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春暖花開

正月初七,寒假末尾,在回臨江的前一天,吃完飯我爸心平氣和的對我說:“以後,沒什麽事就不用來看我了,好好工作,找個男朋友組建一個家庭。”

那一瞬間,我心裏冒出好多話想說,但最終沒開口,只是淡淡的應了一句:“我知道了。”

下午我爬上樓頂,橘紅色的太陽,挂在天邊,散着暖暖的微光,可是我卻覺得冷的刺骨。

“發什麽呆?”卉顏拍着我肩膀,然後跟我坐在一起。

“你不覺得發呆很好玩嗎?什麽都不想,人就這樣放空了。”

“是不是真的啊,要不我也試試。”卉顏學着我的樣子,兩個手撐着頭,目視前方。

“不行,你明天就要走了。”她突然轉頭看着我。

“幹嘛,你舍不得我啊!”我笑道。

“嗯,”她靠在我肩上,嘴裏還在念着什麽,關于未來她的計劃。

初八早上我向爸爸,卉顏和沈阿姨告別,坐上了回臨江的大巴,車上我接到王老師的電話,說鹿鹿的手術很成功,并且等他康複有家庭願意領養他。我興奮的不知怎麽是好,很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孫小懶,可是電話打幾遍都占線。

突然想起來,李潇應該也會喜歡這個消息,于是試着撥過去,那邊很快接起,似乎心情很好:“喂,真的想起我了,好開心。”

“……”徹底黑線。

“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我說。

“什麽好消息,說來聽聽。”

“鹿鹿的病好了,并且也有人願意領養他。”

“太好了,好久沒見他了……對了,你在哪兒?”他似乎也很開心。

“我在路上,馬上到臨江。”

他沉吟了下:“我來接你,說定了,等我”

“不用……”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挂斷了。

到了北站,我随着人流大軍出站,在出口外,遠遠地便見到一身休閑裝的姣好男子正朝我笑,可能是冬日暖陽的作用,我總覺得他身上有一暖暖的光輝,我逐漸走近,他嘴角邊上的酒窩陷在臉頰旁。

我納悶了,不禁問:“你怎麽知道我在北站?”

他接過我手裏的行李箱,笑着說:“我猜的,四分之一的幾率,我中了,這說明我們很有緣分。”

我朝他撇嘴,“我才不信呢!”

“去哪兒?”他問。

“我們先去醫院吧,然後我再回家?”

他發動車子,朝市醫院開去。

因為在春節期間,所以醫院人很少,只有值班的護士。

我們進去的時候,鹿鹿正在床上畫畫,整個人也精神了,連平時沒有血色的嘴唇也變得殷紅,有了一般小孩的朝氣。

“餘小姐你們來了!”王老師起身招呼我們。

“嗯嗯,王老師新年快樂,“李潇把我們買的水果交個王老師。

“鹿鹿,,姐姐來看你了。”我走過去,仔細看鹿鹿正在忙的畫作。

鹿鹿把畫遞給我,“姐姐,你看我畫的你。”

我接過畫,畫上一個金色頭發的少女正拿着水壺在澆花,當然小孩子的畫并沒有很像,蠟筆也沒有塗勻。

“為什麽姐姐頭發是金色的呢?而且還拿着水壺啊!”我指給他看。

“因為……”他喃喃道,“因為我夢裏的姐姐頭發是這樣的,而且姐姐在種花。”

“這樣啊!”我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

一旁你李潇忍不住笑,“怎麽只有姐姐,沒有哥哥呢?”

鹿鹿眨着眼睛,想了想說:“因為我沒夢到哥哥。”

李潇做出一副很可惜的樣子,“那以後你也要夢到哥哥,跟姐姐一起好不好?”

