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失戀48(8)

您稱呼他孫教授。”孫教授聽完哈哈笑了,然後對刀疤說:“怎麽樣?我可警告你,以後你再管不好你的臭嘴,當心他會吃了你!”

刀疤感到實在不可思議,但還是不得不心服口服。

“刀疤,以後流星語會把第一手的情報提供給我,然後我通知你去抓人,只要那些思想上不安分守己、不老實守規矩、不遵守秩序的人,都要抓。”孫教授笑着說。

刀疤點點頭。

流星語這時候走了過來,對孫教授說:“主人,我想出去曬曬太陽,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恩,你走吧,我們會随時和你聯系的。記住,你是我的內線,私人內線,在人民群衆那裏,在市民那裏,你就是一個卧底,但這個卧底是一項艱巨的任務,因為此前還沒有任何人嘗試過。”孫教授說。

流星語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是卧底,是市民內部的卧底。”

說完,流星語大步離去。他走出了黑色建築,仔細看了看周圍,發現陽光非常耀眼,天上只有幾縷青雲,微風吹過,幾片葉子開始在空中舞蹈,大街上沒有塵土,連半個人也沒有。

流星語慢慢地走着,一邊仔細地觀賞着周圍的世界,一邊不停地靠太陽能彙聚能量。他的全部能量來源于太陽。

作者有話要說: 流星語是卧底,也是禍害。

那麽,麥芽的大腦是不是從此之後真的被孫教授永遠控制呢?

可憐的麥芽,人死了,腦子卻在機器人身上活着!

☆、世上無工廠

流星語走在大街上,發現在這個遍布陽光的世界裏,城市竟然如同一座空城。人們都去哪裏了?

流星語慢慢地走着,他的目光投向了四周,只見樹葉在風中飛舞,塵土在空中飛揚,大街上冰冷的如同一面鏡子。黑色的建築物都安安靜靜地羅列着,像是一件件人類的雕塑,不僅千篇一律而且缺乏人情味。人情味很重要,要是一棟建築沒有人情味,那它也僅僅是一棟建築物而已,而不是別的什麽。

忽然,大街上來了兩個黑警察,一個叼着煙,一個玩着手機,他們看到流星語在不遠處走着,立刻來了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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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那邊有個人!”叼着煙的那個人指着流星語說。

“是男的還是女的?是男的就揍倒,是女的就撂倒。”玩手機的那個邊玩邊說,看也沒看一眼。

“是個男的,而且個子挺高,有點壯。”

“什麽?他是誰?他有多強壯?”正說着,玩手機的那個人便擡起頭來,看到了不遠處的流星語。玩手機的那個便遠遠地問:“你哪裏來的?不知道現在不能在馬路上溜達嗎?我們是黑警察,你死定了!”

叼着煙的那個也跟着過來了。

流星語沒有理會他,只是走着。

玩手機的和叼着煙的都已經站在流星語面前了,但他們看到流星語的個子,還是有些震驚。他們怒氣沖沖地瞪着流星語,卻沒有說話。流星語竟然無視他們的存在,徑直朝着兩個人走過來。

流星語越走越近了,兩個黑警察的黑色制服立刻抖動了,他們有些害怕了。

“你---你---你給我站住!你不知道我們是黑警察嗎?我讓你裝!”說罷,玩手機的那個掏出了警棍,立馬朝流星語揮舞過來,卻在同一個瞬間,被流星語穩穩地抓住了。流星語抓住了那個人的手臂,他已經感到疼痛了,并且對同伴說:“還愣着幹嘛?快幫忙!”這時候,另一個把煙蒂扔到了草叢裏,開始過來幫忙,結果還沒出手就被流星語一腳踹飛,那人一個狗搶屎,栽倒進附近的草叢裏。

“你---你---你究竟是何人?”

