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玉織翔受傷
禦花園中,常有輕風吹拂着她的發絲,慕容九歌步伐輕盈,駐足欣賞了片刻。
正要離開,卻迎面撞見了一個令她極其厭惡的人,卻要佯裝友好。
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一月之久,韋思訣也被囚禁了整整一個月。
而如今,女皇駕崩,早已物是人非,韋氏一族仰仗着忠王妃韋十娘,涅槃重生一般勢力大漲。
“九小姐,許久未見了,可否還記得在下。”韋思訣一襲墨色長袍,加上犀利深邃的眼神,仿佛一條黑色的惡龍,随時能活吞了她。
“韋公子說笑了,韋公子的事傳遍滿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小女子自然記得。”慕容九歌讪笑,一舉一動端雅大方,再配上傾國傾城的容貌,無可挑剔。
即使是冷嘲熱諷,也讓人為之心動。
什麽樣的女人他韋思訣沒見過,而眼前這個女人充滿了誘惑和智慧,讓他想要占為己有。
“也是,讓九小姐見笑了,只是當日九小姐約在下到大青石旁,來的卻是河間王,不知九小姐何意?”韋思訣語氣中夾雜着憤怒,質問道。
“呵呵,”慕容九歌輕笑,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令人動心,“小女子來的時候見韋公子和王爺舉止親密不忍打擾,所以自覺離開了,不敢壞了二位的好事。”
語氣中充滿了擠兌,又不失禮貌,韋思訣只能笑笑,這裏是皇宮,戒備森嚴,對她下手實為不妥。
“那既然上次時機不巧,不如我們改日再約吧,在下有些事情想單獨約小姐處理。”韋思訣眯起鳳眼,不懷好意的看着她。
“我想,還是不必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可不要再壞了韋公子你的名聲。”慕容九歌婉拒,看來上次的事情沒有讓他長記性,居然還在打她的注意。
“小女子還有要事,先行告退,就不打攪公子了。”慕容九歌始終面挂笑容,而從他身旁經過時卻白了他一眼。
剛擡腳走了一步,她突覺胸口悶的慌,寒氣一下湧上她的心頭,遍布全身。
眼前一黑,眼看就要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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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思訣眼疾手快,想要伸手接住她,卻不想何處突然冒出一團暗紫色的黑影,慕容九歌落入了黑影的懷中。
黑影帶着慕容九歌離開時,韋思訣瞥見了鬥篷下俊俏的臉龐,忽然大喊:“來人,抓刺客!”
很快就有侍衛趕來,但玉織翔的速度太快,衆人瞧見慕容九歌被一個男人帶走,卻無濟于事。
但那方向可以明确是安排慕容九歌暫住的,清初宮。
玉織翔躲過層層官兵,入了清初宮,将她輕放在了床榻上。
他剛從天山回來,趕到慕容九歌身邊,便瞧見她突然昏迷,便順勢帶她回來醫治。
他将雪蓮花瓣掰開,放入慕容九歌的嘴中,花瓣瞬間化為濃水,只不過慕容九歌昏迷的嚴重,濃水從她的唇角溺出,她根本服用不下。
玉織翔眉頭微皺,只能用這個法子了。
他将花瓣放入自己的嘴中,又通過嘴唇,将濃水傳遞進慕容九歌的嘴中。
好在慕容九歌沒有再吐出來……
喂完雪蓮花後,他為慕容九歌披上從靈狐上拔下的皮囊,慕容九歌的身子瞬間暖了起來。
藥效很快,慕容九歌在玉織翔的懷中很快醒了過來,她輕咳了兩聲,吐出了一些殘餘的濃水。
“我這是寒毒又複發了嗎?”盡管藥效很快,但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故而說話柔聲細語。
“嗯。”玉織翔用咽喉發出沉悶的聲音,回應道。
“你實話告訴我,我這個病有沒有辦法根治。”慕容九歌蹙眉,她還不知病情已經痊愈。
她只覺得在玉織翔的懷中暖暖的,身體也不寒冷了。
“有。”玉織翔惜字如金,語氣溫柔的說道。
“什麽辦法?”慕容九歌擡頭望了他一眼,頭篷下他的臉色很是憔悴。
她猛地起身,也察覺到了披在身上毛絨絨的披肩,“我讓你休息,你休息了嗎?還有這是什麽?”
就在她追問時,門外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響,彩蝶在外頭喊道:“你們不能進去,小姐在休息,你們這樣會打擾到小姐的!”
“有人來了,屬下先告退了。”語畢,便沒了人影。
“唉!”慕容九歌還沒追問清楚,玉織翔就跑了,明顯是有事瞞着她。
而門外的彩蝶也攔不住,韋思訣帶着侍衛闖了進來。
見房內只有慕容九歌一人,韋思訣質問道:“刺客去哪兒了?是不是被你私藏了?皇宮裏竟然有刺客如此嚣張,這成何體統!”
