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姐妹（1）
楊曉佳“殺”到北城來的時候，宋確還在鼓浪嶼，她絲毫沒有大顯身手的機會，只能看着秦莳手上的戒指洩憤兩句。
“鑽的就了不起啊？悄沒聲的把人拐走了不通知真的很過分！”
秦莳都怕她買張機票去鼓浪嶼抓人。
她在計劃賓客和需要購買的東西，也在尋思伴郎伴娘，一切都沒有頭緒。
好幾天沒睡好覺了，感覺事情越堆越多，但沒有一件在着手做。
楊曉佳感嘆自己結婚倉促，當初他和京旭也是沒見父母多久就辦了酒席，在一個聖誕節，秦莳那時候都沒騰出假期，說着說着有嘆了氣：“說我倉促吧，暫時辦了酒只有去領證的，你倒好，先把本子拿了。”
秦莳覺得她又要翻舊賬了，趕緊打哈哈：“沒差別沒差別。”
楊曉佳在床上抱着他的手臂：“你這麽做确實給了宋大老板好大的安全感呢，沒想到你兜兜轉轉，居然成了戀愛腦。”
秦莳要把手臂抽出來，撇撇嘴：“楊曉佳，非要我闡述你戀愛腦的時候嗎？”
“秦莳你太過分了，”楊曉佳在被子裏搔她癢，惡狠狠的，“現在你硬氣了是不是？覺得有人護着你？宋確現在可不在，我告訴你現在沒人護着你呢！”
夜深人靜，兩個小姐妹精神好得很，但也不敢大聲鬧，秦莳在床上繞了一圈，實在是擰不過這個體育生，求饒：“錯了錯了，哎呀我錯了。”
體育生也是很久之前的體育生了，楊曉佳也鬧騰出一身汗，喘着氣靠着秦莳，才眼淚汪汪的：“不過我挺高興的，你有人陪了，還是這麽好的人。”
秦莳順氣，看見手機在黑暗的房間裏亮起來，宋確打電話來了。
她習慣性地接起來，卻忘了還在呼吸急促，那聲“喂”發虛，全是令人遐想。
宋確正開完了小會，和小曹回住的地方，聽見她這聲立馬立住了，眼眸一窄：“你在幹什麽？”
秦莳胸口的起伏還沒下去，立刻複盤了一下接電話的被子聲，還有呼吸，“啊”直接變成了短促的一個“哈”，坐起來：“剛剛和楊曉佳鬧了一下，有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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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確：“……”
秦莳決定掌握主導權，清了一下嗓子：“宋老板以為我在幹什麽？”
宋確在那邊呼了口冷氣，秦莳剛才的聲音沉沉顫顫，和與他在床上的感覺太相似，而且隔着電話更有股遐想感，他不會懷疑秦莳，但會通過她的聲音想點壞東西。
他又吸了兩口氣，現在的他臉皮比以前還要厚，流氓話從先前在床上，到某些打趣的日常裏，只要貼着耳語，定會讓秦莳面紅耳赤。
他的聲音也沉下來，噙着笑：“你确定要聽？”
想聽秦莳因為說不過自己而憋悶的語氣，說他真的很不要臉，更想看她自信滿滿地招惹，嘴犟而被反制，紅着臉紅着眼的又問又答，還有委屈的求饒，當然緩過來的嘴硬是宋確最喜歡的。
他們陷入沒有休止的循環，更加恣意更加大膽。
可今天，楊曉佳在秦莳身邊同樣喘着氣，帶着惡意的委屈挑釁：“小莳，這麽晚了你還打電話啊？快早點睡啦，你不睡我睡不着。”
那點隔着電話的暧/昧消散，秦莳壓低了聲音捂着聽筒，聲音薄薄的：“馬上，我說完就睡了。”
再變厚，秦莳的聲音已經和往常一樣了：“楊曉佳要睡覺了，平時她都睡得早，先不說啦，晚安麽麽。”
宋確：“……”
秦莳以前在結尾的時候從不會加上“麽麽”兩字，現在加了，宋老板并沒有甜蜜的感覺，反而有種被敷衍的感覺，像是——她只是抽空安撫了一下在外不安分的情人。
楊曉佳心裏爽死了，但摟着秦莳：“姐姐，是哥哥打的電話嗎？你這樣他會不會吃醋啊？平時他那麽兇，會不會罵姐姐啊？”
秦莳閉上眼睛，不打算加入兩人奇怪的“戰争”，但還是揪了她腰上的肉一把：“你夠了楊曉佳。”
楊曉佳的雙眼很無辜：“啊？怎麽就夠了呢？姐姐不夠，姐姐姐姐。”
秦莳用腳蹬她，楊曉佳黏得像身上有膠水，兩人壓着聲音又撲騰了好半天，才徹底累得不想動了。
楊曉佳請了五天假，算上來去時間，她和秦莳能度過周末，周一她打算去找同學，安排得明明白白。
