一老板不做人怎麽辦?”
“那倒不用擔心,”秦莳加了塊方糖,“她會空手道,一般人欺負不了她。”
小曹看起來放心了不少,咂着咖啡看樓下的景色,路燃捧着杯子看了眼小曹,笑了一下,拽了拽秦莳:“小莳姐姐,小曹助理好像很關心你朋友,前幾天也在提。”
秦莳看小曹:“真的嗎?她還是單身。”
“我沒有,”小曹瞪了一眼路燃,認認真真、比手劃腳的解釋,“真的,我就是覺得她一個女孩子不容易。”
秦莳淺淺地笑,點頭:“我明白的,但她确實還單身,你要他聯系方式嗎?”
小曹嘿嘿一笑:“想要,但這樣會不會太突兀了?”
秦莳也很理解:“那就過段時間找個契機吧,她挺好相處的。”
小曹抿咖啡,嘴角勾着都下不來,憨厚:“我也挺好相處的。”
路燃最先笑,秦莳剛要笑,身邊就來了人,起初她以為是宋確醒了下來找人,但宋確目前為止還沒穿過沖鋒衣。
帶來的行李裏也沒有這些衣服。
宋確醒過來沒看見屋子裏有人,先給秦莳發了個消息,洗完澡發現都沒有回複。
他覺得有問題。
正要叫小曹,電話就來了,聲音壓得跟做賊似的:“宋總,我們遇到個奇怪的人。”
宋確眉心一挑,能有什麽奇怪的人啊,晉謙罷了。
他拿了外套:“你們在哪裏?”
晉謙給秦莳帶了條圍巾,坐下來就問:“你剪頭發了?這個季節短頭發凍脖子的。”
秦莳确實沒有穿高領衣服的習慣,以前披着頭發挺暖和的,現在脖子露出來,白皙裏有着一股冷氣。
她往邊上挪了挪:“謝謝,但我不冷。”
晉謙覺得這一年走得比哪一年都快,秦莳的面目變了,眼神也變了。
還有沒走的人往這邊看,都認出了秦莳,沒看見宋確,在竊竊私語。
秦莳嘆了口氣:“不是說好了不要再見面嗎?看見了就當作不認識。”
晉謙的眼神和以往一樣掙紮,左右都是那些話:“咱們談不成戀愛,也是高中同學關系吧?能不能做朋友啊?”
路燃和小曹都在邊上翻白眼。
“恐怕不行,”秦莳還是笑,不過是很官方的,帶着距離感,“你和朋友是不一樣的,希望你早點走出有我的那段記憶。”
說着她要走,晉謙卻要起來拽她,還沒碰到,宋確就托着秦莳的手臂站起來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像是銳利刀,把晉謙刺得動彈不了。
小曹以前見過自己老板這樣,單子被搶、合作對象不講職業道德、還有前任胡攪蠻纏的時候,宋確就會這樣混身帶刺。
他知道老板人很渾,只是年紀大,風風浪浪裏滾過了不輕易動氣,平時給個眼神警告着就夠了。
他也知道這位叫晉謙的人是誰,實在是太過糾纏了。
老板忍到現在全是看了秦莳的面子,但這兄弟完全不會看眼色。
晉謙還要挽留:“秦莳,我們再好好談談吧……”
秦莳搖頭,宋確的聲音沉沉,透着大老板的威壓:“她不願意。”
“我們的事和你沒關系,”晉謙的眼睛紅了,毫不示弱地看着宋確,“我要和她說。”
秦莳煩死了,抓着宋確的胳膊:“別理他了,我們走吧。”
宋確卻松開了秦莳,看着晉謙的眼睛,問:“你敢跟我坐下來好好談談嗎?”
晉謙:“我憑什麽……”
宋確勾唇,笑得危險:“就說你敢不敢,不要為難女孩子,像個男人一樣和我面對面聊聊。”
晉謙:“……”
宋確讓秦莳回去看看有什麽要收拾的,還有什麽需要采購,但她不放心,在兩人約着的咖啡店對面等着。
晉謙看着秦莳在路口站着,既然是男人的對話,他還是很強硬的:“我和她高中就在一起了,我知道她是個慢熱的人。”
宋確的眼波不動,聽着他說:“你根本就不了解她,我只是,夫妻在一起都還鬧矛盾,十年的感情不會這麽一年就放下的。”
“我知道,”宋確雙手交疊,“可是你和她怎麽分手的?确定是類似夫妻之間的矛盾?你是不是還覺得秦莳在鬧脾氣,對你撒嬌啊?”
他看不到自己,現在大老板像極了秦莳見到自己前女友時帶笑的模樣。
晉謙的臉色一白,像是一只被人掐住尾巴的貓,身體在炸毛,眼神兇狠,聲音卻還帶着壓制:“那只是感情裏的一個波折,我還是愛秦莳的。”
“把出軌說成波折?”宋確點着頭挑眉,“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彙。”
晉謙咬牙:“你就能保證你一直會喜歡秦莳?你喜歡秦莳的時候身邊沒有其他人?”
