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售貨員掃完碼，聞敘從兜裏掏出零錢遞給她。售貨員接過去的時候，還偷偷多瞄了他幾眼。
出了超市門之後，沈茉好奇地問：“這都什麽年代了，你怎麽還随身帶現金？”
“我要是掃碼支付，會留下賬號記錄。”
“哦，也對。”她感嘆，“當明星真麻煩！”
等回到聞敘父母家裏，餃子已經煮好出了鍋，聞母這次備了好幾種餡的餃子，正冒着熱氣，屋裏熱熱鬧鬧的。
沈茉坐好，桌子上擺了四個碗，每只碗裏面都放了些蒜泥。
她不喜歡吃蒜泥，剛要猶豫着開口，聞敘就把她的碗拿過去，倒在自己碗裏，又去水池裏面涮了涮回來。
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聞母這才反應過來：“哎呀，茉茉不喜歡吃蒜？我忘了問你一聲了。”
“沒事，聞敘已經幫我倒掉了。”她乖巧地說，“其實也不是不喜歡，就是蒜對我來說好辣。”
“最好練着吃蒜。吃蒜對身體好，對腸胃好。”聞母囑咐道。
聞父左右看了看，用胳膊肘怼了怼聞敘：“你小子怎麽知道人姑娘不吃蒜的？”
聞敘面不改色：“剛才問的。”
聞母開懷地笑了幾聲，“那還能怎麽知道的？瞧你爸說的這話。”
沈茉倒好醬油，夾起一個熱騰騰的餃子，送到嘴裏，香氣彌漫。
他們邊吃邊閑聊，聞母又道：“對了，你們兩個怎麽認識的？這也太巧了吧。”
Advertisement
她笑笑：“我們公司和雲頂有點合作，所以碰過幾面。”
“哎，說真的，你那個公司。”聞母喝了一口水，“雖然年輕就該多奮鬥奮鬥，但是也要注意身體，總加班不如換個清閑一點的，別把身體累壞了才是，健康最重要。”
聞敘低頭笑了笑，才道：“媽，你知道什麽。”
聞母無奈：“行行行，我不知道，你最知道得了吧！”
晚上，沈茉又留在這陪着看了一會兒電視，看時間差不多了，她小聲問聞敘：“你今晚在這兒住？”
“嗯。”他朝着小屋擡了擡下巴，“那就是我的屋。”
電視裏放着搞笑的小品，聞父聞母笑得合不攏嘴。
過了一會兒，他問：“你要回去了？”
“嗯。”沈茉點頭。
聞母聽到這邊的動靜，起身問道：“怎麽啦？茉茉要回去了？”
沈茉順勢起身，打算現在就走，點頭：“對，時間也不早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好吧，沒事常來這邊，懶得做飯就來阿姨這兒吃！”聞母又看向聞敘，“你去送送她。”
聞敘無語：“就住對門，送什麽送……”
“不用。”她穿好鞋，向大家揮手再見，“叔叔阿姨早點睡，我走啦！”
聞敘堵在門口，目送着她回去。
她打開自家門，一回頭發現聞敘竟然還在門框邊倚着，視線時不時飄過她身後的屋子。她往家裏瞧了一眼，沒收拾過，東西扔得到處都是，換下來的內衣還搭在沙發上，臉一紅，說道：“別亂看！”
聞敘：“啧啧啧。”
“怎麽啦？終于有機會嘲笑我了是吧？”沈茉哼了一聲，“我就不信你沒有沒收拾過屋子的時候！”
聞敘反問：“你仔細想想我家有麽？”
她就去過他家一次，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确實很幹淨，地磚擦得連水漬都沒有。
“茉茉回去沒呢？”聞母在屋子裏問聞敘，聲音比較大，連沈茉都能聽見。
聞敘看着沈茉，意識到他這送的時間也太長了，她趕緊揮揮手，“拜拜。”
第二天。
一早，沈茉就收到莊毅發來的消息，說看什麽時候有時間他帶着弟弟莊煊烨和沈茉一起吃一頓飯。他這番動作就是想給她牽上自己弟弟的人脈，朝晖的影視部門剛剛起步，需要幫忙的地方很多，正好她也有許多有疑問的地方想詢問，最重要的事情是莊煊烨是男主啊！這樣她就可以和男主認識，更容易完成任務了！
沈茉立刻回：我中午就有時間，要不然中午？
莊毅詢問過莊煊烨之後，時間定在中午。
到了十一點，莊毅開車，在停車場等着沈茉。遠遠的，就看到莊毅形如上流社會的精英男，穿着一身高檔西裝名品表，像一顆挺拔的松樹，旁邊是穿着皮衣頭發染成藍色的莊二少，完全兩種畫風。
沈茉走到附近，看到莊煊烨耳朵上的耳釘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看起來還算可以，有種像玩音樂的人的派頭。但要是換了張沒繼承父母美貌的臉，活脫脫就是個小非主流。
