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朦胧間我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提起來,那鬼臉離我又近了幾分,疼痛加劇我怒罵“你這面醜心醜的東西,殺生丸大人馬上就會來了弄死你這龜孫兒。”我用家鄉方言罵他,他聽不懂只以為我在叽裏咕嚕的垂死掙紮,我也确實沒有了力氣像條破毛毯一樣被挂在空中。

“你是誰?”

醜鬼聽到身後的聲音警覺的問道,那人的身影在樹林之間,月影斑駁看不清面容,我看到那人影卻一眼認出來忍不住激動起來,“殺生丸大人。”

“哦,你就是她說的殺生丸,今夜我獰鬼運氣不錯,撿到個細皮嫩肉的小鬼還能吃個妖怪。”

殺生丸看都沒看我,“讓開。”

獰鬼露出三寸長的獠牙撲将過去,“看我吃了你再解決她。”

殺生丸手指成爪在獰鬼撲過來的瞬間從他的心口穿過,頓時那獰鬼的胸口一個碗口大的窟窿,“這點小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麽。”獰鬼說完閉上眼睛開始吹笛子,只是他的曲調由緩轉急越來越尖厲殺生丸卻紋絲不動,獰鬼咬牙更用力吹笛子卻仍不見他有何不适,獰鬼這才知道遇到個硬茬兒了。

他的攻擊一點效果沒有,殺生丸卻已經轉守為攻,一條青鞭揮舞得翼翼生風,我都聽到了嗚嗚的聲音,那獰鬼現在沒空管我,我從空中掉落下來躺在地上緩了一會兒才從一旁繞到殺生丸的後面。

獰鬼的身體已經七零八落,但動作依然不遲緩,好似這個身體的傷害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恐怕這只是個傀儡。我暗道難纏,殺生丸武力值很高,但有時候不是特別聰明,我擔心他要吃虧了。

“怎麽,擔心他?”

我嗖一轉頭,旁邊什麽都沒有,“誰在說話?”

“哦呵呵呵呵。”一陣桀桀笑聲笑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去殺了他。”

着聲音,是從我腦子裏傳出來的,不知什麽時候我的手裏多了一把長刀,“去,給我殺了他。”但這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卻是,如果我不懂日語的話他是不是就沒辦法操控我,畢竟我聽不懂呀。

腦子裏一片清明,但我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站在殺生丸的背後舉起刀,我想大喊快走開,但是開不了口,身體已經不受我控制了。

我很緊張也很害怕,如果殺生丸知道我要砍他,估計我的下場不會比那傀儡更好。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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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頭痛起來,“你還在遲疑什麽?”

我的手再一次舉起來,可能是我對他的畏懼深入骨髓,我的頭又痛起來,像是兩個人在裏面打架。

“殺生丸,快走。”

我的腦子裏徹底炸了開,血紅的淚水從眼睛鼻子耳朵裏汩汩流出,我已經感覺到臉上的溫熱。身體再也控制不住軟塌下去。

閉眼前看到一個模糊的白色身影我張嘴想說“你終于來了”,但不停湧出的血液堵住了我的嘴,我又要死了。

黑夜裏我睜開眼睛,眼睛幹得像有人撒了一把泥沙進去,刺痛難忍。我擡手摸了摸臉上已經幹涸的血液,“難道我還沒有死?殺生丸大人?”

沒有回音,我又喊了一聲“殺生丸大人?”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這是老媽在說話。

“沒有,你別這麽緊張,小陽是個聰明的孩子,我相信她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這是爸爸的聲音。

我終于放松了下來,我回來了。我住了十幾年的房間就算摸黑也能找到方向,撐着身體爬起來去把房門打開,外面坐着的爸爸媽媽驚喜一瞬又心痛起來,“你這是怎麽了?你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爸到處找。”媽媽說着說着哭了起來,比她看電視劇的時候哭得還慘,我想我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有點恐怖的,我喘一口氣,“卓悅有沒有跟你們說什麽?”

