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喘着氣。
現在應該已經在進行手術,只要是麥蒙醫的病人沒有說醫不好的,阿灰總算冷靜下來,頭腦清醒後也意識到剛才自己那樣逗留在工作室确實不妥。
休息室的房門被打開,阿灰看過去有個行走遲緩的男孩一步步靠近他,看氣息是來者不善。
“你是小麥收留的孩子麽?”阿灰問,看到對方受傷的腳也就沒有多在意。
“試藥人。”
“哦,也好,總不能每次都讓她自己試藥,但依她那‘老妖婆’的體質就算是吃十斤□□也沒有任何毛蛋事。”阿灰開始調侃,覺得雙十被醫好是妥妥的事,聊起天也就風趣不少。
但飛坦卻黑了臉,刻意地去壓低聲線說話,想讓自己至少感覺起來讓對方害怕,但他五歲孩童稚嫩的聲線再怎麽壓低聲音也就只是覺得他支氣管炎發作。
“不要叫她‘老妖婆’啊,醜八怪!”雖然體質是挺邪門的,可又不敢當面詢問她,要是她一個不高興,自己也就沒有容身之所了。
什麽啊,一個人也是可以好好活着的啊!少對她那麽依賴吧,不然哪天會後悔。
阿灰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你很在意她?”
“……才沒有那回事!”
阿灰嘴角一抽,一副“捕捉到野生傲嬌”的樣子看着他問:“你知道這個黑箱子立馬裝的是什麽麽?”
飛坦的視線這也才落在她手中的黑色手提箱上,“醫療的資費。”
“對一半,”阿灰耐心地告訴他,“這是毒丨品。小麥的醫療從來不收錢,錢對她幾乎沒有什麽意義,我們要做的就是用一些她想要的東西來作為等價交換,就算不是因為治療,小麥也是我這邊一直以來最大的收購商。”
毒丨品這種東西飛坦怎麽可能不知道,收容所那些老太婆整日無所事事就喜歡吸點東西,吸過之後那種飄飄欲仙有恰似堕落的樣子讓飛坦看着就一陣惡心,特別是有個老太婆吸過頭了就抓來收容所幾個年齡比較大的孩子(最大不超過六歲)來,讓孩子幫她舔下面。
飛坦臉色越來越黑,他不想看到她變成那種鬼樣子,可自己似乎沒有阻止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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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在意她,就替我勸勸她吧。”
賭一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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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流星街的設定阿灰先說明一下,看過時間表,流星街在獵人世界是存在了一千五百年的,一千五百年,一千五百年!
問,米國存在多少年了?
流星街有自己的文明是肯定,我寫的就是我認為流星街的樣子,而且FJ老賊也沒有說過很多關于流星街的設定,所以認為流星街就是打打殺殺,為了塊爛掉的食物打個你死我活的妹子收心吧。那都是作者自己的腦洞,腦洞是不能當做官方材料使用的。
以前收過一個負分就着流星街該是什麽樣子說了一下,最讓我氣的是那家夥竟然還說我根本沒看過獵人,我氣得差點想喂她喝牛奶蘑菇湯(喂喂),阿灰在FJ的坑裏蹲了多久就不說了,我當本命供着的獵人被人質疑還真是不好受呢。
換句話就像某人跑來問我“唉唉唉,為什麽你的腦洞跟其他作者的腦洞不一樣,你一定沒看過獵人啊逗比”一樣。
就當是阿灰的碎碎念,不要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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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4
? 麥蒙結束手術,阿灰就找一些哥們把雙十小心翼翼地擡回去。
飛坦進入工作室便看到戴着口罩清洗器具的女人,身形挺直感覺挺瘦弱的,但有胸有屁股,大概也有一米七左右,白大褂穿在她身上就特別的恰到好處。
麥蒙回頭看到慢慢挪着進來的飛坦就道:“不是讓你休息麽,這樣折騰腳掌上的傷口已經裂開了吧。”
飛坦可沒給她好臉色,視線移到手術臺上的黑色手提箱,不太高興地說:“你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麽麽?”
“制幻劑。”麥蒙答得很輕松也困惑,不明白飛坦在扳什麽臉色,只有五歲的話是不會有青春期的躁動症這種說法的吧。
“你要怎麽用?”見她回答得那麽若無其事飛坦也不直接表明态度,畢竟她是個醫生,毒丨品這種東西在這些人手裏總有不同的用處。
“當然是自己吸食咯。”
她的回答直接得讓飛坦氣節了!
