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所以， 江年直到坐到地鐵上， 手裏抱着不少玩偶， 看着站在自己旁邊、也抱着一堆玩偶的陸澤，還覺得精神恍惚。
——陸澤，就那個不少女生都仰視着，完全可望而不及的陸澤， 竟然真的送她回家了？
因為是周末，再加上現在這個時間點，所以地鐵上的人還挺多的。
剛才他們兩個人上地鐵的時候，人還不算多，但是也只有這麽一個空位了。
江年的本意是讓陸澤坐的……
她覺得陸澤能夠抽空送她回家已經讓她很心懷愧疚了，所以難得有位置，自然而然是要讓給陸澤的。
但是陸大少爺不由分說地就讓江年坐下來了， 并且毫無商量的餘地。
江年也只能抱着那一堆玩偶，乖巧地坐了下來。
她看着就在自己跟前的男生幹淨淺藍色的上衣， 怔怔發呆。
地鐵上的人越來越多，每到一站， 江年都覺得似乎只有上的人沒有下的人。
結果就是，陸澤就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現在……
就在她跟前。
明明還沒有徹底進入涼快的秋季，但是陸澤身上， 卻全然沒有很多男生會有的汗味，反而滿是清爽的味道。
像是……
江年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辨認了一下這近在咫尺的包圍住她的氣息。
像是清冽的薄荷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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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淨清爽， 沁人心脾，江年只覺得聞了之後渾身舒适。
她忍不住歪歪頭，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難道陸澤用的是薄荷味的沐浴露嗎？真的好好聞啊。
不像她，一直都用的是花香的沐浴露……
不過，陸澤竟然喜歡薄荷味嗎？
她以前會覺得薄荷味的東西太涼了，所以就連牙膏都會盡量避免用薄荷味的。但是現在聞到陸澤身上的薄荷味，她竟然有種把自己的牙膏和沐浴露也換成這種味道的沖動……
不行，這樣也太沒原則了！
江年及時地打消了自己的想法，而後又繼續思索起來。
話說，陸澤會用薄荷味的沐浴露，是不是因為陸澤養貓啊？
貓很癡迷貓薄荷，江年是知道的，但是貓薄荷跟薄荷一樣嗎？味道像嗎？
江年漸漸迷茫。
……
陸澤就站在她面前，看着清秀漂亮的女孩子歪着小腦袋，一個勁兒地胡思亂想。
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臉上的表情一會兒迷茫、一會兒又豁然，再過一會兒還要緊急剎車、讓自己停止腦子裏的想法的樣子。
陸澤忍不住覺得好笑。
他真的覺得江年是一個特別有趣的人，怎麽說呢……
屬于那種一個人也可以玩得很開心的人。
小腦袋裏不知道都裝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他經常能看見江年一個人在那裏想西向東。
每次看到這樣的江年，陸澤都忍不住會好奇她的腦子裏都是些什麽。
——也是第一次，陸澤對一個女孩子，充滿了興趣。
江年終于停下來了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而後上移視線，偷瞄了一眼陸澤。
就發現陸澤正盯着自己看，臉上也滿是好笑的表情。
江年驀地臉一紅。
是不是陸澤發現自己坐地鐵也能走神啊……？
真的太丢人了嗚嗚嗚。
說實話，她也覺得自己太容易走神了。
怎麽說呢，思維特別發散。別人随意的一句話，她都能發散出一堆奇奇怪怪的想法，然後想一些沒邊沒界的東西。
當然，別人并不會覺得她是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別人只會覺得她在——
發呆。
江年是很想辯解的，她這不叫發呆，她這叫思考人生好不好！
……就是說出去可能沒人信就是了。
她再次偷瞄了一下陸澤臉上滿是好笑的神情，江年咽了咽口水，而後強行裝作一副淡定的樣子，跟陸澤搭話：“那個陸澤……”
