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我要是把英語課文背下來，你是不是要親我一下？
馮生的話像是一枚炸彈一樣投入樂一的心，她震驚的看着她，臉瞬間紅了。
倆人是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可是四個媽媽為了怕耽誤倆人未來的走向，從馮生很小的時候後就不在她們面前提指腹為婚的事兒，樂一更是生下來之後壓根就不知道有這樣的約定。
所以，馮生說她們是純純的姐妹情，一點毛病都沒有。
而如今……
這話就像是一把剪刀，剪開了樂一心底裏一直埋藏的那份感情，心跳如雷間，她像是魔怔了一樣看着馮生。
馮生被她這反應弄得十分心虛，“我……我開玩笑呢，你要是不願意——”
樂一打斷她的話：“等期末考試。”
說完，她轉身就走，臨離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馮生。
那欲語還休的眼神啊……
大牙摸着下巴：“素素，你怎麽看？”
程素素：“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勾引嗎？”
她們倆一起看老大，老大俨然已經傻掉了，她張着嘴，呆呆的看着樂一離開的方向。
過了好半天好半天。
她扭頭：“我沒聽錯吧。”
程素素和大牙酸的誰都沒理她。
馮生卻突然像是炸窩了一樣，一下子握着拳淩空跳起，“耶耶耶！！！”
程素素：……
大牙：……
真的是夠幼稚了。
馮生滿面紅光，兩眼冒光，處于一種半瘋癫狀态：“期末考試什麽時候？”她迅速的把手機掏出來，看着日期，曾經，期末考試日可是她們三人組的世界末日，如今，她興奮的已經開始哼原創曲目了，“我愛期末哦哦哦，我愛期末哦哦哦~”
大牙痛心疾首：“色令智昏啊。”
程素素：“老大已經被徹底套路了。”
大牙扭頭：“這話怎麽說？”
程素素嘆了口氣，這老大的确智商不咋高，先不說期末考試她能不能考得好，就是……樂一對她什麽樣，她自己不知道嗎？她們兩個做手下的都看出來了，明明是對她有情有義，她有着這樣的天時地利人和，怎麽還聽話的乖乖等期末考試啊，人霸氣點，一伸胳膊給拉小黑屋去想幹什麽不都能幹嘛？
成大事者，就是要霸氣，例如她。
今天放學，她就要把大結巴搞定。
當天晚上，程素素去環境優雅，高大上的葉澀書店待了整整一晚上，結果偶像劇都是騙人的，大結巴壓根就沒理她，她還真就等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上課。
馮生美滋滋的在看書，大牙正在吃餅，看着程素素頂着個大黑眼圈進來了，大牙的餅都要噴了。
高人來了？
高人怎麽變成這樣了？
馮生瞥了她一眼，發出老大語重心長的勸慰：“做人啊，還是老實一點的好，老天爺都看着呢！”
大牙：“對，都看着呢！”
程素素：……
老天爺是看着呢，也可能是可憐大牙的一片用心，她的機會居然也來了。
每年這個季節，天氣不錯，為了改善南陽和聖皇的關系，兩邊高中都有籃球友誼賽。
素素可是主力選手。
本來馮生不想去的，可聽說班裏的戰績不是很好，居然前十沖進去都懸，她脫掉外套，活動了一下手腕：“還得我去撐場，這幫沒用的。”
樂一和馮生可是從小就打籃球，倆人的技術都賊棒。
樂一看了看天氣，也是運動一下換換腦袋挺好，她囑咐馮生：“注意安全，不要受傷。”
馮生一聽美了，她湊近樂一：“那我要注意安全了，你給我什麽獎勵？”
從那天開了期末考試如果考好給獎勵的先例之後，馮生就像是吃着蜜的孩子，天天要糖吃。
樂一戳了戳她的額頭：“要是敢受傷，殺無赦。”
馮生：……
