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盡快成婚

屋子後面不知道是什麽年月存在在那邊的幾塊大大小小的石頭，除了被石頭壓着是地方，周圍都長滿了雜草，小翠卻是一點也不介意，挑了一塊中等大小不打眼的石塊搬了起來，拿小鏟子在下面挖了個洞，把小陶罐放了進去，又把泥巴全都重新蓋好，接着把石塊壓上去，把散落在周圍的細小泥土處理了一下，一切看起來這裏不曾動過一樣。小翠一邊做一邊留心周圍有沒有人過來。

等到一切都做好以後，小翠才一屁股坐在石頭上面，長舒一口氣，背上也是一陣冷汗。這破地方，弄得自己好像做賊一樣，自己是一定要離開這裏的。

小翠一邊在河邊吹着冷風，一邊想着接下來的事情，如今店鋪盤下來了，那麽就要争取盡快開門營業好賺錢，這鋪子的裝修還有做生意都需要人，自己一個人肯定是忙不過來的，而自己的時間不自由這也是一大難題，所以接下來最關鍵的就是尋找合适的人幫自己打理，只是自己不能天天盯在那邊，找什麽樣的人最放心呢？

人牙子！小翠的腦中忽然跳出了這三個字，然後豁然開朗，對啊！只要自己從人牙子那邊買幾個簽賣身契的奴隸，事情就可以解決了，她相信憑借自己多年看人的眼光，應該可以找到合适的人選的。

如今自己得了二郎娘的許可可以去鎮子上面賣蘑菇，那相對就有多些機會去鎮上了，只是自己現在行事只能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別人看見，這萬一自己上街被村裏面的人看見認出來那就全毀了。

這樣一想，小翠就打定主意，自己一定要認清村裏面每一個人的臉，這樣以後看見了也好避着，而且自己要在鋪子裏面的後院外開一個後門，既能以後進貨的時候從後門進出不會打擾前面做生意，而自己走後門進出又相對僻靜一些不會引起人注意。因為自己一直以來都有臉盲症（記不住別人臉的一種毛病），有可能會出錯，還是小心萬一的好。

計劃定好，小翠越發勤奮幹活，除了采蘑菇，多餘的時間就溜達到村子裏面的各處，專門記那些人的臉，卻從不跟他們聊天說話引起多餘的注意。

小翠與小花她們一樣，隔三差五的就上山一趟采些蘑菇，然後第二天早上就拿到鎮子上去賣，有幾次在山上碰到小翠，小花四人就問她最近怎麽不跟她們一起上下山了，對此小翠早有準備，“我娘說人多聚集在一起，碰到蘑菇每個人分到的就少了，所以讓我自己一個人出來采，這樣就會多一些。”反正她也不怕她們會當面去問二郎娘，就算問了，這類似的話二郎娘其實也說過的，就是在飯桌上面教育自己不要老是跟在她們屁股後面，多往人少的地方去，不然分到的蘑菇就少了之類的。

聽了小翠的話，四人面上也有些不好看，人多聚集在一起分到的蘑菇少她們自然知道，只是一直這麽長時間一起了，如今被二郎娘明着點出來，誰心裏面會高興。

“哼！也就你這個童養媳不受家裏面人重視才會聽這樣的話，我們家裏面誰不是叮囑一起會安全許多的。”其中一個叫梨花的姑娘一臉不忿的瞪着小翠道，小翠裝作不知所措的低下了頭，其他人一想也是，跟銅板比起來，自己的小命當然更重要了，于是心情又轉好一些。一個童養媳，家裏面的人當然不會重視她的安全了，怪不得會跟她說那樣的話，這不是明擺着把銅板看得更重嗎？

鋪子後面的後門開好了，小翠溜了進去到一個小房間急急忙忙的換了一身男裝，又重新梳了頭發，等會兒送貨的人就要過來了，而且今天人牙子也要帶着人過來讓她看，今天還是很忙的。這樣想着，小翠用眉筆在眉毛上面稍微加粗了一些，立時一個還算清秀的少年郎就出現在了鏡子中，見一切沒有問題，小翠就關上門去了前面鋪子。

今天忙了一天，雖然事情都辦好了，但是時間也到傍晚了，小翠心急如焚的往家趕，不知道二郎娘會不會嫌自己回去晚了打自己。

回到家裏面，果然就見二郎娘黑着臉正在做飯，見到她進來了，照例又是一陣搜身，然後在她手臂上狠狠擰了一把，“最近老娘對你放松，你就敢偷懶了是不是，居然敢這麽晚回來？說，是不是去哪裏玩了？”

小翠急忙退開了一些，哭喪着臉道，“不是的娘，今天買蘑菇的人不多，到中午大家收攤子的時候，我還有半框沒有賣掉，我怕拿起回來······，就跑到那些大大小小的酒館去問他們要不要，好幾次被人趕出來了，有一個人還很兇的推了我一把。”小翠說着向二郎娘展示回來的時候因自己走得太急絆倒摔出來的那些傷口。

