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

感受到楊袖在他的安撫下慢慢放松下來,方艾就一鼓作氣把自己送了進去。

雖然早就預料到後果會怎樣,但當撕裂般的疼痛傳來時,楊袖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疼出了淚水。

身體最敏感的部分被緊致的溫暖所包裹,少女目光溶溶的看着你,那樣的刺激感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身體的反應永遠比理智來的更快一些,方艾已經不受控制的在裏面動了起來。

“疼”,這是楊袖此刻唯一的感受,她不懂為什麽明明自己已經情動了,還是會這麽疼,她只能把原因歸結為這是第一次,然後盡量放松自己,讓自己少受一點罪。

等到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兩人身上都出了一場汗,一天的忙碌加上剛完成的這一場運動,讓兩人都有些疲累,簡單的清理過後,就各自陷入了沉睡中。

楊袖這一晚睡得并不好,身體隐隐作痛,多日來的不安全感讓她整個人即使在夢中都有一種被壓抑的感覺,最終,他是被越來越強烈的拍門聲吵醒的。

睜開眼,發現自己正鑽在方艾的胸前,死死的摟着他的腰,而他就目無表情的注視着她,黑色的瞳孔中可以清晰的看見她的倒影,她一慌,趕緊松開手,朝床裏面滾去。

自從被迫一直和那具屍體相處過長時間後,她就變得有點怕黑,一個人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胡思亂想,可是,她沒想到,第一次和一個男人一起睡覺,她會表現的如此熱情,雖然這個人是她的丈夫。

方艾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他的行為表現出不滿,也許除了驗屍之外他一向情緒都很少。

平靜的掀開被子,下床穿好衣服,然後回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也趕緊收拾好了出來,他想出去看看那個沒眼力見的,大清早的過來找事。

楊袖收拾好出來的時候,那個那個小捕快已經把事情都說完了。他也是一臉的哀怨,誰讓這案子好死不死的就發生在別人新婚第一天呢,這不是找事兒嗎?

距上次發現那具女屍,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可是案情卻一點都沒有進展,所有的線索都斷了,可現在卻在同一地點又出現了一具相同死狀的女屍,這讓大家感嘆案情重新有了進度的同時,心卻同時更加繃緊了,因為這說明上一次事件并不是偶然,兇手還在繼續犯罪,如果不趕緊把他找出來,很可能還會有更多的人受害。

聽到這裏的時候,楊袖已經是一臉嚴肅,看了一下方艾的表情,她知道,他肯定這次也要帶她去。她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能從他那張接近面癱的臉上讀出這麽多信息。

因為時間還很早,方艾帶着人到現場的時候,周圍只有施華平帶着手下在那,和一個應該是發現屍體的人,原本這是一條死胡同,地方又僻靜,注意的人并不多,可自從發生上次那件事後,經過的人總會下意識的往那看一眼,就是這樣,才會現在一出現屍體就被人發現了。

方艾上前仔細的檢查着屍體的每一個部分,死因和上次幾乎是一模一樣,除了身上的淤青少很多以外。

讓楊漸亭将驗屍結果記錄下來後,他轉過頭看着呆呆的站在一旁的楊袖,眉頭就皺了皺,他發現他似乎又忘記了一件事,忘記教她識字了,他覺得自己在楊袖的身上總是會有很多疏忽的事,這個認知讓一向嚴謹的他有些不愉快。

施華平就站在旁邊,他的話她剛才應該都聽清楚了,那就不需要他再贅述了,“目前看來似乎是和上一個死者死法一樣,至于事先有沒有被下藥,還需要進一步檢查”至于怎麽進一步檢查,就不用說了。方艾說完,就不再動作。

“嗯,我知道了。”施華平揉了揉因為昨晚喝酒有些疼的頭,這個小鎮一向平和,如今卻發生如此惡劣的案件,未免人心惶惶,一定要抓住兇手。

死者的身份已經調查清楚,烏衣巷子的劉寡婦,和上一個死者沒有任何往來,只是這劉寡婦的聲評不太好,似乎是說她不安分和多個男人有往來,可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傳出這樣名聲的寡婦并不在少數,有些是真的,有些卻是假的。不過死者的名聲好像是真的,确實有人看到她和多個男人有往來。

前一個死者是紅杏出牆,這一個是聲名狼藉,在兩人完全沒有共同點的情況下,這個細微的點被大家重視起來。

可是又會有誰會因為這個而接連殺人呢?