每次叫陸澤的名字，江年都忍不住覺得心頭怪怪的，而後連忙繼續道，“你真的跟我家順路嗎？你家裏住在哪裏呀？”
話剛一問出口，江年就自己都覺得不太對勁。
這話問的，像是要去探求別人家住址的私生飯一樣。
江年生怕陸澤誤會，連忙擺擺手解釋：“啊不是，我不是想要知道你家的住址，就是……就是擔心你不順路，還要顧及同學情送我回家，我挺不好意思的。”
實在不是江年多想，主要是剛才陸澤跟她一起出發坐地鐵的時候，并沒有看上去對這一趟線路挺熟悉的樣子。
準确來說，怎麽看都不像是跟她順路、經常坐這一趟地鐵的樣子……
小姑娘就這麽盯着他看，大眼睛撲閃撲閃，直看得陸澤心癢。
他控制不住想去揉揉江年頭發的沖動，只能微微咳了一聲，而後別開眼去，看向一旁的地板。
這才跟江年說道：“沒事，順路的。”
不順路也得順路的。
好吧……
既然陸澤都這麽說了，江年就撇了撇嘴，不再發問。
主要是她已經在心裏糾結了起來。
她好像從來沒有帶男同學回過家來着……
其實江年的爸媽還是挺開明的，也不會像別的家長那樣跟她三令五申讓她不要她戀愛。
但是江年從小就比較乖，幾乎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所以也從來不會萌生什麽談戀愛的念頭。
會有玩得比較好的男同學，但是也從來不會單獨約出去玩，更不可能把男同學帶回家。
等會兒爸媽見到了陸澤，該怎麽說啊？
更關鍵的是，按照爸媽的習慣，他們肯定會問這些玩偶怎麽來的，再看到陸澤送她回家，萬一誤會了他們的關系怎麽辦？
她倒是不怕被誤會了挨批評，就是怕陸澤被誤會了會尴尬。
而且爸媽肯定會留陸澤吃飯的，那豈不是會更尴尬？
江年只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快要糾結成一大團麻花了。
“怎麽了嗎？”陸澤實在看不過女孩子這麽自我糾結了，調整了一下懷抱裏玩偶的位置，而後開口問道。
江年連連擺手。
她哪能把自己的糾結跟陸澤說啊，陸澤好心送她回家，已經很不容易了。
想想！
被陸澤送回家，那可是所有明禮中學女生們心中的夢想啊！
她就這麽輕而易舉地實現了，而且還帶着陸澤送的一堆抓來的娃娃！
江年這麽一想，就覺得自己占了份超級大的便宜，怎麽想怎麽喜滋滋。
“快到了。”聽到地鐵的語音報站，江年生怕陸澤站着太累，連忙說道，“下一站就是我家了。”
陸澤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頭。
明明懶懶散散的男生并沒有什麽太大的表情，江年就是敏感無比地察覺到了陸澤并不是特別開心的狀态。
是太累了嗎……？
江年歪了歪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猜測道：“要不然你坐會兒？我站一會兒也沒事的。”
陸澤直直地盯着江年，把江年看得渾身都是不對勁的感覺，這才漫不經心地搖了搖頭：“不用。”
他就是覺得……
這段路，太近了。
真的太近了，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
江年覺得自己并不能猜到陸澤到底在想什麽，只能暈着腦袋，懷揣着對陸澤全然不好意思的心情，坐如針氈地熬到了地鐵到站。
“前方到站是松如公園站，有下車的乘客請提前做好下車準備。”熟悉的報站聲音響了起來，江年這才松了一口氣。
最後這站路，江年只覺得幾分鐘的時間，像是過了一萬年一樣。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江年總覺得……
好像這麽一到站，陸大少爺更不開心了的樣子？
她皺了皺眉頭，滿是苦惱。
男人心，海底針，古人誠不欺我。
直到跟陸澤先後刷了卡出了地鐵站，兩個人邊往站外走，江年邊繼續糾結苦惱着，而後猛地聽到那道懶散好聽的聲音在她旁邊響起。
“跟我一起走路你很不開心嗎？”
一向輕松悠閑的聲音裏，這次倒是多了些……
不太滿意的味道。
江年一驚，連忙轉頭看向了陸澤。
而後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我怎麽會不開心呢？”
明禮多少女生想做但做不到的事情啊，她真的是運氣爆表了才能有這樣的待遇好嗎！
陸大少爺稍稍滿意了幾分，但是仍然不算太高興：“那你剛才為什麽地鐵一到站，就迫不及待地松了一口氣？”
……那個啊。