慕容九歌不語,她懶得理會。
韋思訣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故作關心的問候道:“九小姐你沒受傷吧?好端端的這麽久昏迷了呢!”
“那是我的貼身侍衛,每當他察覺有危險的時候便會出來保護我,韋公子還有什麽疑問?”慕容九歌不耐煩,嘴上卻還要挂着笑容。
聞言,韋思訣半信半疑,仔細回想,先皇在世時,卻是有一個暗衛出現保護了女皇的安全。
“原來是這樣,是在下唐突了。”韋思訣給了侍衛眼神警示,侍衛自覺離開。
“九小姐身體可還有不适,不如在下替小姐叫太醫過來瞧瞧?”
韋思訣的關心,令慕容九歌感到惡心,正是這樣的花言巧語讓她上一世倍受蒙騙。
這一世她再也不會上當了,“不用!還請你出去!我要休息。”慕容九歌沒再好聲好語的和他講話,将落在床榻上的披肩重新披在了身上。
“九小姐別生氣,在下也是關心九小姐的安危。”韋思訣将視線挪到了她的披肩上,緊盯着看了數十秒。
“九小姐你身上披的可是天上上千年雪狐的皮毛?這東西可是稀世珍寶啊!”韋思訣感嘆道。
慕容九歌嘴角一擡,滿臉不屑,“是又如何?韋公子你留在女子的閨房是不是不妥?你再不走是想嘗嘗我暗衛的暗器了?”
慕容九歌咄咄逼人,眼前的人讓她看着心煩意亂。
聽到她說起暗衛,韋思訣只覺身後一冷,仿佛有個人在暗中要對他下手。
“在下冒犯了,先行告退!”韋思訣轉身離去,心中卻暗喜。
區區一個慕容九歌,他有的是法子弄到手!
人走後,她緊拽着身上的靈狐披肩,“翔!”語氣淩厲地喊道。
半響,房內沒有任何反應。
埋藏在心中的怒火不斷湧上心頭,玉織翔居然不聽她的話了!
“翔,你出來!”她又喊了聲,房內依舊鴉雀無聲。
喊不出玉織翔,她又不知道他在哪兒,慕容九歌逐漸冷靜了下來。
只見她從頭頂取下一只珠釵,語氣冰冷地說:“你再不出來,我就割脈自盡,大不了都不活了!”
珠釵緊緊的抵在她手腕的脈搏上,見沒有反應,她慢慢劃動,很快便有鮮豔奪目的血液流出。
鮮血順着她的手腕,一滴一滴滴落在地。
她面不改色,眼神淩冽。
與靈狐對抗,玉織翔深受重傷,他本不想被慕容九歌察覺,便躲了起來。
誰知,慕容九歌為了見他,竟不惜自殘。
終于,緊握珠釵的那只手被一個強勁有力的手掌抓住,她松開了手。
珠釵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尾端還有殘餘的血水。
看着這一幕,玉織翔心如刀絞,遠比他身上的傷疼得多。
慕容九歌擡頭凝望着他,“說說吧。”
她的意思很明确了,這其中的經過她大概能猜出一二。
“屬下……”玉織翔剛一開口,門外再次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彩蝶在外頭喊道:“小姐,忠王馬上要入宮了,咱們要出去迎接的了。”
“不去!”她語氣淡淡,內心煩悶。
“可是王爺吩咐了,讓我們必須在場……”彩蝶聲音越來越小,她有些畏懼慕容九歌這樣的聲音。
“說了不去!”她更加的不耐煩了,眼睛從未從玉織翔的身上挪開。
“是……”彩蝶自覺的遠離了房門,守在大門外替她把風。
“說吧。”慕容九歌冷靜了下來。
只是她的手腕一直流着血,玉織翔看着心疼,想替她包紮,卻被她阻止。
“你不說我就不包紮了,讓它自生自滅。”她這語氣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屬下去了趟天山,采了株雪蓮,醫治了主人的病。”玉織翔幾個字就概括了今天一天的經歷。
“那這個披肩是怎麽回事?”慕容九歌半信半疑,但玉織翔從未對她說過謊,不管是前世還是今世,所以她選擇了相信。
“雪蓮有靈狐看守,屬下殺了雪狐,而靈狐的皮囊可以抵禦極寒,所以屬下帶了回來。”玉織翔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那你有沒有受傷?”
而當慕容九歌問道這兒時,玉織翔沉默了。
又過了會兒,玉織翔的內力控制不住傷勢,他竟當着慕容九歌的面吐出了一口烏黑的髒血。
“屬下沒事。”他咬字艱難,氣息極弱。
“你逞能的本事可真是高深。”慕容九歌話語中帶着諷刺,內心卻滿是關心。
她立馬扶住了玉織翔,讓他卧坐在床的另一邊,開始檢查他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