看着眼前的氣氛逐漸陷入沉凝當中,楊袖也情不自禁的繃緊了全身的肌肉,跟着大家思考起來。

然而方艾卻在确定自己的工作已經完成之後,就自動自覺的又早退了,并且毫無意外的帶上了楊袖一起。

楊袖認命的跟着方艾走出衙門的同時,心裏卻在想着,“作為一個司法人員,方艾這樣,真的好嗎?”

方艾好像看透了她的小心思,回過頭,自上而下的看着她說道,“我已經完成了我的職責,留在那兒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漆黑的眼睛盯着她,繼續說,“至于你,我原本并不介意白養着你,不過,現在我需要你有點用,你就要好好聽話。”

話說的這麽直白,以至于楊袖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本來是想養着她的,至于原因,不清楚。但是,現在他想讓他做他的助手,至于原因,還是不清楚。她只需要乖乖聽話,不要胡思亂想違背他的意願就行了。

說實話,這不難辦到,除了面對屍體後可能會出現食欲不振,睡眠質量不好等問題外,方艾目前為止表現出來的一切,都顯示着他對她很好。這一點,她無可否認。

看着面前的女人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方艾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淡的說道,“首先,你要學認字,寫字。”

“哦。”讀了十幾年書,突然變文盲的感覺。楊袖回答的聲音顯得有點敷衍。

方艾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敷衍,便認真道,“仵作的職責雖然是檢驗屍體,但是認字也是必要的,驗屍單需要我們簽名,我們要知道上面寫了什麽,況且我并不是讓你當仵作,而是想讓你從旁協助,你的主要任務就跟書吏差不多,所以你必須要識字。”

楊袖只是有些感慨自己那麽多年的書都白讀了,并不是真的不重視這件事,她還是挺想了解這裏的語言文字的,尤其現在方艾還說的如此鄭重其事,她趕緊擺正态度,深刻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好學之心。

不管楊袖這表現是否用力過度,不過知道她有上進之心,方艾總算是滿意了,家裏的書對于楊袖來說都太晦澀,他就在路過書齋的時候,給她買了兩本小兒啓蒙書,打算回去之後再教她。

方艾對這件事的執着程度遠遠超過了楊袖的想象,以至于他們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教她認字,這裏的字并不是楊袖所以為的繁體字,但是有點像,所以楊袖學起來的速度可以算的上快,這讓方艾非常滿意甚至是有點驚異了。

但是這份滿意持續的時間并不久,當方艾看着紙上那幾個歪歪扭扭的字的時候,他的心裏居然升起一種“果然如此,不該對她抱有太大期望”的感覺。

楊袖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字有多麽不堪入目,話說上一次寫毛筆字是什麽時候她都記不起來了,她對毛筆唯一有信心的大概就是至少她知道怎麽握筆了。但是秉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她倒絲毫沒覺得羞愧,反而還擡起頭一臉求誇獎的态度說道,“怎麽樣?”

方艾完全沒有預料到楊袖的反應會是如此,他一臉被噎住了的表情,“第一次寫成這樣還不錯。”聲音要多勉強就有多勉強。

方艾居然會順着她的意思誇她!雖然是顯而易見的勉強,但也足夠讓人大吃一驚了,這樣子,楊袖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放下筆,有些刻意的把頭轉向了窗外,才故意裝作吃驚的說道,“呀,都這麽晚了,該去做飯了。”說完就趕緊跑了出去。

方艾發現楊袖很不會找借口,因為從他們認識以來,似乎只要她一有事找的借口都是去煮飯,甚至有時候明明離吃飯時間還遠着,她也會一頭紮進廚房,為了顯示她理由的正當性,那一天的飯桌上肯定會有一份熬了很久的湯,其實有些欲蓋彌彰,方艾這樣想到。

不過今天的時間确實到了該吃飯的時候了,他走出房間,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陽正在正頭頂,外面也飄來了飯菜的香味,也許還有自己家廚房的,方艾突然就有些恍惚,他已經成親了,和一個認識不久的屍體,真是讓人……期待啊!未來的生活!