江年覺得自己被深深地誤解了。
她生怕陸澤多想，而後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我只是覺得你在地鐵裏站着、人又那麽多，會很累也很擠，所以才會希望地鐵可以早點到站，這樣你就會輕松一點。”
解釋完，江年才驀地思考起來一個問題——
所以她究竟為什麽這麽怕被陸澤誤解？
真的太奇怪了吧。
而後，江年同學飛快地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對嘛，人家陸澤好心好意送自己回來，萬一還誤解了自己這麽讨厭他，那就很不好了是不是。
Bingo，這個邏輯沒有任何問題！
陸大少爺這才高興了起來。
他随意地點幾下頭，而後不着痕跡地轉移了話題：“你最近學習順利嗎？有沒有什麽不太會的題目或者知識點，可以跟我說，我們讨論一下。”
江年一個驚喜，而後眼睛都亮了起來：“可以嗎？不會太過于麻煩你嗎？”
陸澤渾不在意地搖了搖頭：“不會的，畢竟……我們是同學。”
他轉頭，看了江年一眼，而後這才繼續道：“也不僅僅是現在，如果以後你有什麽學習上的問題，唔，哪怕不是學習上的問題也都可以過來找我，我很開心能夠幫到你。”
其實這段話吧，江年聽過不少人說過幾乎一樣的話。
但是以往，江年總覺得那是別人的客套話。
畢竟哪怕是同學，誰會開心于一個勁兒地被別人打擾和麻煩？
江年又是一貫不習慣打擾別人的性子——
對她來說，如果一件事自己可以解決的話，哪怕多花一點時間和精力去摸索、甚至可能得自己去走很多彎路，江年也不希望去麻煩別人。
這是從小養成的性子，她自己也不覺得這個性子有多好，也會想過去做一些改變，但沒什麽辦法。
——江年覺得，她身上最大的毛病就是，明知道自己的性格和行為存在很大的問題，也會想着去做一些改變，但是從來沒有成功地改變過自己。
她依舊是那個矯情又愛多想、萬事都只想靠自己、還總是不着痕跡地在希望別人開心的江年。
這種僞讨好性格的強迫症，她根本改變不了。
或者說，她可能打從心底裏，就沒想過要改變自己的這些性格。
改變只挂在嘴邊，江年覺得這是她身上的第二大毛病。
唉，她有時候會覺得，一個人對自己的認知太過于清楚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就像她一樣，簡直天生就是一個無比矛盾的存在。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差不了多少的話，江年聽陸澤這麽說，就會覺得陸澤可能是真心實意地這麽想的。
她擡頭，看向陸澤。
少年比她要高上不少，江年明明覺得自己165cm的身高，在女生裏面并不算矮的，甚至有一些發育得比較晚的男生比她還矮。
但是……
江年想看陸澤，還是得費力地擡起頭來才行。
到嘴裏的話就驀地變成了——
“你多高呀陸澤？”
陸澤：“……”
他只覺得自己難得也有了一絲無語的感覺。
倒不是別的，他就是再一次感嘆起來江年的思維到底是有多發散。
說實話，他真的特別好奇江年總是在想些什麽。
比如現在，明明剛才他們讨論的話題還是如果江年有什麽麻煩，可以去找他；那他就是想知道，江年到底在腦子裏處理加工了什麽，變成了現在的“你多高呀陸澤”？
不過無語了一下子之後，陸澤還是如實回答：“181。”
江年滿意地點點頭：“跟我猜的差不多，你真的好高哦。是不是喜歡打籃球的男生，通常都能長得比較高？”
她知道陸澤雖然通常看起來懶懶散散的，但是其實還挺喜歡做運動的，她就經常能看到陸澤和賀嘉陽他們在籃球場上打籃球，而且技術一個比一個好。
說起來這個，江年特別佩服的一點就是，男生們好像從來都不怕熱的樣子……
哪怕是大熱的天氣，甚至是面對中午十二點的太陽，他們依然可以在籃球場上打球，并且完全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對江年這種死宅而言，在那種炎熱的天氣裏，她是能不出門就絕對不出門的，哪怕是迫不得已需要出門，她也會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保證曬不到太陽。
但是江年又看了看好像從來不做任何防曬措施的陸澤……
碼得，所以為什麽陸澤不防曬，還能這麽白，甚至跟她完全不相上下！
她好氣！
看着一秒又變得氣呼呼的江年，陸澤今天第一萬次思考了起來——
