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們夫人姓裴

裴清儀感覺臉燒得更燙了,埋在他懷裏,嗫嚅,“謝謝先生。”

“不用說謝。”沈鈞說着,玩味地看着他躲在自己懷裏臉頰燒紅的樣子,問,“你以為這樣就能躲過懲罰了麽?”

裴清儀在心裏哀怨一聲,他就知道……

這男人平時看起來溫柔體貼、文質彬彬地,私底下卻總是有些惡趣味。裴清儀拽着他的睡衣下擺,聲音小小地,“可、可不可以等到我傷好了之後?我怕疼。”

“小撒嬌鬼。”男人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頰,那臉頰上的皮膚嫩豆腐一樣,另一手在被子下拍了拍那手感極好的挺翹屁股,“睡吧,今天不折騰你。”

裴清儀舒了一口氣,乖乖地說一聲‘謝謝先生’,湊過去,微張着唇,伸出一截豔紅的小小舌尖,在男人薄薄的唇上舔蜜糖一樣舔了一下,又親上去,“先生晚安。”

“……”

沈鈞額前的青筋跳了跳,下腹火起,但剛剛惹了火的某人轉眼就閉上了眼睛,靠在他懷裏睡得酣沉。

這小家夥,故意報複他呢。

沈鈞搖搖頭,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伸手關掉了床前的燈,一夜無夢-

裴清儀做了一個好夢,夢裏罕見地沒有沈明恪和別人,也沒有之前的徐家,只有他自己和祖母。

午後的院子裏陽光正好,耳邊是流水潺潺和微風吹過樹葉的沙沙響聲,他陪着祖母一起把粉末狀的檀香放到器皿裏,慢慢壓平,等着制好之後晚上就放在書房裏熏香。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祖母那條綠得通透的翡翠耳墜上,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綠意盎然,清爽起來。

然後,他便聽到了男人溫柔低沉的聲音,很有磁性,轉身一看,是沈鈞,而夢中的自己就微笑着握緊他的手,給祖母介紹起這是他的丈夫。

這麽靜谧的午後有別人介入,本來應該是被破壞了氣氛,但裴清儀卻只覺得那是一個很圓滿很美好的夢。

沈鈞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也被他列入了美好的事物中,成為了美夢的一部分。

眼前浮起一團亮光,裴清儀睡得迷迷糊糊,慢慢睜開眼睛循着亮光看去,正看到男人逆着光背對他的身影。沈鈞将窗簾拉起了一些,院子外的陽光便透過通透的玻璃窗灑到床上,燦爛極了,光緞的被面都被映上了點點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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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了,醫生在外面等着呢。”沈鈞見他醒了,走過去在青年額上印下一個早安吻,聲音輕柔,“先吃了飯再讓醫生看。”

裴清儀睡意消了,他看了看外面的陽光,感覺肯定是不早了,問了一句,得知現在已經十點多了。他昨天睡得晚,又做了很長的夢,居然睡到現在,不禁有些懊惱,“那多不好,怎麽能讓人家一直等着?”

沈鈞笑着看他,“沒關系,那是我們家的私人醫生。你要學着習慣這一點。”

“……”

裴清儀怔了怔,對上男人深邃墨黑的眸子,陡然明白了他現在是沈鈞的妻子、沈家的三奶奶,讓別人等他是應該的。這種轉變讓人不太适應,裴清儀又久違地感受到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但之前的心境是怎麽都沒有了。

沈鈞早就吃過了,便扶着他到餐桌前看着他吃了早飯,讓小桃叫尹醫生過來。

來的人是一個很年輕的醫生,他帶着一個随身的小藥箱似的東西,并沒有穿着白大褂,而是穿着常服,被小桃引着走過來後,便問,“沈先生,是夫人身體有什麽不舒服麽?”

“嗯。”沈鈞讓小桃出去了,然後幫裴清儀褪下上身的襯衫的一角,只是露出了肩頭那部分傷口,道,“拿些恢複傷口的藥,最好能不留疤的。”

尹醫生看到那白淨圓潤的肩頭上的傷痕,‘啊’了一聲,有些驚訝地說,“怎麽弄成了這樣?接下來夫人怕是要好好養一陣子了,不要劇烈運動,要不然肩膀的傷經常被掙開的話不利于恢複,也有可能會留疤的。”

“會的。”沈鈞道。

在他們家裏,有什麽事情都有傭人做,當然是用不着裴清儀的,他如果不去那勞什子劇組拍戲的話就是再也累不到的了。

沈鈞又跟那醫生說其他地方也有傷痕,只是不多,但是沒有要給他看的意思。年輕醫生也明白人家這是護着妻子不願意給他看呢,當即便道不需要看了,他給夫人配點西藥內服,再拿些藥膏抹就好了。

醫生從他那随身帶着的小藥箱裏拿了些繃帶、藥膏和一堆藥片,叮囑了每天飯後吃幾粒藥片,可以消炎。他顯然對沈鈞很放心地,說,“沈先生您知道怎麽打繃帶,我就不再您面前獻醜了。繃帶不需要經常換,只是傷口不太深的地方要勤塗着藥膏。”