陽光有些刺眼,方艾眯了眯眼睛,然後就看到那個女人站在廚房門口對他叫道,“方艾,吃飯了!”

☆、失蹤

楊袖覺得方艾在吃飯的時候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不過他看她的眼神一向奇怪,甚至昨晚洞房她都能感覺到他一開始看她的眼神并不是充滿欲望的,而是帶着一種審視和探究,以至于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不過還好後來恢複了正常,不然她很懷疑自己會不會在最後關頭把他一腳踢下去。所以,此刻,即使察覺到了方艾的眼神,楊袖還是可以很淡定,一直到午飯結束也沒有絲毫不适。至于剛才的羞愧之情,短暫的可以選擇性忽略。

……

似乎除了空出來一個房間之外,成親并沒有給兩人的生活帶來什麽變化,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唯一的活動就是練字,楊袖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都能看破紅塵了,所幸的事案子在經過一輪輪的排查之後終于有了進展,雖然方艾對此漠不關心,但楊袖對于自己所參與的第一個案子還是有極大的熱情的。

在比對兩個受害人的各種生前經歷的時候,有一個相當不起眼的人進入了大家的視線,和劉寡婦同住烏衣巷子的貨郎劉二。劉二娶過兩任妻子,結果都是嫌他窮,最後跟別人跑了,他平時會在鎮裏的雜貨鋪子裏進一些貨挑到附近的各個村子裏去去賣,王順德家媳婦回家的那天他剛好也要去那個村子裏賣貨,原本大家是不會懷疑他的,因為那天他顯得很正常,也沒有比平時晚到,也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甚至和王順德家媳婦沒有任何交集。但是就在劉寡婦死的前幾天有人看到劉二進了劉寡婦的院子,烏衣巷子裏的人為了圖方便經常會找劉二買東西不錯,但這唯一的巧合點不得不讓人懷疑。

可是調查過後,所有認識劉二的人都說他為人木讷老實,從不與人結怨,更不要說和他關系完全不熟的王順德家媳婦和劉寡婦了,他完全不具備殺人動機。

就在這個嫌疑犯就快被放棄的時候,楊袖失蹤了。

來報案的事方艾,楊袖自從早上說要去買菜到現在已經晌午了,人還沒有回來,他去菜市場問過,說是人早就買好菜回去了。楊袖在這邊足不出戶,也不認識什麽人,就不可能是去朋友家了,所以她失蹤了。

衆人看着方艾平靜的看不出一絲表情的臉,都明白這下他是真生氣了,隐怒比盛怒來的更為可怕,于是,施華平大手一揮,“找。”雖然按道理人才不見兩三個時辰是不能判定失蹤的,但對自己得力的屬下,這點特權還是可以給的。

在衆人尋找一圈未果後,忽然有個捕快弱弱的說道,“會不會是被這次案件的兇手綁架了。”

“不能吧。兇手為什麽要綁架方夫人呢?”楊漸亭在一旁說道,楊秀秀剛來這個鎮沒多久,甚至很少跟外人接觸,而且她是仵作的夫人,和這個案子的關系也不大,綁架她的目的何在呢?

無論正确與否,總要去查一下才放心,方艾直接問了關于這案件嫌疑人的信息就打算去劉二家裏找楊袖。

“哎,我們現在只是懷疑而已,你這樣直接去是私闖民宅。”施華平出口攔住了有些沖動的方艾,平時看着他對什麽都不太上心的樣子,沒想到對新娶的這個妻子如此重視,他對他變得更有人情味,感到有些欣慰,但是也不能由他亂來。

被施華平攔住的方艾身上得氣質愈發冷冽,他抿了抿唇,最終看着施華平說道,“那要怎麽辦,難道什麽都不做嗎?非得等到出事了才行!”想到那個女人會傷痕累累甚至毫無生氣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方艾就覺得無法容忍,自己的東西絕不允許別人破壞。

最終,還是施華平敗下陣來,“算了,你就帶幾個人去,說是案件需要他配合調查,切記不可太魯莽。”

楊袖覺得以後出門要看黃歷,這不是迷信,是謹慎。原本今天顧嬸被她家小家夥鬧得出不了門,她就只好一個人出來買菜,誰知買好菜回去的時候,就只是下意識的在路過那個巷子的時候看了一眼,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暈的很徹底,醒過來的時候還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看了一下四周,光線很暗,分不清是因為外面已經天黑了的緣故,還是因為這地方不透光,四肢動不了,她被綁在了床上,這情形!楊袖想哭,誰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麽啊!