流星語沒有說話,但他還是怒氣沖沖地瞪了瞪那個黑警察一眼,把他的手松開了。

流星語接着走,兩個黑警察站在那裏,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狠狠整整這個怪家夥。流星語感到周圍有些涼,擡頭看了看天色,只見灰黑的天空上,有幾朵被陽光塗色的雲,一層層,像是排浪。流星語繼續走,感到自己的頭頂有些疼痛,他只好停下來。這時候,頭腦裏裏發出了一陣陣“嘟嘟”的聲音。

他差點兒忘了,他是人造機器人,他被一個人控制着。所以當他明白了這點之後,頭腦裏果然傳來了一個聲音:“流星語,不要理他們,你是這個城市唯一的英雄,你不用害怕,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讓那些狗崽子放聰明點兒!”

“好的,主人。”流星語自言自語。

“記住,你要表現得像一個平常市民,越平常越好,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不要過分注意任何人,也不要和任何人有太多的交往、太深刻的交流。記住,你的世界是一個流動的集市,你和每一個人都只能是泛泛之交。無論這世界發生了什麽,都會被時間帶走,你終究會淡忘一切,直至自己也化為烏有。”頭腦裏孫教授的聲音繼續傳來。

“好的,主人,那接下來我想去哪就去哪?”

“對,随你便,不過我勸你最好去工廠,因為那裏可以賺到錢,然後你便可以利用這部分錢,辭職,游玩,然後再去工作,然後再辭職,再游玩,然後再工作,再賺錢,再----------------”頭腦裏的聲音越來越吵鬧,一陣陣的令人感到有些頭暈。

流星語答應了之後,便獲得了短暫的安靜。

他便開始尋找工廠,準備去工廠幹一份工作。

結果,他看到附近都是一些辦公樓、寫字樓、商店、農貿市場、學校、公園、住宅區,唯獨沒有工廠。他感到很困惑,便走進一處公園,看到在公園門口值班的保安,便問道:“你好,請問這附近有工廠嗎?”

對方是個老頭兒,他眼睛一眯,嘴巴一張,把右手放在耳邊,做出使勁聽的樣子。

流星語又大聲問了一遍:“這附近有工廠嗎?”

對方直搖頭。

流星語生氣地說:“不知道就不要假裝聽不清!”

他又到了一處農貿市場,看着人來人往,他心想這次一定能夠問出個究竟了,他不明白為什麽不見工廠了呢。他便問一個賣蘿蔔的大媽:“大媽,請問這附近有工廠嗎?”

大媽笑呵呵地說:“工廠沒有,我這有蘿蔔,你快看看,水靈靈的,快買吧,我給你便宜些。。”

你不論走多遠都會發現,到頭來,人們只關心身邊事。

流星語只好走了。他來到一處賣白菜的大爺旁邊問同樣的問題,結果大爺耳背,聽不清楚,可大爺還是表現出很耐心的樣子,他把耳朵貼到流星語的身邊,流星語問:“大爺,您知道這附近有工廠麽?”

“什麽?有廁所嗎?這附近可沒有廁所,你找個沒人的地方就行,我們都是随地拉尿。”大爺嚴肅認真地說。

流星語感到無語,只好繼續走,他問了很多人,那些人都不停地兜售自己的蔬菜,沒有一個人能解釋為什麽這兒沒有工廠。流星語仔細觀察了一陣子,發現那些在農貿市場買菜的人買完後便飛快地消失了,不知去了哪裏,大路上還是清冷清冷的。

他們買完了菜,就像做完了賊一樣,消失的好快。

☆、金龍瘋了

“最近見不到他,也不知道麥芽怎麽樣了。”金龍說道。

“哎,很快就輪到咱們了,希望我們能在地獄裏和麥芽重逢,把生前沒講完的故事講完,把生前沒聽夠的段子全部聽夠,把生前沒喝完的酒全部喝光,然後我們一起轉世投胎。”白虎說。

“那樣也挺好,可是,我們只能談論這輩子的事,下輩子不知道在哪裏。”金龍說。

“你猜猜,麥芽那個故事的結尾會是怎樣?是一個喜劇還是一個悲劇?”

“我猜既不是喜劇也不是悲劇,只是一個平常的故事,但是這個故事本身一定是很感人的。”

“我也挺佩服麥芽的,至少,他失戀過48次,都還活得好好的,要我,我死了算了。”

“人家心理素質強,我覺得麥芽是那種怎麽遭雷劈都死不了的人,比小強還要堅強。”

金龍笑了笑,白虎也笑了笑。

這時候,獄警突然走過來說:“金龍,你給我出來!”

