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初侍寝3

和瀾喬同床的這一夜,玄烨睡的十分香甜,并沒有中途醒來,也沒有噩夢纏身,更沒有腦海中幻影般存在的刀劍血泊。他睜開眼睛,見瀾喬正睜着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他,便略顯局促道:“你……醒了?”

瀾喬點了點頭,目光呆滞,嘴巴撅着。

見此,玄烨以為是瀾喬不喜歡和自己睡在一起,便輕視自己道:“可是……習慣一人入睡?身旁多了個人便不習慣了?”

瀾喬含怨起身,拉着臉盤腿坐着,道:“餓了一夜,根本睡不着。又見皇上您睡的那麽香甜,便不敢動彈,恐驚醒了你,就一直忍着。可那盤芙蓉糕就近在咫尺,臣妾看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聽此,玄烨頭枕着胳膊燦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道:“朕忘了,你昨兒夜裏就嚷嚷着餓了。”他轉臉喝道,“現下什麽時辰?”

梁九功立時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回道:“回皇上,卯時剛到。”

瀾喬驚異地看向梁九功,她着實不知道連玄烨睡覺他都要候在其附近,若是長久下去,身子還不得垮掉。可她卻看那梁九功,整日裏精神頭十足,也不知他服了什麽靈丹妙藥

玄烨拉住瀾喬的手,溫柔道:“叫南懷仁先回吧,朕今日不上西洋算術課了,朕要再躺一會,待辰時再來叫朕。”

梁九功嘴角露出笑紋,應聲道:“奴才遵命。”說完,他便退步離開了。

“慢着,取些點心來,有人餓了。”玄烨看着瀾喬吩咐道。抻了抻時間,見瀾喬竟沒有開口要那盤近在咫尺的芙蓉糕,便知她小腦袋瓜裏定在想着別的事情。

梁九功送來點心後,玄烨以為瀾喬會即刻接過,然後便是放到嘴裏,不想一直嚷嚷着叫餓的瀾喬竟然面對點心無動于衷。

原來忍耐着有一會的瀾喬,是為了不失嫔妃之态,只待梁九功走了,她便跪趴下,對着玄烨道:“皇上,可是湯瑪法的徒弟?南懷仁?算年紀他快五十了吧?可有了白發?我幼時他對我說,他們比利時人是不會長白頭發的?”

玄烨甚覺好笑,鎖眉凝視地注視着瀾喬,久久不開口,只一味地瞧着瀾喬的憨态模樣。

瀾喬又問道:“能許我見見他麽?好多年沒有見到了,算起來他還是我師兄,小時還讓我騎在他脖子上摘樹上的果子呢,我……臣妾可否見一見他?”

玄烨靜靜地看着瀾喬,似在思索和瀾喬有關的事情,終他偏歪着頭,道:“你真想見他?”

瀾喬正式地坐起身來,手掰弄着腳指頭,猛地點了點頭,道:“臣妾真的很想見他。”

如此,玄烨饒有興致道:“可以。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玄烨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道,“要親我一口。”

瀾喬一聽,疑惑地看向玄烨,見玄烨似在壞笑,便白了一眼,心亂如麻道:“皇上,您缺親你的女人麽?您定然不缺。宮裏頭那麽多女人,只要您示意,要親你的女人恐怕要排好長的隊。可您偏趁人之危,威脅臣妾,讓臣妾親你,臣妾……臣妾可還從來沒有親過男人呢?”

玄烨辯道:“章瀾喬,朕看你腦袋是不好使了,難道你沒有親過朕?”

瀾喬臉刷一下的紅了,支支吾吾道:“那明明是皇上先親的臣妾,臣妾是被動的,是……是不得已的。”

玄烨一聽,較真了地坐了起來,計較道:“章瀾喬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朕強人所難?是朕非禮了你?可你……”玄烨伸出手指指向瀾喬的鼻子,嚴厲道,“可是你分明是有回應的,若是你真是被動,不情不願,你又怎會有回應。有回應就說明你是享受的,是願意的,并非是朕強迫你的。”說罷,玄烨露出得意之态。

瀾喬緊抿着嘴唇,臉脹的通紅,怒目圓瞪地看着玄烨,道:“羞不羞?羞不羞?皇上如此出言不遜,是君子所為麽?”

玄烨立時倒吸一口氣,身子後仰看向瀾喬,後鼓足氣勢道:“朕自然是君子,你當真是女子,也應了那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瀾喬跪起來,掐着腰道:“皇上此言差矣,臣妾何時因為皇上的疏遠而心生怨言?”瀾喬瞥向一旁,道,“何況皇上昨夜親口說要放我出宮的,且在這之前是不會與臣妾有肌膚之親的,故到了出宮之時,臣妾定還是完璧之身。他日天高海闊,臣妾……我……必會遇到俊朗的翩翩少年,若是情誼相投,自然是要以示親澤的,可若是那人知道,在他之前,我主動親過別的男人,那豈不是顯得我很輕浮。”

玄烨眼神咄咄逼人,深邃地眸子上下打量着瀾喬的身姿,瀾喬見此,知道自己惹怒了老虎,便身子漸漸軟塌了下來,而後向左挪移,想要逃離“老虎”身邊。不想,“老虎”先發制人,朝瀾喬撲了過去,将其困在自己身下,并眼神如刀子逼射看去,道:“章瀾喬,你有膽量再将你剛剛說過的話說一遍,朕保證讓你此刻便不是完璧之身!”

