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失戀48(12)

呆地站着。原來,流星語用右手接住了棍子,而且一用力,整個棒球棍被他活活碾碎了,變成了一堆木屑。少年目瞪口呆。

男子也吓傻了,他趕緊轉進跑車,一邊加速跑一邊大罵:“你等着,我會回來報仇的!”

流星語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少年忽然覺得不再那麽困惑了,他就決定把這兒當作家鄉吧,他的家鄉叫白雲鄉,那麽只要能看到白雲的地方就算是自己的家鄉吧。他一下子感到心裏通暢多了,以前積攢在心中很多的愁緒如今一下子被掃光了,變得非常輕松,非常坦然。他的心裏仿佛真有那麽一塊潔白的陸地,陽光照耀,白雲飄飄,草長莺飛,人們都是和善安詳的,每一張臉都是一個故事,每一個微笑都是一種記憶,每一根白發都是一種思念,每一塊石頭都曾是一種夢想。

作者有話要說: 流星語遇到了蘇秋,雖然在工廠裏環境很差,工作很累,吃的也不好,但就是有愛情!

擁有愛情的人生,總是多一份美麗,多一份溫暖。

蘇秋不知道流星語的真實身份,要是知道了會怎樣?!

☆、天上掉下個女朋友

這一晚上,流星語正在房間裏安靜地躺着,他大多時間不是工作、走路就是在床上躺着,直至睡去。流星語躺着,忽然感到頭有股莫名的疼痛,他捂着耳朵,眼睛發燙,但還是控制不了。他咬着牙,不停地搖晃腦袋,但還是無法擺脫那夢魇般的魔咒。那個魔咒一直在他的腦海裏來回飄蕩。

他不得不坐在床上,但依然無法緩解,相反,那種聲音反而越來越大,越來越沉重。

“流星語,記得你的使命嗎?”孫教授問。

“主人,我記得,我是全民卧底,我專門負責搜索市民內部的消息,我負責收集他們的思想。”流星語說道。

孫教授知道最近流星語已經有些工作懈怠,但并不急于把他找回來,而是想了更好的方法。

“流星語,這段時間你做得很好,我要給你獎勵。”孫教授說。

“主人,那都是我應該做的。”流星語說道。

“你是不是很孤單?”

“是,我很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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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送給你一個美人兒,就讓她做你的女朋友吧,她會好好照顧你的。”孫教授笑着說。

“謝謝主人。”流星語說完,便感到自己頭腦中輕松了許多。

流星語這時候一個人默默地坐在床沿上,緊緊地抱着頭,他開始有些恐懼了,他害怕那種聲音。盡管每一次疼痛他都不會記得,因為他的大腦總是習慣性失憶,可是他竟然有種生理性的反應,他常常獨自坐在角落裏,等待那個奇怪的、夢魇般的聲音,那聲音一來,他就要全身處于緊張狀态,要接受一個命令,接受監督,接受所有的批評與謾罵。

長久以來,他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麽,也許他生來如此。

但是他的确感到厭倦了,他寧願安安靜靜呆着也不要再聽到那種大腦裏突然發出的怪聲音。他忽然站了起來,走出了門,敲開了湯木的門,湯木正累得雙眼冒金星呢。

“是小吳,你來這裏幹啥?是不是一個人感到寂寞?可惜,我們不是好基友。”湯木笑着說。

流星語像是什麽也沒聽到,他臉色慘白,兩眼迷離,站在一旁,看着牆壁上的兩幅畫。

流行語問:“你能不能-----能不能給我說說他們倆?”

“哦!好呀,他們倆都是科技界的奇才,很早就知道自己要幹什麽了,找到了人生的航向,因而勇往直前。比爾蓋茨剛剛二十歲出頭就辍學,進行創業了,遠比那些一本正經讀完大學的人要強;喬布斯也是如此。他們都不願接受命運的随意安排,而是自己走自己的路,遵從自己的內心去創造、去實現,他們是這個世界的天才。”湯木飽含敬仰地說。

“我想請你幫個忙,你會醫術嗎?”流星語問道。

湯木一下子感到驚奇,他算是科技界的天才,而且終有一日會成為科技大亨,但他對醫學一竅不通。他只好說:“我不懂呀,我就只知道感冒了可以喝板藍根。”

流星語輕輕嘆息一口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湯木感到有點奇怪,為什麽小吳要問自己會不會醫術?

