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扯證（2）

秦莳拒絕了，比起去宋確那公司，她更願意去鼓浪嶼開一家小店。

宋確失落了好幾天，哄了好久，郵了好幾盒蓮蓉糕才樂呵的接受不能天天公司見老婆的現實。

在一個豔陽高照的午後，秦莳嘗試着去買了夏天的早瓜，發現不甜，還是粉的，她喜歡吃脆瓜，很嫌棄地把瓜推到了景安面前。

景安說她真的有點挑剔，挖了一勺子，嫌棄一點也不甜。

她倆趿着印着菠蘿圖案的涼拖，景安說她要去面試啦，面給老板當狗的試。

秦莳打算訂兩杯果茶，太熱了，聽她說這個，眼睛一亮：“做設計嗎？”

“嗯！”景安動動手指，“我這次勇敢，打算去試試商業宣傳設計！”

秦莳有點驚喜：“那就還是選擇畫商圖啦？”

景安眼睛亮，點頭：“去年就報了課程，我再也不去陪酒了，當一個禿頭小設計挺好的。”

“那祝你成功！”秦莳以西瓜為杯，和她的水杯碰了碰。

秦莳約了房子的設計師，但看太陽太大了，把時間延後到三點，喝了果茶，她躺在景安的小床上，抱着她的抱枕：“還是吃晚飯吧，這太陽太吓人了，等他萎一點再出門。”

景安低頭發消息，她連回應都沒聽到就睡着了。

從高中到大學再到現在上班，如楊曉佳所說，秦莳真就是養午休養得好，而且現在已經出神入化，沒大事到點沾枕頭就能着。

等設的鬧鐘響，她看見景安也躺身邊睡着，都被鬧醒了。

“這天氣在家裏睡大覺太舒服了，”景安的摸了摸脖子上起的汗珠，坐起來咂咂嘴，“等我十分鐘，化個戰鬥妝。”

今天是秦莳的生日，景安說要去吃頓好的——當然在他倆概念裏，好的就是喜歡吃的，和家長，甚至宋老板思想裏的好的完全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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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買的房子那，有那個烤鴨，”景安嗦嗦口水，“還有雙人餐秒殺诶，咱們在這邊都等不到，今天不去多虧啊！”

那家的烤鴨景安一年前就在說了，奈何那次他要出差，也沒有周末假期，回來秒殺已經過了，嚎了很久，秦莳原本想着割點血吃一頓，但景安搖頭：“看過它的低價後，再也不能接受高價了，沒關系我可以等。”

一等等到了現在，現在她邊化妝邊把單下了。

“還可以九塊九搶糍粑诶！”激情下單。

秦莳起來弄弄頭發，打了個車。

景安已經習慣秦莳目前的狀态了，因為和之前沒什麽差別。

其實也是表面沒什麽差別，會獨處會一個人上下班和吃飯，有個假期也能和小姐妹單獨約，但她的精神氣好了許多，這也是周圍的人都有目共睹的。

景安還要給自己畫個眼線，問：“宋老板今天有沒有給你說生日快樂啊？”

“昨晚上說的，”秦莳低着頭看司機還有多久到，想起昨晚宋確說生日快樂的時候自己已經睡着了，笑了一下，“說要給我個禮物，要晚點到，等吃完晚飯估計能到，到時候去驿站拿。”

“喲現在可以啊，”景安挑着眼尾在鏡子前看看，眨眼看看眼睫毛：“現在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說到以前，心口凜了一下，回頭看秦莳：“啊我不是故意提的。”

秦莳搖頭：“沒事，我覺得沒啥啦。”

景安狂點頭：“就是，不能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兩人到別墅的時候三點半，設計師是個長頭發的女生，叫梁梁，已經在外面的咖啡廳裏等了，秦莳沒去喝東西，帶着人進了小區。