似乎是為了給她解惑似的,在楊袖嘗試了半天還是動不了的時候,她聽見了木板開合的聲音,然後就看見一個男人手裏拿着一盞煤油燈向她走了過來。

男人的樣貌平凡的找不出一點出奇的地方,楊袖見到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沒見過,不認識,應該沒啥仇。”于是,她小心翼翼的問道,“是你把我綁來的?”

“是。”男人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從頭到尾都很平靜。

“我們有什麽仇怨嗎?”看眼前的人似乎不是太兇殘的樣子,楊袖就只能祈禱他是抓錯人了。“你這樣會被官府定罪的。”她嘗試着能不能勸服他。

“被官府定罪?”顯然楊袖的勸說并沒有祈禱什麽作用,眼前的男人反而像被按動了某種開關似的突然狂躁起來,“像你們這樣的女人都該死!該死!我沒罪,我是替天行道!”

“……”

楊袖被這突發情況吓了一跳,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麽好好的就暴走了。

眼前的男人絲毫沒有恢複正常的趨勢,只見他突然走上前,捏住楊袖的下巴,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瓷瓶往她嘴裏灌了下去。

直覺告訴楊袖這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她奮力搖頭掙紮着,不肯吞咽,藥被她吐出了一半,可還是有一半被她吞了進去。

那個男人見狀,眼中憤怒之色更盛,“□□!“口中罵着,擡起手,就往楊袖臉上用力打了一巴掌。

楊袖被他打的臉偏向一邊,腦中感覺有“嗡嗡”聲在響,眼淚順着眼角就不自覺的流了下來,通紅的臉頰配上幾滴淚珠倒頗有柔弱之态。

只是這模樣沒有引起眼前男人的同情之心,反而讓他更加生氣,“水性楊花!不知羞恥!”他邊罵着邊一把撕碎了楊袖身上的衣服。

如果說楊袖剛才是茫然加害怕的話,那現在就是萬分驚恐了,她突然就想到了這些日子那個沒破的案子,“你……你……那兩個女人是你殺的?”她的聲音微微打着顫,回想起那兩具屍體的慘狀,她倒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

眼前的男人忽然就笑了,笑聲裏帶着幾分詭異,“怎麽樣?她們的死法?哈哈!她們可是□□焚身而死哦!這樣的死法對這樣的女人可是再适合不過了呢!”他笑着看着楊袖,突然把頭向她的臉靠近,對着她的耳朵輕聲說道,“你很快也要和她們見面了呢!雖然藥被你浪費了一半,但分量還是夠的。”

男人的氣息灑在楊袖的脖頸,讓她呼吸一窒,心底泛起陣陣寒氣。而此時,她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脫的□□,男人的手輕輕拂過她的身體,似贊嘆的說道,“真是誘人呢?你就是靠這具身體來勾引男人的嗎?”

楊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唯一的感受就是“變态!”但楊袖知道自己眼下的情況很不樂觀,她只能嘗試着拖延時間,希望方艾能早點發現她不見了。“我沒有勾引誰?你知道我是誰,是不是?我已經嫁人了的。”

“是,你嫁人人了,前幾天嫁給了方仵作,滿城都知道了,明明前不久我還看見你躺在另一個男人懷裏。”男人說着,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之色。

在另一個男人懷裏?楊袖完全摸不着頭腦,她連男人都不認識幾個,更不要說有什麽關系親密的了,要說親密,大概就只有那天自己被吓到後和楊鐵柱……想到這裏,楊袖突然明白了,難道他那天殺人之後并沒有走遠,反而在暗處一直看着?可是就算這樣,他又為什麽要殺自己,“王順德家的和楊寡婦……”楊袖嘗試着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賤人!都是賤人!”男人的表情又變的猙獰起來,“都是不守婦道的賤人!”