她腦子是有病麽!果然是有個坑在腦子上吧!為什麽要把吸丨毒說得那麽光明正大啊啊!
“而且我有很多注射器,如果你要的話我可以分你不止一的量!”麥蒙補刀。
卧槽草草草!飛坦整個人都不好了,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不許!”飛坦極其大聲地吼道,吼完工作室裏的兩人都愣住了。
飛坦猛地捂住嘴巴,臉紅成一片,為什麽要對這個陌生的女人那麽上心,是死是活幾乎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死了反而更好,他就可以占有這個地方,但她奇怪的體質似乎死不了呢。
麥蒙摘掉朔教手套和口罩,靠近他蹲下問:“你是在關心我麽?”
飛坦臉更加紅,結巴地罵道:“誰、誰、要關心你了,少、少自戀了!”
“哈,”麥蒙揉揉他的頭發,伸手将他攬入懷中,“謝謝你,飛坦。”
“……”飛坦咽口水,雙手要推開她,但心裏卻想被這樣抱着真好。
“沒關系的哦,吸食制幻劑對我來說跟抽煙沒什麽區別,就是要比抽煙舒服一些。有些東西已經不能再感受了,只能通過幻覺見到。不過你放心,我對制幻劑沒有任何依賴,要是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不要這些東西。”麥蒙溫柔地拍着他的背,安慰道。
“嗯。”飛坦主動勾住她的脖子,臉貼在她冰冷的臉上,想要把自己的溫暖傳給她一些。
“說起來,關于飛坦的事我一點都不知道呢。”麥蒙說着就把飛坦抱起來放到已經整理幹淨手術臺上。
麥蒙如果想知道飛坦的所有事,完全可以找熟人查,要是真的查起來她說不定能連他的媽媽是誰都能查到,但她不願意這樣,不僅是因為尊重他的隐私,還有她以前對那個孩子做過類似的是,整整兩個月沒有理過她,中途還離家出走兩周。
或許是因為一個人活着太寂寞了,麥蒙對這個突然闖進自己平淡無奇規規矩矩的生活的孩子細心對待,非常在意。
“我……是三區收容所的,因為特殊原因逃了出來,在三區晃蕩一年就到了二區,然後就見到你,”飛坦低垂着眸子,猶豫了下又說,“你呢,關于你的事,我也想知道關于你的事。”
麥蒙笑了,鮮豔的紅唇在她蒼白的臉上顯得極其美麗,“會告訴你的,總有一天會告訴你的。”
麥蒙讓飛坦伸出手臂,用膠繩綁住他的手臂上端,再将藥劑用醫用棉簽塗抹在臂彎上,上面的血管也漸漸凸顯出來。
取來一支試管,用注射器吸取一半的藥劑,彈兩彈射丨出裏面多餘的空氣。
“你打算怎麽樣?”飛坦冷靜地看着她把針刺進自己的血管裏,藥劑被一點點注入。
“這個時候才問的話有些晚吧,這是活力增值藥,新研制的,注射後至少會有三天不用睡眠,但副作用就是藥效結束後睡眠補回來,還在測試中,注射在小白鼠體內效果顯著。”麥蒙一一解釋。
飛坦嘴角一抽,“你真的是醫生麽,研制這種奇怪的藥有什麽用。”
“只是無聊做着玩,主要銷售給軍人。”
“連銷售渠道都想好了真是做着玩麽。”飛坦無語了,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那麽愛說話,以前在收容所他可是有半年沒跟任何人對話的記錄。
“啊哈哈,”麥蒙象征性地笑了幾聲,然後收回針用棉簽摁住針孔說道,“要把珍貴的藥材送到流星街可是很難的哦,黑市價格高運費貴,某種程度來說我還蠻需要錢的。”
“……咳咳咳!”飛坦剛想說些什麽就猛烈咳嗽起來。
“怎麽了,嗆到了麽?”麥蒙給他順背,希望他能舒服些。
沒想到咳嗽聲俞來俞大,沒幾下他便不受控制的吐了出來,幾口半消化的白色嘔吐物中帶有鮮血。
待到飛坦吐夠後麥蒙才擡起他的臉,臉色已經慘白已經翻白眼。顧不及戴上口罩隔離嘔吐物的惡臭,拿出白大褂口袋中的手帕擦去嘴角的殘液,小電筒的光照到撐開的眼睛中。
麥蒙感到不解,也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過敏還是藥效太強,飛坦的體質虛弱不适合做試藥人,所以她才會選擇對身體無害的藥來跟他進行嘗試,果然還是不行麽。
她不想留沒用的人在這。
麥蒙不給他喂藥,而是把他抱回房間,打了盆水幫他擦拭身子。
擦幹淨後飛坦艱難地睜開眼,比剛到這裏的時候還要虛弱。
麥蒙摸摸他細滑的臉說:“飛坦,你不适合做試藥人,你的體質你應該自己清楚。”