“好!”鹿鹿幹脆的答道。

我故意白了他一眼,“幹嘛為難小孩子。”然後又對鹿鹿說:“以後不要夢到叔叔。”

李潇反駁道:“诶?我什麽時候成叔叔了。”

一旁的王老師笑的合不攏嘴,拿了一些水果去洗。

李潇輕輕地捏了捏鹿鹿的臉蛋兒:“不行,哥哥被姐姐欺負了,鹿鹿給我畫畫,哥哥不高興了。”他竟然孩子氣的向鹿鹿撒嬌賣萌。

鹿鹿拿過我手裏的畫,掏出蠟筆,想了想,還是沒動筆,然後說:“李潇哥哥,我不知道怎麽畫你。”

“來,哥哥教你!”李潇拿過畫筆,開始一筆一劃的描起來。

我突然想起,關于鹿鹿的領養事宜,就起身去找王老師了解情況了。

等我們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畫完了,鹿鹿非常高興,雙手舉着畫給我看,本來一副很單調的場景,卻在短短幾分鐘內,變得溫馨起來。

畫裏,我的旁邊多了一個男子,和我一起拿着水壺澆水,草地上有個孩子在嬉戲。

“哥哥說這個是他,這個是你,這個是我。”鹿鹿解釋道。

“很漂亮,送給我好嗎?”我說。

鹿鹿看着床前的李潇,奶聲說:“可是剛才我已經答應送給哥哥了!”

李潇拿過畫,朝我露出個得意的笑:“對呀!它現在是我的了,你求我呀!”

“額……”

出醫院大門,金色的暖陽正在退去。

我裝成很兇的樣子,朝他喊:“給我!”

“不給!不給!就是不給!”他把畫折小塞在兜裏。

于是我就動手搶,繞來繞去,大戰兩回合,還是失敗了,我雙手撐着膝蓋喘氣,只是那麽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夏檸。等我站直身體,那人去不見了,明明在二樓陽臺呀!我還在搜索中,完全忽略了李潇。

“喂,找什麽了?”他手在我面前晃動幾下。

“沒有,我好像……看到了熟人。”我不确定地說。

“不會是你的竹馬吧,這麽緊張。”

“怎……怎麽會?”

“真的是?”李潇更加肯定地說,這個人太恐怖了,不愧是學心理的,感覺自己在他面前是透明的。

“也不算是啦!”青梅竹馬,應該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而我跟他卻不是這樣。

“就是你故事裏的主人公吧!”他眼裏有那麽一瞬間,閃過某種情緒似乎是失望,又或者是別的什麽。

“嗯。”我低聲說。

一時間我們都沒說話,只是默默的往停車的地方走。

“走吧,我請你吃飯。”他替我打開車門。

我們來了一家特色燒烤店,裏面一看就很有檔次,服務員也對我們特別熱情,一路畢恭畢敬地領我們到貴賓區,我突然想起眼前這個人可是南城富家公子,同時耳邊也想起夏檸的那句話。

“怎麽了?不喜歡。”他似乎察覺我的不适。

“面對眼前的你,南城富少,感覺有點怪。”我半開玩笑的說道。

他輕笑,似乎這個稱呼與他無關,然後淡淡地說:“其實我也想告訴你一個故事,你願意聽嗎?”

“如果你願意,我很樂意聽故事,還有吃大餐。”我露出一副吃貨的表情。

他一邊耐心地,撥弄燒烤架上的肉食,一邊講着故事:“其實,我的母親并不是我的媽媽,因為他們并不是同一個人,我的母親是我爸的妻子,我媽是我爸的情人。很多年前,我和我媽一直是不被認可的存在,并且我母親還一直用各種手段為難我媽,後來因為一次事故,我大哥需要輸血,而我們家族屬于稀有血型,剛好我的跟他很匹配,在這種情況下我和媽被大家接受,很遺憾我大哥還是沒救活,後來我被爸送出讀書,回國後我并不想接手公司,所以……南城李少,對我來說更像是一種諷刺。”

“對不起。”我為剛才的唐突道歉,雖然他講的風輕雲淡,但是他曾經一定很痛苦。

他凝視了我幾秒,然後溫和地笑了,“你又沒做錯什麽,幹嘛道歉。”

“哦。”然後我就默默地吃他烤好的肉。

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突然有點心疼眼前這個大男孩。

臨江的冬天很短暫,春節剛過,氣溫已經逐漸回升,陽春三月,空氣潔淨而溫暖,陽光明媚的街頭,到處是熱鬧的人潮。

孫小懶自從上次事故,幹媽把她看的很緊,每次打電話都給我抱怨幹媽讓她相親,不過我也只能告訴她自求多福。

辦公室裏,大家最近都在期待一件事,那就是每年一度的新人野外拓展訓練。

我聽公司老員工說,寧氏的新入職員工在半年的試用期滿後,就會有一次野外拓展的機會,一般都是部門經理和員工一起去,增加團隊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以及員工之間的友誼。