不過,他整天神經短路、腦子又笨,不必在意。

這天晚上,湯木坐在電腦桌旁邊,努力地寫着程序,他興奮的時候,甚至會手舞足蹈,他的頭發越來越長了,也越來越髒了。他聽到外面有女人高跟鞋的聲音,一下子來了興致!

他心想:今晚上有好戲看了!

一個女人緩緩地走進了這個出租屋,然後敲了敲流星語的門,流星語一開門,便感到好親切。

“流星語,我是你的女朋友,叫我小錢吧。”小錢笑着,臉上化了妝,眼睛的假睫毛在一眨一眨,嘴唇閃出一種誘惑。

“進來吧,我的女朋友小錢同志!”流星語接着坐在床沿上。

“最近工作累不累?”小錢問。

“不累。”流星語僵硬地說。

“現在我是你的女朋友了,你有什麽話可都要跟我說,不能有半點隐私,你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你的自由就是我的自由,你懂嗎?”小錢問道。

“我明白。”流星語說。

小錢忽然躺在柔軟的床上,感到一種溫暖與舒适,然後她露出暧昧的笑容,問道:“流星語,你一個人晚上很寂寞吧?”

“是啊,我孤單又寂寞,尤其是晚上的時候,我醒來發現世界一片漆黑,我想不起任何人,也不知道該去想誰,我覺得世界只剩下我一人,我好孤獨。”流星語說道。

這時候,湯木在偷聽,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很奇怪,怎麽跟“流星語”說話?難道流星語就是小吳?

這時候,小錢忽然撒嬌地喊了一聲:“我也好寂寞呀,流星語快來幫幫我,只有你能幫我了!”說着,她便把手放在流星語的後背上撫摸着。

流星語卻四肢僵硬,沒有動彈。

湯木卻已經急得心急火燎,他恨不得直接踹開門,然後霸王硬上弓。他下身都有反應了。這時候,老黑從外面回來了,一身酒氣。

“湯木—湯---湯木,你在幹啥?你在偷聽別人嗎?”說着,老黑踉踉跄跄走來。

湯木趕緊捂住他的嘴巴,食指壓在嘴邊說:“噓,裏面有個女人。”

這時候,門忽然開了,小錢一下子看到了兩個男人在外面,更加氣憤,她轉過身來對流星語說:“你可要小心周圍的環境,環境能塑造人,也能毀掉人!再見!”

“再見,小錢!”流星語悵然若失。

湯木和老黑也急眼了。老黑很生氣地要進去,卻被湯木拉住了。老黑憤憤不平地說:“小吳,你說你跟這女人到底是什麽關系?你不是叫小吳嗎?什麽流星什麽雨?!”

老黑在外面發了一陣酒瘋,便被湯木推搡地塞進老黑的屋子。湯木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雖然對今晚的事情感到可惜,但小錢那一雙美腿和一副好身材徹底讓他心動了,他心裏癢癢了,幻想着自己要是流星語就好了。

湯木知道了,其實小吳就是流星語,而且流星語的來歷絕不簡單。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了前天晚上流星語問過自己會不會醫術。

難道,他真的有病?有一種奇怪的病?流星語究竟是誰?他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愛就是想碰觸卻縮回手

小錢走後,就跟小錢沒來過一樣,流星語并沒有任何變化。

流星語回到了脫水蔬菜廠裏,在中午領飯票的時候,財務室的會計領着自己五歲的兒子在財務室裏發飯票,流星語也在排隊。幾個男工人開始逗那個小男孩,有的擠眉弄眼說:“小朋友嗎,到叔叔這兒來,這兒有小鳥!”有的說:“小朋友,叔叔這裏有花不完的鈔票你見過嗎?”還有的說:“小朋友,你跟你媽長得真像,都是一張美人臉。”但不論誰說什麽,小男孩連瞧都不瞧一眼,會計就更不擡眼皮一下了。會計長得很一般,肉鼻子,矮個子,有些肥胖,但車間的男人就是喜歡意淫她。大概每個工廠都有一夥男人意淫會計。

流星語領到飯票後就去買了飯,吃過飯就來到了車間,今天中午卻沒能見到蘇秋。

一整個下午,蘇秋的分揀速度是整個車間最快的,她又找回了過去的那個自己。

小蘿蔔都感到不可思議,她笑着說:“姐,你是失戀了嗎?你幹嘛撿這麽快,都比機器還要快了!”

