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三十三料

聞文聽到後立即再次蹲在小女孩的身邊， “小妹妹，你能不能把你剛剛的話再重複一次，最好再說的詳細點， 好嗎？”

小女孩的牙齒咬着手指頭， 表現的很糾結， 思考了很久才再次開口說：“就是有一次我看到了有一只狗狗追着一個小哥哥跑， 小哥哥一直在叫，之後我就不知道了。”

聞文覺得事情應該不簡單， “你還記得是什麽時候發生的嗎？”

小女孩：“好久好久以前。”

小孩子對于時間的概念并沒有大人這麽清楚，恐怕除了昨天今天和明天，她們對于時間的描述基本上都是以前以後，沒有具體的日期。聞文有些失落，不過卻也不算是白來一趟， 還是有所收獲。聞文的直覺告訴她小女孩所說的事情和這次的毒殺案有很大的關系。

聞文坐進車裏後拿出手機給唐一飛打了一個電話。

唐一飛此刻還在警局裏看着小區的監控視頻，十幾個小時的幹巴巴的盯着錄像， 熬着心血，眼睛疲勞的快要睜不開，已經不知道用了幾次眼藥水解乏。手機鈴聲一響，反而像是将他脫離苦海。

唐一飛從椅子上站起來， 拿起電話走到樓梯口， “怎麽了聞哥？有事嗎？”

聞文：“還在看監控視頻嗎？”

“嗯，看了一天，什麽都沒發現。”唐一飛說完話還打了一個哈欠。

聞文：“正好，你幫我找一個片段， 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條狗追着一個小男孩跑。”

“狗追着男孩跑？”唐一飛覺得奇怪， 聞文為什麽突然要找這個場景。

“嗯，有人之前看到過， 但是時間不記得，可能要超過一個月，但是應該不會超過太多。”聞文這麽說是因為她覺得小朋友的記憶不會太久，一般來說一兩個星期已經很好，但是礙于事件發生時間的原因，所以聞文将這個時間延長，但又覺得不會超過兩三個月。

唐一飛有些擔心，一般來說小區監控只會保留一個月，超過一個月的很容易被處理掉，“我得去看看有沒有監控視頻的記錄，沒有的話我再跑一趟小區物業問問。”

聞文：“嗯，多謝。”

唐一飛：“謝什麽，這本身就是我的職責，你給我提供信息我感謝你還來不及。不過聞哥你确定二者有聯系嗎？”

聞文：“實話說我不确定，是我的直覺，所以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說出來。”

“行，你放心我一定會去查看的。”唐一飛和聞文認識多年，對于聞文的信任超過常人，哪怕是直覺他都覺得是正确的，或許是因為相識多年彼此間的熟悉，又或許是和當初那個震驚衆人的決定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

那一年唐一飛和聞文還有幾個兄弟一同升入高三，眼瞧着還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他們兄弟幾人打算着混混日子拿到高中畢業證就萬事大吉，還曾幻想着畢業後幾人一起出去做點小生意。偏偏某天聞文投來一個重磅炸/彈，選擇留級一年，還揚言要考上大學，當時的情形唐一飛至今都忘不了。

聞文：“我要去高二了。”

“什麽？”一衆兄弟驚的下巴要掉了，以為聞文在開玩笑。

“不是聞哥，你沒事吧？好端端的留什麽級？”兄弟中排行老二的杜白不解的問。

“就是，你可不能像胡涞一樣胡來啊。”唐一飛不忘拿着兄弟幾人中個子最小的兄弟打趣。

“我要考大學。”聞文的話二度跌破幾人的眼鏡。

“你是不是瘋了，聞哥？這都什麽時候了，你要留級讀書？還要考大學。”胡涞覺得聞文是受了什麽刺激。

“就是就是，老大馬上就要畢業了，幹嘛瞎折騰？”團裏年齡最小的王睿軒也跟着勸阻聞文這瘋狂的舉動。

“我已經決定了，明天辦手續。”聞文眼睛裏露出堅定的目光，冷靜淩厲，看樣子是動真格的。

唐一飛不能理解聞文為什麽會突然有這個想法，“為什麽啊？”

聞文：“我不想被人看不起，我要向那些看不起我的人證明我是可以考上大學的。”

兄弟幾人面面相觑，互相用眼色交流，最後還是王睿軒開了口，“老大，你真的決定了？你要不再想想，就咱們這樣的學習水平，恐怕去個小學都是個倒數，一年時間考上大學怎麽可能？”

杜白接着說：“小軒說的有道理，這對我們來說太難了。”

聞文嚴肅的說：“不試試怎麽知道不可能，你們不用勸我，今天我只是通知你們一下，并沒有尋求你們的意見。”

唐一飛知道聞文去意已決，也知道誰也無能改變聞文的決定，多說無益，“聞哥，你既然已經決定了兄弟幾個就支持你，有什麽需要直說。”