所以這個小姑娘，每天究竟都在想什麽？！
陸澤抿了抿唇，覺得自己真的完全猜不透江年的想法。
“江年，”陸澤有些好笑地開口問道，“你在氣什麽？說來讓我聽聽？”
江年嘟了嘟嘴巴，而後才不甘不願地回答：“就是想，你為什麽天天運動曬太陽，結果還這麽白？我覺得很不公平！”
原來小姑娘剛才一臉氣呼呼的，就是在氣這個啊。
陸澤更加覺得好笑了。
“嗯……”男生答得不在意，“我從小就曬不黑。”
江年：“……”
碼得，不知道為什麽，只覺得自己好像更氣了。所以為什麽陸澤，偏偏只有陸澤，就這麽得造物主的恩寵？！
成績好長得帥聰明也就算了，她還勉強可以接受，現在好了，還多了一個曬不黑！
曬！不！黑！
你知道是多少女生夢想擁有的體質嗎！大夏天的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就是為了避免太陽的毒曬讓自己黑上一個度。
結果人家陸澤倒好，輕飄飄一句“曬不黑”，就這麽秒殺了她們這些人所有的防曬裝備！
生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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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鐵站到江年家裏的距離并不遠。
不知道為什麽，江年總覺得自己一進小區門……
就開始沒來由地緊張了起來。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瞎緊張什麽==。
江年有些結結巴巴：“那個……這是我們家小區，不算特別新，但我覺得還挺舒服的……”
陸澤随意地左看右看，而後點點頭：“嗯，看起來也的确挺舒服的。”
江年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只是這口氣并沒有松太久，她就聽見了鄰居家的老奶奶跟她打招呼的聲音：“年年，出去玩回來了呀？”
江年連忙看向聲音來源處，而後彎着眸子笑，禮貌又不失親近：“是的王奶奶！我朋友還給我抓了一堆玩偶，您要不要挑一個給小哲帶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你們這些小姑娘都喜歡這些玩偶的，我知道。”王奶奶擺擺手笑道，“诶這個是……你小男朋友啊？長得可真俊！我們年年的眼光就是好！”
江年：“……”
所以她為什麽總是被別人誤解自己和陸澤的關系……
現在的大家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陸澤送她回家而已，就不能是單純的同學或者朋友關系嗎！
江年強行淡定下來，試圖解釋：“……啊不是，王奶奶……”
只是還沒辯解完，江年的話就被陸澤給打斷了。
陸大少爺很禮貌，就連一貫的懶散和漫不經心都少了幾分：“王奶奶您好，我叫陸澤。年年她……眼光的确很好。”
……陸澤簡短幾句話，就把王奶奶給逗得合不攏嘴，而後又跟陸澤随便聊了幾句，便跟他們說道：“好了，王奶奶不跟你們聊了，年年快帶着你小男朋友去見你爸媽吧。”
江年：“……”
全程沒有給她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
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
直到跟着陸澤離開，江年都一點辯解的時機都找不到。
“陸澤！”江年努力跟上陸澤的大長腿，“你剛才怎麽那麽說呀！”
陸澤那樣說話，不就是變相地承認了王奶奶說的“小男朋友”嗎？！
陸澤稍微偏了偏頭，而後注意到了江年又點緊湊的步伐。
他稍稍放慢了步頻，看着江年完全跟上了自己的步子，這才語調散漫地回答：“你覺得，你解釋了之後，王奶奶會相信嗎？”
江年：“……”
她歪着頭，努力思索了一下陸澤的話。
好像……挺有道理的。
按照王奶奶的性格，還真的不一定會相信自己的辯解。
她肯定會覺得，自己是在努力找借口。畢竟陸澤都送自己回家了，還不是小男朋友嗎？
那自己的解釋，看起來就是辯解，然後辯解就是事實，事實就是……
算了算了，江年打斷了自己沒頭沒尾的可怕聯想，拼命告訴自己淡定下來，而後表示贊同地看了一眼陸澤：“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