蘇秋誰也沒回答,只管悶頭工作。

晚上,小錢又去找流星語了,流星語坐在屋子裏,依然像個坐佛一樣,不近女色。小錢忽然來了興致,說:“流星語,今晚你陪我出去吃麻辣燙吧!我就喜歡麻辣燙!”

“可我一點都不喜歡辣的,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辣味。”流星語說。

“不行,現在我是你女朋友了,你就要讨好我、順從我、寵我、愛我。你也要跟着我一起吃辣,走,咱們出去!”說着,小錢就拉着流星語出去了,流星語很不情願,但還是硬着頭皮去了。

湯木看到了,心裏有無比的羨慕,今晚小錢又換了一身休閑風衣,白白的小腿穿上了黑絲,別提多性感了。

流星語吃完了飯,就獨自回來了,小錢說要回去。至于她去了哪裏,并沒有人知道。流星語也不會問,只是感覺自己的嘴巴裏火辣辣的,像有火在灼燒。

他一進來,就奔着湯木要水喝。

“這麽渴,你和那小錢很愉快吧?”湯木問道。

流星語反問:“小錢是誰?她是人是鬼?”

“大哥,你真是神經病呀,小錢是你女朋友你都忘了?!要是我是你,我早就跟她那個了,她長得那麽好,身材也好,看樣子很寂寞呀,你怎麽就不近人之常情呢?!你就是不解風情!真是白白浪費了這麽好的姑娘!”湯木說完,憤憤地關上了門。

流星語好像什麽也沒聽見,只是一回屋就睡,他感到嘴裏很難受。

第二天中午,蘇秋早早地來到了車間,這時候車間只有她一人。

她在等一個人。

果然,進來一個人,可那人卻是她最害怕、最讨厭、最反感的男人------張主任!

張主任是車間的監工,非常嚴酷,但對待女工總是很有一套。

“蘇秋,你吃完飯了?”張主任問。

“我吃了。”

“你是真吃了還是假吃了?要是沒吃,走,跟我到外面吃去,外面吃得好,有肉有魚。”張主任說着要拉蘇秋的胳膊,蘇秋及時躲開,并且客氣地說:“謝謝了,我真的吃了,剛剛吃完。”

張主任只好默默地走了,有些掃興。

過了一會兒,流星語進來了。

蘇秋便平複了一下心情問:“我終于知道你名字了,你叫流星語,還有一個叫小錢的女友,對不對?”

“我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叫什麽,我也不記得有沒有女朋友。”流星語說。

“行了,我發現你這個人挺虛僞的,表面上冷酷,其實內心裏很虛僞,你有女朋友也不承認,真是氣死我了,白費我這麽多天的等待和期盼!”說着,蘇秋就要哭起來,她的眼睛裏已經有淚水在醞釀了。

“從今以後,我不會和你說話了,你既然有女朋友為何還要瞞着我?!”蘇秋反問。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女朋友,也許有,也許沒有;也許她以前來過但早已消失遠去;也許她會在未來某個時間裏來到這裏,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女朋友,也不知道我的女朋友會不會像我愛她那樣愛我。”流星語說道。他臉色平靜。

“流星語,我感覺你很獨特,你不像個人類。其實,老黑叔都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你女朋友每晚上都去你那裏!真是!真是過分!我不想再和你糾纏下去了,我們以後不要再說話,見面就當不認識。”蘇秋說着,淚水終于滑落,先是一滴兩滴,接着便是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滾落,兩道淚痕很快就出現在粉色的臉上。蘇秋一時間成了世上最悲傷的女人。