金龍、白虎兩人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但金龍卻一反常态,竟然口吐白沫,四肢劇烈顫抖,宛如狂犬病發作。獄警打開了那道鐵門,惡狠狠地一把揪住了金龍的衣領。只見金龍眼睛泛白,頭吐白沫,四肢一陣抽搐,昏死過去。

“頭兒,這人有間歇性神經病,您還是找一個正常一點兒的吧。”一個比較年長的犯人說道。

獄警對着那人詭秘一笑,然後說:“那我就找你去!”那年長的犯人後悔萬分,卻還是被獄警拉了出去。等到一切都安全了,黑夜也跟着來臨了。白虎悄悄地靠過去,對隔壁裏的金龍說:“金龍,你小子怎牛!你裝的真像!”

金龍卻一直沒有動靜,他的口水流了一地,但眼睛還是白眼珠多黑眼珠少。白虎很納悶,他小心翼翼地說:“金龍,我知道你是裝的,現在獄警捉走另一個人,你暫時不用害怕了,你在老弟面前還裝什麽?”

可是,金龍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另一個人一樣,仿佛靈魂被撬走了一樣,他變得真像一個精神病患者。這一點白虎不理解,即使是裝模作樣,也不用這麽逼真吧,至少在朋友面前不用這樣。

可是,白虎錯了,金龍要裝,就要一裝到底。人們總是覺得,不論裝什麽,只要裝到底就成真的了。

接下來的時光,誰都開始相信金龍是真的神經病發作了。他吃飯的時候,總是咬着飯盒的邊沿,而且一邊吃飯一邊撒尿也是常事;他每天都喜歡抓身上的虱子,沒有虱子,就會搓身上的污垢;他的舌頭始終是在嘴巴外面搖來晃去,口水每天都要流一地。他的行為讓所有人相信,他的确是瘋了。

白虎也對這位兄弟表示了懷疑:難道他真的是個間歇性神經病患者,只不過我們相處的那段時間他恰好沒有發作?

真是這樣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該有多麽幸運。我們和這樣的人和平相處了這麽久,建立了很好的友誼,卻根本不知道對方患者可怕的神經病,而且還一直沒有發作。

白虎常常看着金龍,在那裏傻笑。他笑着說:“金龍,你可真行,你真是演技之神!你已經把自己變成神經病了,我也相信你就是神經病,很多人一開始不都是這樣嗎?好好的人慢慢學着成為神經病,最後走火入魔真的成了神經病!我相信,這個世界上,天生的神經病不多,後天的神經病很多。這個世界缺少的是正常人,從不缺少神經病。”

金龍這時候放了一個屁,算是對白虎的鼓勵。

白虎也開始尋思一個問題:如果這個世界把好當成了壞,把正義當作了邪惡,把正常人當成了神經病,那麽這個世界還能運轉下去麽?如果世界是錯的,只有自己是對的,那自己到最後是對還是錯呢?!

世界是一堵白牆,自己不過是一只粘在上面的死蚊子。一點兒也談不上酷,只是有點兒明顯。人生就是要活得明顯些,別那麽清一色,別那麽平庸乏味。白虎決定要做一只在白牆上飛舞的黑色蚊子,即使被拍死,也拍得那麽有收藏價值。

白虎的心裏一下子想開了:自己何嘗不和現在的金龍一樣呢?自己已經失去了自由、愛、信心、希望、家人、朋友、工作等等,自己已經不再是人了,至少不再是一個正常的人,那麽,既然不是正常人,當不當神經病又有何分別?!自己如果當了神經病并且成為了神經病,最起碼還能活的久一些,因為沒人在乎神經病的死活。越是沒人在乎的時候,越容易頤養千年。可正常人就不一樣了,你是正常的,那麽總有人懷疑你某一方面不正常。

居心叵測的人總是愛琢磨別人,心地善良的人總是在審視自己。

那個被抓去的年長一點的犯人,據說剛剛做實驗就死掉了,他的大腦有很多腦細胞已經壞死了。同樣的,他的屍體被送給了阿鬼。

☆、卧底求職記

兩個青年人走在路上,他們走得很快,并且默不作聲。

現在已經是傍晚了,他們快步走着,這時候其中一個穿着黑色外套的人說:“我的游戲點卡沒了,最近玩不了了。”

“沒了再充!”另一個胖一點的人說道。

“可是,沒錢!!”