晉謙冷薄的笑起來:“你做老板的,身邊什麽人沒有,你的前女友也一大堆,你能認真什麽?”
“我已經改了,”晉謙的眼睛裏甚至帶上了蔑視,“她不是你們圈子裏的人,适合平穩的婚姻生活,和你根本不是同路人。”
宋確冷冷一笑,沒有反駁他:“好啊,你說我根本不了解她,你了解她多少?”
“你想說,了解她喜歡吃什麽喜歡玩什麽?”宋確搖頭,“這些都可以慢慢發現的,秦莳這方面像個小孩,多看幾眼就知道了。”
晉謙的唇抖了一下,那是他花了十年才察覺出來的。
宋確的聲音緩緩的:“了解了有什麽用呢?能不能滿足,怎麽滿足,我這個後來人真的還需要請教你一下了。”
晉謙的臉色更白,嘴硬:“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我現在在質問你,”宋確的神情變得嚴肅,眼神再次冷下去,“真當我在和你說好話了啊?既然覺得秦莳和你交往的這十年是你倆無比珍視的回憶,那我問問,她在醫院實習的時候,你有過一次去接她下班,送她上班嗎?”
晉謙吸了一口氣。
“想說你那時候在上學是吧?”宋確喝了一口咖啡,借着熱氣和苦味壓了壓心裏的火,“我理解你,課表的課不能缺,但周末呢?她周末可是也上過班的。”
宋確跟指出合同裏的漏洞一樣:“你不在。”
“她比你早實習,後面找的工作也是好幾班倒,還有通宵,你有過去接她,或者送飯嗎?”
晉謙的臉徹底白下來,兩個大拇指機械性地磨了磨:“我那時候在學習,在找工作……我不像你這樣的大老板,我們得到的每一分錢,都是花費時間去掙的……”
宋確制止他:“誰的錢都是一分一秒自己掙的。”
“你了解她,但不關心她,就算是十年,二十年,三四十年一百年,你倆都沒有緣分,”宋確混身附上一層強硬,“一個男人,有些錯誤不能犯,戀愛關系不是寫卷子,這次錯了下次改正,哪有這麽簡單的事。”
他從兜裏摸了盒煙出來,彈了一支:“憋很久了吧?手指搓好幾次了。”
晉謙的拳頭捏了捏,拒絕了他的煙,看了一眼外面的秦莳。
路燃正和她聊天,笑得平平和和的。
“一年的生活确實很短,”宋確也轉頭看秦莳,眼神柔下來笑,“但變化很快的,你看你自己就變了,以前的秦莳對你來說慢熱,沒改變,是因為有情在那裏,現在的她總不能沉緬于過去。”
宋確站起來,垂着眼眸看他:“自己把人弄丢了就不要像個小孩那樣鬧了,怪難看的,單我已經買了,還是謝謝你失去了她。”
說着他要往外走,但走了兩步又回來了,解袖扣:“雖然很想禮禮貌貌的道個別的,但你提了個十年,很讓人火大。”
晉謙一開始疑惑宋確的突然倒回來,等拳頭砸上眼眶才醒悟過來。
宋確是真的氣不過的,一想到自己差點錯過,也一想到要沒有這個前男友,他早和秦莳結婚抱孩子了,更生氣了。
現在他是那個蹬着自行車吊兒郎當的宋哥,也是在幫着打理難纏客戶的小宋。
晉謙被打那一刻秦莳完全被驚得跳了一下,往咖啡店走,宋確卻從裏面出來了。
她的步子有點不穩,過了馬路:“你打他幹什麽啊?”
宋確有點兇地鉗住她的腰,鎖着人:“現在問問題,剛剛心裏在想什麽?”
剛剛,秦莳拽着他剛才打人的那只手,眼神顫了顫:“剛剛?”
“對,”宋確看着她,“想什麽,你直接說就行。”
秦莳的心卡了一下,剛才他就在想怎麽打人了,不會是要打起來吧,那先動手的宋確可理虧了,晉謙現在就是糾纏人,這下怕是更要纏得緊了。
畢竟那一下遠遠看都挺重的。
“我想着,”秦莳出了三個字心就放下去了,“我怕你惹上麻煩!”
宋確話趕話:“那是不是擔心我,僅僅是擔心我!”
秦莳被他熱切的眼神燙了一下,喉口緊繃,被抱得更緊後點了一下頭:“對,我擔心你,怕他纏了我又找你的麻煩……”
宋確的吻直沖沖的,氣息裏是興奮,松開她:“後面的不重要了。”
他倆在玻璃窗前接吻的瞬間,正對着他們的晉謙捏緊了拳頭,等宋確再擡頭,桌邊的人沒了影子,只剩下兩杯未喝完的咖啡和桌沿上被捏斷的香煙。
作者有話要說:
宋確日記:好不容易追到的媳婦,怎麽可能再給你機會(捏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