流星語看到她哭了,忽然站了起來,他第一次見到一個女人哭,而且哭的是那麽傷心。

“你別哭了,傷心是無助的,傷心是拿自己的錯誤懲罰自己。據說,每傷心一次,人就要老一次。我們現在都不算年輕了,就少傷心吧,這樣可以多活點。”流星語說道。

“你少來!我是哭我自己,我真傻,偏偏喜歡上一個沒心的男人。”蘇秋說着哭得更厲害了,眼睛都哭紅了。

不知為何,看到眼前的這個哭泣的女孩,流星語忽然感到胸口發悶,一陣陣隐痛從心底裏傳來,那感覺就像一片湖水迎來了地震。流星語感到內心苦痛,便說:“你別哭了,哭是很難受的。”

蘇秋還是在那裏抽泣,一邊自己抹去淚水。

“你別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就疼。”流星語的這句話一下子把蘇秋瞬間擊中了。

蘇秋還在抹眼淚,卻分明擡頭去看流星語了,她發現流星語說的都是實話。蘇秋反問:“你怎麽會心痛?”

“我怕看見你的淚水,不忍心看見你的每一滴眼淚,因為你的每一滴眼淚都像是一根針,一流出來就紮在我心上。你的每一次疼痛都會在我的心裏産生地震般的共鳴。”流星語說。

蘇秋有些感動,但還是很清楚眼前的這個人還需要時間去了解,或許最初的愛只有經過理解的檢驗才能變成一種真正的情感。

蘇秋在抹眼淚。

“別哭了。”流星語準備去擦拭蘇秋眼上的淚水,卻忽然被電擊了一下。

他的手指碰到蘇秋臉龐的時候,立馬縮了回來。

“你怎麽了?”蘇秋問臉色蒼白的流星語。

“我,我被你電了一下。”流星語小心翼翼地說。

“哈哈,真的?你真的被我電到了?呵呵”蘇秋破涕為笑。

“真的,你的電還不小呢。”

“好了,我不哭了,這樣你也不用心疼了。”說着,蘇秋便伸出手指要去碰一下流星語的臉,可是忽然生理性地縮了回去。

她的臉上有種莫名的欣喜。

“你怎麽了?你的手指怎麽了?”

“剛才我也被你電了一下!呵呵”蘇秋笑着說。

流星語也笑了,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發出如此會心的微笑,他笑着說:“好了,現在我們都被彼此電過一次了!呵呵!”

蘇秋也笑了,他們笑起來像兩個孩子一樣,天真可愛,純情浪漫。

作者有話要說: 最簡單的愛情,才是最好的愛情。

☆、劈腿敗露

這一天晚上,小錢早早地來到了流星語住的地方,可流星語還沒有下班。

小錢正站在流星語房間的門口,卻看到從洗手間出來一個人,正是湯木。湯木正在拉褲子拉鏈,忽然看到一個穿着紅色外套、黑色長筒絲襪的女人,頓時心中猶如萬丈火焰在焦渴地燃燒。湯木趕緊把手指上滴落的幾滴尿尿擦幹淨,然後看着姑娘,表現出極度的美好,他笑着問:“等你男朋友?”

“對啊!”小錢不耐煩地看了一眼,她知道這個人肯定是個僵屍級別的宅男,一看就很猥瑣很下流,說不定此刻正在意淫自己呢。小錢接着等待,卻等到了老黑。

老黑用很奇異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穿着性感迷人的小錢,然後有些氣惱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時流星語開門了。“親愛的,你回來了!”小錢說着便向流星語撲了過來,一種從未有過的香味正在空中彌漫開來,溫熱的女人的胸脯把他包裹起來,流星語仿佛掉進了溫柔鄉。他笑着說:“你真美。”

小錢調皮地躲開了,然後笑着說想和流星語一起呆上一夜。

“好啊,我們呆在一起,就不會那麽孤單了。”流星語說。

小錢接着壞笑道:“晚上的時候,你可要老實點,別動手動腳!”