“麥蒙……”飛坦皺起眉動了動薄唇。
“我在。”麥蒙點頭,這還是他們交換名字以來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是應該高興吧。
飛坦的手扯扯麥蒙的白大褂,聲音有些哽咽,“不要…我不想離開這……我不想離開你……”
麥蒙眼皮一顫過了很久都沒記得接話,大腦裏猜測是藥物的作用才讓飛坦說出這些話,要是平時的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如今放下戒備這話的真實率是……83%。
真實率高得讓麥蒙咋舌。
“飛坦,你應該謹慎一些的,對我,對所以人都該謹慎,不能因為那個人稍微對你好些就放下內心的防備,畢竟這是流星街。”麥蒙指導飛坦投入正軌,這孩子還是欠缺冷靜。
飛坦扯着白大褂的手突然收緊,像是被刺激到一樣,激動地反駁,稚嫩的聲線滿是哭腔:“你不一樣!你和那些人都不一樣!…咳,你比任何人都好……”
“啧,小孩子閱人太少,比我好的人多得是。”
“……那些人又不會對我好……”
“飛坦,我不要沒用的孩子。”
“我可以跟你學習解剖,學習更多更多的東西,我不算沒用!”
“可以。”
“诶?”面對她的妥協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可以哦,跟我學解剖什麽的,以後說不定會對你有用。”麥蒙想了下還覺得不錯,多了個人跟自己說話,還能把自己學到的都傳授給這個人。
“……”
“……飛坦?”麥蒙看看不做聲的飛坦,他又暈過去了。
剛才的那些話不會真是藥劑的作用吧,誤打誤撞在他身體裏調成吐真劑?
麥蒙無奈地笑笑,俯身在他的額頭輕吻,“謝謝你,飛坦,能夠得到你的信任。”
當飛坦醒過來的時候,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當時注射藥劑後自己惡心嘔吐,吐出來後渾身都是被撕拉的疼痛。
側頭便看到兢兢業業坐在書桌旁奮筆疾書的麥蒙,真不知道有什麽東西好寫的能寫那麽久。
“喂,女人……”飛坦張開說話,卻被自己此時嘶啞的聲音給吓到了。
麥蒙回頭,放下手中的鋼筆起身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喂他喝水。
“好些了嗎?”
飛坦喝完水喉嚨潤了就有些失落地問:“是你藥劑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
“對自己的體質應該心知肚明吧,”對于他正式醒來後态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已經是麥蒙意料之中的事,“依你這種體質,以前生病的時候絕對沒有吃過藥吧,不然這世上就已經沒有你這個人了。”
這麽說還真有點感謝收容所裏對他生病置之不理的老太婆們呢。
“啧,”飛坦擡起手臂擋住眼睛,只能看到他緊咬的牙光“咯咯”作響,“你要趕我走麽?”
麥蒙不答反問:“你想留下麽?”
飛坦手臂輕微地震了一下停頓了許久才惡劣地說道:“誰要留在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啊,我又不是你的素材!不用你趕我也會走的,反正我根本就不想在這種鬼地方多待一秒!”
“你想要跟我學習解剖麽?”麥蒙笑了出來,他還真是不坦率。
飛坦把手拿開,金色的眸子愣愣地盯着這個笑得很漂亮的女人,根本挪不開眼。
“我可以教你,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給你。”
“……嗯。”
咕嚕咕嚕~~~
某人的肚子正在投訴,把醞釀得很好的氣氛打破。
麥蒙笑着摸摸他已經紅透的小臉,“等會兒我給你做些吃的吧,昏睡了一整天,我完全不敢給你注射營養液呢。”
“……嗯。”飛坦憋紅臉,難堪地眯着眼,雙耳清楚地聽到自己心髒劇烈的鼓動。
“醒過來就沒事了。”麥蒙俯身吻他的額頭,像是已經成為習慣,不知是安慰還是其他不知名的因素,她只要這麽做他好看的金眸就會流露出喜悅,她很喜歡他的眼睛,那種感覺應該是喜歡。
飛坦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炸裂了!