陸·詭計得逞·道貌岸然·澤暗暗滿意，而後雲淡風輕地點了點頭：“嗯，所以我就直接沒怎麽解釋，反正……”
他看了一眼江年，這才繼續道：“事實是不需要解釋的。”
唔，這句話就更有道理了。
簡直就是一個金句有沒有！江年默默地把這句話記在了自己心裏的摘抄本上，然後繼續想道——
沒錯啊，陸澤的确不是她的男朋友，事實就是事實，完全不需要多解釋什麽。
江年覺得自己如釋重負，而後默默地再次在心裏告誡自己——
她今天就是太巧了才會偶遇陸澤，所以不要胡思亂想，同學就是同學，她跟陸澤關系最多也只能到普通朋友，跟男女朋友是一點可能性都沒有的。
她真的是太沒有自制力了，每次稍稍跟陸澤稍微獨處一會兒，就忍不住地胡思亂想。
告誡完畢，江年再次稍稍松了一口氣。
強行忽略掉心裏的那一絲失落的心情，江年擡頭，對着陸澤笑了笑：“這一棟就是我們家的樓了，我爸媽應該在家，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陸澤随意地搖了下頭，而後就率先走進了江年指着的樓裏。
江年連忙跟上去，艱難地按了電梯，就開始跟陸澤一起無言地等起了電梯。
……好安靜啊。
江年試圖找個話題，卻發現陸澤正稍稍歪着頭，看着顯示屏上電梯顯示的樓層數字，她就又默默地閉了嘴。
看來陸澤并沒有太大的聊天欲望啊……
正在尴尬的靜默之中，江年就聽見陸澤突然開了口。
電梯顯示的數字是3，正在下降。
——
“你是不是從來沒考慮過在高中時期談戀愛啊，江年？”
陸澤的語調一如既往的散漫，聲音也不算大，甚至江年覺得，如果不是自己聽得專心，并且聽覺也比一般人靈敏太多的話，她可能完全聽不清楚陸澤究竟在說什麽。
只是等陸澤說完之後，江年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實不相瞞，她生平第一次質疑起了自己的聽力，她甚至覺得自己可能出現了幻覺，要不然怎麽可能會聽見陸澤問她這樣的問題？
剛才那句話，換個意思表達，不就是想問她會不會早戀？
江年眨巴眨巴大眼睛，無意義地反問：“啊？”
她一方面是在疑惑自己聽沒聽錯，另一方面則是在奇怪于，如果自己真的沒有聽錯的話，陸澤為什麽要這麽問自己？
最主要的是，陸澤是希望自己回答“會”還是“不會”？
……“滴”地一聲響，電梯到了一樓，緩緩開門。
陸澤回過頭，沖她勾唇笑了一下，而後走進電梯：“沒什麽。”
江年頓了頓，遲疑了一下，也走了進去。
她剛才，究竟聽錯了沒有？
但是看見陸澤一副無意再提的樣子，江年很識時務地閉上了嘴巴，只字不提剛才的事。
只不過，陸澤那句話，還是沒來由地在她心裏一遍一遍重複播放。
跟剛才一路上兩人交談不停的狀況相反，一進電梯裏，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
江年也沒再試圖繼續找話題，眼神直直地落在自己抱着的一堆娃娃上面，思緒早已不知道飛到了哪裏去。
卻好像……不管思緒怎麽飛，都始終圍繞着“陸澤”這兩個字。
直到電梯再次“滴”地提示了一聲，緩緩到了江年按下的七樓，陸澤這才回過頭來，沖着江年勾唇笑了笑。
一片寂靜的電梯裏，江年聽見那道她特別喜歡的聲音，在除了他們以外別無他人的空間裏，緩緩響起。
像是滴水在石，不，江年糾正了一下自己。
——更像是，無意穿堂風。
他說——
“高中時期不談戀愛也挺好的。可以……”陸澤笑了笑，語調裏好像沒有了一貫的漫不經心，全是認真的味道，“等高三的暑假。”
——————
嗚嗚嗚嗚阿澤戀愛選我我超甜的！（我在說什麽）
今天又是一個大肥章~阿容徹徹底底被榨幹了！你們這群小妖精！（我又在說什麽）
然後，寶貝們，我抽中了政治課！好開心呀，兩門都被抽簽抽中啦，轉圈圈開心~~~
明天（9.11）要上夾子，所以萬字更新會晚點發，到時候晚上十一點準時見呀~
這章也送紅包，大家快評論！
謝謝兩個寶貝的霸王票！
顧辭卿扔了1個地雷；
鹿鹿扔了1個火箭炮；
真的超級破費了，謝謝你們的喜歡~阿容真的超愛你們的，mua！
明晚見啦，親一口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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