“這個月工資馬上就要發了,錢很快就來了。”

他們兩個繼續走着,突然,穿着黑色外套的人像是恍然大悟一樣,連連直拍大腿嘆息道:“壞了!壞了!這下壞了!”

“怎麽了?用不着這麽緊張把?!”胖一點的說道。

“我忘了買彩票了!”

“我操!這事可大了!咋能忘了買彩票呢?!就是忘了吃也不能忘了買彩票!”

“要不我們再回去買?”

“算了,回去買也中不了獎。”

“那萬一要是中了呢?”

“萬一你要是中了,你得分我一半。”

“行,咱倆說好了,不論誰中了,都要對半分。”

“行,就怕到時候中獎了,人就消失了。”

穿黑色外套的人冷笑一聲,繼續走;胖一點的人跟在身後,他好像對買彩票很擅長。他告訴那個穿黑色外套的人,在何時買彩票中獎的幾率會大一些,但穿黑色外套的人卻對此不以為然。

“信我的,沒錯!”

“得了吧,我按照你的方法,卻一次也沒有中過。”

這時候,流星語跟在他們身後,他悄悄地走了過去,問道:“兩位小兄弟,你好,請問這附近有工廠嗎?”

兩個年輕人紛紛回過頭來,他們看到眼前這個身高1米8,虎背熊腰的男人感到很不可思議。不過,他們還是告訴流星語,他們自己就在一家機械廠工作,如果有興趣可以去一下。

“你幹嗎要去工廠?我勸你還是不要去,幹點別的什麽工作。”穿黑外套的人說。

“是啊,幹什麽也比我們幹車間的強。”

“可是,你們不正在幹着這份工作嗎?為什麽總是認為自己現在幹的工作不好呢?”流星語問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沒有一份工作能完全合我心意。你看着辦吧。”說完,穿黑色外套的人走了,胖一點跟在身後。流星語看着這兩個年輕人,感到有些莫名的憂傷。他不明白,為什麽年輕人總是厭倦工作,而且對自己現在的工作都不甚滿意。

年輕人,除了對青春滿意,似乎都什麽都不太滿意。

“流星語,明天你就去那家工廠打工,掙到一定數量的錢,你再離開。”

“好的,主人。”流星語答應着,但他需要先解決住的地方,他便到處找賓館,但所有的賓館都滿了。

他看到一處最不起眼的賓館---------------------燈光最不亮,廣告牌最為破爛不堪,門面最小,衛生最糟糕,位置最偏僻,價錢最便宜。流星語走了進去,看到一位瘦瘦的女人正在玩電腦游戲,眼睛直盯着屏幕。

“請問,你們這兒有房子嗎?我想住一晚上。”

“今天是周六,每到周五周六,開房的人都特別多。今晚也滿了,不好意思。”她看也沒看一眼就快速地說完了一切。

流星語卻傻傻地站在那裏,思考着怎麽辦。那女人過了大約有十來分鐘,驚訝地發現流星語還站在那裏,便問:“你怎麽還沒走?我說過今晚上我們這兒都滿了,沒有房間了!!!”

“老板娘,我能不能睡在走廊裏或者在你們店的門口?”

她一下子被這個奇妙的問題難住了,她不知道怎麽回答。這時候,樓梯上傳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一個肥胖的男人走了下來,他對着流星語看了看,說:“我們今晚都住滿了,你去別的地方吧。”

“求求您了,我就住一晚,而且随便哪裏都行,只要不睡大馬路就行。我的錢會照付的。”流星語近乎哀求道。

這時候,老板娘也起了同情心,對着他老公說:“老公,要不讓他在走廊裏睡一晚吧,他怪可憐的。”

“行倒是行,但是,我們的錢還是要照收的,我做生意也是講原則的,一晚上最少30元,你先把前付上。”老板說着,慢慢地走了下來。

“老板,我明天就找工作,能不能先欠着?”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是幹什麽的?你連30元錢都沒有?”