-TBC-
☆、Chapter 05
? 飛坦從【試藥人】轉職成為【學徒】,麥蒙更加照顧他了,不要問為什麽,麥蒙自己也有點小激動。
對以前那個人自己是想教他這些的,但是那家夥一看到她要動刀就吐了,這一點讓麥蒙很苦惱。
飛坦要比之前那個孩子好多了,一大早跟他出去找素材,到達外面起霧的點時就能動刀子了。
事先介紹過各種工具的用法,還說了人類五髒的結構。
初學者本應該先從小青蛙或小白鼠開始的,但流星街的情況不允許,小白鼠前不久就用完了,可這裏屍體最多啊,所以飛坦成功越級。
一上午下來他們都呆在工作室裏,飛坦有些血色的臉在結束時已經青完了。
“……人類的大腦在死去很久時就會軟得像液體,飛坦你有在聽麽?”麥蒙戴着口罩,聲音聽起來有些悶。
同樣戴着口罩的飛坦站在一旁觀摩,眼睛周圍都死沉沉的,逞強道:“為什麽不用活人呢?”
“不是沒有用過,活人不太好控制,叫聲太吵擾亂思考,而且別看我現在比你高比你大,等你十多歲後我就抱不動了。”麥蒙沒有細致的解釋為什麽,用活人來解剖根本就是刑訊。
麥蒙第一次就給他演示正确取出內髒和大腦,暫時還沒辦法讓他親手試,只能先背下步驟。
走出工作室飛坦臉色相當不好,仿佛随時都會吐一樣。
“沒事吧飛坦,感覺你臉色很不好的樣子呢。”麥蒙給可以用的內髒放進福爾馬林的磨砂罐裏面貼上标簽。
飛坦拍拍自己已經僵硬的臉回避這個問題,“你說過要教我習字的老師怎麽還沒來,我想看懂一些書房裏的書。”
“還得過幾天呢,他有事要做。”麥蒙捧起罐子就往冷藏室走。
“我來幫你吧。”
“不用,你還沒有到可以進冷藏室的等級。”關門時麥蒙還不忘說一句。
飛坦憋屈的撇嘴,聽到有人敲門就打算把氣都撒在來人身上。
“喲~小鬼,小麥在麽?”阿灰左看右看就不見麥蒙的身影,眼前又有個孩子擋路,不好進去。
“醜八怪有什麽事麽。”飛坦冷冷地說道,一副想把她趕走的樣子。
“喲,真嚣張嘛,”阿灰不客氣地推開他,挑眉道,“大人的事小鬼少插手,分分鐘幹掉你。”
飛坦承受不了她的推力,險些摔倒,“啧。”
“麥蒙去哪了?”阿灰居高臨下問,氣勢完全蓋住飛坦。
飛坦冷漠地眯眼,想到一個點子,麥蒙這個女人是不喜歡人進冷藏室的吧,于是他很幹脆地回答。
看到阿灰進到冷藏室就得意地勾唇,等着被讨厭吧醜八怪。
沒幾分鐘她們就出來了,似乎快要談完了。
“無論如何你都去看看他吧,畢竟你跟他的父親有些交情。”阿灰慎重地說。
“我知道了,晚上我抽空過去吧。”麥蒙淡然地答應。
“麻煩你了。”阿灰微微鞠躬就走了,走時還不忘瞪他一眼。
“她剛才進去你不生氣麽?!”飛坦不可思議地看過去。
麥蒙疑惑地歪頭,沒多久就把他的話跟自己前不久與他的對話聯系起來,藍色的眸子沒有太多情緒,拍拍他的腦袋說:“她可以,但你絕對不行,要是因為好奇擅自進入的話就殺了你。”
飛坦一愣,她還是第一次那麽直接的威脅,要是平時都是隐晦地說把你變成素材什麽的。
飛坦知道不能做也不會蠢到去觸碰她的逆鱗,不甘地低下頭,“有什麽東西那麽寶貝,不就是一堆擺放整齊的內髒罷了。”
“有我珍視的收藏品。”
飛坦不解地擡頭,麥蒙就換了個話題,“晚上我要出去一趟。”
“要去幹嘛?”
