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滾。
程素素感覺老大太侮辱她和大牙了，她們是那種想轟就能轟走的嗎？她挺了挺身子，準備用目光殺死老大也剛硬一回，她這身子剛挺直，旁邊的蘇大牙火速的收拾了自己的書本抱在懷裏，小跑着出去了。
對，是小跑着。
程素素：……
等等我啊。
程素素邁着小碎步也跟了出去。
倆人一跑，一切都安靜下來了。
樂一抱着馮生，把臉貼着她的脖頸，眼淚越流越多，她不是一個會表達的人，這一刻，她真的特別特別心疼馮生，特別特別恨自己沒有第一時間選擇相信她。
這樣的事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馮生真的本來已經以人格發誓了，這一次，如果樂一不承認錯誤，她是絕對不理她。
可真的在意心疼一個人到骨頭裏，人格算個啥？
馮生所有的理智與底線在樂一的眼淚之下，轟然崩塌。
美人淚，斷人腸。
馮生重重的嘆了口氣，她轉過身抱住樂一，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發：“好了，不要哭了，好像我在欺負你。”
明明她才是一肚子火兒那個。
樂一哭的委屈又揪心，馮生想給她擦眼淚她卻不讓，就是把頭縮進她的懷裏，哭了個痛快。
足足得緩和了五分鐘。
樂一才好一些，她仰着頭，兩眼還淚汪汪的：“對不起。”
喲。
馮生盯着她看：“真難得，你還會說對不起哦。”
雖然還有點拿着架子，但是馮生的語氣明顯軟了下來，眼睛裏也滿是心疼和寵溺，馮生看着心裏又是一痛，淚花子湧了上來，馮生趕緊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多大點事兒啊，我讓大牙給你買雞架子了。”
樂一小小聲：“嗯。”
最受不了她這樣了。
馮生盯着她看了看：“大結巴找你去了？”
樂一點了點頭，“嗯。”
馮生有點不爽，“黃毛也去了？”
樂一：“嗯。”
這是真的難過了，馮生嘟着嘴，“好了嘛，我又沒有真的怪你，我只是氣你什麽都不和我說。”
樂一垂着腦袋，那低眉順眼的樣子讓馮生心疼死，她抱着哄了一會兒，轉移話題：“是大結巴帶着她們來給你道歉來了？”
樂一點了點頭，“嗯。”
其實她想告訴馮生的這事兒跟胡竹君沒有關系，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她怕是說了馮生又要竄了。
馮生：“呵，這下知道慫了？然後呢，你怎麽說的？”
以樂一的性格，該是原諒她們了吧。
樂一的表情淡了下去，臉上的淚痕雖然還沒有幹，但聲音裏卻帶着狠勁兒：“我揍了她們。”
馮生：……？？？
樂一真的揍了幾個人。
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正式意義上跟人打架，她可比馮生那三腳貓功夫厲害的多，雞飛狗跳間，南洋的幾個人抱頭竄了。
大牙和素素帶着雞架子回來的時候，她們的老大已經從剛才的冷漠酷帥狂霸拽的樣子變成了狗腿子。
馮生給樂一弄了一個暖水袋，手摸了摸她的小肚子，“還難受麽？”
樂一臉有點紅，她推開她：“沒事兒了。”
這樣……好像太親密了。
馮生特別神經大條：“這怎麽了？還不好意思了？誰不來大姨媽？”她看了看大牙和素素：“大牙你沒有大姨媽嗎？素素你沒有嗎？”
大牙和素素對視一眼，大牙嘆了口氣：“哎，沒有人給我沏紅糖水。”