她站到他面前，禮貌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沈茉。”
“沈總，久仰大名啊。”莊煊烨連握手都是潇灑不羁的做派。
“我訂了一家粵菜。”莊毅道。
莊煊烨的目光卻瞧遠了，還吹了聲口哨。沈茉不知道他在瞧什麽，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聞敘竟然也來到停車場。
莊煊烨伸出手掌，聞敘不鹹不淡地瞧了這些人幾眼，看不出眼睛下隐藏的情緒。他走過來自然地往上一拍，仿佛已經熟絡地做了許多次。
莊毅神情複雜地看着聞敘走遠，直到他坐在車裏發動車子。
莊煊烨戴上挂在耳朵上倒扣在後腦處的墨鏡，墨鏡後面的視線若有所思，在幾個人身上反複流連，一副看熱鬧的架勢。
還是沈茉先說：“走吧。”
等坐在餐桌旁，沈茉問道：“小莊總和員工都這麽熟絡麽？”
莊煊烨笑了：“沈總知道我雲頂在國內的娛樂公司裏是什麽地位麽？”
明擺着就是要誇他，沈茉不得不掩飾尴尬，微笑：“首屈一指。”
“那你知道雲頂為什麽這麽成功嗎？”
“不知道。”沈茉微笑到僵硬，“還請賜教。”
“雲頂的藝人很多，也有許多別司藝人解約後來我這裏，和別的老板不同，我從來不把他們當成員工，從來不擺老板的架子，因為我們是雙贏的關系。他們賺了錢，大家都有分成，如果太受剝削，他們幹活不好受，我拿了錢以後也會收到負反饋，他們會消極怠工，降低效率，得不償失。”
“不錯。”
“明明是很淺顯的道理，很多人都不懂，利欲熏心。包括給藝人們選的劇本、代言等所有資源，也都要他們自主選擇，我不會多做幹涉，工作的節奏和情緒都由他們自己調節。說白了，就是把藝人當成合作夥伴，而不是受我管理的部下。”
莊毅用胳膊肘怼了怼他：“行了，別逢人就講你的經營理念。”
沈茉問：“逢人就講？”
莊煊烨一秒破功：“哥，你別老拆我臺！”
三個人都笑了出來，桌上尴尬的氣氛緩解了許多。
沈茉問了許多不懂的問題，莊煊烨道：“好多事情，你得有門路，拿拍攝許可證、找厲害的導演、過審、發行，這些渠道啊，反正我是摸索清了，可以告訴你，也可以幫你找人，但是哪有白幫的忙不是？”
莊毅說道：“你還開始讨價還價了？”
“哥！”莊煊烨苦臉，“起碼我在中間活動也要經費成本的啊！”
“哎，別阻攔他，本來讓你們幫我的忙已經夠不好意思了，能還一點是一點。”沈茉道，“你有什麽條件？盡管開。”
莊煊烨摸了摸下巴，思索道：“我得想一想……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沈茉：“行。”
中途的時候，莊毅出去了一會兒，莊煊烨問道：“沈總，你知不知道我哥這麽幫你是因為他喜歡你？”
沈茉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便道：“我知道。”
“那你怎麽想的？你喜歡他麽？”
沈茉搖頭：“我不喜歡他。”
莊煊烨嘆了口氣，“我哥這感情路可真夠坎坷的。”
她笑了笑：“不用擔心我利用他。你們給我的好處，我肯定會還，利益交換。”
莊煊烨笑了笑：“我突然想起來，雲頂最近要開一個綜藝。不是說利益交換麽？要不然沈總來我這個綜藝玩玩兒？還能多幫我吸引點流量。”
“一堆明星上的節目，我上去幹嘛去？”
“不全是。”莊煊烨搖頭，“不瞞你說，這節目我也打算上。”
“哈？”
“初步打算以旅游為主題，每期分不同的小主題。”
沈茉道：“我時間比較緊，不一定能抽出來。”
“沒事，用不了你多少時間，近一點的地方每周一天，遠一點的地方一個月連着四天，靈活變通。大衆應該對你的生活更感興趣，”他頓了一下，“你考慮考慮？”
時間還可以接受，而且是筆合适的買賣，打通關系所需要的人情總是比金錢更要昂貴的。
沈茉點頭：“好啊，我覺得可以。具體事項我們再商量。”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WuliKKW的地雷，Andy的地雷x2
人生艱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