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扯證（3）
許多事情都在脫離預期軌跡，如相親相到老同學，與這位老同學情感升溫到滾上同一張床，見父母即訂婚，再到素圈變葷圈，一切變得亂亂糟糟了，但她現在躺在床上，只想再睡個回籠覺。
翻了個身，困意和密密麻麻的疼痛交織，動不了，察覺到有個陰影從上而下傾瀉，遮住了光，她背上就貼上了冷意。
宋確端了豆漿和包子，先看了她背上的兩團紅印一眼。
微微涼的唇貼上來的時候，秦莳整個人都清醒了，昨晚就是這兩瓣唇讓她迷失，宋確像一頭聞到肉的狼，一但打開一個豁口就再也回不去了，把她摔在床鋪裏，躬着背拽她腿，像是要把逮住的獵物嚼吧嚼吧咽了。
他也的确張開了獠牙，每一寸平日看得見看不見的皮肉都不放過。
秦莳肩膀顫動，卻被壓住，細細密密的吻讓印子更深，她忍不住呼出口熱氣。
“宋確。”她伸手，本想着他穿着睡衣，結果一扯是浴巾，後面的話愣是卡住了。
他身上還帶着濕氣，從下往上看實在是兇險得很，秦莳趕緊坐起來。
整個人都麻了，又麻又燙，心口直接炸了，又反應過來自己啥都沒穿，趕緊鑽進被子裏。
“啊宋確你流氓嗎？”她質問，“在家你不好好穿衣服嗎？”
宋確看着被子鼓着一包，失笑：“在家穿那麽好幹什麽？給你買了早飯，先吃。”
秦莳接了豆漿喝包子，依她口味，無糖豆漿鮮肉包。
昨晚上兩人有點瘋，她醒來就覺得嗓子燥得很，溫熱的豆漿下去才舒服，嚼着包子看他光着個屁股找衣服穿：“你的衣服我叫小曹去買了，先湊合一下……你那個，”他的脖子僵了一下，“那裙子可能撿不起來了。”
秦莳：“……”
那裙子昨晚的經歷不比秦莳輕松，先是急紅了眼的宋老板不知道裙子是抽繩的，半天找不到拉鏈，手勁上來直接把吊帶扯崩了，它先是在秦莳的腰間待了一會，後來宋老板嫌擋發揮，對裙子了解度為零的男人直接硬往下扯。
秦莳只聽見了撕裂的聲音，宋確根本不給她詢問的機會，前胸貼後背地押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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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不知道為什麽碎裂的裙子到了她上，吊帶系在手腕上，最後有點印象，是在她的膝蓋碰着宋確脖頸時，隐約看到它挂在宋老板大褪上，濕了一片。
喉嚨痙攣，秦莳差點哽死在床上，嗆死在這個美麗的早晨。
宋確給她拿紙，到床上拿走空了的豆漿杯：“你別激動啊，昨天是誰說，‘今晚把那次看電影沒做完的事做完’？”
秦莳吸了口氣，把包子塞回到他手裏。
宋確一愣：“不吃啦？”
“吃飽了，”她再次窩進被子裏，當鴕鳥，“我要再睡一會。”
宋確鑽進被子裏，嬉皮笑臉：“那我陪一會。”
被子裏多了一片香，宋確蹭着秦莳的頭發聞了聞：“老婆咱們什麽時候去領證？”
現在早上七點半，兩人的生物鐘都早得出奇，眼皮重得睜不開，但意識十分清晰。
特別是這聲“老婆”，昨晚上宋老板說完“生日快樂，老婆”之後，直接把老婆的閘打開了，說什麽都要加個老婆後綴，什麽“你的腿好白老婆”，“你身上好軟老婆”，“再親一下我吧老婆”，甚至帶着入耳即燙人的話都要老婆老婆的喊。
秦莳只覺得回想起來太羞恥了，蒙着臉緩勁：“小曹把衣服拿來我就起床化妝。”
宋確把她拽起來趴自己身上，扒開罩着她腦袋的被子：“在家裏随意啊，穿不穿衣服都沒人說你，我現在就抱你去化妝吧。”
他的卧室重新安置過東西，上次拍婚紗照還沒有梳妝臺什麽的，但昨晚就用過一次，宋確硬逼着秦莳看鏡子裏的自己。
她無處可掙，但看見了擺在外面的幾套護膚品和化妝品。
“你什麽時候弄的，”她把被子撐起來，捏住宋確的下巴，“還會選東西。”
宋確捏捏她身上的肉，笑：“我叫小曹買的，你看這不是沒拆過嗎？”
宋確的視線在她微微發紅的唇上流連一陣，摸了摸：“你坐我腿上我幫你化，試試有沒有天賦。”
秦莳掙紮：“不要。”
手腕被緊緊抓住，男人才剛穿上衣服，現在就覺得被窩熱了，又想脫衣服，盯着秦莳的脖子看：“不要啊？不要那就再親一會。”
秦莳偏頭：“也不要。”
宋確一肘就把人撈着鎖身上，還往上抱了抱，吻上了她的側腰。
秦莳一縮，按着他的肩膀蹬了蹬腿，卻被按着坐下去了。
她喉口滾了一下，呼出一口氣。
