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山洞的秘密]
從望斜陽下來我直接去了小蝶那裏,蝶姨和蝶叔叔的傷拖得越久就越危險,我應該盡快讓它們複原。
“雪兒,你怎麽會來的?”半夜出現在小蝶面前,它當然會被吓到,這丫頭的膽子向來都是這麽地小。
“哦,我找到了救蝶姨和蝶叔叔的方法。”我高興地說,不知為什麽我見到它們心情總會特別地好。
“那也要等天亮了以後再說,這半夜的着涼了這麽辦?”蝶姨嗔道,責備的語氣裏都是關懷,聽得我心裏暖暖的。
我越來越羨慕小蝶,有疼愛自己的爹娘,有我沒有的幸福。我每次看見小蝶對蝶姨撒嬌的時候,心裏都特別的羨慕,看到它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一起生活着,我突然很想逃開,這種幸福大概是我心裏最殘缺的遺憾了,因為我只能等來世,只能乞求來世我能夠有個寵我愛我,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爹娘。
“我沒事啊。”我笑着說。然後我在自己的食指上用力地咬下去,鹹腥味馬上在口腔裏曼延,手指上殷紅的血慢慢地往外滲。好痛,我幾乎就要叫出來了,從小到大我都很怕疼,一點點的疼都受不了。我忍住疼故作輕松地把手指伸到蝶姨面前。
“雪兒,你幹嗎?”蝶姨驚慌地看着我。
“蝶姨、蝶叔叔,你們快吸我的血,望斜陽的精靈說過,我的血可以救你們。”我着急地勸蝶姨吸我的血,它們再不吸我的血,我怕我會忍不住疼哭出來,天知道我現在有多疼,有多想哭。
“你去望斜陽了?”
“我本來是想去采集露水的,可精靈們告訴我,我的血早就和望斜陽上的露水合二為一了。”
空氣裏彌漫着血腥味,我的血不停地滲出來滴在地上,我突然感覺到我有點暈。可是蝶姨還在那裏遲疑,它就是不肯吸我的血,現在我不單手指疼,我還心疼。
“蝶姨你希望我因流血過渡而死嗎?浪費了這麽多的血,你不覺得可惜啊。”我故作幽默地說,額頭上不斷有汗水冒出來。
我心想如果下次再用自己的血來救人的話,我一定要先和他說好,這樣我就不用流這麽多的血,手指也就不會疼這麽久了。
“可是這會損耗你的元氣的。”蝶姨擔心地說。
天哪,它還在遲疑什麽啊,我習慣性地往上翻白眼,我忍住疼,強笑道:“這兩滴血不礙事的,我才沒那麽脆弱呢。蝶姨你們是知道我最怕疼的,總不會要讓我白白疼吧。你再不吸我的血我不流血流死掉了,也疼死掉了。”想不到蝶姨這麽地頑固。
“是啊,娘,你和爹就吸雪兒的血吧,要不然她是不會安心的。”小蝶也來幫我勸蝶姨,還是小蝶了解我,我會心地對它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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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的幾天我照舊每天很早就起來了,然後到小蝶家裏為蝶姨和蝶叔叔療傷,蝶姨它們自從吸了我的血之後,也好得差不多了。看着它們一天天地複原,我心裏的石頭也可以放下了,也不會感到太內疚了,雖然手指頭每天都會很疼,可是我心甘情願,我仍舊覺得很開心。原來我的血還有這麽一用處,真的是要好好謝謝光爺爺。
從小蝶家裏出來,我就去上課了,雷伯伯他們不再拿我早到的事情來笑話我,大概新鮮感過了吧。他們陸續地教我一些咒術。火長老教的火咒和土長老教的土咒,實際上也很簡單,只要念念咒語就可以了。
“大地之神,四方相通,行。”這是土咒的咒語。
“熾熱的火神,請以你的熱情拯救每一個罪惡的靈魂,燃燒。”這是火咒的咒語。火咒的咒語是最長的,可是也很好記。
課就這樣不愠不火地教着,反正時間多得是,他們那幾個老狐貍也是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他們才不會讓自己累死累活的。他們教了我這些最基本的之後,就沒再教我什麽了,只是讓我一個人在溪澗旁練習,偶爾過來指點指點,但大多時候都坐在屋裏喝茶聊天,下棋看書,根本就沒把教我咒術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依舊過他們悠閑的日子。
“雷伯伯,你們這是在教我嗎?簡直是在敷衍我和光爺爺。”我生氣地說。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找他們理論。
“雪丫頭,你練熟了沒有?”
“還沒。”
“那你還要我們教你什麽?”
“……..”