“我是找工作的,我明天才能找到工作。有了工作,我就能把錢付清。”

“滾!我只說這一遍!”說着,老板怒氣沖沖地指着大馬路,那意思是說就算流星語睡馬路也是他活該,是他造的孽。流星語只好迅速地逃竄。他這一晚上,還真的就睡在了馬路邊。幸好,他是機器人,身體裏消耗的全是他媽的太陽能!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一路走來的珍貴讀者朋友!

與君共勉!

☆、當了裝卸工

第二天,流星語真的來到了那個工廠,只見工廠很空闊,除了一些貨車和叉車外,很少能看到人影。他走了大約十分鐘,遇見一個老頭。他便向老頭說明了情況,老頭眉頭緊皺着說:“我們廠效益很不好,最近人們都在辭職,你竟然主動上門來找工作?”

“是的,我需要一份工作,身為一個男人,我不能沒有工作。”流星語說道。

“你看到最西邊的那棟小房子了嗎?那就是辦公室,你進去找那個最胖的,他負責招聘,也負責解雇。”老頭說完便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在嘟囔着:“真不知這個人怎麽想的,人家都是來辭職的,他竟然來主動應聘。”

流星語走了進去,發現那個最胖的中年男子戴着眼鏡,正在看報紙,同時還喝着茶水,那茶葉很新鮮,綠色的,在水中上下浮動。

“您好,我來應聘!”流星語說道。

那個最胖的人忽然大跌眼鏡,那眼鏡差點掉下來,他仔細看了看流星語,确定他不是神經病後,便問:“你想應聘什麽崗位?”

“您看我适合什麽崗位,就最好把我安排到什麽崗位上。”

肥胖的人眉頭一皺,用手捏着下巴,自言自語道:“現在,我們什麽崗位都缺人吶!”接着,他便要流星語展示一下自己的技能,可流星語說自己沒有技能。

“你什麽學歷?”

“我沒有學歷。”

“你以前從事過什麽工作?”

“我以前沒有工作過,我見過別人工作。”

“你結婚了嗎?”

“沒有,你放心我連對象也沒有。”

“你理想的工資待遇是多少?”

“随便,您看着辦。”

肥胖的人事部經理一下子樂了,第一次看到這麽痛快的求職者,他便要求流星語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流星語看了看周圍,然後對經理說:“請您跟我到外面看看吧。”說着,他和經理都走到了小屋子的外面。流星語的頭頂上有很多陽光,他便開始不停地吸收能量。他看到不遠處有一根鋼管,長十多米,重達幾百斤。流星語跑了過去,一只手把它舉起來。

這下子,肥胖經理的眼鏡真的跌下來了,摔得粉碎。

其他辦公室裏的人也跟着出來了,大家都看的目瞪口呆,都不敢相信。經理的嘴巴張了半天,直到有一只該死的蒼蠅飛進了他嘴裏,他才閉上嘴巴。他慌忙地說:“好好,很好,放下吧,你既然這麽有勁,就當裝卸工吧,我這就給你簽合同,工資是每月3000元,下午就能來上班了。”

“經理,我想現在就上班。立刻!馬上!”

“不忙,不忙,我們還要給你安排很多事情呢。”

“安排住宿嗎?”

“安排住宿,不過,晚上有時候會加班的。”

流星語高興地答應了,經理也高興地與之簽了合同,但大家都對流星語表示懷疑。負責財務的小王說:“這個人這麽有力氣,而且對工資也根本不計較,我懷疑他有別的目的,會不會是別的公司派來的卧底?”

“我也表示懷疑,他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難道他來這裏就是為了拿區區3000元工資?”文秘張清說道。

“我相信,就算他是個卧底,那他至少也會為我們公司賣力的,你看那他那股勁,誰也比不上。我會力排衆議的,放心,我看中的人絕對沒錯!他是個人才。”經理邊說邊望了望流星語,一臉滿是伯樂遇到千裏馬的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流星語随便找了個工作,究竟能幹多久呢?