素素：“哎，沒有人給我捂肚子。”
倆人和聲：“我們要換老大。”
馮生：……
真是逆天了這兩個小崽子。
這一天本來挺開心的，壓在兩個人心頭的誤解全都解開了，馮生決定以後不那麽暴躁凡事兒多跟樂一溝通，樂一也決定不什麽都瞞着馮生了。
倆人，向着好的方向發展。
可偏偏回到家，樂一紅腫的眼睛讓元寶看見了，元寶立即爆炸了：“這是怎麽回事兒？馮生那個小兔崽子怎麽你了？”
這幾天她就忍着看樂一天天沒什麽精神，元寶都要氣炸了，馮生就不知道讓着妹妹嗎？
樂一笑了笑：“媽，你不要多想，我們沒事兒。”
看媽媽這表情，肯定以為馮生跟她吵架了。
元寶兩手叉腰，一本正經的盯着她的臉：“是不是蕭馮生吻你了？”
樂一：…………………………………………………………
何芸涵剛從外面進來，看見這母女倆大眼對小眼的站着，樂一的臉的跟桃子似的，她走過去：“幹什麽呢？”
樂一真的是沒臉看媽媽了，她真的感覺，馮生的很多跳躍的腦細胞都随媽媽了。
到最後，她沒辦法，把這幾天的事兒跟不依不饒的元寶說了。
元寶收拾着碗筷，“嗨，我還以為什麽事兒呢，你哭成那樣。”
樂一瞅着她：“媽，你這麽多年和我媽媽都不吵架麽？”
她真的，自從有記憶開始，除了媽媽招蜂引蝶，倆人冷戰過，似乎都沒有看到她們生氣。
“你倆還小呢，段位哪兒有我高，我當年可是一下子就把你媽拿下了。”元寶開始吹牛皮，“兩個人相處啊，就是需要磨合，而且樂一，你要善用媽媽給你的優點。”
媽媽給的優點？
樂一想了想，是……聰明麽？那是她何媽媽給的啊。
元寶指了指她的小臉：“多俊俏啊。”
樂一：……
“學着點。”元寶開始現場教學了，她瞅着屋裏在沏茶的何芸涵：“唉唉唉，老何，出來收拾碗筷，怎麽着，你現在把我當小工使喚呢？吃完飯就進去休息了？”
樂一倒吸一口涼氣。
這……她媽是要挑起戰火啊。
果不其然，何芸涵從屋裏走了出來，她把外套脫了，看着元寶：“你欠收拾了？”
元寶沖樂一使了個眼色，她走到何芸涵身邊，兩手摟着她的腰，嘟着嘴：“什麽嘛，說什麽這樣的話兇人家，我好害怕呢，人家不就是想跟你一起做個家務嗎？你幹嘛呀，我好怕怕啊。”
何芸涵的臉紅了，她看了一眼旁邊女兒質疑的眼神，趕緊推開元寶，挽起袖子去廚房刷碗去了。
人一走。
樂一沖元寶豎起大拇指：“媽，你真厲害。”
元寶驕傲的甩了甩頭發：“厲害吧，學會了嗎？”
樂一搖頭：“我是絕對不會為了讓馮生幫我刷碗就把自尊踐踏在腳下，對不起，我頂着這張俊俏的臉做不到。”
元寶：……
這個小混蛋。
第二天，馮生和樂一又相約一起坐公交車了，還手拉手的進了學校門口。
本來一切都很開心，可天知道胡竹君是吃了幾個熊膽又在門口等着樂一，她今天換了百合裙，頭發梳着，一副乖乖女的樣子：“樂、樂樂樂一。”
“幹啥？”馮生擋住了她，“你咋總找樂一？”
這一幕剛好讓從外面走過來的程素素和大牙看見了，倆人生怕又打架，趕緊把馮生拉走。
素素：“老大，你也差不多行了啊，人家過來說說話，你那麽強勢幹什麽？再吓壞了人家。”
大牙驚訝的看着素素，馮生也是看着她眯了眯眼。這是個什麽情況？
素素捂臉：“哎呀，你們不要這樣看着我，我招了，我現在是越看大結巴越順眼，尤其是看她穿裙子的樣子，簡直是乖寶寶啊，太可愛了，我的保護欲爆發了。”
馮生冷笑，“那又如何？”她拱起了肱二頭肌：“你想挑戰我嗎？”