“喂,餘浔,你說夏總會去不?”曲樂怡送完財務報表,順道過來問我,她貌似很期待夏檸去。

“不知道,應該不去吧!”我想這種小活動,他應該沒有時間去吧。

“哦,那你怎麽辦?”曲樂怡問。

“什麽怎麽辦?”我不解。

“你是夏總的助理,應該屬于行政管理層,要不……你和我們財務部一起吧。”

“到時候再看吧!反正現在才周三,離周六還遠呢!”

曲樂怡有點失望,“你也太不熱心了吧,不行我就當你同意了。”

艾倫從辦公室出來,問道:“你們在聊什麽?”

曲樂怡搶着說:“艾特助,這次拓展你去嗎?”

“嗯……應該去吧,美女聚集的地方怎麽能少了我。“做出一個壞笑的表情,然後看着我倆:“不過……上班時間,兩位美女還是趕緊工作。”

周五下午,艾倫宣布,財務部,技術部,和人事部的新進員工星期六在集團樓下集合,乘公司大巴前往觀瀾山水度假村。

然後點到我的名字,要我和財務部一起,曲樂怡第一個拍手,甚至比我本人更高興,其他人則是沒什麽反應。

周六早上,我咬着包子飛奔,出現在集團門口,因為堵車遲了五分鐘,其他人都在車上等我了。

艾倫打開窗戶,大聲叫我:“餘浔,快上來,就等你了。”

我快步奔到車門口,剛上車,一眼就看見夏檸,他坐在駕駛座後面第一排靠窗的位置,穿着質地柔軟的漸變色毛衣,格外的豐神俊朗,退下西裝的他,比在公司少了一份嚴峻,卻多了幾分年輕潇灑。

我趕緊收起自己花癡的眼神,瞄了瞄後面的空位置,正準備去,夏檸突然說:“站住,你就坐這裏。”

我腳步一頓,轉身看着他不容置疑的表情,于是我很慫的屈服了,乖乖地在他旁邊坐下,“呵呵,夏總早。”

夏檸淡淡地說:“不早了,出發吧。”後一句是對司機大哥說的。

車子緩緩啓動,我偷偷往後看了一眼,我發現大家的表情怪怪的,尤其是曲樂怡,臉上貌似有某些怒意和不甘,我想就是一個座位而已,應該不至于,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車子開了一會兒,艾倫站起來拍了怕手讓大家注意,“由于趙經理臨時出差,這次活動将由夏總親自帶隊,具體活動流程等到了以後,會有詳細的介紹,大家就放松心情,該玩的玩,該吃的吃,千萬別因為夏總感到拘束和不自在,這次活動的表現,也會計為你們的平時考核……”

大家鼓掌,然後車內放起了輕柔的音樂。

夏檸似乎和我一樣沒睡醒,一路上睡睡醒醒。

兩個多小時後,觀瀾度假山莊到了。

下車的時候,夏檸披上了風衣,把包扔給了我,什麽話也沒說的在前面走着,我也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心想當助理還要負責拿包?好吧人在屋檐下,還是低頭吧。

一行人在導游的帶領下往前走。顯然夏總裁的魅力太大,一會兒我就被上前搭話的女同事們擠在了最後面。

我只好背着自己的包,抱着夏檸的包跟艾倫一起落在了最後面,艾倫看着夏檸身邊的人群說:“餘浔,表現不錯嘛!”

“啊?有嗎?”我以為他說我狗腿般的替總裁拿包。

艾倫說:“早上你還沒來的時候,財務部的曲樂怡想坐咱們夏總旁邊,你猜怎麽着?”

“怎麽着?”我好奇地問。

“咱們夏總看都沒看她一眼,說:‘沒別的位置了嗎?,哈哈!”

“額……”我無語,拖着沉重的心情繼續向前走。

我們到了幾所比較古樸的農家小院,房子是棕色的純木搭建,周圍綠樹相映,溪水環繞,偶爾還能聽見鳥鳴,很适和度假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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