“會一會二區的另一個醫生,卡加羅。”麥蒙跟他說明了阿灰為什麽回來找她。
卡加羅喜歡捕捉活體素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但他都普遍在邊境捉要越區的人,然而昨天他捉了二區的一個孩子還制作成标本,更過分的是竟然還把那孩子的标本送到他媽媽的家門口。
這事令人匪夷所思,但這也是卡加羅的風格。
但被害人的媽媽是雙十的鐵哥們,這事一下就鬧到雙十這個區長那,雙十沒辦法左右為難,只得先把他控制在他自己的家裏哪裏都不能去。
卡加羅鬧脾氣了,不吃不喝,跟雙十抵抗,連個道歉不舍不得說。
麥蒙覺得以卡加羅那種怪脾氣,發生這種事不讓受害者的媽媽割兩個腎下來跪地用丹田發聲道歉就不錯了。
要是把卡加羅趕到其他區,接受他的那個區豈不是樂壞了,雙十才不會做這種愚蠢的事。
“一定要去麽?”飛坦蹲在一旁看麥蒙做飯。
“對,就像阿灰說的那樣,我跟卡加羅的父親有些交情,是時候去看看他了。”麥蒙把炒好的菜盛進保溫瓶裏,套好蓋子。
“我也要去。”
“可以,”飛坦都沒想到她會答應得那麽爽快,“順便帶你去看看二區的街道。”
“我不是去湊熱鬧的。”飛坦對她的同意反而不滿起來。
“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的安危,不過你不用擔心,雖然卡加羅手段上是有些不妥,但他絕對不會傷害我的。”麥蒙說得很堅定。
她能理解自己的想法飛坦很高興,但她說得太直接又讓他難為情,“我才沒有擔心你。”
“我知道我知道,飛坦就是這麽一個不坦率的孩子,偶爾有些話反過來想想就好了。”麥蒙看向他莞爾。
飛坦臉又臊紅起來,被她這樣一針見血的說破還真是不太舒服呢。
麥蒙牽起他的手說:“我們走吧,飛坦。”
飛坦更加緊張起來,手心都出汗,想着法子轉移話題,“你、你就這樣穿着出去麽。”
麥蒙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白淨的白大褂不解道:“這樣穿有什麽不好麽?”
“沒、沒什麽。”飛坦撇開視線,被她牽着的手收了收,雖然很冰冷但還是好高興。
“哦,”麥蒙也不在意,“我讓那個人給你帶些牛奶吧,看你的體質挺擔心你長不高的。”
“混蛋,少啰嗦!會比你高的!”
“我可是有一米七六哦,你真的确定能長那麽高?”
“可以,”飛坦傲慢地昂頭,對自己未來的身高很自信,“我至少會長一米八以上。”
“估計不行吧。”麥蒙對自己的直覺猜測也很自信。
“啧,啰嗦死了老太婆。”飛坦甩開她的手走到前面,在心裏直罵自己愚蠢,之前被握着的手現在空空的,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似乎就回到了從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
“是啊,是挺老了。”
麥蒙在他的身後有些落寞地說,她不想數時間,也不清楚今天是星期幾,活得太久了,對時間的概念也淡薄下來。她究竟活了多久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她依稀記得自己時間停止那天是幾年幾月幾日。
飛坦轉過身皺着眉有些自責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但你說得沒錯啊,”麥蒙看着他金色的眸子,這是她最喜歡的地方,就算情緒再怎麽陰沉,那雙金色就像太陽一樣耀眼,“你也該猜到些什麽了吧,這種死不了的體質,說不定也不老呢。本該死掉的細胞總是能越過新陳代謝自己複蘇……”
飛坦語塞了,他是有這麽想過,但她會自己說出來還真是意想不到。
“你不在意麽?”