他罵自己水性楊花,又說那兩個人不受婦道,楊袖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他殺人的理由,便順着他的思路說道,“聽說王順德家的香兒性子再是和順不過了,怎麽會不受婦道呢?”

“守婦道?要不是那日我去她娘家村子裏賣貨,竟見她與別的男人在野地裏行那茍且之事,也不會想到這女人竟也是如此不知羞恥之人。”男人的聲音憤憤,給人一種仿佛是他被戴了綠帽子的錯覺。

“還有劉寡婦不知為丈夫守節,整日勾搭男人,簡直無恥,還有你,你們都跟我家那兩個臭婆娘一樣,都是□□,臭□□!”男人越說越氣憤,感覺竟要立刻把楊袖殺了似的。

楊袖被這情形吓到了,眼睛睜得大大的,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起來。千萬不要拖延時間不成,反而加快了把小命玩完的速度啊!

☆、被救

眼前的人一臉驚恐的表情忽然就取悅了他,男人眯了眯眼,平靜了下來,“放心,我不會讓你那麽快死的,等待會藥效發作了,你就知道了。”聲音陰沉沉的,似乎透着一股盡在掌握中的自得。說完,又用滲人的眼光把楊袖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就拿着那盞煤油燈走了。

“媽的!神經病!”楊袖被他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等他走了,忍不住罵出聲來。想到他給自己灌的那半瓶藥,又心中惶惶,只能祈禱着快點有人來救她。

一個人在黑暗當中待着,身上又沒有衣服,那感覺糟糕透了,可是她又什麽都做不了。過了一會兒,楊袖就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似乎由內而外生出點點燥熱來,按說她現在這樣子應該感覺到冷啊,怎麽還會熱呢?

不等楊袖細想,那燥熱卻越來越強,不過一會子功夫,楊袖便感覺整個人要燒起來似的,而且好像身體叫嚣着渴望着什麽,楊袖不是沒經 過人事,想到男人說過的話,她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媽的!那男的到底哪根筋搭錯了,沒見過殺人用這種藥的。

這藥似乎十分兇猛,不過片刻的功夫,楊袖便覺得整個人神識有些不清了,迷迷糊糊中好像聽見了一片嘈雜聲,然後就感覺有什麽涼涼的東西靠近了自己。

很舒服!

她不禁又靠近了幾分。

“先生,底下有人嗎?”方艾帶來的人在入口問道。原本大家沒找到人都要走了,只是方艾總覺得就這麽走了會錯過些什麽,恰好這時有人想到一般做生意的人家都會有個地窖,這才有了方艾下到地窖找人的事。

方艾看着楊袖一直往自己身上蹭,甚至摟着他的脖子嘴就要往他嘴上印上來,想到那兩具屍體的檢查結果,很顯然她這是中了藥,眯了眯眼,手握着拳又緊了幾分,方艾脫下自己的外衣,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才對着外面喊道,“無事,人找到了,我馬上出來。”

衆人看到裹着方艾衣服被他抱着但還在不停動着的楊袖時,很快便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大家都為這案子奔波了多日,對于每一個細節都熟記于心,想到屍檢時檢查出的大劑量的□□,都不免擔憂的看着楊袖,若不是方艾堅持,真不知他們再晚來一步,後果會如何。

方艾讓人把劉二帶回衙門之後,就抱着楊袖一路疾走趕到了回春堂,他是懂些醫理的,知道劉二給她下的藥絕不是滾個床單就行了的。

果然,回春堂的李大夫把完脈之後眉頭皺成了一條線,“這是何人如此險惡居心?”一邊說,手還搭在楊袖腕上似是還要确認一下,“這是青樓最末等的藥,只需一點,藥效便十分猛烈,如今,夫人這樣子,卻是被下了不少分量的藥啊,若單靠行 房來解,恐力有不逮啊!為今之計,我先寫個方子,你抓了藥給夫人服下。或可緩解一二。”

