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周一你為啥要來啊!

好一番“花樣哄誘”後,顧霜曉才總算重新“贏回了女兒的心”。被看安安年紀小小, 脾氣卻不那麽小, 更隐約有了點“說一不二”的作風——

說好了當天回, 結果沒回, 就是麻麻的錯。

顧霜曉對此只能表示:是是是,對對對,都是她的錯。

若換成其他人跟她這麽折騰, 早被她近而遠之了。可沒辦法啊,這可是她女兒,再折騰一百倍她都覺得可愛。

如若“兒女都是債”這句話是真的,那麽顧霜曉上輩子(穿越前的上輩子)肯定欠了小安安不少錢。

哄完女兒後,她也沒忘記好好地犒勞一番幫忙帶孩子的貓老大和狗老大。先送上來回路上随手買的小禮物,再來頓營養餐, 緊接着再來個“靈氣馬殺雞”,一通套餐下來, 大黑和小橘都惬意地“嗷嗷喵喵”叫, 恨不得她立即再出一次門。

顧霜曉對此表示拒絕,外面事太多,她還是老老實實待家裏帶孩子種田吧。

而就在她立下flag數小時後……

“師傅, 還有多久才開車啊?”

“快了快了,再等一位就走!”

“你剛才拉我上車的時候就這麽說的,之後起碼來了七八位了吧?”

“這回真再等一位就可以了, 你看車上都快坐滿了, 再來個人咱們就開車, 別急別急!”

……

這樣的對話,如今很多地方都已經聽不見了。因為在絕大部分車站,顧客都是自主買票上車,司機也無需再靠自己拉客。

不過在某些小地方,管理并沒有這麽嚴格。

傅明寒運氣不算好,他到達機場時,前往距離小鎮最近城市的飛機已然起飛。他思考過後,得出了“最有效率的方式是乘坐飛往T市的航班”這個結論。到達T市後,只需要坐一個多小時的車就可以到達她所在鎮子鄰鎮的鄰鎮——看起來誇張其實距離也不算遠,只要坐一次車就可以到達目的地。

在鎮與鎮之間接來送往的是一輛老式客車,型號頗小的那種,現在已經不常見了。不過任何存在都必有其道理,在鎮與鎮之間往來的乘客平時雖不算少但也絕不能說多,這種小車是最合适的,再多也坐不滿,還反而費油。

就是司機和售票員們拉起客來略有點沒節操——

喊話永遠是“一位一位只差一位,上了就開車!”,結果乘客一上車,發現就自己一位……然後只能淚流滿面地等車子坐滿。沒辦法啊,得罪不起司機啊,真把人得罪了估計就要等下一趟車滿員才能走了。

傅明寒考慮過使用別的方法,比如說打車,然而事實證明他今天的點是真的很背,過程無需贅述,總而言之就是他現在正坐在這輛髒破舊的小型客車上。

許是因為看他“畫風與別人不太一樣”的緣故,直到車快坐滿,傅明寒身旁的位置都沒人坐,反倒是有人不時偷眼看他,似乎是在暗自揣度“這人為什麽會坐在這輛車上”。

眼看着車輛終于快坐滿,售貨員拉開車門對外吼道:“還差一位!還差一位!最後一位了!還有沒有人要上車?!”

剛才與司機“撕”了幾句的大媽暗自翻白眼,心想我看你們是只會數一,超過一就犯暈!

“沒人就開車吧。”司機随手把口中快抽到底的煙蒂往窗外一丢,雙手搭在方向盤中,“老司機之魂”點燃!

恰在此時,傳說中的“最後一個人”來了。

“是要上車的嗎?快點快點,你上來就開車了!”

這人甫一上車就迎來了全車大多數人的注目禮,不過很快,這些目光就都消失了。原因無它,這人戴着帽子、墨鏡和口罩,還留着一臉完全可以用“茂密”來形容的絡腮胡,一看就很不好惹。再看下去,很容易招致“你瞅啥?”的慘劇。

墨鏡男環視了眼車上,很快就找到了最後一個空位,他于是走了過去,問道——

“這裏是沒人吧?”

“沒有。”傅明寒微微仰頭,回答說道。

墨鏡男:“……”

傅明寒:“……”

目光對視的瞬間,兩人同時沉默了。

傅明寒沉默的原因是,眼前這人他看起來有點不太順眼,他再仔細一想,發現最近半年來他看不順眼的人似乎有很多——曾經在飯店中遇到的那個絡腮胡男,醫院時偶遇的口罩男,還有眼前這個……嗯?等等,他怎麽突然覺得這三人好像有點像?

而墨鏡男,也就是樂燦沉默的原因只有一個——

怎麽老是他?!