“不老不死可是人類的夢想,得到了不是很好嘛,但是我沒有什麽實感呢。”麥蒙真的就是一點都不在意,就連提起這些事情也是相當平靜的。
飛坦停下腳步,看着這要不是塗抹紅唇看起來跟死人無異毫無生氣的女人,就是這樣一個人,卻那麽溫柔。
溫柔得就不像是流星街的人,流星街的老好人也不少,但她溫柔中也有自己的原則,真的很讓他着迷。
“手。”飛坦擡起自己的手說道。
“诶?”麥蒙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手太熱了,想要冷冷。”飛坦覺得這太不像自己說過的話。
麥蒙發愣地看着他小小的手不語,飛坦見她遲遲不把手搭過來也覺得尴尬,正想收回手就被她一把抓住。
飛坦還沒反應過來就進到她懷裏,消毒水味混着一些椰奶香,怪異而好聞。
“謝謝你。”麥蒙不受控制地說道,她這個時候應該感到開心,但确實什麽都沒法感覺到。這些行為都是潛意識在操控自己,潛意識中似乎還有對喜悅的事情做出必要反應的暗示。
“都說了我只是手熱。”飛坦小聲地說,然後身子卻更加貼近她,伸手回抱她。
五歲的他第一次遇到一個自己如此重視的人。
要不是自己鬥膽越區,恰好又被她撿到,說不定就在也沒有機會感受被人疼愛的感覺。
真的太美好,美好得就像遠離她就會窒息而死一般。
想要她只對自己好,只是自己一個人的醫生,只是自己一個人的麥蒙。
她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TBC-
☆、Chapter 06
? 二區的街道很幹淨,白天都是些小商販在擺買東西,只要用他們覺得合适的東西進行交換即可。
兩旁的房屋或許顯得簡陋,但每逢大雨也不會被淋垮,雙十對二區的整治一直很讓麥蒙放心。
此時大家都關閉好房門,裏面燈火通明,二區的水電幾乎是整個流星街最多的,議會在分配這些必要資源時總會偏袒二區。
主要原因還是麥蒙在二區居住那麽多年的暗度陳倉,冷藏室必須二十四小時供電,休息室裏的浴室也必須二十四小時有水,她可受不了一天不洗澡。
能得到的利益又跟雙十以某種條件來進行交換,才有得二區今朝的“繁華”。
卡加羅會把家安置在二區最熱鬧的地方就連麥蒙也沒想到,仿佛把自己最羞恥的地方暴露無遺。
卡加羅的父親一直都是住在邊境的房子裏,可他爸爸一死就毅然決然地搬到街道,這下也總算是鬧出事情了。
稍微對比一下,最幹淨整齊血腥味最重的房門就是卡加羅的住所無誤。
麥蒙象征性地敲敲門就推門進去,阿灰都說了,雙十用念能力把卡加羅控制在房子裏,不可能出來開門的。
飛坦提着保溫瓶緊緊跟在後面,對房子的氣息不太感冒。
裏面沒有開燈,黑漆漆的,飛坦稍微抓住她的白大褂很緊張,這裏有很多那次在霧中感受到的奇妙氣息。
牆上有很多奇怪的畫像,走廊擺滿不明的儀器,儀器上的亮光勉強可以照亮走廊。
“飛坦,牆上畫像的眼睛好像在懂呢。”麥蒙感覺到身後的小家夥有些抖就開玩笑道。
“少胡說八道,我才不怕這些!”飛坦臉色陰沉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但身子顫得很明顯。
麥蒙知道,這房子裏有念壓,飛坦發抖屬于正常反應。
一路上樓,麥蒙找遍了所以的房間,最後在一扇禁閉的門前停下。
試着敲了幾下門也沒有人應,麥蒙不耐煩了,拿起飛坦手中的保溫盒問:“飛坦,你可以或者有法子把門弄開麽?”
“我是弄不開的,但有辦法,”飛坦扭扭門上的把手說,“你确定那個人在裏面?”
“嗯,我聞到了□□的味道,想必他抽完也該餓了。”麥蒙動動鼻子。
“醫生總是有些特別的嗜好麽?”
“嗯,誰都會有些的。”
飛坦在卡加羅家裏的儲物室找到了錘子,三兩下把手就壞掉了。麥蒙走進去很快就看到□□的煙霧中躺在搖椅上的男人。
長相很一般,黑色的頭發已經長到肩膀,無框的眼睛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腥紅的眼睛若無其事地向她這邊瞟,懶散中帶着厚重的鼻音聽起來很性感,“不在家裏圍着收藏品,到我這裏來幹嘛?姐姐…不,應該是麥小姐。”
“卡加羅,吃些東西,然後跟我說說你為什麽要那麽做。”麥蒙把保溫盒放到搖椅旁邊的桌子上。
卡加羅看看站在煙霧中被嗆到的飛坦就略帶玩味地笑了起來,“雙十那個讨厭鬼讓你來的?”
