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失戀48(6)

是,說一些廢話。

“啪!”門開了,幾個獄警緩緩地走進來了,皮鞋蹬地的聲音越來越大,犯人們的瞳孔也跟着越睜越大,他們的心跳的比任何時候都要猛烈,而且随着皮鞋的聲音開始變得急促。

“不要,不要是我,千萬不要!”關傑惶恐不安地看着那些獄警。

麥芽心裏嘀咕着:“不要是我,不過,要是我也行,反正人總有一死,早死早了事,活着的在這裏也是生不如死,活活等死。”

其他人都在心裏嘀咕,到底這次誰會被捉走。

“啊!不要,不要!”關傑使勁地用拳頭抵抗,他手腳并用,不停地撞擊獄警。獄警各自分好工,開始捕捉關傑。一個個子大的,牢牢地用兩只粗壯的胳膊反鎖住關傑的雙手,另外兩個獄警,一人負責按住他的腿,另一個負責用膠帶把關傑的嘴巴封上。

麥芽惶恐地伸出手,大聲地喊:“關節兄弟!關傑!!”

關傑用無比絕望的眼睛看了看周圍的世界,他看到麥芽在伸着手召喚他,嘴巴不停地叫喊着,但聲音似乎聽不清了;金龍和白虎在搖着頭,嘆息着,眼神裏流露出無比的悲傷;周圍的其他人像是節後重逢一樣,多少有些幸存下來的幸運感覺。他就不一樣了,他知道自己即将迎來死亡,迎來劊子手一樣的眼神,他将告別自己的世界了。剛才麥芽的談論是那麽及時!說死來,死就真的來了。

關傑感到渾身上下已經沒有力氣了,除了錐心的疼痛外,還有壓得渾身喘不過氣的疲憊。他不敢閉上眼睛,他總覺得,要是一閉上眼睛,就永遠睜不開了。

三個獄警拖着關傑走出了監獄。最後一位獄警即将鎖上監獄的大鐵門。他看着那些犯人,冷冷地笑了笑說:“放心,你們每個人都有份!每個人都在監牢裏等死,不用急,一個一個來!”

說完,他把鐵門鎖上,然後大步離去。

麥芽感到周遭更冷了,他不敢再提有關死亡的一切話題。他蹲坐在那裏,感到自己是個無可饒恕的罪人。對了,他本身就是個罪人,正被關押在一個監獄裏。不過,他雖然被關押在這裏,他感到自己并沒有犯罪,自己是清白的;但剛才的事情,卻使得他有種負罪感,他不該跟關傑談論死亡的,因為剛剛談論完,死神就找到關傑了。

麥芽覺得他應該為關傑的死負責,哪怕是十萬分之一的責任,他也要負。

“關傑兄弟也走了,我們又少了一個。”金龍說道。

“我覺得今天死的應該是我,我真該死,我不該跟他談論死亡那件事的。”麥芽說着,低下頭來,他有些內疚,眼睛有些濕潤。

“這也不怪你,我們在這裏,除了談論自由就是談論死亡,自由眼看已經沒有指望,只好談論死亡了。不論誰死,我們都不好受。”白虎說完,長嘆一句口氣,然後望了望窗外。

Advertisement

關傑被帶到了孫教授的實驗室裏,但孫教授有些疲憊了,他看了看關傑那種充滿殺氣的眼神,便對獄警說:“這人,你們确信大腦正常?”

兩個獄警面面相觑,不知孫教授這話裏究竟是什麽意思,便問:“教授,叫----叫—獸,您是什麽意思?”

“我是說,你們帶來的這個人大腦正常?”

“正常,肯定正常,我們送來的都是正常的。”

“透過他的眼神,我看到他的心已經受到創傷,大腦也跟着掉隊了,他腦子不行,現在就開始吧。”孫教授擺擺手,之後便去了機器人的卧室,那臺機器人還躺在那裏。

關傑的掙紮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他的大腦還是被裝進了一個封閉的容器裏,被送到了孫教授跟前。那腦子血淋淋的,還散發着一絲熱氣。

孫教授又像往常一樣,将鮮活的、熱氣騰騰的大腦裝進了流星語一號的腦部,插上準備好的電源,結果,剛通電,流星語一號便發出了一些奇怪的叫聲。

“啊---一-----嗚嗚------呀-------哦--------啊------”