也許,他也不知道何時會離開。

☆、少婦小七

流星語當了裝卸工之後,工作做得不是一般的好,是超好,比機器都好。他裝卸10噸的鋼材,只需要半小時的功夫,而且從不用叉車和其他輔助工具,完全用自己的手臂。他因此得了一個“大力士”的綽號。他的工友都十分喜歡和他在一起,因為只要和他在一起,那什麽活都會讓他幹,他照樣幹的好好的,而且從無怨言。

在宿舍裏,幾個工友常常羨慕流星語。

一個瘦瘦的叫做吳剛的人,看着他,便問流星語:“哥們,你的力氣是怎麽練的?你怎麽那麽有勁?你是正常人麽?”

“我是,我天生力氣就大。”流星語笑着說。

“哥們,要是我能有你一半的力氣,我明天起就不用買彩票了。”吳剛說。

“我發現好多人都喜歡買彩票,我們廠子裏很多人都喜歡買。這是為什麽?”流星語問道。

“大家還不是對生活有些不滿,想要一夜暴富。大家都喜歡暴發戶,喜歡那種突然從天上掉餡餅的感覺!”吳剛說。

“錢是一點點掙的,人是一步步活的。你不要太快,膨脹越快,爆炸就越早。”流星語說完便不再說話。這時候,吳剛便不再理會他了,吳剛早就聽過了無數道理,但對他的生活似乎沒有任何意義。

第二天,大家都在忙着裝卸貨物,這次的貨物很多,大約有40多噸,有好幾輛貨車現在等着把新的鋼材裝到車上。叉車都擺在那裏,工友們等着流星語來施展威力。可是,今天是陰天。

流星語裝了幾根鋼管後,就累得不行了,他直擺手說自己沒力氣了。這一反常的行為引起了大家的恥笑,大家都說流星語沒勁了,算不上大力士。叉車于是繼續工作,流星語不會開叉車,只好在旁邊傻傻地看。經理走過來對流星語語重心長地說:“光有力氣是不行的,還要會技術。有了技術,你才有了吃飯的鐵飯碗。”

流星語點點頭。

中午大家一起去夥房吃飯,流星語走得很慢,他好像感到自己的能量快要用完了。其他工友都在搶着打飯,他卻走得最為緩慢。這時候,剛剛打完飯的小七走了過來。小七是一位小媳婦,在車間裏任質檢員,她長得一般,身材還不錯,只因為身處在一堆男人中間,她竟被衆星拱月般環繞,她被稱為“七仙女”。

“大力士,你那麽有勁的男人,今天咋不行了?你咋不行了?”小七說着,咯咯地笑了起來。

流星語的臉色蒼白,想要說話卻已經沒有力氣,他看着小七,感到這個新婚不久的小少婦有些瞧不起他。流星語立馬站了起來,說:“我有勁,只是今天天氣有點陰沉,我心情不太好罷了。”

“行了行了,你快去吃飯吧,吃飽了好幹活!男人吃飽了好幹活!”說着,小七對着流星語擠眉弄眼一番,便抿着嘴跑掉了。身後接着跟來了一群男職工,這些男職工天天都要争着和小七一起吃飯,按照他們的說法,這叫秀色可餐。

流星語看到夥房裏的飯菜都只剩菜湯了,也便不再吃,他慢慢地走回了宿舍。

今天,流星語感到特別累。

☆、似曾相識的路人

流星語掙足了一個月的錢之後,便對那個肥胖的經理說,自己要暫時辭職一番了。

“辭職?你幹的不是好好的嗎?怎麽也要辭職?”經理撫了撫眼睛,那金絲邊眼鏡是最近剛配的。

“經理,說實話我幹的不夠好,晴天的時候,我一個人在那裏死幹,其他工友都在偷懶,你也一定對我表示不滿;雨天的時候,我就渾身沒有力氣,我又不會開叉車,因此也沒能很好地完成工作。”流星語說着,便準備要離開。

“等等,我們公司哪裏不好你可以說出來,不要這麽一走了之。我們自身的問題,可改進的;你辭職之後打算去哪裏高就?”

