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是備胎?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朗清解開安全帶,扭頭看了一眼後排。
良穗還在安穩地睡着。
朗清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下了車,打開後排車門。
良穗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
朗清原本還在猶豫,究竟應該如何叫醒她。
豈料:良穗突然坐起來了!
朗清的身子,本能僵了一下。
“我要喝水。”良穗看都沒看朗清,似乎只是想表達她的本能訴求。
“那得先上樓,才能喝到水。”朗清想着她最好能自己從車裏爬出來,這樣他會比較安全......
“行。”良穗點了點頭,好像仔細想了一下朗清的話,過了半晌,才用胳膊撐了一下身體,開始從後排座位往外爬。
朗清見她出來得還算順利,只在她出車門的一瞬,本能扶了她一把。
“多謝。”良穗的這句,是平時工作養成的習慣。
朗清聽到她的話,算是明白了:她絕對還醉着,甚至可能連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誰,都不太知道。因為她平時,是絕對不可能對他這麽客氣的......
“水在哪兒?”良穗繼續問。
朗清指了指他家窗口的方向。
良穗擡頭看了一眼,便邁着步子往樓門口走過去了。
Advertisement
朗清只好跟上她。
好不容易把良穗護着上了樓,剛才在電梯裏,他甚至覺得:她不倚靠着電梯壁,是壓根站不穩的......
看着好脾氣的女人,其實有暴力潛力,看着文氣的女人,喝起酒來不要命......
朗清在心裏暗暗“抱怨”。
電梯門開了,良穗毫不遲疑地走了出去。
朗清跟在她的身後。
良穗走了幾步,站住了。
朗清見她不走了,也跟着停下了步子。
只見良穗微微回過身,看着身後立着的朗清,“快去開門”。
“......”朗清這才意識到,敢情她是找不到他家的門了......
***
朗清開了門,良穗毫不客氣地走了進來,連拖鞋都沒換。
看着她酒還沒醒,朗清也就不打算和她計較這些了。
再者,看着她如此“嚣張”的模樣,朗清仿佛看見了平日裏的他自己,他進良穗家的時候,原來竟是這樣惹人嫌的......
良穗有些搖晃地,沖着客廳的沙發而去。
一邊走一邊打量朗清家的裝修:客廳的電視背景牆,采用的是水泥板,與玄關的燈一樣,都是極具北歐工業風的燈具,沙發是灰色系,背後的書櫃,個性又獨立,凸顯出日常的生活環境,上面擺放的,大多是時尚雜志和設計類書籍。
朗清換好拖鞋,就去廚房給她倒水。
良穗靜靜地看着那個背對着她的身影,個子瘦高,腰線迷人,她微微咽了口口水。
朗清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
“喵嗚~”
聽到這個叫聲,朗清本能怔了一下,待他回頭,便看到一人一貓對峙着......
良穗其實是被突如其來的貓叫聲驚了一跳,她微微眯眼,看見陽臺的窗簾後面,伸出一張大臉!
“不可語”看着良穗的眼神,透着詫異,它自然是不太記得她了。
良穗此刻處于醉酒狀态,顯然也是不記得:是自己把它送給朗清的。
朗清眼看着貓主子向良穗靠近,生怕他倆會打起來,趕忙走回了客廳。
“喝吧。”
良穗感覺到身側站了一個人,向她遞着什麽東西,本能側頭。
朗清把水杯遞到她手裏。
“謝謝。”良穗再次禮貌地回應。
“......”朗清微微皺眉,雖然之前在樓下,已經見識過一次了,可一時還是适應不了。
朗清不經意地一瞥,竟看見貓主子在蹭良穗的腿.......
良穗只覺得腿上癢癢的,低頭去看。
貓主子發出輕微的“嗚嗚”聲。
“小心水杯!”朗清眼看着良穗準備伸手去抓“不可語”,竟然松開了手裏的馬克杯!
***
朗清一把将馬克杯抓住,可待他擡頭,才意識到一個問題:良穗的臉,離他,不足一拳的距離......
更要命的是:良穗竟然定定地看着他,眼睛裏,全是笑意。
朗清呆呆地愣在那裏,繼續保持着這個姿勢。
他心裏甚至覺得:良穗的本性,其實是個會撩的女人!喝醉以後,能讓她徹底發揮所長......
“你的眼睛,太好看了!”良穗的目光盯着朗清的眸子。
朗清自然還是沒有說話,他能回答些什麽呢?