孫教授果斷停止試驗,然後把腦子取出來,走到獄警前面,生氣地說:“你們送的這人,腦子簡直就是豬腦子,一點也沒有人類的智慧。下次最好別再送這樣的人了!”兩個獄警又面面相觑了一會兒,然後說:“好的,教授,我們會記住的。”

孫教授又命令一位壯漢來把關傑的屍體送到阿鬼那裏。這位壯漢以前送過屍體,因此拍了拍肩膀,表示自己完全能完成任務。

作者有話要說: 麥芽、金龍、白虎共同的好朋友關傑,剛剛學會站起來做人,就被人家殺死了,讓他到地獄裏做鬼。

接下來,還會有誰更倒黴呢?

☆、愛上你的屍體

壯漢又通過那部黑色電梯,将關傑的屍體送到了地獄裏。

在通往地獄的途中,壯漢也感到一陣陣刺骨的陰冷,一陣陣巨大的惶恐。不知什麽原因,他來過這裏,但每一次來都像是從不曾來過一樣,都會充滿疑惑與恐懼。他聽到黑暗中一些細絲般的聲音,那是電梯發出的,但他有時候也常常産生幻覺,以為那是屍體發出的、還未完全消失的呼吸聲。

門開了,壯漢使勁将屍體缸推到了篝火旁,但沒有見到阿鬼。

“阿鬼,阿---阿鬼,來工作了!”壯漢叫道,但沒有人回應。壯漢真想把屍體丢在這裏馬上離開,但他竟沒能挪動步子,因為此刻他的雙腳已經像是被灌了水銀一樣沉重。

忽然,一股惡臭竄到了壯漢的鼻子裏,他感到一陣頭暈和惡心,他捂着鼻子,用另一只手掐着脖子,大聲說:“好臭呀!好臭呀!”

阿鬼忽然在火的後面出現了,他平靜地看着那個捏着鼻子撅着嘴的壯漢,問他:“你知道她從哪裏來嗎?”

說着,阿鬼抱出了那個他珍藏很久的屍體,白小風的屍體已經徹底腐爛了,散發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惡臭。

“啊!是死屍!我的天呢!”壯漢被惡臭嗆得眼淚直流,他不停地咳嗽,差點嘔出來,他跪在地上說:“阿鬼,你,你快工作吧,我不知道那個屍體,我----我不知道-----她是誰。你快把她燒了吧。”

“我不能燒,自從我見到她,我就再也不忍心燒掉她了。以前我不知道什麽是猶豫,什麽是哀愁,自從遇到了她,我全都知道了。她會一直留在這裏,我會陪着她的。”阿鬼說着,看了看那具已經腐爛的屍體。阿鬼的頭發已經長到腰間了,雜亂、惡臭、花白;他的嘴巴很長,裏面的牙齒也很鋒利;他的眼睛深陷,好像只有眼眶沒有眼珠,事實上沒人見過他的眼睛;他整天呆在地獄裏,因此他是地獄裏的鬼魂。

阿鬼偏偏不想燒掉白小風------------------一個女人的屍體而已。

壯漢在地上爬着,一邊哭着,一邊嘔吐,然後好不容易爬到電梯門口,擠進了逃離地獄的電梯。在電梯裏,他像是一只老鼠一樣痛哭起來,他在黑暗中,聽清了自己的每一次哭聲。

“他媽的,老子再也不幹這個了!老子再也不想下地獄了!”

壯漢上來後,哭腫了眼睛,身體也因此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影響,他見到一切肉類都感到惡心。現在,他吃素,估計後半生就嫁給蔬菜了。

阿鬼照例把關傑的屍體送進了焚屍爐,但還是把白小風的屍體藏到了自己的小鐵屋子裏,他的個子很矮,也很瘦弱,但渾身上下彌漫着死亡一般可怕的氣息。他整日整夜呆在地獄裏,不見天日,卻視白小風的屍體為世間最美的事物。他要好好保留着她,雖然屍體散發出了臭味,但阿鬼竟然喜歡那種臭味,他以為那是白小風這個女人放的屁。

“等她放完屁了,依舊還是個美人。”阿鬼笑着說。他仍舊蹲坐在床邊,把屍體放到自己的床上,他睡在地上。

孫教授接着要挑選女犯人了,最近他的心情很不好,他沒有找到合适的腦體,因此很為惱火。他想把自己滿腔的惱怒發洩到女人的肉體上。他站在自己的實驗室裏,臉上露出了一臉的邪惡。他的個子很高大,全身也很健壯,皮膚很白,戴着眼鏡,一看好像很斯文的人,但他的兇殘往往只有那些被他害死的人才知道。

他接着便打電話,對隐秘花園的首領說,要找個漂亮點的、聰明點的女犯人。

“我們這裏都是女犯人,你要怎麽個漂亮法?犯人裏沒有漂亮的。”女首領說道,她的眉毛很直,個子很高,嘴唇薄,樣子兇悍。

“找個相對漂亮點兒的,你不懂我的意思嗎?”