“我打算用第一個月的工資,去旅游。我要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流星語說罷,他的眼裏發出一陣陣光芒。

“你辭職就是為了旅游?真荒唐!你到底是不是卧底?我現在開始懷疑你是卧底了,要不怎麽會剛幹了一個月就要莫名其妙的突然辭職?”經理生氣地說着,他的吐沫星子開始飛濺。

“我不是卧底,我只是想旅游,這個想法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有了。”

“好吧,你就旅游吧,到時候花沒錢了,我看你怎麽辦!”經理說着,把工資點好了,一把丢給了流星語。流星語接過錢,說了一聲謝謝便走了。經理看着流星語,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他自言自語到:“難道,被我信任的人真的是一個卧底?”

“經理,我就覺得這人不正常,晴天那麽有勁,雨天就軟了,真是冰火兩重天。”文秘張清說道。

經理并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流星語走出了工廠。

流星語走到了大街上,他一直在尋找住的地方,一直找到傍晚。這時候,他發現前面有兩個年輕人。

一個穿着黑色外套的年輕人忽然拍了拍大腿,說:“壞了,壞了,壞了!”

“怎麽了?”旁邊胖一點的人問道。

“我忘了買彩票了!”

“這是大事呀!怎麽能忘了買彩票呢!”身邊胖的那個人說道。

“算了,回去再買也中不了獎。”

“不行,萬一要中了呢。”胖一點的說。

“不論誰中了,咱們對半分行嗎?”

“不行,要是中了我就請你吃一頓,上那吃都行,吃再好的都行,但就是只吃一頓,不談錢的事。”胖一點的繼續說。

他們兩個便返回去買彩票。他們嘴裏念叨的都是錢,三句不離錢。

生活裏缺什麽,想的就是什麽。生活裏缺女人,想的是□□;生活裏缺錢,想的是彩票。

流星語看着他們,感覺到似曾相識,他好像之前在哪裏見過他們,甚至還和他們說過幾句話。不過,說過的話到底是什麽,他記不清了,他每天都和不同的人寒暄,說的話也差不多,他從不去記憶自己說過的話,因為他的話終将像風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從不去許諾什麽,每一種許諾都是一種詛咒,許諾意味着失去某種自由。

流星語的記憶不那麽好用,他此刻卻聽到了頭腦中那個奇怪的聲音:“流星語,你可以自由活動,可以見很多的人,交很多表面上不是很壞的朋友,但要記住,你不能把自己的全部身心交出來,你要保留一個隐秘的自己。知道麽?”

“知道,主人。”流星語繼續對着自己的腦袋回答。

“你不要在意你經歷的每一件事,有些事情總會似曾相識,這事再正常不過,不要去問為什麽,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好的,我不去問為什麽,只去想該怎麽做。好的,主人。”流星語說道 。

“還有,你要盡可能得到別人的真心話,而且要取得別人的信任,但你要時刻注意保護自己,別把自己給出賣了。”

“主人,什麽叫出賣?今天早上經理說我是卧底,我不是卧底對吧?我到底是不是卧底?我究竟是幹什麽的?我究竟該幹什麽?我------”流星語忽然感到頭腦發熱,他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發熱,每一個腦細胞都在飛騰,每一根血管都在試圖***。他的熱血在燃燒,他的思緒在爆棚。他忽然感到自己一無是處、一無所有、一竅不通。他連自己是誰都搞不清楚了。

“不要問你是誰,只管幹好你的工作,盡好你的職責。好了,要注意保護自己,不要被小人陷害。”說完,孫教授那邊便挂斷了。事實上,孫教授通過一個特殊的裝置正在接受流星語的各種信息。他每天看到的人和經歷的事,心中的想法和大腦中的記憶,都被孫教授源源不斷地通過一個特殊裝置獲取了。孫教授只希望流星語聰明一點,別在意識不清楚的情況下被人暗算。

當然,流星語的實力強大,沒人能暗算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流星語遇到了很多似曾見過的人,可是,他卻始終像是沒見過面一樣,根本記不起來對方是誰。

☆、賓館常客

流星語走到了一家小賓館門外,那家小賓館是這兒最破的,位置最偏僻的,廣告牌最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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