倆人去了操場上，兩邊學校來的人都不少，其實組織這兩邊孩子們比賽兩個學校也是煞費苦心。今年，聖皇跟南陽打架的次數已經超過了以往的記錄，兩邊都想着找個合适的場合，讓這些精力充沛的孩子們釋放一下，球場上見也比天天約架的好。
果不其然，一進去就氣氛焦灼。
胡竹君穿着白色的運動服，頭發紮着，特別專業還帶了護腕，她神清氣爽的拍着球，身子向後，輕松的投籃，三分如籃。
南洋那邊一片歡呼聲。
有幾個人開始聒噪了。
——這一次，就讓我們血洗聖皇。
聖皇這幫棒槌也不行啊，一來真格的還不夠咱們老大看的。
是啊是啊，蕭馮生都當縮頭烏龜了。
……
蕭烏龜在後面聽着，面無表情，兩手插兜，她和樂一不動聲色的往前走，人群太厚了，她淡淡的：“同學，讓一下。”
“你誰啊？你說讓就讓我——啊啊啊啊！！！蕭馮生！”
剛開始還講究馮生的小女孩立馬變成迷妹，她搖着頭叫了個驚天動地，吸引了全場的注意。
嚯，這下子好了。
全部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馮生的身上。
胡竹君一手抓着球，擡頭看着馮生。
從她第一次見到馮生，她就是這樣的趾高氣昂，仿佛把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她現在依舊如此，唇邊挂着不可一世淡淡的壞笑，眼睛蔑視性的在南洋人群裏掃了一圈，她本來還想豎中指的，被一邊的樂一給按住了。
胡竹君一眨不眨的看着。
她看着平日像是獅子一樣，沒人能管理的馮生突然就對着樂一笑了。
那笑容裏的寵溺，賽過吹風拂面。
有什麽東西，在心裏碎了。
胡竹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籃球扔向馮生：“蕭蕭蕭——”
馮生把手放在嘴上，“噓”了一聲，眨了一下眼睛：“您饒了我吧。”
胡竹君：……
正式對決開始。
馮生一身如火的紅色球衣，頭發紮成了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臨上場前，她還玩命的往身上噴防曬霜。
南洋圍觀群衆：……
聖皇圍觀群衆：……
這真的是兩邊老大的決鬥了。
別看平日裏胡竹君因為言語上不占優勢，可如今，真的在球場上，她拍着球表情嚴肅的樣子特別的有氣場。
她們一紅一白，相視一眼，氣場全開。
程素素看的眼睛都直了，露出迷妹的呆呆笑容。
樂一給馮生拿着衣服，微笑的看着。她知道馮生的球技是很放心她的，只是希望別太劇烈弄得，再受傷了就不好了。
哨聲響。
兩邊開始了。
因為聖皇前期差了幾分，所以馮生剛開始上場就用了全力。
她的姿勢很漂亮，因為從小就愛臭美，跟別的人玩籃球單純的強身健體不一樣，馮生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跳躍，甚至投籃的姿勢都經過她設計的。
那時候，樂一和她才剛上初中，她每弄一次就會扭頭問樂一：“好看嗎？漂亮嗎？”
樂一會看一會兒，然後低下頭，紅着臉：“好看。”
是真的好看。
不僅僅是樂一看着好看。
樂一剛開始還專心看着比賽，後來，被旁邊一個女生給吸引了。
她長得很漂亮，很妖嬈，在人群裏特別出彩，那大長腿一字裙，據說是聖皇啦啦隊的隊長闫奎。
平日裏，她都不出現的，規格特別高，今天是聽說馮生會來，她才出來的。
她很高，還穿着厚底的跟鞋，更是顯得高人一等。
闫奎手裏舉着馮生的牌子，一雙妩媚的眼睛專注的看着她，她身邊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嚼着口香糖：“是很漂亮，怪不得你這麽癡迷。”
周圍不時有側目的，看着她的眼神無一不是驚豔。
大牙笑着湊了過來，給樂一介紹：“那是奎姐，家裏是搞房地産的，聽說聖皇的老廠很多地都是從他們那弄得，跟馮生關系很不錯，她很漂亮吧。”