“好吧,我們盡力。”女首領放下電話,便小聲地罵了一句。因為她知道那個孫教授将如何慘無人道地□□那些女犯人,她只能嘆息,畢竟她也要奉命行事。

接着,女首領便來到了監獄裏。

隐秘花園還是一如既往的潮濕陰暗,在花園的外牆上,有成片的爬山虎,但那些爬山虎的根莖都已經有點幹枯了,葉子上落滿了積年的粉塵,院子的圍牆上,已經有些磚塊□□出來。從外面看,這個院子好像已經年久失修了,但裏面的建築卻堅固的令人抓狂。

裏面每條道路都裝滿了高壓電,道路的兩側安裝了多處高清晰度的攝像頭,而且每天都有獄警帶着警犬在路上巡邏。

街道上的燈光是徹夜通明的,有好幾撥人在輪流值班。

關押女犯人的監獄都是用鋼鐵制作的監獄,每一間都非常獨立。

獄警們天天在監獄裏對着這些女犯人破口大罵,那些女犯人都像是得了瘟疫一般,整天除了吃一口飯,就是睡一天的覺,此後便不再做任何動彈。

☆、有個女人叫錢會花

女首領專門走了進來,獄警一看她們的首領來了,趕緊整了整衣冠,并且打了個标準的敬禮。

“我來看看,你們這還有漂亮一點的犯人麽?”女首領的嘴巴動了動,紅豔的嘴唇一張一合,看起來濕漉漉的,好像剛剛接過吻。她的細長的眉毛像是兩把尖刀,她的臉蛋白淨如同大理石。她是那種有點冷的美女。

“漂亮的?不是要找聰明點的麽?”一位肥胖的女獄警問道。凡是肥胖的女人,都挺讨厭“漂亮”這個字眼。

“不管聰明不聰明,只要漂亮就行。”女首領說。

“她來的時候,是最漂亮的一個。不過-----”

“不過怎樣?”

“不過現在她的腦子是最壞的一個,她腦子壞掉了,她已經瘋了。”女獄警邊說邊領着首領來到監獄西南角的地方,那個地方是整個監獄最為潮濕的地方,而且也最為陰暗,一天到晚都見不到陽光。

只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躺在一個角落裏,遠遠地看,好像一個人被分廠了兩截,一截子是頭,另一截子是雙腿。她的頭發很長,她的腿很長,剩下的就是瘦弱的軀體了。

“說一下她的情況吧。”女首領說道。

女獄警便解釋道:2019年3月24日,她來到這裏。她來的時候,的确是這裏最漂亮的一位。聽說她是一位富商的妻子,因為有了外遇并且被捉住了,才被投送到這裏,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一年多了,她的美麗也早已蕩然無存,因為她來到這裏不久就瘋了。

“瘋了?為什麽瘋了?”

女獄警接着說:“誰也不知道她是為何而發瘋的,總之她在一夜之間便瘋了,又哭又鬧的,說是不再相信愛情,不再相信人生,不再相信時代,不再相信這個充滿了虛僞的社會。總之,她的确瘋了。”

“她叫什麽?”

“她叫錢會花。”

“什麽?你說她叫什麽?”