“對,”麥蒙把保溫盒打開,原本只有□□味的房間多了些飯菜的香味,“吃些東西吧。”
卡加羅看過去撒嬌道:“拉拉我嘛,小麥姐。”
麥蒙先是一愣便笑了,伸手要去拉他卻反被他拉入懷中。飛坦停止咳嗽木讷地盯着他倆,金色的眸子染上嫉妒與憤怒。
卡加羅越過麥蒙的肩挑釁地向瞟了眼,他很滿意這孩子的表情,因為當他在霧中看到麥蒙抱起他的時候自己也是這種表情。
“我愛你,麥蒙。”
“我也愛你,卡加羅,”麥蒙從他的懷裏起來,藍眸沒有一絲情感,“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勁會瞎胡鬧,吃些東西吧。”
麥蒙到流星街之前是受過貴族教育的孩子,而且對醫學十分感興趣就毅然決然不懼家族阻止地當上法醫。在思想是一直都很開放,而且她對卡加羅最多也只是熟悉得像姐弟一般,其餘就沒有太多。
卡加羅也正是知道這點,才會套話來氣飛坦。
那麽小個孩子身上就有那麽重的殺氣,真是太棒了,如果不是被麥蒙先收着自己必定會好好調丨教這個孩子。也正因為是被麥蒙收着,卡加羅對飛坦最初的喜愛也變成了厭惡。
卡加羅仰慕屋麥蒙,比誰都仰慕。
麥蒙誰都不會喜歡,她對整個世界都沒有任何感情。
在卡加羅還沒有出生的七年前麥蒙就來到了流星街,無依無靠對流星街也人生地不熟,因為她的特殊體質卡加羅的父親收留了她。
卡加羅四歲的時候麥蒙就搬出去了,但偶爾也會來來看看他們。
卡加羅覺得麥蒙非常不一樣,跟流星街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不管在流星街待多久都是一塵不染。
“你跟這個讓人關系很好麽?”飛坦蹙進眉頭,陰沉着臉很不高興地說。
“不,我跟他爸爸關系好。”麥蒙做到椅子上,看着卡加羅吃飯。
“哈哈,麥蒙還是那麽無情呢,”卡加羅吃了一小口飯,紅瞳看向飛坦,“這孩子是你新的養子麽?”
“跟我學解剖的孩子。”
“哈,蒙西不跟你學所以找的代替品麽?”卡加羅的話就像一把利器,刺得飛坦脊梁骨生疼。
“并不是代替品什麽的,這孩子說要跟我學的時候真的很高興。”麥蒙伸手摸摸已經一臉黑的飛坦的腦袋。
“啊?你會有‘高興’這種情緒麽,”卡加羅還是笑着,只是看着飛坦的眼神多了寒意,“他叫什麽名字?”
“飛坦。”飛坦強在麥蒙之前說出,對卡加羅懷有敵意。
“帕斐斯坦的拼接。”卡加羅意味深長地沖麥蒙笑笑。
既然都是醫生,知道帕斐斯坦這個解剖學家也不奇怪,飛坦沒有多想,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很讨厭。
“麥蒙做的飯菜還是那麽好吃。”卡加羅谄媚地說,還不忘瞅着飛坦。
那麽大動靜麥蒙又不是看不到,就這樣随着他們,“你可以說說這件事了吧。”
“沒什麽大不了的,”卡加羅放下筷子,慵懶地把臉頰旁的黑發撩到耳後,“那個男孩的母親是丘,一直纏着我說要同居,還每天一副待操的模樣在我眼前晃悠,實在受不了就把她孩子解決了,算是給她個教訓。”
“見好就收。”麥蒙沒有責怪他的意識,在流星街沒有法律,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最多是聽區長的。
“說的也是,不過在流星街會對一個孩子那麽在意的女人還真是罕見。”卡加羅同意她的說法。
在流星街,人的死活本來就是聽天由命,實力強者占據一定的生存優勢,但在同一個區相處那麽久,關系也都算融洽。
“雙十希望你去跟丘道歉,和平解決是再好不過的。”麥蒙總算說出她來這裏的目的。
“不要,即使是麥蒙你來說我也不要跟那個無禮的女人道歉!”卡加羅聽到麥蒙提起丘就來氣。
麥蒙站起身,知道他今天是不會同意的,“那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