她是宋確聯系的，以前也幫宋確設計過屋子，算是了解的，就是不熟悉秦莳的喜好。

“宋老板的風格有點片簡約和深沉，”梁梁還帶了當時的設計稿子，問秦莳，“不知道你偏什麽喜好，宋老板說你喜歡看書，我覺得你肯定很文藝風。”

但秦莳這一頭短發出來，梁梁在心裏否定了一大半，除了文藝還有其他的。

秦莳的骨子裏确實有點文藝，初中時候看傷感疼痛文學，但是年紀再大一點，又喜歡神神鬼鬼的東西，學了醫之後還特愛剖析人性和心理方面的題材。

所以她的習性看起來有點分裂。

景安是懂她的，看着只刷了白牆的大房子感嘆完，說自己對秦莳愛好的看法：“她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但還是有文藝在行為裏的。”

梁梁：“……”

“沒關系，”可以慢慢來看，先定整體的色調，“你想要深沉一點還是陽光一點的啊？”

秦莳思考了一下，看到樓下的一扇大窗：“陽光點的，能夠亮堂點最好。”

梁梁“嗯嗯嗯”的記筆記：“這個房子一樓是落地窗，可以直接不動，就很亮了，做成會客式的。”

秦莳同意，又在窗邊看了一眼：“但我想在這裏挖個池塘，會不會太潮？”

“做個過度，”梁梁草草地滑了幾筆，“在這裏做個露臺什麽的，人可以站的距離，隔一下濕氣，也可以放植物吸吸水汽。”

景安默默地豎了個大拇指。

廚房的面積很可觀，梁梁拍照：“這個別墅廚房和飯廳是一個房間隔出來的感覺诶。”

由于後院的緣故，廚房在靠後，室內飯廳空間也不小，就是……秦莳在門口走了走：“就是感覺和客廳隔得太開了，而且吃飯就是吃飯，一般吃飯都要看電視呢。”

景安看着白牆點頭：“雖然我不看電視許多年，但是是因為合租的房子沒有啊，真的在自己的家裏，還是要開着電視聽聲音或者看幾眼的啊。”

梁梁看了看頭頂：“但這個牆不能打。”

秦莳懂，有些牆面看似不合理，但确實不能動，但她不放棄：“可不可以掏，做大玻璃，牆全部打了其實也不好看，整個一樓就空了，留牆看起來其實還好點，就是從這裏，”她比劃了一下，“在這邊吃飯，能看到電視和就行，我不打算做門。”

梁梁只能記下：“我回去問問團隊裏能不能有能人志士。”

景安忍不住笑起來：“你說話我好喜歡哈哈哈哈。”

秦莳已經預料到困難了，也不着急：“慢慢商量，不行一起想辦法。”

“難怪你和宋老板能在一起呢，”梁梁感嘆，“宋老板也是，一切慢慢商量，現在真的少見這樣的客戶啦，大家都記着搬新家什麽的，看見有困難就着急得不行。”

這麽多年都過來了，秦莳的心态已經超級好了，她無所謂地笑笑：“這是我第一次做主裝修房子，我要慢慢來，一點一點弄好。”

梁梁眼神堅定：“我一定包你滿意！”

飯廳的問題先畫個紅圈圈，梁梁是個很心細的女生：“客廳我還是打算給你們分個區域，聽宋老板說這個別墅不僅你們會住，還有雙方的家長可能都會來，”她掰手指，“還有客戶、朋友，會日常，也可能會有聚會活動，你倆以後肯定會有寶寶，或者還會有寵物！”

秦莳：“……”

光聽就好大一家子啊。

“要是把客廳做成兼容性的，也預留小孩子的活動區域，”梁梁試探，“你能接受嗎？”

秦莳看了一下她大致的構想，廚房很難移動，飯廳要看見客廳的電視的話只能移動客廳，在變幻方位，整個基調将客廳為中心散開，她能理解，沒有意見。

她想起宋確的爸爸喜歡泡茶，備注一個：“宋確的爸爸喜歡喝茶，我覺得可以在客廳哪裏做個茶藝的桌子，泡茶也不耽誤其他的事。”