“我的手和腳都能動,怎麽能不動手動腳?”說着,流星語便開始動了動手指和自己的腳步,顯示自己是個行動敏捷的人。小錢知道流星語顯然不明白“動手動腳”的真實含義,便也不再多說。

倒是湯木在房間裏久坐不安,他心想:新晚上可以好好聽聽他倆的聲音了!他特別愛偷聽別人XO的聲音。

湯木此刻就緊靠在自己的屋門前,弓着身子,一邊壞笑一邊側耳傾聽,極盡猥瑣的姿态。

老黑拿了兩瓶啤酒,自己喝着一瓶,另一瓶給了流星語,可流星語不要。

“拿着!今晚上我老黑就和你一醉方休!”老黑渾身酒氣,嘟囔着說。

流星語只好接過來,兩眼發呆。小錢則雙手叉着腰,明顯表示反感。

“我不管你叫小吳還是叫流星語,你就得給我記住一點,你不能吃裏扒外、過河拆橋!做人要厚道,得了便宜要懂得感恩。你可以有兩個三個四個名字,但你不能同時愛上兩三個人,而且還各個都不想放棄。”老黑接着喝了一大口啤酒,說:“我有時候也嫖,我跟你說的都是實話,但那是交易;我心裏愛的還是我那不怎麽漂亮的老婆。不為別的,就因為她是我老婆。你知道什麽叫老婆嗎?”

流星語搖了搖頭,小錢卻拉住了流星語,生氣地說:“我們走,別理會他!”

流星語沒有走,但湯木這時候也走出來了。

湯木看着喝醉的老黑,便勸道:“老黑,你今晚喝多了,別胡說了!”

“流星語,或者小吳,我不管你他媽的叫什麽,總之我要告訴你蘇秋是個好姑娘,我既然答應成全你們,就要管好這檔子事,你不能這麽辜負了蘇秋!”老黑的一連串話把小錢激怒了。

“快說!蘇秋是誰?是你的前任女友?”小錢惡狠狠地瞪着流星語。

流星語卻無言以對,他不記得蘇秋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愛的是誰,不知道什麽是女朋友。

“人家本來想和你在今晚上一起看月亮、一起數星星,一起聽你講故事的,現在,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我恨你,流星語,你個花心鬼、混蛋!”說着,小錢哭哭啼啼地跑走了。

湯木一下子急了,連忙晃動身子,對流星語說:“兄弟,要不我把她拉回來?”還沒等到流星語發話,湯木已經跑了出去。他在清冷的街道上,看到了小錢在哭哭啼啼。湯木表現得很着急,其實心裏樂開了花。

湯木趕緊跑過去,還用手拉扯着小錢說:“小錢,你別生氣,我知道流星語的為人,我們都是好兄弟,他不會對不起你的,你別錯怪了他。”

小錢一臉無奈地說:“我錯怪他,他怎麽不給我解釋?!”

“解釋就是事實嘛,他不解釋就說明這不是事實。”

“算了,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小錢說着,便要大步走去。可湯木又拉了一下小錢,然後說:“小錢,你一定要常來看,流星語是個好人,我不希望你們關系破裂。”

小錢本來要大罵對方的,但忽然有了新的想法,便冷笑着說:“說實話,我要是沒遇到流星語,說不定對你也會有些好感的。不過,我不想再回來了。”說罷,小錢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湯木卻站在風裏,心中的波濤一股股的,他在想:難道,小錢這個風騷的女人真的自己有點感覺?

老黑喝醉了之後,被湯木抱進了屋裏。流星語卻沒有醉。他是機器人,喝多少烈酒,他都不會醉。

當湯木問起流星語,蘇秋究竟是誰的時候,流星語只是搖頭,一言不發。

☆、厭倦時代的人

小錢一連幾天不見了,流星語并沒有想念她。

流星語是個“沒腦子”的人,他不會想念誰,誰也不會想念他。他就是一股流水,在時間的大地上流淌,不論能不能留下痕跡,他只能一望無際地奔流不息,直至生命最後的一瞬間。

這晚上,湯木忽然走到了流星語的屋子裏問道:“流星語,我的好兄弟,你就這麽放棄了小錢?這姑娘真的很不錯,身材好,長得也漂亮,人也聰明機靈,最重要的是人家對你死心一片,你怎麽還幹那種事?”

流星語沒有說話,但湯木接着說:“要是我是你的話,我肯定會好好照顧這樣的好姑娘,她真是一個值得你愛的人。”

流星語神情淡漠,臉色不太正常,而且一直皺着眉頭。

湯木說了大半天,看到流星語還是不管不問,便不再說話。正當兩人感到尴尬的時候,流星語忽然問湯木:“你會不會開刀?”