聞文：“你們幾個跟我一起留級吧。”

“。。。”四人不語，感覺要被聞文拉入火坑。

“咱們拜把子的時候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聞文覺得自己一人讀書違背當初的誓言，既然她決定改頭換面，就要把兄弟幾人都拉上。

“聞哥，我就算了吧，你看我現在全校倒數第一，我父母都不指望我考大學，拿個畢業證就可以了。”胡涞自認為他還是本分的圖個開心，安度餘下的日子就挺好。

“那個聞哥，我看我也算了吧，我這腦子測過智商不到100都，天生不是學習的料子。”杜白同樣抗拒再讀一年。

唐一飛拒絕的搖搖頭，“我也算了，我最讨厭考試你知道的，放過我吧。”

“那個，老大我吧。。。”王睿軒話還沒說完，就被聞文堵上了嘴巴。

“聽我說完，你們再發表意見。”聞文說完收回了堵在王睿軒嘴上的手，“我們都才18歲，軒軒只有17歲，年齡學歷我們都不占優勢。你看你們說要出去做生意，可是我們幾個誰的數學都不好，其他的更是什麽也不懂，被人騙了可能還替人數錢呢，你們說對不對？”

幾人如磕頭機一樣點着腦袋，聞文說的話确實有道理，就憑他們幾個肚子裏的這點墨水很可能出去就被騙。

聞文接着說：“反正就是晚畢業一年，這一年會發生什麽事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麽不努力試試就算考上個專科，混個文憑也比一個高中畢業的有優勢。”

“可是，我們現在這水平差成這個樣子，一年也沒什麽希望啊。”胡涞認為現在的他們想考上大學根本是天方夜譚。

“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麽，擔心考不上怎麽辦，覺得浪費時間。不過我認為考不上就考不上，和現在有什麽區別，無非就是又在學校多呆一年。不過話說回來萬一考上了呢？這也是一種可能，這世界沒有絕對的事情。你們就當陪我這個兄弟在學校多留一年如何？”聞文真心希望幾個兄弟可以有更好的出路。

聞文雖然平日裏混日子，可是心裏明鏡，她知道這個社會對于普通人的苛刻，更知道這個社會對于小人物的殘酷，而唯一能改變這個社會的偏見，只有自我的提升變化。像聞文這樣沒有背景沒有人脈的人除了靠學習改變出身，靠着高考逆轉人生方向，她別無選擇。

唐一飛幾個人互相看看，內心糾結着，聞文說的不無道理，但卻不足以馬上改變他們的想法。

所謂盡人事聽天命，聞文苦口婆心的把能說的該說的全都說了，做到了所有，但是聞文不能強迫他人做別人不願意的事情，做兄弟最重要的是尊重，就像他們幾個尊重她一樣，聞文也會尊重幾人的決定。

“我不強求大家，這畢竟是你們自己的人生，需要你們自己決定，無論你們如何選擇我們依然是兄弟，這點永遠不變。兄弟們我先走了，明天起再見，哥就是學妹了。”聞文起身和兄弟們拜別。

望着聞文離去的身影，幾個男生沉默了，各有所想。聞文說的話深深的刻在他們的腦子裏揮之不去，人生第一次有了這種要不要改變的煩惱。這一晚，沒有人睡着，一個個的都在思考着什麽是未來，未來會怎樣，這樣一個看上去簡單的選擇題卻可能成為人生最關鍵的轉折點，沒有人會心大的不在乎。

第二天一早，聞文便收拾好東西到教務處去辦理降級手續，這邊剛剛遞交完材料簽好字，門口的方向傳來了聲音。

“哥們，等我們幾個一下，要降一起降。”胡涞笑着說道。

“你們幾個？”聞文本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誰知這幾人居然一同出現在了教務處的門口。

唐一飛背着書包走進來說：“拜過把子，當然得共同進退，我們怎麽能抛下你一人呢？”

杜白跟在唐一飛的身後，“就是，就是，我們菁海五虎怎麽能分開。”

聞文：“你們家裏都同意嗎？”

王睿軒嘿嘿的笑了兩聲，“放心，我們幾個都和家裏商量過了，沒問題。”

聞文知道事情遠沒有王睿軒說的這麽輕松，不過他們會出現在這裏，除了對她聞文的信任，更有他們自己對于未來的思考。

聞文欣慰又激動的喊着：”好，我們兄弟幾個一起飛黃騰達！”

四人附和：“好！”

教務處的幾個老師有幸圍觀了這奇葩一幕，紛紛表示着無奈。

作者有話要說：

友情提示：要記着這幾人的名字，都是關鍵人物，未來都是要出場的。

話說胖茶今天手機停機，好友電話打不通，索性給我充了20塊，然後對我說：你怎麽活的這麽慘？電話費都不交。

後來我默默的把錢充回去，這個朋友正在苦惱她幾百塊的話費何時能享受到我還給她的20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