梁梁把客廳的初步的設計圖給她看，經過幾天的商量，最後把房間的色彩基調設置成了類似夕陽的橘色。
“可以是夕陽也可以是日出，”梁梁糾正，“那個別墅采光是真的好，藍色或者嫩綠都不是那個味道，橘色真的很貼，我調出來給你看。”
梁梁發了兩張圖，說是宋老板給的照片，把這兩個色調揉和再做了處理，效果圖不錯的，又建了個模。
秦莳只覺得這顏色是自己喜歡的，她老愛這種色調的天空，日出時熱烈，日落餘晖又讓人沉靜異常，沒想到宋確也喜歡。
她決定要買點溫暖的家具。
楊曉佳整個人都震驚：“不是，秦莳，你親愛的閨蜜來找你玩诶，你不帶着去景區？不帶着去小吃街？不帶着去享受？去逛家具城？這個和給其他男人做嫁衣有什麽區別？”
秦莳去給自己閨蜜買了個甜筒：“先吃巴兩口，看完我們就去大吃大喝。”
比較有生活經驗的楊曉佳吃着甜筒搖手指：“不可能的，這家具城一進去，再出來可就不知何年何月兮了。”
當然沒有楊曉佳說的那麽誇張，兩人不過是進去之後覺得這個沙發真的可以，然後開始瘋狂配套，茶幾電視櫃什麽的都恨不得全下手。
看見鍋碗瓢盆的，也忍不住。
她拍了很多，發給宋確看，暫時沒有下手大件的準備，一個客廳還決定不了家具類型，她決定再等等梁梁，現在只是熟悉一下市場上的家具。
以前秦莳家老喜歡買布置家居拼裝，她有點不喜歡這樣，也不喜歡像其他大人那樣找人把櫃子門整體打成牆。
她想要不那麽僵硬，又有充足儲存空間的。
宋確對這些都沒意見，聽了也很同意秦莳的想法，任着她自己發揮想象，秦莳會問：“要是做出來很難看，很不好怎麽辦？”
“有梁梁他們專業人士在，能難看到哪裏去？”宋群笑，“再說了，宋哥給你兜底，實在是太糟糕，全砸了重新做。”
秦莳白他：“真闊氣，真不食人間煙火。”
但心裏是很襯意的，像是個即将大幹一番的小孩，有大人告訴你，你只管做，其他的事情有人幫你解決。
她摸着宋確的發鬓，感嘆：“還好我不是壞人，按你這個思路，我做壞事都會來一句，‘宋哥幫你處理所有的麻煩’，幫我清理犯罪痕跡什麽的。”
宋確翻身把他壓住，突然認真了：“那不行，一碼歸一碼，”他的手伸進秦莳的睡衣裏，貼着揉了揉，“不過我自己會清理自己的痕跡。”
她想得出神，楊曉佳拿着小鴨子水杯怼她肩膀都沒反應，兇神惡煞的喊人：“你現在都這麽敷衍我了嗎姐妹？”
秦莳抓着杯子接她的話：“哎，我想事情呢，給你買這個。”
“你現在就像個渣女，一邊吃着盆裏的我，一邊望着出了省的小情人。”楊曉佳叱責她。
秦莳挽着她的手臂笑得讨好：“好啦，咱們去吃好吃的。”
她記錄了安置房屋需要的東西，不過來都來了，她真的買了一些碗和盤子，再也不是以前說的“等我有個家了來把你們帶回家”，還有一些廚具，花瓶或者花盆……
秦莳和楊曉佳看着打包箱：“……”
小姐妹抱着小鴨子水杯比大拇指：“我想過你會控制不住的買大件，但是沒想到啊，你買了這麽沒用的東西，還頗顯幼稚。”
她和楊曉佳的分歧出現了！
一直以來，秦莳的審美都在童話世界，楊曉佳是什麽都不挑，壽碗都能用幾年的人，覺得秦莳那些小花花盤子簡直華而不實。
而且她一杯子走天下，看煩了才換，而秦莳不是，什麽顏色什麽尺寸都要分門別類，喝咖啡喝果汁和酒喝白開水都要不一樣的杯子，并且春夏秋冬，在什麽背景，在什麽心情之下，選擇各不同。
體育生不能理解。
也不能理解，這姐妹連泡面都需要專門的碗。
秦莳樂此不疲，寫了宋確那邊的地址，還喜滋滋的。
宋確在吃飯的時候回消息，說有些家具梁梁他們會設計，不需要太過擔心，可以緩緩，等他回來再去看看。
秦莳嚼着牛肉，在咕嚕咕嚕冒泡的壽喜鍋蒸汽裏突然就笑了一下，回消息：
- 好啊。
- 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楊曉佳啧啧啧，給秦莳夾菜：“俗話說，女人有很多種假笑，有可能在床上都是演技派，但深陷其中的戀愛腦不會，每一個笑都是被男人拿捏出來的。”
秦莳嘿嘿笑了兩聲：“宋確說他下周就回來啦。”
楊曉佳撇嘴，馬上拿起手機點開微信，戳開京旭的對話框：“诶老公啊，我周二下午就回來啦。”
秦莳：“……”
作者有話要說：
京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