“她叫錢會花,她來的時候檔案上的确這麽寫的,據說她小的時候家裏人跟她算過命,長大了要找個有錢人家,因為她愛花錢,而且會花錢,所以----------”女獄警解釋着,看了看那個躺在地板上的錢會花。

“好吧,就把她帶走吧。”說完,便轉身離開。兩個女獄警便把錢會花拎起來,卻遭到了錢會花的激烈反抗。

“你們要幹什麽?你們這些禽獸!你們禽獸不如!!”錢會花拼命掙紮,用細弱的雙手胡亂地抓,一下子抓到了一個強壯獄警的臉上,那獄警的臉上頓時感到火辣辣的。她怒了。

“我讓你瘋,我讓你瘋,死了才好!”那發怒的獄警狠狠地抽打着錢會花的耳光,錢會花被打昏過去。獄警還在死命地抽打,忽然被另外一個獄警攔住了。

“行了,別弄死了,不然我們不好交差。”

這時候,女獄警才松手,然後叫押車的士兵開着車,把錢會花送往孫教授所在的流星雨計劃實驗大樓。

那輛吉普車在路上倒是沒有發生什麽颠簸,周圍的一切都是清晰的,道路是幹淨的,沒有一片葉子;街道兩側的樓也是幹淨的,沒有一點兒垃圾;人們的眼睛上也是幹淨的,沒有一點兒浮塵。天上也沒有雲,只有一輪明亮的太陽,風偶爾吹來,使人感到一陣涼爽,仿佛這并不是深秋。

“這女人有點像貞子,你看她那一頭長發。”一個士兵對開車的司機說,他不停地往後看。

“她像誰跟我們沒有關系,不過,那個貞子應該很漂亮吧。”司機說道。

那個士兵又回頭看了看,然後好像還不過瘾,又起身,把腦袋探到後座上,眯着眼睛,仔細地看着那個叫錢會花的女人。他張着嘴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錢會花。

“喂,你看傻了麽?你在幹什麽?”司機問道。

那個士兵好像沒見過女人,一直盯着錢會花看,嘴巴張着,不知不覺有些入迷了。

“當心你流出口水來呀!”司機再次提醒。

“啊!”士兵忽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果真流了口水,他連忙道歉。司機卻生氣地說:“你是豬麽!竟然流口水,弄髒了我的車座子!那車墊子是前天才剛換的!”

那個士兵只好連忙道歉,他不再回頭看了,在副駕駛座上坐好。

快到那棟黑色建築面前的時候,他們看到一輛奔馳S350轎車與他們的車子擦肩而過。

“那好像是教授的車。”士兵漫不經心地說。

“什麽?是他!”說着,司機趕緊掉頭跟上那輛奔馳,奔馳車的司機果然搖下了車窗,這時候,孫教授看到了車子裏的士兵,知道那邊又送人來了。

“這次你們送來的,确定是漂亮的?”孫教授問。

兩個士兵點點頭,然後把錢會花放到了孫教授的辦公室裏。孫教授看了看錢會花的五官和身體,确信她曾經是一位漂亮的女人,便讓士兵回去了。

在回來的路上,那個最初看錢會花入迷的士兵有些不舍得,他問:“那麽漂亮的女人,為什麽要送給他?”

“因為人家是教授。”

“他會對那個女人做什麽?”

“當然是玩弄她。”

“為什麽要玩弄她?”

“因為人家是禽獸。”

“我操!”士兵大罵一句,憤怒地望向車窗外。

“我操!”司機也大罵了一句,然後加足了馬力在光潔的路面上飛速行駛,在陽光灑滿的街道上,他們的車子不曾有過哪怕一刻遲疑。他們的車子正在遍布日光的街道上漸行漸遠,駛向了那個遙遠而陰暗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錢會花的出現,多少有些幫助,她為那些女犯人争取了一些時間。

那麽,孫教授究竟會對又冷又美的錢會花怎麽樣?

☆、開寶馬的刀疤

世界看起來是連在一起的,但被時間和空間這麽阻隔一下,就立刻顯得彼此孤立了,盡管每個人知道自己并非在孤獨的戰鬥,可仔仔細細,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世界裏,與孤獨鬥争着。

兩個黑警察在大街上走着,陽光照耀着城市,大路上卻很少有汽車出現,那些汽車都停靠在路邊的停車場裏,每一個寫字樓都靜得要死,每一個保安都會對黑警察笑臉相迎。

其中一個對另一個說:“你覺得,剛才那個保安的笑真誠麽?是誠心誠意的麽?”

“肯定不是百分百的誠心誠意,但這又何妨呢?笑總比哭喪着臉要強。”

“我覺得虛僞的微笑有時候比誠意的悲傷更令人反感。”

“得了,你想多了。”

“想多了?是嗎?”

“人之所以活得不幸福,就因為自己想得太多。”

“我什麽都不想,我就幸福了?!”