沈鈞微微颔首,他幫裴清儀穿好衣服,又系上扣子,裴清儀雙手無措,感覺自己不過是身上有點兒傷就被他當成了小孩兒。

“接下來沒什麽事兒了,尹醫生慢走。”

“是,沈先生。”

“夫人傷到的事情,不要跟老夫人說,其他人問起你也說就是普通的頭疼腦熱就好了。”沈鈞淡淡吩咐道。

“我明白的。”年輕醫生笑了笑,然後輕輕關上了門。

他在沈家當了差不多一年的私人醫生了,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的。

醫生走了之後,沈鈞便利落地把他的襯衫脫了給他上藥,裴清儀心不在焉,想着,現在這時候沈鈞的助理應該去天娛集團說違約金的事情了吧。

真不知道當戴璇和俞安看到那是沈氏集團來的人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裴清儀很遺憾地想,可惜他被先生命令着這些天都不能出門,要等傷好了再說,是看不到他們的樣子了。

而彼時的戴璇的臉色果然變化得很好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不敢接那看似客氣的青年的支票,只能勉強維持一個笑容,道,“您說笑了,我們怎麽能要沈先生的錢呢?”

那青年看着穩重,臉上始終帶着疏離的笑容,是沈鈞的助理。今天沈鈞讓他來給天娛集團送違約金,他便早早地等着,說話也是滴水不露,“戴女士,你收下吧,可不要難為我。我也是在沈先生手下做事的人,沈先生說了違約就要賠錢,這些是合同規定的賠償十倍之後的價格,你可以看一下對不對,我還要早點回去向沈先生交差的。”

戴璇臉上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住了,她只能接過那張支票,哪兒有心思去數那裏面有幾個零,那薄薄的支票像是燙手山芋,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別說她了,就是他們天娛集團的老總周嚴鳴也不敢收沈鈞的錢啊。

沈鈞現在是沈家的掌權人,還有個在軍中擔任重要職位的兄長,身後的利益集團交錯複雜,是政商兩界都要敬一敬的人物。他們天娛集團雖然在娛樂圈是比較有名的公司了,但也是不會去得罪這樣一個人物的,他們周總還一直想着跟沈三爺攀攀關系來打壓其他幾個娛樂公司的。

戴璇只是震驚,為什麽那麽一個小替身的違約費會是沈鈞為他賠的?他跟沈鈞到底什麽關系?

戴璇忍不住問了那助理,“抱歉,我、可不可以問一下,為什麽沈先生會在這種小事兒上出面?”

年輕人客氣微笑,道,“沈先生說,關于夫人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夫人?”

“哦,忘了告訴您,我們總裁夫人姓裴。”助理笑得溫和,禮貌回答道,“沈先生和夫人剛剛新婚,所以大部分人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情,請戴女士您不要對外宣揚出去。”

“……”戴璇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但那年輕助理卻不像是會說笑話的人,他沒再看戴璇震驚愕然的神色,只是道,“戴女士,沒什麽事情我要回去了,有緣再會。”

他還被吩咐着解決了違約金的事情後去給夫人買奶茶呢。

嗯,半糖,去冰,加芋圓,他都記住了,還有沈家長房的大小姐要的紅絲絨蛋糕,他一會兒就送到沈家去-

俞安聽到外面傳來吵鬧的聲音的時候,正是和沈明恪冷戰的第二天。

他前一天哭了一夜,眼睛難受得要睜不開,來勸他吃飯的那些小助理們都被他罵着趕出去了,然後反鎖上了門,說了不要任何人來打擾他。

結果,今天外面又鬧起來,俞安心煩地丢了一個陶瓷擺件扔在門上,“吵死了!安靜點行不行?”

外面果然靜了片刻,但接下來卻傳來了戴璇的聲音。

“俞安,開門!”女人的隐忍着怒氣,嚴肅得很,俞安停在耳朵裏卻是不能再忽視了。

戴璇是他從剛出道時就跟着的經紀人,他就算脾氣大也沒敢對戴璇發過脾氣,聽到女人叫起了他的全名,顯然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俞安只好去開門。

他一開門看到戴璇陰沉不定的臉色,問,“戴姐,你怎麽了?臉色那麽差?”

戴璇不理他,只是把門用力一關,把外面伸着頭往裏面看的工作人員們都擋在門外,然後一言不發地走到他面前。

戴璇忽然把那張支票摔在了他臉上,聲音冷得讓人打顫,“你自己做了什麽你自己不知道嗎?別裝了,我因為你的事兒被周總罵了一上午!周總說事情解決不了的話,咱們倆都打鋪蓋從公司滾蛋!你也別想着演什麽男主了…呵呵,做夢去吧!”

俞安一會兒沒反應過來,等到那張支票從半空中落下來,落到他面前的腳下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一張支票打了臉,氣頓時就上來了。

“戴璇你什麽意思?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我他媽好好地,我做什麽了?!”

“你自己看!”

戴璇冷笑一聲,“你長本事了啊,俞安,得罪誰不好得罪沈家那位三爺?你是不想嫁過去了是吧?”

【作者有話說:感謝老板們的打賞:

@走淑女路線總是失敗的寒武恐龍

@君祁的古老海星

@默悠的鹦鹉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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