“開什麽刀?我不會開刀,我就會開玩笑,我玩笑開得可好了,可就是沒人笑。後來我也就不再開玩笑了,就只是在一個人無聊的時候,自己給自己開玩笑。”湯木說。

“你有沒有朋友是當醫生的?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把我腦子裏的東西拿出來!”流星語說着,腦子忽然疼了。湯木還是不理解,便問:“流星語,你究竟是誰?你到底是幹什麽的?我現在必須要問清楚了!我要知道究竟!”

流星語感到腦子一陣陣疼痛,腦子裏的那個聲音在轟轟作響。他緊皺着眉頭,閉着眼睛,用雙手抱着腦袋,但仍然解決不了這種疼痛,流星語只好把頭抱緊擠在自己的雙腿之間。湯木被這一幕驚呆了。

“你怎麽了?流星語你不舒服對嗎?”湯木着急地問。

流星語感到呼吸急促,頭腦裏還是一陣陣的疼痛。這時那個熟悉的、令人惶恐不安的聲音傳來了:“流星語,我給你送了一段緣分,給你一個好女人做女朋友,你為何不珍惜?你為何不好好工作?”

“對不起,主人。”流星語很抱歉地說,同時臉色蒼白。

“你要好好提供情報給我,知道嗎?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提供情報了,別忘了你是全民卧底,你要知道老百姓最真實的想法,把他們的想法全部告訴我!”

“是的,主人。”流星語說完,臉色稍稍好轉,他之後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必那麽緊張了。

湯木感到不可思議,他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這位兄弟,覺得這位兄弟似乎被什麽纏身了。流星語總是失憶,總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麽、說過什麽、愛過誰、生過誰的氣、說過誰的壞話、偷看過誰洗澡,這些他都沒有記憶,也沒有意識。他的一切詭異的舉動都充滿了令人疑惑的謎語,他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在世界裏,他活得好比一陣風。

湯木也感到了流星語的不同尋常,他可為小錢感到悲傷,他心想:憑什麽要小錢愛上這樣的人,小錢再不濟也是個美女,愛上我這樣的天才還差不多!小錢愛上這樣的男人,真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流星語終于好了,心中平靜了,腦子裏也安靜了,他忽然對着湯木一下子跪下了。

湯木頓時感到突然、不可思議、手足無措!

他為什麽要下跪?難道有什麽難言之隐?難道他有什麽悔恨的事情?

一絲風涼涼地吹過來,整個屋子裏都是昏暗的空氣,窗外就是燈火通明的世界,可這世界與流星語毫不相幹。

“我求你一件事情,把我腦子裏的東西拿掉吧!它就像一個噩夢一樣,時時刻刻會突襲我。”流星語用一種哀求的目光看着湯木,湯木有那那麽一會曾想:要是把你的女朋友小錢讓給我,我也會答應你的。給我個女人,讓我給你幫個忙,這樣也算扯平了。

湯木正猶豫着要不要說出來,可這時老黑來了,他一看到流星語這樣,便走過來大聲說:“小吳,你終于懊悔了!你該後悔了!”

“不是,不是,老黑,他叫流星語,不叫小吳。我們都看錯了他,他不是一個凡人!”湯木說。

“我不管,在我眼裏,他還是那個懵懂的、不懂世故的小吳。我要讓小吳和蘇秋重新和好,不要那個妖豔的女子,我之前不知道這小子還有女朋友!早知道,我就不介紹蘇秋了。”老黑說。

流星語的臉色突然大變,他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貪婪和詭異,他忽然站了起來,然後極力使自己顯得較為平常。他便問湯木和老黑:“我覺得現在的世道一點都不好,官官相護、政治腐敗、政府無能,人的精神生活也是一片荒原,愛情早已經變了質,多少人都在金錢的驅使下,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假借愛情的幌子。沒有一個人肯為了真正的愛情而守候。”

老黑也來了勁頭說:“媽的,官員就是這樣,你看體制裏的那些人哪個不是有關系的?!現在有本事沒關系就完蛋了,有關系才是最硬的,你瞧,湯木有才華,但沒有一點兒關系,他就一直沒有施展的機會,就只能窩在一間屋子裏當癟三!”

