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 江瑟看着小幾上的一堆瓷瓶,慢慢地放下了錦被,露出一片瓷白的肌膚。

她的皮膚本就白皙,再加上較長時間不見日光的緣故,又比平常女子還要白些。但如今,胸前的這片瓷白般的肌膚上,鞭痕密布,看起來甚是可怖。江瑟覺得,這些鞭痕如若是落在尋常女子身上,早就厥過去了吧。

要是放在以往,她早就洗洗睡了,還操心這些東西幹什麽。可如今,她的身份早已發生變化。她是李霁的妻子,她也是一個女人。女為悅己者容,以往她不懂,現在她明白了。她也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呈現給李霁。

江瑟擰開瓷瓶,推開身上的錦被,細細地擦拭了起來。錢公公送給她的傷藥,終于是派上了用場。

擦拭完了腿上的傷痕,江瑟方覺察到床榻邊傳來一陣輕微的呼吸聲。

“瑟瑟,對不起。”看着江瑟身上的傷痕,李霁心疼不已。

江瑟聞聲連忙扯過錦被,遮住自己近乎赤.裸的身子,口中驚呼道:“你……你怎麽進來了?”看見他,她忽然覺得有些羞窘。

李霁面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挨着床榻,徑直扯開江瑟身上裹着的錦被,把臉湊近,沿着她的鎖骨,順着鞭痕,細細地描摹了起來。

李霁這一番動作不帶絲毫情.欲,江瑟的臉卻還是不争氣地漲得通紅。倆人的關系愈加親密,她卻越來越放不開。

江瑟輕輕推開李霁的臉,低聲道:“你是不是嫌棄我了?”語氣中帶着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嬌軟。

李霁動作的一頓,擡起頭來望着她,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眼波柔和無比。過了片刻,他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窩處,輕聲道:“你在我這裏,以後不許你再亂跑。”

李将軍說起情話來一本正經,臉不紅心不跳。

江瑟聞言頓了頓,面上的笑意緩緩漾開開口輕聲道:“李霁,我餓了。我想吃鹽水牛肉、紅油鴨子、雪菜黃魚,還有鴿子湯。”江瑟掰着手指頭一樣一樣地數了出來,她确實是餓了。

李霁難得深情款款一回,孰料自家媳婦不感動不說,腦子裏竟還想着吃的。

“先上完藥再用膳,不過你受了傷,還是用些清淡的為好。”李霁瞥了江瑟一眼,似笑非笑地輕聲開口道。

“可是我現在就想吃。”江瑟臉頰憋得通紅,躲進被子裏偷偷笑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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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一愣,随即嘴角微翹,心情好了不少。她可不是個輕易就會撒嬌的姑娘,可是在他面前,常常不自覺地柔軟嬌俏了起來。對于這種轉變,他很樂意見到。沒有父兄,他便是她的依靠。

思及此,李霁心底一軟,旋即伸手把人撈在懷中,循着櫻唇,細細密密地吮吻了起來。初始是怕弄傷了她,不過現在他不打算忍了,過過瘾解解相思之苦也好。

“乖,待你的傷好些,你就是想吃龍肝鳳髓,我也會想方設法為你尋得。”

幾日不見,江瑟發現自家夫君的嘴上功夫長進了不少。

江瑟最終還是吃到了自己想吃的東西,不過都是用些素菜做的,只是口味偏清淡些,她一開始竟沒有嘗出來。

折騰一整天了,江瑟躺在床榻上又睡了過去,眼睛閉着都還能看出倦色。

李霁坐在床榻邊凝視了半晌,伸手輕輕撫摸着江瑟的側臉,又确認一遍她真的是回來了,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如清如瀾二人一直守在門外,見李霁終于走了出來,忙向他屈膝行禮。

李霁臉色微沉,剛才的柔和早已消失殆盡,全身散發着一股肅冷之氣。

“如若還有下次,定不會輕饒。”

如清如瀾二人聞聲立馬跪倒在地,齊聲道:“奴婢知罪,多謝将軍不罰之恩。”如若再有下次,她們倆就只能以死謝罪了。

***

“爺,驸馬爺在書房候着您呢。”李勝拱手禀告道。他說這話時小心翼翼地擡首瞧了李霁一眼,見自家主子爺臉上已沒了前些日子籠罩着的陰郁之色,随即悄悄地松了一口氣。這京都城中,不久就會有人要遭殃了吧。

李霁輕聲“嗯”了一聲,旋即擡腿進了書房。

景崇鈞在書房中續了第四杯茶時,終于是見着了正主李将軍。不過,他都理解。

“魏勇的命,暫時還得留着,他背後的人恐怕不是太子妃。”景崇鈞斜睨了李霁一眼,輕聲開口道。

李霁聞言眉峰一蹙,随即舒展開,坐在太師椅上不發一言。

景崇鈞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如若是太子妃,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她有何動機?魏勇,以往還真不知他的底細,難道是何貴妃的人?”太子妃深知李霁是太子的人,難道會傻傻地出手除去太子的人不成。

李霁微微垂首,低聲道:“這事跟太子府沒有半點幹系,就照你說的,魏勇的命暫且留着。”他已經給太子留了一次臉面,放過太子妃蔣氏。從今往後,瑟瑟就不再是太子府的人了,她不欠太子的,不欠任何人的。

景崇鈞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什麽叫跟太子府沒有半點幹系,那太子妃的侍女梅香是怎麽死的。想到此處,他腦中靈光一閃,霎時通曉了其中的關節。一個是太子妃,一個是将軍夫人,兩個女人之間的争執,無非是為了男人。可是這個男人,是太子還是李霁呢。

李霁可不管景崇鈞腦中到底在想些什麽,指尖輕敲着桌面開口道:“你再去查查魏勇的底細,不要放過一人。”遠離沙場有些日子了,這雙手持刀都有些生疏了。

對于李霁的使喚,景崇鈞早已見怪不怪,點了點頭道:“阿璃知曉了此事,明日想來看望江女官。”自家媳婦兒要來将軍府,他得向李霁通告一聲。

李霁冷哼一聲,瞥了他一眼道:“江女官是何人,阿璃又是誰?”

景崇鈞頭皮一麻,不禁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這是公主媳婦兒最敬畏的所謂表哥。最終在深吸一口氣之後,嘴角含笑道:“阿璃想見見表嫂。”旁人都是夫唱婦随,他倒好,婦唱夫随。

“準了,不過不要耽擱太長時間。”

景崇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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