就是因為他不說話,良穗才繼續盯着他的眸子看。
朗清被她看得心裏發慌,終于下定了決心,準備後撤身子,他雖然不是保守之人,可畢竟良穗現在是醉着的狀态。
趁人之危,可不是他的做派。
他倒是清醒的,奈何:良穗的腦袋,卻是麻痹的。
朗清剛剛向後撤離了十幾公分,便覺得脖頸上一緊。
良穗竟然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
朗清只覺得腦袋裏“嗡”得一聲,他生出一種預感:會被良穗整死的......
他內心自然是不希望推開對方的,可又覺得這樣:不厚道。
正在糾結之際,良穗的舉動,再次震驚到了朗清。
這一次,他似乎無法讓理智占據上風了。
良穗的唇,毫不遲疑地貼在了朗清的薄唇上。
那抹溫熱,讓朗清的呼吸明顯一滞。
他首先想到的,是那天在慶功宴上的玩笑。
待良穗開始吮吸他的舌尖的一刻,明顯的悸動,讓朗清第一次明确地意識到:興許,慶功宴上那一次,也不只是個玩笑......他好像,确實有些動了心。
他不确定的是:良穗究竟做何感想?她看到玉致,心裏也明顯不舒服了不是嗎?可現在呢?她知道她正在親吻的男人是誰嗎?
即使那天慶功宴上,清許也喝了不少,可他到底是清醒的,知道自己親的女人,是葉良穗。
良穗的親吻,竟然帶着幾分霸道,這讓朗清的心跳得更加厲害,可心裏卻生出不小的欣喜,似乎無法抗拒。
正要微微閉眼,卻感覺到:良穗突然離開了他的唇。
朗清不解地看着她。
卻見良穗突然揚唇一笑,對着他說了句,“天底下又不是他一個男人,何處無芳草對吧......”
朗清眼看着良穗說完這句,就又要來親他!
這一次,良穗的唇還沒挨到他,便被他攔住了......
朗清聽到良穗剛才的那句話,心裏生出詫異,也帶着些許不悅:她的話是對誰說的,那個“他”又是誰?她是在把他當備胎嗎?
良穗被朗清阻止,呆立在那裏,略帶迷離的眼神,看着朗清。
朗清也安靜地看着她,他有太多話想問,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良穗的面色微微變了變。
朗清見她的臉龐有些猙獰,意識到:她可能是要吐!本能要扶她去衛生間。
良穗倒是反應快,掙脫開朗清抓着她的手臂,一股腦沖進了衛生間!
朗清立在原地,聽到衛生間傳來良穗的酒吐聲,不禁輕嘆了一口氣。
剛才要問她的話,好像又問不出口了。
***
良穗坐在馬桶蓋子上,剛才吐出來了,好像舒服多了。
她的體質就是這樣——只要吐出來了,坐着緩一會兒,就能清醒很多。
朗清見她半天都沒從衛生間出來,便想着去看看。
良穗覺察到衛生間門口立着的人正在看她,微微擡眸。
朗清的眼神,讓她覺得:有些複雜——帶着關切,又透着微微的憤怒。
他在氣什麽?良穗輕輕搖了搖腦袋,腦海裏好像殘存着一些記憶:她剛擦好像主動親了許朗清?!
朗清從她面露微微難色判斷出:此刻,她絕對認出了他是誰。
良穗只聽見朗清低聲道“葉良穗,你得對我負責。”
“負什麽責?”良穗反問他。
“你不可能失憶了吧?剛才你幹了什麽,轉眼就不認了?”朗清猜出了她想要賴賬的意圖,“不能是等你睡了我,我才夠格被負責吧?”
良穗聞言,面色愈發詫異,她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問出這麽露骨的話,他是在玩笑?
朗清之所以說這些,最根本原因是:剛才良穗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真真有些刺激到他了。他許朗清憑什麽要當備胎,而且他連對方說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都不知道!
良穗微微低眸,腦袋還有些暈乎,她努力回想自己剛才說過的話,隐約記得:她好像說了一句曾經錄制的廣播劇裏的臺詞......
朗清沒聽過她從前的作品,自然不知道:良穗的話,其實是臺詞......
良穗突然笑了。
朗清見她的反應有些瘋瘋癫癫的,不由微微皺眉。
“許朗清......”良穗一想到他因為一句虛構的臺詞而耍脾氣,又覺得好笑,再次笑起來。
“葉良穗,你別欺人太甚!”朗清大獅子的好勝心作祟,他猛然上前,将良穗從馬桶上拽了起來。
良穗剛剛吐過,腳下輕飄飄的,一下就被拽起來了!
朗清扶着她的胳膊,見她還沒來得及收斂剛才的笑容,不禁又是心頭一緊。
作者有話要說: 醉酒的良穗,有點會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