大牙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滴溜溜的，她現在還搞不清楚樂一和老大的關系，有些話不敢多說。
樂一聽了看了看闫奎，闫奎也轉身，大大的眼睛從上到下打量了樂一一番，心裏有些不爽。她早就聽說一班來了個天才學生，據說年齡必她們都小，跳級過來的。她當時根本就沒放在心上，總感覺這學習好，年齡那麽小，肯定是帶着黑框眼鏡那種學霸，不能入眼，可如今，看到樂一，她居然很焦慮。
樂一的感覺跟別人都不一樣，她就那樣站在那兒，無需過多的花哨衣服搭配，有一種清風徐來，我自綻放的淡然感。
因為馮生的到來，賽場上的局勢被扭轉了，聖皇分數追的特別緊。
從胡竹君頻頻的看分數牌就知道有多焦灼。
最後一分鐘，65:65，球到了馮生手裏，她拍着籃球，嚼着口香糖玩世不恭的看着急的臉都紅了的胡竹君。
球，在她手裏控制着。
聖皇這邊的人已經激動的要慶祝勝利了。
可誰都沒想到，她們老大會在最後一刻失誤。
一個漂亮的起跳，明明是馮生最拿手的三分球，可球卻擦着球框落在了地上。
哨聲響。
南洋的人激動的都站了起來，抱着慶祝，她們原本以為必輸無疑的，可誰知道打了個平手。
胡竹君擦着額頭的汗，她沒有跟其他幾個隊員慶祝，盯着馮生看。
馮生走了過來，偏了偏身子，低頭看着胡竹君笑呵呵的：“這就當是我欠你的。”
之前，她去南洋打架鬧事兒，的确跟人家胡竹君沒什麽關系。
可她這性格，要她當所有人面前承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只能私下透過這種別扭的方式來彌補。
胡竹君看着馮生，突然就覺得她變了。
短短的一個月時間。
她眼角的那股戾氣似乎不見了，越來越愛笑了。
是因為……樂一麽？
馮生走下場，看着隊員們鬧，一擡頭看見樂一正瞪着她，她唇角上揚，想要過去，卻被迎面走來的闫奎給擋住了。
闫奎手裏拿了一瓶礦泉水，微笑：“隊長，喝點吧。”
馮生看着她驚訝：“你最近不是忙着拍雜志封面麽？”
闫奎微笑，她用手捋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長發，特別的妩媚：“你還記得。”
馮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這有什麽記不得的，我又不是傻子，你上個星期來的時候不才在隊裏說過嗎？”
闫奎：……
馮生沒接她手裏的水，越過她走到了樂一身邊，直接把她喝了一半的水拿了過去，仰頭就喝。
闫奎轉身，驚訝的看着馮生。
這是什麽情況？
隊長潔癖，全隊上下都知道，對于她用過的東西，誰都不敢亂碰。
水什麽的更不用說了。
不自覺的，闫奎的手心出了汗，她盯着樂一看了看，樂一微笑的看着馮生，幫她往下摘護腕。
馮生笑嘻嘻的湊近她，“你看我表現的怎麽樣？”
樂一推她：“都是汗，離我遠點。”
“幹嘛啊，人家就是流汗也香香的，不信你聞聞。”眼看着樂一無奈的笑，馮生壓低聲音：“今晚去我家吧，我想吃你做的糖醋小排。”
樂一還沒有說話，闫奎卻突然開口了，“隊長。”
馮生擡起頭，闫奎漂亮的眼眸盯着她：“你能過來一下嗎？我有話和你說。”
她很緊張，因為樂一的到來有一種壓迫感，之前，隊裏人都開玩笑說她和馮生從外貌上簡直是太般配了，還鬧過倆人，馮生每次都罵他們瞎說，闫奎卻早就被說的動了心，她之前一直覺得馮生的家境才會讓她如此高傲，而如今，她居然對着一個女生這樣的笑。
馮生沒當回事兒，她點了點頭：“哦。”放下水瓶，她剛要走，手卻被人拉住了，馮生怔了一下，驚訝的看着樂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