那個黑警察被問煩了,不想再說什麽,繼續走着。這時候,他們看到了路邊一排廢棄的建築,那都是曾經熱鬧興隆的店鋪,有婚紗攝影店,有理發店,還有快餐店,最多的還是服裝店,但現在這些店鋪都關門了,門上的鎖都已經被厚厚的灰塵覆蓋了,門旁的字跡已經破碎,風一吹來,廣告牌便發出陣陣哀傷的嗚咽,走在路上感到這兒真冷。

很奇怪,陽光照在這些店鋪上,卻令人感到莫名的寒冷。

那個最先開口說話的人繼續說:“記得我以前都很羨慕這兒的店員,真想有朝一日在這裏的任何一家店裏做個穿職業裝的店員,可現在,這些店鋪這麽快就倒閉了。”

“是啊,現在經濟不景氣了,雖然我們的城市在蒸蒸日上,可我們每個人的生活并沒有多少改觀。”

“這些店鋪的主人不知去哪裏了。”

“肯定琢磨怎麽掙錢去了,人,都是為錢活着,沒了錢,似乎人就不能活了。至少,不能很好地活着。錢不能給人帶來安全感,但沒錢肯定沒有安全感!”

“這種狀況令人擔憂。”

兩個黑警察繼續走路,卻看到一輛大卡車拉着一車的黃土飛馳而過,這輛大卡車的車速很快,剛剛看清楚車上拉的是什麽,它便已經消失了。

地上騰起了塵土,那些塵土嗆得人咳嗽。

一個黑警察幹咳着,臉憋得通紅,大罵:“他奶奶的,這些大卡車可真可惡!大白天的,就幹這樣的事,還讓不讓人走路!”

“早晚要把這些司機都辦了!”

接着,兩個黑警察繼續走路,卻發現前面一輛寶馬奔馳而來,寶馬車的底盤很高,那一對眼睛充滿霸氣,“豬鼻子”正向上翹起,藍白色的标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是-----------我們的頭兒!”

兩個黑警察立馬站好了,遠遠地對着寶馬車裏的主人敬禮。

車緩緩地靠過來,車窗搖下來,戴着墨鏡的刀疤看了一眼黑警察,說:“巡邏的時候,都給我精神點!都頭腦靈活點!”

“是,長官!”

之後,寶馬車在一陣飛起的塵埃裏奔馳而去,仿如一騎絕塵。

黑警察彼此看了看,然後輕輕嘆了一口氣。

在流星語計劃實驗大樓,研發人員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着各種測試,很快,另一部機器人就要研制出來,但第一部機器人的“人機合一”實驗還沒有成功。

麥芽和其他幾個人,把活着的人叫醒,以便等待死亡。因為,世界上其他的事情都無法等待了,目前,唯一值得等待的就是死亡。

“以前我總是覺得死亡是件挺悲傷的事情,現在,我覺得不那麽悲傷了。”白虎說着,眼睛裏流露出一種悲憫的情懷。

“得了吧,你那麽高尚?我覺得死亡挺倒黴的,我多希望死的是別人不是我!!我不想死,我想出去,想像一個平常人那樣活着,工作,休閑,聊天,□□,然後慢慢老去。”金龍說着,有些哀傷地望着麥芽。

麥芽沒有說什麽,只是看了看周圍的人,這些犯人都垂頭喪氣,蹲坐在一個角落裏,每個人都不會發出聲音,這些人就像大理石一樣冰冷、一樣俗不可耐、一樣死無對證。

“這些人遲早要死,只不過不知道關傑死的時候是不是很痛苦。”

“你怎麽知道他死了?”

“他肯定死了,不然他還會被帶回來的。”

“不一定,他也許被帶到了別的什麽地方。”

“要那樣,他肯定更加遭罪,我寧願相信他死了,死了便意味着解脫。”

金龍白虎都不再說話,麥芽忽然有了個想法,他忽然便對着金龍白虎說:“我跟你們說的戀愛經歷,你們能記得嗎?”