“你是這樣把剩下的蘑菇賣完的？”黃根子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看到她手臂上的口子問道，小翠含着淚點了點頭，這死女人下手真重，痛死她了。

黃根子聽了嘆了一口氣，“好了，既然都賣完了，你就算了吧！畢竟她也是怕賣不完回來被你罵才弄到這麽晚的。”這句話是對二郎娘說的。二郎娘罵也罵了，氣也出得差不多了，于是惡狠狠的吓唬，“今天就算了，如果以後再敢這麽晚回來，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吃晚飯的時候，在二郎娘的瞪眼下，小翠只敢盛了碗稀飯蹲到角落裏面去吃，正吃着，忽然聽得二郎娘開口，“大朗，你挑個日子跟小翠成親了吧！”

小翠吓了一跳站了起來，卻聽得大朗先開了口，“娘，我們年紀還小！”

“小什麽？我14歲的時候就嫁給你爹，15歲就生了你，你今年都18歲了，東邊跟你同年的二狗子還有黑子，兒子都兩個了，你還小？”

“他們是他們，二狗子從小沒有爹，他娘想讓他早點成親，黑子今年20歲了。”

小翠微微有些吃驚，一向惟娘命是從的黃大朗今天居然反駁了他娘兩次。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還是他也讨厭自己根本不想跟自己成親？

二郎娘也很吃驚，一向聽話的大朗今天居然敢反對自己？于是扔下碗筷就開罵，“我早些讓你們成親還不是為了你好？你小子還沒有成親呢就知道幫着你媳婦欺負你娘了，我這些年白養你了？你想氣死老娘是不是？！”

大朗被罵了，還想回嘴，可是見娘似乎真的很生氣的樣子，到底還是住了口，見大朗沒有繼續還嘴，二郎娘總算氣順了一些，但是還是噼裏啪啦的繼續罵着，黃根子眼看事情鬧得越來越嚴重了，急忙拉住想要站起來的二郎娘，“其實大朗也沒有說錯，小翠這年紀也确實小了一些，你自己也說你是14歲才嫁給我的。”

“你也幫着他們說話？”二郎娘剛剛下去一些的火氣又重新上來了，還有越燒越旺的趨勢。黃根子一聽，急忙解釋，“我不是幫着他們，只是這天色還早，門口來來去去的人聽見你這麽大聲算怎麽回事啊？”

二郎娘生平最是愛面子，聽得黃根子一說，氣勢頓時減了一些，看看大朗的黑臉也漲得通紅，怕把他逼急了他會直接愣頭青，于是急忙解釋，“我也不是真的逼你，只是前幾天你三大爺還問起我說怎麽還不給你成親，還說我是不是就顧着二郎一點都不管你，天地良心啊！這混小子我哪裏有管他什麽時候成親，倒是你從小就幫着你養着一個童養媳，大朗，你也體諒一下為娘的一片苦心吧！讓娘不要被你三大爺他們罵了，行不行？”小翠深吸一口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黃大朗，黃大朗，你挺住啊，不要被你娘的兩句甜言蜜語就騙了啊！

只是現實還是讓小翠失望了，黃大朗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微微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說着飛快的扒完碗裏面的飯就出去了。

小翠很是郁悶的在廚房間洗碗，童養媳童養媳，這一天怎麽來得這麽快啊？不要啊！自己還沒有來得及離開這裏呢！正憤恨不已的時候，聽得隔壁黃根子在問二郎娘，“他娘，他三大爺真的這樣問你？”

“那還有假，當時就在村口的大樹底下，那麽多人在呢！你說那死老頭的手也伸得太長了，居然管起我們家的事情來了。要不是看在他是同村長輩的份上，我老早還回去了。”

“那可能是他見到你順嘴提起來的，你也不要生氣。”黃根子照例和着稀泥。

“他暫且不管，只是我今天聽到一個消息，說茂才在城裏發財了，買了房子要接你表姑婆去住，那城裏面可遠着呢！以後有什麽事情捎信都沒有人去，她如果一走，那我們的份子錢，新娘子的紅包錢就少收一份，這不是虧大了。還有他二大爺身子也不怎麽行了，村裏頭的人說過不了這個年，他一死那我不是又少收了一份錢嗎？”

小翠聽得想吐血，什麽三大爺催婚，搞了半天就是你怕收不到份子錢要把婚禮提前辦。

現在怎麽辦？既然是她想收份子錢，那估計是想越快越好。自己才在鎮子上盤好鋪子，什麽都沒有來得及做呢！如果現在貿然逃婚，被抓回來是要被浸豬籠的，在這該死的古代社會，逃婚的女子可是大罪，逃婚的童養媳那就更是罪上加罪了。沒有完全把握，自己實在不敢在這不大的鎮子上面冒這個險，而且一輩子老是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也不是自己中意的生活，必須要想個萬全之策。

就這樣過了幾天，黃家人還沒有提及成親的日子，小翠稍稍松了一口氣，這天去河邊洗衣服回來在拐角處忽然看見黃大朗被一個女子拉進了旁邊的圍牆裏面，眼珠子一轉，急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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