“挑戰個啥？”身為肩負我國未來著名心理學家重擔的素素又開始忽悠人了，她指着遠處正在和樂一解釋着什麽一臉着急的胡竹君：“你看這孩子，明顯是被聖皇跟南洋的宿世恩怨給牽連到了，前一陣子，樂一幫着她，又溫暖了她的心，結果前兩天又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她指不定多難過呢，所以才冒着挨揍的風險來找樂一的。”
程素素分析完，充滿期待的看着兩個人，她們該理解吧？
馮生掏了掏耳朵，“大牙，她在放什麽屁？”
大牙：“臭狗屁。”
程素素：……
“還放嗎？趕緊的，你到底要幹啥？”馮生的耐心要被耗盡了，程素素嘆了口氣，一身大俠之氣：“我從沒想到，南洋和聖皇的恩怨，要由我來化解了。”
哎呦喂。
馮生牙疼：“你能幹啥？”
程素素一撩頭發：“我去勾引她。”
大牙：……
馮生：……
準備上場前，程素素扭頭問馮生：“老大，你當年跟新同學第一次約會是什麽時候？”
猛地被這麽一問，馮生的臉有點紅，“什……什麽約會？”
她和樂一都是結伴，哪兒有約會，她們……她們是純純的姐妹情。
“那就是還沒有？”程素素一臉的嫌棄，她不再多說，徑直走向了樂一和胡竹君。
“總之，對對對不起。”胡竹君和樂一說的差不多正在收尾，樂一微微一笑：“我們本來也——”
話還沒說完。
程素素突然拍了拍胡竹君的肩膀，胡竹君和樂一一起扭頭去看她。
程素素看着胡竹君，大眼睛裏“嘁哩喀喳”的放着電，她挑了挑眉，用那種午夜電臺的鼻音誘惑的說：“小竹竹，要不要和我約會？”
大牙：……
馮生：……
樂一驚訝的看着程素素，胡竹君臉一下子爆紅，“你你你……”
“瞧這小臉紅的。”程素素勾着唇，又“嘁哩喀喳”魅力十足的看着胡竹君：“我問你三個問題，你不回答就代表默認。”
胡竹君：“你問問……”
程素素：“你是不是想和我約會？”
“你是不是挺喜歡我？”
“你是不是答應我了？”
三個問題電閃雷光的抛出，胡竹君上個對話的“你問個屁”還沒說利落，這一下子又給噎住了。
程素素轉身對着老大和大牙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她轉過身湊近胡竹君，在她耳邊輕聲說：“你可真可愛。今天晚上六點，葉澀書店，我會一直等到你來~”
胡竹君像是受到驚吓了一樣後退了幾步，臉紅的能當紅燈了，照理說她和程素素也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她第一次發現她是這麽的……狐貍精。
眼看着胡竹君像是兔子一樣撒丫子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大牙一臉的贊嘆：“媽呀，看來我要換老大了。”
馮生心裏羨慕，嘴上卻不承認：“誰不會啊，我也來。”
不就是“你是不是想和我約會？”“你是不是挺喜歡我？”“你是不是答應我了？”這三個簡單問題嗎？
她昂首挺胸的走到樂一面前，自信滿滿：“樂——”剛說了一個字，樂一冷漠的看着她，“閉嘴，不想，不喜歡，不答應，你現在就給我回教室把英語課文背下來。”
樂一和大牙兩眼同情的看着可憐的馮生。
馮生被樂一戳的在原地跟木頭似的站了一會兒，她感覺自己的腦袋也木了，被兩個手下一看特別沒面子，就在這關鍵時刻，靈魂深處的蕭氏風流基因像是沉睡的獅子蘇醒了，促使馮生一把抓住準備離開的樂一，霸氣的問：“那我要是把英語課文背下來了，你是不是得親我一下？”
程素素：？？？
大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