說着,李大夫便提起筆寫方子,邊寫邊囑咐道,“熬藥還需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你用井水給她浸浴,井水寒涼,等泡夠半個時辰,藥效便能揮發些許,再喂夫人喝一副藥,如此方可再行 房事,明日起身,再喝一副藥便差不多了。”

方艾此時臉色已經鐵青,恨不能立時去把劉二殺了。便又聽李大夫嘆了一口氣說道,“只是,這種虎狼之藥,終歸還是傷身吶。你這兩天要好好照看她。”

看着在自己懷裏不停扯着衣服的楊袖,方艾不再耽擱,趕緊抓了藥,往家中趕去,怕楊袖神志不清在浸浴的時候出什麽事,方艾就把顧嬸叫了過來。

顧嬸看到楊袖這個樣子,心疼的都要掉眼淚了,一個勁的埋怨自己沒有和她一塊兒出門,方艾現在也是心煩意亂,更不知道怎麽安慰人,就只能有些煩躁的說道,“現在,先替楊袖把藥性解了才是,其他的,以後再說不遲。”

顧嬸也不在意方艾的态度,抹了把眼淚,“哎”了一聲,就趕緊去熬藥了。

藥熬好的時候,楊袖已經在冷水的刺激下恢複了些神志,看清眼前的人是方艾後就放心了下來,這一放松,便是又被藥效模糊了意志,只知順着身體本能行事。

方艾在楊袖的動手動腳動嘴中,好不容易才把一碗藥給她喂了下去。待把藥碗放到桌子上後,回過頭便見楊袖把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扯了下來,原本沐浴完之後就沒有給她穿衣服,如今這樣更是春光盡 洩,方艾畢竟不是柳下惠,而且,本就是還要給她解藥的,就更是無所顧忌了。

三步作兩步來到床前,便立時把自己衣服脫了,用手支撐着俯下身,一個個的吻便落了下來。

“嗯……”畢竟是被藥力折磨多時,方艾的親吻讓她舒服的同時又覺得遠遠不夠,便嘤咛出聲,似要催促他快些。

自己的妻子如此主動,雖然是藥力作用,但也讓方艾棄了溫柔,幾下便直奔主題。

“啊!”身體被填滿的感覺,讓楊袖一下子便□□出聲,還情不自禁的弓起身子向上迎去。

一番激烈的被浪紅翻之後,兩人的喘息才漸漸平息下來。只是那藥雖說已被緩了不少,但仍舊強勁,不過一會兒,楊袖便又不自覺的向方艾身上摩擦着,方艾一個翻身便又把她壓在了身下,直到月上中天,屋裏的聲音才消了下來。

第二日醒來,方艾早已不在床上,這倒避免了尴尬。

楊袖依稀記得昨日被方艾救出時,似乎天還沒有黑,但兩日卻一直到很晚才睡,昨晚的瘋狂,即使楊袖比一般古代女人少了一些矜持,也足夠她害羞了。揉了揉酸疼的腰,她實在是不好意思也沒有力氣起床。

這時,就聽見有腳步聲漸漸走近,然後方艾就端着一碗藥,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醒了?先把藥喝了吧,李大夫說你還要喝一次藥。”方艾竟然破天荒的語氣很溫柔。

楊袖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也忘了害羞,就愣愣的把藥接過來喝了。直到一股苦味在嘴裏漫開,她皺緊了眉頭,整個人才在驚愕中醒過神來,頓時有點委屈的看着方艾。

方艾似乎被她這傻傻的樣子逗笑了,嘴角彎了彎,眼角漫開點點笑意。不過,想到什麽,笑容便收了起來,換上了一副愠怒的表情,“劉二的案子已經審清楚了,施大人判了斬立決,五日後執行,到時你要去嗎?”