雷伯伯一句話就把我堵在那裏了,又被他抓了空子,這個狡猾的老狐貍。我白了他一眼,生氣地走開了,繼續去練我的咒術,我一定要盡快練好,看你們還能不能悠閑悠閑地享受生活。
我一直纏着雷伯伯教我讀心術,可他到現在還沒有教我,我用盡了辦法,還是拿他沒辦法。
“雷伯伯。”我撒嬌地扯着他的衣袖,左一聲雷伯伯,右一聲雷伯伯甜甜地叫着。
“你先學會了那些再說嗎。”雷伯伯笑眯眯地說,像哄小孩一樣地哄我。
“不要嘛,我要現在就學,雷伯伯。”我繼續搖晃着他的手。
“學多了,會很累的。”
“我不累。”
“可我會累。”
“你累什麽?”我就不明白了,都是其他長老在教我,他一個人在屋裏不是睡覺就是和他們在聊天,小日子過得比誰都清閑,他有什麽累的,這裏最沒資格說累的就是他了。雷伯伯老是推三阻四的,難道他根本就沒打算教我,當初只是敷衍我的,不會吧。
“你那麽地笨,怎麽學也學不會,我要動腦筋怎樣讓你盡快掌握要決啊。”
“哦,是這樣啊。”我假裝如夢初醒的樣子,然後惡狠狠地瞪着他,不教我也就算了,還要說我笨,拿這個破借口當擋箭牌,不出這口氣,我就不是銘雪了。
我想去扯他的眉毛,可惜被他發現了,我手還沒伸到,他就已經護着他的眉毛了。他笑着說:“還想來扯我的眉毛,你不是說過了以後都不再扯我的眉毛嗎?怎麽,想反悔了?”
我聳聳肩笑笑,把停在半空中的手放了下來,露出一個邪惡地笑容說:“我才不會像某某老狐貍那樣說話出爾反爾的,因為我現在對你的胡子很感興趣。”還沒說完,我就很用力地扯雷伯伯的胡子,這一次我才不會手下留情。
“丫頭,你。”雷伯伯瞪着我。
“我說過不扯你的眉毛,可我沒說過不扯你的胡子啊。”我一邊玩着他的胡子,一邊邪惡地笑。
我和雷伯伯總是這樣,兩個人一碰在一起,屋裏就鬧哄哄的。我有些時候很想問雷伯伯有關望斜陽上那個山洞的事情,但終究沒有問出口。現在我知道了山洞裏面的湖泊和瀑布下的湖泊是相通的,這麽說就是這個山洞好像真的沒有其他出口。可是我并不這麽認為,明明我已經看到了答案,可是我總覺得這個山洞裏一定會有出口,這種感覺很強烈。湖泊裏沒有并不代表石壁上不會有,這個山洞裏還有這片石壁我還沒弄清楚。
那天,也就是我第一次叫蝶姨吸我的血的那天下午,我跑到望斜陽上看結果,果真在瀑布下的湖泊裏找到了布條。
“原來你們真的是相通的啊。”我站在淺處,邊收布條邊對湖泊說。
這些布條是一定要收回來的,如果讓風哥哥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看到了,我又該有麻煩了。讓他們看到這些布條,他們就會知道我已經發現了這個山洞,并弄清楚了山洞裏的一些秘密,那樣我以後的日子就真的不好過了,我對他們再重要也不過的一只雪狐,一只而已,怎麽比得上平淡谷裏所有的雪狐呢?蝶姨說得沒錯,我拿什麽去賭,所以每次我見到雷伯伯都欲言又止,我始終沒有把握。就算讓我知道了答案又怎麽樣,即使他們現在告訴我這個山洞裏真的有出口,出口在哪裏,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們告訴我就意味着我将要失去自由,所以我只能靠自己。
怎麽只有六條,怎麽會只有六條?我蒙了,我明明是扔了十條下去的,蝶姨它們扔一條,我自己扔九條,不會錯啊。可現在我只收了六條回來,那其他四條呢,去那?是被水流沖到溪澗裏去了,還是仍留在山洞裏?
“裏面的湖泊只和這個湖泊相通,一定只有這兩種情況,再找找吧。”我安慰自己,讓自己冷靜。
“撲通。”一不小心我滑了一跤,整個人浸在水裏了,手裏的布條也散了,重新浮在水面上。幸虧這是淺處,要不然就玩完了。雖然我懂些水性,可畢竟也只學了一些皮毛。我胡亂地抓着那些布條,怕又被水流沖走了。
“先回家吧。”我可不想呆會兒又被雷伯伯罵,還是先回家換身衣服。我只管自己回家,沒有注意到剛才因自己不小心而散落的布條,六條只拿了五條回來,還有一條躲在石頭旁,而我又是背對着石頭的。不過說來有奇怪,我沿着溪澗找,就是沒有找到其他四條布條,看來一定是留在山洞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