“對呀!我就是一天才,但在這關系網盛行的城市裏,我一點機會都沒有。我痛恨這個不公平的世界,我痛恨金錢把人性摧殘的這麽厲害,沒有人真正為了愛情而活着,人們都是為了欲望而活着,人人都是欲望的俘虜。”湯木說。

老黑接着說:“現在,世風日下,一切都不如以前了,金錢是有了,但人們都變得更加懶惰、更加卑鄙。政府想法設法滿足自己的欲望,不停地搜刮百姓;百姓也是千方百計坑騙政府。工廠裏的活永遠是幹不完,加班也是常事。在大路上撞死了人,沒人管這事是正常的,有人管才不正常!晚上11點必須熄燈,不然就抓起來。一切的生活都被安排好了,人人都沒有真正的自由。命運是命運的主人,我們是命運的奴才。”

湯木也接着抱怨道:“就是,現在的女孩子可以跟你上床,但不想跟你結婚,因為她要考慮好你有多少錢。她找的那個人一定是個有錢的,還說自己要為生活打算;她放到床上就是一□□,裏裏外外就是一個□□。那種純情的為愛情奔走的少女,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年代,幾乎絕跡了。我對世界感到失望,城市裏到處都有新面孔,但沒有一個可以令人過目難忘的靈魂。”

流星語默默地聽着,他不時地點點頭。

等老黑和湯木抱怨完了,他才緩緩地擡起頭,說:“你們只會抱怨,這有啥用?”

老黑和湯木立刻面面相觑,一時語塞。

流星語笑着說:“你們不知道現在的時代比任何時代都要好,年輕人的機會是最多的,整個社會發展的很快,有無限的機遇等着我們,雖然我們的問題很多,但我們這個時代、這個城市一直在飛速發展。”

“得了,這可不像你,你怎麽這麽官僚主義了?!”湯木對流星語說。

老黑覺得流星語也不對勁,忽然悲傷地對流星語說:“小吳,我不知道你的真實名字,也可能是小吳,也可能是流星語,這些都不重要。我也不知道你的來歷,你的背景,但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錯了你。我以為你是和蘇秋很匹配的人,但現在我有些後悔了,我不該那麽早就讓你倆認識的。”

流星語說:“我們遲早都要認識,你幫不幫都一樣!”

正是這種态度讓老黑覺得流星語是個變化無常、不靠譜的人,這世界不靠什麽也別不靠譜。老黑感到很失落,他有些悲傷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湯木也有些警惕,他客氣地與流星語告別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他在思考:到底流星語是誰?他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流星語厭倦時代,也敢于反抗這個暗黑的時代。

☆、初顯身手

這一天,流星語照常在工作,整個車間的聲音很大,每一個員工都被白色的工作服層層包裹着,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都保持安靜、專注,這樣效率才高。監工就站在一邊,不時地來回走動,他一旦發現有人在偷懶或者說話,立馬會把對方抓出來,狠狠一頓打。整個車間顯得尤為整齊有序,每個人都像機器那樣熟練。

蘇秋的手還是像以往那樣麻利,她不經意地會瞅瞅流星語,只要看一眼,這一天她都會感到很高興。她心裏想念的全是他。

過了一會兒,機器的聲音忽然變小了,有人在車間的公共電話裏跟監工張主任說,最近一批大蒜還沒到,庫藏的很少了,可以先停工。張主任雖然不情願,但也只好下了命令,停工半小時。

女工們一下子解放了,大家頓時吵嚷起來,大聲地說話,似乎要把平時憋在肚子裏的話統統發洩出來。蘇秋也跟着其他同事說說話,同時也抽空瞄幾眼流星語,流星語卻傻傻地站着,像是一尊17世紀的雕塑。蘇秋只能默默地看着他。

流星語用手扶着大大的、一人高的鐵笊籬,在那兒沉思着。他在想該怎樣除去腦子裏的那個奇怪的裝置。

這時候,忽然有人過來,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染着黃頭發的青年,他眼睛眯縫着,瘦瘦的,個子很高。他走過來,朝着流星語喊了句:“哥們,借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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