“劉二?”楊袖一臉茫然,這個人被斬,為什麽問她要不要去。

方艾原本以為楊袖已經知道害她的人是誰了,此時看她的樣子,才明白她大概還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便開口跟她解釋道,“就是把你抓走的那個人。我想着,你在他手裏受了那些委屈,會願意去看一看他的結果的。”

“當然去!”那種在黑暗裏的無助感,被扒光衣服的的羞恥感還有接近死亡的恐懼感,這輩子楊袖恐怕都不會忘記,雖然她現在完好無損的躺在這兒,但并不能削減她想看兇手被繩之以法的欲望,她沒想到方艾會專門來跟她講這件事,頓時看着他的眼神裏帶着點不一樣的光芒。

“好,那這幾日,你就在家裏好好養身體,五日後我帶你去菜市口。”

“那這幾天你去哪裏?”話一問出口楊袖就傻了,她因為方艾救了她就心裏覺得有些依賴他,沒想到就這麽直接的脫口而出了。

方艾也頓了一下才說道,“這幾日,若是不出什麽事的話,我會一直待在家裏。”

“哦。”楊袖應了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又有些不好意思看他的臉,就只能低頭看着被子。這大紅被子上的鴛鴦繡的真好看……

方艾原本也不是個多善言辭的人,見狀,也只能說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方艾出了房門,也沒什麽事幹,只是莫名的覺得兩個人在房裏氣氛有些逼仄,就退了出來,頗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一陣微風吹過,想想自己一個大男人居然這般,便覺得頗有些好笑。原本救這女人,只是一時興趣,如今卻好像被她制住了似的。他不知道一個男人最大的失誤就是對一個女人産生興趣,這就是淪陷的開始。

院子裏有一棵合歡樹,已是秋景,早已過了花期,如今也只剩一些頑強的葉子,還在樹上挂着,搬了一張矮榻,方艾就在樹下看起書來。

這本《諸朝屍案集》本是他最愛看的書,每每翻開都有所獲益,如今看着這本書,腦子裏閃過的卻是昨晚她含情帶水的眼睛,溫軟嬌柔的□□……真是!他有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就把書扔到一邊,打算起身再去看看楊袖怎樣了。

屋裏很安靜,只能聽見淺淺的呼吸聲,方艾走近才發現楊袖喝過藥又睡着了,這才醒了多久?大概昨天真是太累了吧!又是擔驚受怕,又是操勞過度的,有些寵溺的笑了笑,替她把滑下肩頭的被子提了上去,方艾才又輕輕的關門退了出去,他自己都沒發現剛才看她的眼神有多柔和。

☆、善惡有報

五日的時間轉眼即逝,這幾天兩人之間流轉的脈脈溫情讓時不時過來看一下楊袖的顧嬸都止不住捂着嘴偷笑,直感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方艾牽着她的手到菜市口的時候,周圍早已圍滿了人。這種事,雖然十分血腥,但對于沒什麽消遣的百姓來說,卻是一大不可錯過的熱鬧,況且,親眼看着窮兇極惡之徒人頭落地,這可比聽說書的精彩多了。

被綁着跪在行刑臺上的劉二看起來并沒有面對死亡的畏懼之色,反而還是一臉不忿。楊袖覺得他大概是受兩任妻子背叛的刺激,精神出了點問題,但那又如何,她一直都覺得即使精神病人殺人,也應該承擔應有的責任,不然難道就一個兇手精神有問題的證明,人就枉死了嗎?

而臺下,圍觀的人早就讨論開了,就聽到有人說,“沒想到平時看着老實本分的劉二竟會幹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唉~他也是個可憐人,娶了兩個女人,結果都跟人跑了,這不瘋才怪呢?我看他啊,八成是瘋了,你們看看,馬上都要砍頭了,他竟一點都不怕呢?”有人嘆息道。

“要我說啊,那兩個女人也是死有餘辜,成日勾引男人,合該被沉塘。”

這話說的有些過分,就聽立刻有人反駁道,“你這說得什麽話,合着不是殺的你?她們即使千錯萬錯,也該官府來斷,哪有直接把人殺了的道理。”

于是,大家就互相吵了起來,一片鬧哄哄的。直到午時三刻,施華平拿了簽子一扔,高喝一聲,“斬!”衆人才安靜了下來。

只見劊子手端起碗喝了一大碗酒,往刀上一噴,手起刀落,便濺起了三尺血。

楊袖說的好聽,但刀落下的那一刻,她還是立刻轉開了頭,沒敢看那場面。四周沒有人說話,直到“咕嚕嚕”物體滾動的聲音傳來,人群重新歸于喧鬧,楊袖才轉過頭來。鮮血濺開了一地,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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