“我早就記不得了。”金龍說。

白虎看了看金龍,然後用一種很無助的眼神看着麥芽說:“我也記不清了。”

麥芽感到很好,便告訴他們,說他準備講講自己最近才記起來的一次愛情。

“嚴格來說,那不是一次愛情,因為全是我一個人一廂情願,一廂情願的都不是愛情,都是一種虛幻的寄托。”麥芽說着看了看金龍。正所謂,你的一廂情願,卻只是他人的萍水相逢。

“繼續說,失戀之王!你是我們的王!”金龍笑着說。

“這事兒說起來很蹊跷,我喜歡她,愛得要死,但最後結果卻是-----”麥芽剛要說,金龍和白虎正聽着入神的時候,監獄外的菊花正在飄香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走進來一個黑警察,他對着獄警說了幾句,獄警便點了點頭。

“看來,又有人遭殃了。”金龍悲傷地說了一句。

“希望不要是我,不要是我,我想在這裏呆上一陣子,這兒挺好的,比地獄好多了。”白虎吓得直打哆嗦。

“看這樣子,難道是我?”

麥芽正心驚膽戰地猜測着,卻看到兩個獄警緩緩地向這邊走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麥芽、白虎、金龍三人聊得投緣,卻遇到了獄警。

獄警要抓人,到底會抓誰?

☆、憤怒的屎尿

麥芽趕緊把頭低下去,不想被他們發現,可他清清楚楚地聽到,兩個獄警的皮鞋聲在他的旁邊靜止了。

“你給我出來!”

麥芽緩緩地擡起頭,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對着周圍的犯人、昔日的兄弟看了一眼,然後說:“你們保重,我先走了!”他本來還想說先去閻王爺那喝一會茶這類的廢話,但他沒有時間了。

一個獄警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領,拎出來後,大罵道:“死豬!你快死了別那麽多廢話!”

事實上,快死的人往往都會說一些廢話,越是沒力氣,越是說得多。

金龍已經用手把眼睛捂上了,他不敢看。

白虎低着頭,心裏卻有些慶幸:這次幸虧被抓的不是他自己。

麥芽并沒有掙紮,他知道總有這麽一天,但他忽然感到肚子一陣疼痛,他感到肚子裏有一條小蛇在翻滾,在咆哮,好像一定要飛出他的體外。他強忍着,然後哭喪着臉說:“警官,我肚子疼。”

“疼你就忍着,一會兒你就不疼了!”獄警說完,笑了。

麥芽感到肚子越發難受,整個腸子好像被扭了十二道彎,感覺那些腸子和食物都攪在一起了。

“我---我真的---很疼,我----快要------快要-----”麥芽的臉色蒼白,嘴唇已經毫無血色,豆大的汗珠在拼命滾落,他已經無法确認他眼前的世界了。

獄警正要強拉他,但看到麥芽這樣子,生怕他立刻就死掉,那樣接下來的工作會更加難辦,因為孫教授要監獄這邊選出的人都是聰明而順從的,可聰明的人一般都不那麽順從,順從的人一般都不是那麽聰明,唯有麥芽是極聰明又極為順從的一個。

獄警不想麥芽這麽快就死掉。

“你怎麽樣了?”另一個年紀稍長的獄警問麥芽。

“我想拉屎,我憋不住了。”麥芽說着,用腿夾着,屁股不停扭曲。此刻,他在确定該把自己的□□對準什麽位置。他一直沒有選好合适的位置,一旦位置選準了,他肯定會一瀉千裏,那一定會是一種壯麗的、激動人心的場面。

獄警便把他帶到了一處公共洗手間裏,可麥芽死活不肯,他嫌這兒太冷,而且他說:“警官,這兒的門都快要壞了,我擔心會出問題,我要找結實點兒的廁所。”

“相信我,你的屎尿沒那麽大的勁頭,快拉吧!”

麥芽急不可耐地飛竄進去,像一道光芒一樣。接着,真正激動人心的一幕發生了。

“膨!!膨!膨!!”

“哐當!哐當!”

門一下子竟然飛到了廁所外面,廁所的玻璃一下子被震碎了。

廁所裏忽然傳來了幾聲地震一樣的巨大響聲。

那個年長的獄警趕緊問:“怎麽了?怎麽回事?”

整個廁所立馬傳出一股惡臭,那種惡臭足以令人窒息。

另一個獄警捂着鼻子,一步一步移動,慢慢靠近廁所,他想看看這個叫麥芽的小子究竟是怎麽拉屎的,或者究竟拉了什麽屎!

他緩緩地靠近,發現門上都是屎尿,地面上都是屎尿,他臉色蒼白地對那個獄警說:“這小子的屎尿把這扇破木門頂出來了,還把玻璃震碎了,真他媽的臭!”