“她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你到底怎麽弄成這樣的?是被人綁架威脅了嗎?臉上這是什麽,顏料嗎?”正常人看到應該都不會覺得是血,畢竟血腥的日子離我們已經太遠太遠了。

“孩子媽,你就少說兩句吧,先帶孩子去檢查一下,這不是顏料是她流的血。”

老媽又哭了起來,“你是怎麽傷的?還能不能走路,讓你爸背你吧。”

我點頭,确實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老爸背着我下樓我趴在老爸寬厚的肩膀上側耳聽媽媽講話,我失蹤了三天,當晚就去警察局報了案,調查各個方向的監控也沒看到我出門去,好像在家裏憑空消失了。打電話去問卓悅,卓悅趕過來在我房間裏翻翻找找半天說是找一本漫畫,但她沒找到,自然不能知道我出了什麽事情。她就說了我可能去了書裏面,老媽老爸自然不信,兩人印了一千張傳單到處發。

我有些心痛,不過兩三天,爸媽看起來就憔悴了好多。

醫院裏挂了急診,醫生看不出毛病讓我做了一個全身檢查然後得出結論我營養不良休息不夠,這次出血可能是突發性溢血具體的還要再細致檢查住院觀察一下。

我在醫院裏住了三天,每天都在做各種各樣的檢查,爸媽顧着我的感受,并沒有逼問我到底怎麽回事,但我知道,遲早要告訴他們的,只是不知道怎麽開口罷了。

從醫院出來媽媽才回去上班,我又成了一個普通的中學生,平時上課補習日語,爸爸工作媽媽上班。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我把這兩次的事情告訴了爸媽,他們還是震驚但沒有表示懷疑。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這一切确實是從那一本漫畫書開始的。而且我被拉進去也是沒有規律的,每次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才會被送回來。”我沒有說自己遇到了什麽樣的危險,只說這次是自己從山上摔跤摔得七孔流血。

“這可怎麽辦,萬一下次再把你拉進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得來。”

我思忖一下點頭,“确實沒有辦法。”我不敢告訴他們我的猜測,要發生了生命危險的時候才能回來,我怕讓他們白白擔心。

老爸搖頭,“不能這麽被動,我們得把那本書找出來燒掉才行。你上次扔在哪裏的?”

“就是樓下垃圾桶,不是最近的那個是最遠的那個,在街頭的那個。”

“後來那本書再也沒有出現過了嗎?”

我搖頭,然後把卓悅的一部分猜想說了出來,老媽立刻說“我們同事買房子的時候請了一個很厲害的風水大師,我問問他的聯系方式,讓他上門來幫我們看一下呢,那個東西纏着你莫不是撞鬼了。”

老爸也贊同,畢竟好幾個月前扔的垃圾現在已經不可能有線索能找回來了,為今之計只有阻止那個東西再找我。

回家的日子總是輕松的,我甚至不敢想象自己又差點死了,剛開始幾天晚上睡覺都不踏實總覺得有個東西拽着我,過了幾天才漸漸放松下來一夜無夢。

日語課好幾天沒去了,老師在看到我表示很開心,兩天就把之前的課程追回來了,但是教室裏的文化課我卻學起來更難了。

“聽說你失蹤了?到底怎麽回事啊?”

一下課就要面對同學的各種追問,我實在頭疼得很,好在有卓悅替我擋着,“都說是受傷了,你們能不能別那麽好奇,讓綿羊自在一點。”

學霸開口,就算有人不滿但也不好再說什麽,只是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奇怪得很,好像是在說我被人綁架了卻不把這個驚險的過程說出來滿足大家的好奇心不夠意思。也有人真的擔心我,畢竟我的人緣也不是太差,但我總覺得自己和他們有些不一樣了,我的未來很渺茫,如果一直這樣來來去去我是肯定考不上好大學的,更遑論工作生活。

“別想那麽多,現在才初中呢。那麽長時間足夠你解決這個事情了。”

卓悅寬慰我,我卻覺得這個事情可能不是那麽容易解決,就看老媽去問的那個風水師怎麽說了。一家子信奉科學的人現在都在求神拜佛了,這奇妙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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