梁梁點頭，記好：“可以做個桌子，到時候茶藝也可以，書法也可以，有事情談也可以在桌上簽合同。”

秦莳點頭。

因為後院的緣故，秦莳打算把吧臺移到後面，把廚房的窗戶做成能擡上擡下的，景安拿着手指框了框：“有種西部酒館的味道。”

秦莳笑着撞了一下她的胳膊：“怎麽可能，後面做小花園，好朋友聚會的時候可以燒烤什麽的。”

她這麽想很久了，後院游泳燒烤，看星星看月亮，也可以拉個幕布看露天的電影，種種花花草草，想着就興奮。

景安抱着她的胳膊：“請給我留個小沙發常住。”

後院是最好設計的，秦莳的要求很好滿足，梁梁一個一個地記下來，再去樓上。

按照那個“龐大”的成員計算，主卧次卧客房兒童房算完，也把人員都包攬了，秦莳捏着下巴：“實在睡不下了的話，就分一批幸運兒睡客廳睡休閑區。”

休閑區她想弄在地下一層。

“地下一層？”景安扭頭，“那不是要停車嗎？”

梁梁把這裏的地下一層布局抽出來看：“他預留了兩個停車位，其中有個是母子車位。”

秦莳：“留下母子車位就行了，另外的空間剖開做休閑的，臺球桌乒乓球桌都可以，”她打開了自己畫的一個草圖，線條不是很好看，但他努力了，指着，“就是這裏，做一個彎道，可以從上面直接開下來圍一個圈在可以開出去，中間就拿來做休閑區。”

到此時，梁梁才看明白秦莳身上的不一樣的是什麽感覺，就是文藝和酷在歲月裏揉和，成了一種獨特的美感。

她讓秦莳把圖片發給她。

秦莳發過去的時候說：“這下面就可以做得酷一點，宋老板想怎麽酷就怎麽酷。”

景安：“啧啧啧。”

因為別墅二樓是半開放式的，有個區域也是全開放，梁梁說可以封起來做成一個需要的房間，秦莳不打算封，一來是這裏采光很好，而且都封起來就跟坐牢一樣了，他打算做成書房。

“我說的書房是，三面都打牆，做書架，”她比劃了一下，她的那些實體書可需要一個寬大且陽光的空間，“也做個能兩人一起辦公的桌子吧，要有什麽重要的文件，就在卧室看。”

“卧室做兩個小書桌。”

梁梁努力記着。

秦莳：“這個先待定，我回頭問問宋確自己有想法沒有，你先記我的，到時候可能會改變。”

梁梁：“沒問題。”

有關各個房間具體的風格，秦莳整體都偏明亮的，要看起來寬敞大氣，但是不能俗，可以小清新。

幾個人商量到飯點，秦莳把梁梁的一些帶關鍵詞的筆記照下來發給宋確，問他有沒有什麽想法，當然車庫和休閑區的事情她打算留一個懸念。

宋老板沒回消息，她估計人在忙，鼓浪嶼那邊的項目他還是要親自守一段時間，中途回來過一次，這次去預計待一個月，不然也不會是寄禮物。

秦莳已經習慣了，宋確什麽時候有空就什麽時候回，她有時候有事也是不回消息。

景安去驗券，秦莳和梁梁繼續說關于卧室的想法，她覺得卧室是私人空間，可以和客廳的風格割裂，反正平時也是關上門的，不影響，就想着弄的風格不一一點，當然家長們的還是中規中矩。

她聊得很認真，等景安回來都沒發現這人表情不對，還問：“你說我要是想把主卧做成小粉紅，宋確會接受嗎？現在他住的那地方都是樹木棕和米白配色的。”