不過算了,他現在沒心情和這渣男互怼。

樂燦一言不發地坐了下來,從包中拿出耳機戴上。而他這副“我不想和任何人交流”的姿态反而讓傅明寒松了口氣,他已然能夠确定“記憶中的一和三是同一個人”,他向來不擅與人争執,眼下這情況下,雙方能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他之後還有重要的事,實在沒心力與人發生沖突。

就這樣,兩個曾經發生過沖突的男人,就這麽很“友好”地肩并肩坐着。又因為這兩人的畫風與其他人都不那麽一樣,乍看之下居然還有幾分“同伴感”。

客車緩緩駛動。

車上除了司機播放的“相聲集錦”聲,幾乎沒有其他聲音。

與此同時。

顧霜曉正在做晚飯。

小安安就算精力再旺盛也到底還是個孩子,折騰累了自然就要睡覺。反正有大黑在旁邊看着,她便很放心地帶着小橘進廚房為晚飯做準備。

陳西進來時,顧霜曉正在淘米,而小橘則正在削土豆——只見它兩只前爪抱着土豆往空中那麽一丢,然後站起身就是一陣“瘋爪亂舞”!土豆落地時,不僅皮沒了,還順帶被刨成了絲。

陳西:“……”

不管看多少次,他都覺得這場面有點微妙。他覺得吧,就算未來某一天他看到大黑腰系圍裙站着炒菜,他都一點不會訝異。

“喵~”小橘扯了扯耳朵,看向陳西,眼神中的意味很明顯。

蹭飯的來了!

陳西抽搐了下嘴角,雖然他是有那麽一點蹭飯的意思(單身漢自己做飯太麻煩啦!回家吃飯倒是可以,可問題是他家老媽每次吃完飯後都會抓着他的手“噓寒問暖”,問他身上的隐疾治好沒……),但也不是白吃白喝啊!他舉起手上用稻草穿着的一小串鲫魚,笑出了滿口白牙:“剛我朋友送來的,野生的,拿來給你煲湯。”

“小橘。”顧霜曉也沒和陳西客氣,直接吩咐橘貓去接。後者接過陳西手中的魚後,又是一陣“瘋爪亂舞”,去鱗去內髒就全搞定了,要多熟練有多熟練,只讓人感慨不愧是住在水鄉的喵啊,如此多才多藝。

魚湯不需要太多配料,爐火砂鍋,小火慢炖,接下來就只需要耐心等待。

送完魚後,陳西果然厚着臉皮留了下來,為了表示他沒吃白飯,他也不知從哪裏摸出了半瓣子蒜,找了個小板凳坐着,慢悠悠地開始剝皮。

看在他已經交了“飯費”的份上,顧霜曉也沒攆他走,而且,她也的确有事要對他說。

“你還記得鐘儒嗎?”她一邊清洗着後院裏自種的青菜,一邊問道。

因為有貓老大和狗老大在的緣故,家中院中基本沒什麽蟲子,青菜自然也就不需要噴藥防蟲,略微過一遍水,洗去浮土,就能直接下鍋。

“鐘儒?”聽到這個名字,陳西直接捏碎了手中的一瓣蒜,濃郁的蒜味頓時蔓延開來。

小橘非常不滿地喵了聲,遠遠地跳開,它鼻子太靈,受不了這味道。

陳西卻沒精力管這些,而是一臉嚴肅地看着顧霜曉,問道:“他又去騷擾你了?”

“比騷擾更麻煩。”

緊接着,顧霜曉将之前發生的事情略過不方便說的,大致與陳西說了一邊。後者聽着聽着,直接把半頭蒜都給捏碎了。

小橘也直接炸了毛,一方面是氣的,一方面是被蒜給熏的……它現在心裏就倆想法,一個是把那個叫鐘儒的人抓死,一個是把“惡意放毒”的陳西給撓死。

“真是賊心不死。”陳西咬牙說道。

他當時之所以在生死擂上留對方一條狗命,倒不是因為有很多人說情,而是因為他想以牙還牙,讓對方嘗一嘗他之前的痛。

大仇得報的感覺太過酸爽,以至于他忽視了鐘儒這人與他不同,是一條會藏在黑暗中、随時準備給人致命一擊的毒蛇。

“是我的錯。”陳西直視着顧霜曉,認真承諾道,“你放心,與安安有關的東西,我一定幫你拿回來。”

“安安不會有事。”顧霜曉肯定地說道,“你如今也不好再直接對他出手。他那邊我也已經有了安排。不過,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你說。”陳西也沒問是什麽,就非常果斷地應了下來。

“鐘儒的随身物品,有頭發指甲之類的更好。”

“……你這是要?”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顧霜曉語氣冰冷地說道。

陳西咽了口唾沫,片刻後,小心翼翼地說道:“那什麽……殺人是犯法的。就算用超能力也是犯法的……吧?”

“誰說我要殺人了?”将洗好的菜放到菜籃中的顧霜曉瞥了眼陳西——不得不說,她眼下正在做的事和說的話畫風簡直是兩個極端,“我只是想做個他的小人罷了。”

她沒撒謊。

首先,她是個守法公民;

遠在他方的傅明庭:……mmp!

其次,她是當媽的人了,比起違法亂紀什麽的,更傾向于多做好事為女兒“積福”——考慮到自身的經歷,她覺得這種事還是可以多少信一點的。

“恕我直言……”陳西沒忍住又追問了句,“小人的效果是?”不會是紮哪廢哪吧?那可太狠了。

他腦補了下眼前人跟容嬷嬷一樣甩着針瘋狂紮小人,頓覺有點可怕。

“也沒什麽,頂多就是讓他厄運纏身。”顧霜曉笑得很溫柔,“喝杯水都能嗆到、走一百米能摔十幾次的那種。”

陳西:“……”

錯覺嗎?

總覺得一個人如果混成那樣,真心是比被殺了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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