宋確伸佘往上添，還仰頭看她整個人都紅起來，撐着身子往下佝偻。
“你不放松啊秦小莳，”他說，“乖，不緊張。”
秦莳的腰板都挺直了。
去拿戶口本的時候，宋確在秦莳家吃的飯，這件事很不秦莳，媽媽爸爸雖然很驚訝，但還是把本拿出來放茶幾上，感嘆：“以前小莳吧，就說訂婚後怎麽着也要籌備個一年，拍照、置辦東西什麽的都要好好弄，還說什麽扯證不急，要把所有流程都走了再登記。”
宋確看秦莳，秦莳一臉失憶：“有嗎？那都是年紀很小的時候說的了。”
去民政局的路上宋確才發表感想：“是沒遇到讓自己有安全感的人。”
秦莳正在對着鏡子看白襯衣，“嗯？”了一聲。
宋確搖了搖頭，笑了一下。
他很久沒穿這麽白淨的衣服了，最白的都是杏色，就算在讀書的時候也沒穿過純白的，這猛地一套上，還有點拘束。
動動脖子，宋確突然問：“你覺得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秦莳合上鏡子，腦子裏還在思考他剛才說的話，“安全感？”
宋確“啧”了一下，居然還有點腼腆了：“我說我穿這個，這個襯衣，好看嗎？”
秦莳在腦子裏把他的字句倒騰了半天，嗯啊了一聲，不過是笑着拖長了音。
宋確等綠燈，捏着她的臉頰晃晃：“嗯——啊——是怎麽個意思啊？”
秦莳悶着笑，扭頭：“宋老板，看路，綠燈了。”
領證的流程辦得很快，秦莳一拿到證就先拍了張給爸媽，然後發給楊曉佳。
楊曉佳直接來了個電話，她那邊還鬧騰着，但她聲音更大：“秦莳你幹什麽啊？你突然幹什麽！怎麽回事啊！什麽東西啊這是！”
秦莳把電話拿遠點，揉揉耳朵：“你小聲點，這是結婚證啊。”
“這讓我怎麽小聲，啊？”楊曉佳要瘋了，“秦莳你可真的是變了！你真的和以前非常的！不！一！樣！”
“這個宋確到底給你灌了什麽啊？什麽迷魂湯？這才不到半年吧？啊？啥啊，冷不丁把證扯啦！昨天還在沒有男朋友的生日，怎麽着？今天就是有老公的證了！”
秦莳“哎呀”了半天，避重就輕：“昨天晚上他回來給我過了生日啦。”
楊曉佳：“這是他回來過生日不過生日嗎？是……啊！這證啊！你一聲不吭的，是不是以後有娃了都突然襲擊？”
秦莳：“……”
灌迷魂湯的宋老板在邊上笑笑，公然開問：“今天你回哪裏啊？你家嗎老婆？”
他可記得之前在重慶，楊曉佳在群裏那句“這聲老婆我先喊了”的，故意揚起聲調，嘚瑟死了。
但秦莳沒想到那一層，只對前一夜的喊聲頭皮發麻，整個人頓住，趕緊捂住聽筒兇宋確，無聲地說：“你別這麽叫啊。”
楊曉佳在電話那頭冷笑：“這是在點我嗎宋大老板，你這套路太深了吧？不行，我得到一趟北城，看看你把她迷惑成什麽樣子了。”
“诶秦莳，我感覺你都有點戀愛腦了，你錄像了嗎？就領證全過程。”
秦莳是挺有儀式感的，也很喜歡留下旅行美照，但對于這種模式的攝影還是沒有興趣的，不過拍了民政局外面的綠道，宋確牽着她的一個背影，以及自己也拍了宋大老板的一個背影。
就着陽光看，宋確穿這一身還有點少年感，像那種走丢的少年感時隔多年在經年男精英身上短暫停留。
他把頭像改成了秦莳的背影，白色的小頭紗占了半個畫面，秦莳把在綠道上挽着的手和結婚證發了動态，宋確直接秒贊，将人從花壇邊的小臺階上抱起來，拍了一下她的腰際：“你還沒說今晚回哪裏呢。”
秦莳的手機瘋狂震動，屏幕暗了又亮，消息彈得很快。
他被宋確抱住腿，整個人都騰空了，只能攀着他的肩膀：“诶我把消息回了！你放我下來！”
宋確搖頭：“這些消息有什麽好回的啊，快說今天晚上回哪裏。”
秦莳：“回我自己家。”
宋確毫不猶豫：“那我跟你一塊回去。”
“你不講道理，”秦莳蹬了蹬腿，但無濟于事，“你粘死了。”
宋確把她鎖得死死的，勾着嘴角笑：“粘着才是過日子啊，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不能說回你家了，得是回娘家，我去買點東西。”
秦莳受不了，認輸：“去你那去你那，你不去鼓浪嶼了啊？工作都不要了。”
“啧，”宋確磨牙，“什麽叫去我那啊，這叫回家。”
“怎麽不要工作了？我明早送你去上了班再走也不遲。”
宋確是深深的看了秦莳一眼，秦莳被陽光灼紅了耳朵：“我也知道明天我上班呢。”
“早點回家，”宋確的眼睛裏仿佛有個漩渦，還是很有蠱惑力的漩渦，秦莳要深陷其中了，腦子裏只有新婚燕爾，鸾鳳和鳴，聽他來盡情蠱惑，“早一點就能睡得早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