景安的嘴角抿着，在笑，她還以為是在想象大老板看到小粉紅的模樣，不料身後冒出聲音：“不能接受。”

“怎麽我聽見了宋確的聲音啊，”她嘟囔，回頭差點沒把手機砸了，“啊宋確，你不是要過幾天回來嗎！”

鮮紅的玫瑰花怼眼前，宋確牙齒潔白：“來送生日禮物，收件人是秦小莳同學，請簽收。”

秦莳眼裏完全沒有花，湊近宋確捏捏他的臉：“真的是你啊，你怎麽回來了？”

宋確低頭頂了一下她的額頭，伸手抱住她的腰：“生日快樂。”

她的眼眶比玫瑰還紅，宋確把她的腦袋按在胸口：“不哭哦，這裏這麽多人看着呢，待會妝花了。”

景安和小曹跟兩個傻子一樣放了個禮炮，秦莳瞬間沒有情緒，扭頭罵他倆：“你倆怎麽回事啊，好俗氣啊！”

景安是知情者，她憋了一下午了，吐槽秦莳：“小莳真的很老實！就一下午，愣是沒有懷疑過你會回來，而且也不問呢，整個心都撲在那個別墅上。”

秦莳眼裏的淚珠子抖了抖，申辯：“也不是，不是這樣的。”

宋確替她把眼淚擦幹，笑：“我知道的。”

他知道的，因為秦莳以前所有的生日都沒有過期待，才會也不期待宋確做什麽，更何況自己還在省外出差，一句“生日快樂”已經很讓她高興了。

那頓飯是什麽滋味，秦莳完全沒嘗出來，男朋友突然回來送花送禮物的震驚持續到她跟着宋確回家，路上宋確開玩笑問她：“今晚可不可以不回去。”

她真的給父母打了電話，宋確都沒來得及攔。

靠着門接吻的時候，花被放到了門口的鞋櫃上，宋確把人抱起來，兩人都有點激動，血液燙得上臉，他按着秦莳的下巴：“說不回去就不回去啊？很危險的。”

秦莳哭過，眼睑紅着，這個時候臉上也是紅的，更用力地回吻了一口宋確，喘喘地問：“你明天什麽時候走，下午走行不行？”

宋確的氣息也不聞，看着她清澈得宛如一灣湖的雙眸，有股将要溺斃的感覺，心跳炸裂：“怎麽了？”

秦莳從他衣擺下方伸手，手在後背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看着宋老板的眼睛都要紅了：“去扯證，今晚把那次看電影沒做完的事做完。”

大尾巴狼在秦莳再次吻過來時抱着人往鞋櫃邊走了好幾步，連說了幾個“等一下”，手伸進玫瑰花束裏扒拉。

秦莳：“？？？”

她想這人不會吧作案工具放花裏吧？

剛要開口問，宋確就掏出一個盒子，成年人的默契甚至不需要看到盒子被打開，宋確伸手把她手指上的訂婚戒指取下來，拿出新的戒指。

“雖然和我想的流程不一樣，”宋確的身上已經燙了，戴戒指的手有點顫，“不過沒差，”他拿起秦莳的手，在她手心和無名指上親了一下，“儀式感還是要有的，秦莳，嫁給我。”

秦莳的手心手背都發燙，一路燙到心口，眼眶又開始發燙，宋確又把她抵在門上：“秦莳，你以後所有的期待和驚喜，宋哥包了，包一輩子。”

秦莳的眼淚還是砸了下來，緊緊地抱着宋確：“嗯。”

宋確把她抱起來，替她吻幹淨眼淚，吻到忘記呼吸，吻到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泛紅，貼着她的耳朵告訴她，從此以後，你可以期待任何禮物和花朵，和任何人的熱戀一樣擁有所有，甚至更多。

最後一件衣服被脫掉，宋確的襯衣也敞開，看着他紅着的眼睛，跪下來撫摸她滾燙的臉頰，溫柔得令人安心：“生日快樂，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