麥芽感到肚子裏的那條小龍飛出去了,他慢慢地恢複了平靜,肚子裏的各種腸子也恢複了安寧,只是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天花板上在往下滴屎尿,屎尿一滴滴的,像是雨水一般;他再看看地面上,地面上都是屎尿成河,牆上也全部是屎尿,玻璃上已經被屎尿震碎了,門也飛出去了。

他不相信自己肚子裏的那條小龍竟能為非作歹到這般地步。

他忽然一下子感到了臭,那是一種非比尋常的臭,是有生以來聞到的最臭的臭味,幾乎令人想要自殺的臭味。

麥芽不相信自己竟然能幹出這等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他捂着鼻子,踉踉跄跄地往外走,盡量不去踩那些屎尿。

臭味很快彌漫到整個監獄了,不論是監獄的監控室、訊問室,還是夥房、會議室,都彌漫着一股空前絕後的臭味,而這臭味正是麥芽制造的。

“警官,我拉完了。”麥芽對獄警說道,正說着,他舉起了雙手。剛才他雙手的手铐被那個獄警摘下來了,但現在那名獄警沒想要立刻給他戴上。

“我們都成了屎人!你看!你看!他媽的!”獄警一邊說,一邊仔細地擦拭衣服上的幾滴屎尿,因為那些屎尿是從天花板上滴下來的,誰也難以預料。天上掉屎尿的概率和天上掉餡餅的概率一樣大。

年長的那一位感到慶幸,他笑着說:“你看你這麽不小心,竟然被屎尿滴上了,我就比較在意,我就沒有被屎尿滴到!”

就在他話音未落之時,一滴豆大的屎尿以秒速十五米的速度滴到了他的鼻梁上。他一下子張大了嘴巴,正要大罵時,麥芽趕緊說:“你別說話,不然就滴到嘴裏了!”

獄警都不敢說話,屎尿還在天花板上往下滴落。

麥芽自己身上都是屎尿,他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怎樣的山崩地裂,他只知道自己舒服了,把自己肚子裏的那條小龍放空了,一切恢複了正常,可大家夥都那麽驚恐。

兩個獄警不知道該怎麽辦,這時,獄警警長來了,他怒氣沖沖地望了一眼麥芽,咬着牙齒,用一種要殺死麥芽的目光看着他,然後說:“帶這個該死的犯人去換衣服,我真希望他出生時就沒□□兒!”

兩位倒黴的獄警只好忍着惡臭,帶着麥芽換衣服。

監獄裏彌漫着一股惡臭,犯人們都打破了沉默,他們好像獲得了自由一樣,每個人都要暢所欲言。

“這屎尿可真臭,我從沒聞到這麽臭的屎尿!”

“看來,這小子的死期會晚一點,多虧了他這一坨屎!”

“真是求人不如求己,還是自己幫自己最管用!”

“看來,麥芽真的是走運了,連屎尿都這麽具有殺傷力。”金龍說道。

“是啊,這是無與倫比的臭味,令人刻骨銘心的臭味。”白虎說着,狠狠地捂着鼻子。

“你還盼着麥芽回來麽?”金龍問。

“當然了,我還想聽聽他那個故事的結局呢,我盼着再聽一次失戀之王講講他的那個故事。”白虎說。

“我也盼着他回來,不過,我不想知道那個故事結局怎樣,我想知道別的。”

“你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他那一坨屎是怎麽拉出來的。”

☆、麥芽遭遇不測

屎尿現在都消失了,麥芽在等死。

孫教授等得很着急了,便催促獄警警長,警長只好說車已經啓動了,很快就會把犯人麥芽送過去。

麥芽穿了一件新的囚服,他感到自己像新來的一樣,曾經的一切,如今都浮現眼前。呆在監獄裏的這段時光好像一陣風,如今這一陣風已經吹走了,不會再回來了,他的記憶裏沒有多少與這兒有關的記憶,他還在想着自己失戀的經歷。

車上坐着一個司機,和一位年紀更加年輕的士兵。

士兵忽然來了興致,問麥芽:“你是怎麽做到的?你的那一坨屎威力可真大!”

司機說:“夠了,少跟他廢話!”

麥芽正要說,看這情形也便只好閉嘴。他望向窗外,發現窗外的世界還是像最初那樣,經歷了這麽多事情,可這個世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