瀾喬見自己躺在玄烨的身下,且玄烨的健壯她是見識過的,便怯聲,苦笑着道:“皇上,臣妾……臣妾就是那麽一說啊,而且臣妾說的是實話……不是,待臣妾出宮後,定會活的像尼姑庵裏的道姑一樣,六根清淨,戒了色,只和女人打交道,只和女人說話。”哼,休想!待我出了宮,那才是天高皇帝遠,你管得着麽?

玄烨眯着眼睛,眼神裏露出譏笑之意,道:“那時你便想,天高皇帝遠,我縱是日日風流,那紫禁城的皇帝又能奈我何?”

瀾喬一聽,眼睛立時驚的睜大眼睛,且眸子轉來轉去,心想:莫非這個老虎皇帝有通天的本事?能知道我在想什麽?怎麽竟被他說中了?

玄烨歪着頭促狹道:“看,朕猜對了吧,就你那點不安分的心思,朕早就了然于心,還想糊弄朕。”

瀾喬情急道:“可是皇上明明說過要放我出宮,讓我自由的,既是自由之身,那便是想怎樣便怎樣?”

玄烨臉嚴肅,眼神帶着威脅道:“誰說你想怎樣便怎樣,你即成為朕的女人,朕不碰你,誰也不許碰你;朕若碰過你,那更不許旁人碰你一下,否則朕定要了那人的腦袋!”說罷,玄烨繼續帶着威脅性道,“朕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主動親朕?”

瀾喬窩火地看了看他,嘴一撇,無可奈何道:“好,那臣妾就親皇上一口。”說罷,她看向玄烨,猶豫了片刻,終擡起了頭,嘴唇朝玄烨的臉頰湊近,倏地,雙唇碰在了玄烨的臉上,後她急忙将頭落下,将臉轉向一旁,羞澀不已。

玄烨露出得意一笑。

玄烨躺到瀾喬身旁,和她臉對着臉,道:“如此,朕便不追究你偷走朕棋子的事情了,而且朕還要将那盤棋賞賜給你。”

瀾喬脹紅了臉看向玄烨,不樂意道:“都缺棋子了,還送給臣妾,皇上還真是小氣。”

玄烨不退讓道:“誰叫你将棋子丢進糞桶裏了,活該,朕偏就賞賜你個缺子的。”

玄烨将點心盤子放置兩人中間,撒嬌道:“喂朕一口。”

經過剛一番折騰,瀾喬鼓着腮幫,乖順地将點心喂到玄烨嘴裏。玄烨笑着嚼動,咽下後,又拿起一個在瀾喬面前晃了晃,瀾喬瞥了一眼他,自己倏地拿起一個放到嘴裏。只是她剛想開口講話,玄烨便立時湊上前,用手堵住瀾喬的嘴,機警道:“章瀾喬,你要是再敢将點心渣子噴到朕的臉上,朕就把你關起來,不給你吃喝供應。”

瀾喬嘴巴被玄烨堵着,卻笑得很是開懷,她悶聲支支吾吾道:“皇上,你怎麽知道我要噴渣子啊?”說罷,她臉笑得通紅,以至于腮幫子都酸痛了。

玄烨看着瀾喬憨傻的模樣,亦樂的臉泛紅。只是他看着瀾喬黑如墨的長發撫在身上,又身着略顯身形的寝衣,這着實令玄烨按捺難忍。可玄烨卻是意志堅定地堅守自己的攻略,不水到渠成,絕不攻陷其身。待日後成功虜獲,定會不辜負自己的隐忍。

到了卯時,宮人們先是陸續送來玄烨洗漱的一幹物件,後又送來朝服。瀾喬則在一旁跟着梁九功學一幹事宜,并将其存記在心。這自然也是玄烨吩咐的,說明日便叫瀾喬伺候,不勞累旁人了。

瀾喬忍不住問道:“梁公公,你白天黑日都要跟在皇上跟前麽?”

玄烨和梁九功皆驚異瀾喬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但卻不知這問題已經在瀾喬心裏一個早上了。只見她仍舊穿着紅色的寝衣,光腳站在一旁,歪着頭等着梁九功回答她的問題。

梁九功先是習慣性地看了看玄烨的臉色,後又顫聲回答道:“回小主,奴才從小便跟在皇上跟前伺候,雖不是形影不離,卻也是跟在皇上身邊時間最長的。小主若是擔心自己伺候不周,想知道皇上的喜好,自可來問奴才,奴才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完,梁九功看向玄烨,不知玄烨對自己的回答是否滿意?

玄烨卻冷哼道:“小梁子,她啊是以為你沒日沒夜的跟着朕,朕都不許你休息,怕你累壞了身子,才這般問的。”

瀾喬朝着玄烨嘆了口氣,心想:你怎麽那麽狡猾,又被你看穿了!

如此,梁九功心熱乎地解釋道:“小主,咱們皇上最是體恤咱們奴才的,怎會不讓奴才休息。只是奴才自小跟在皇上身邊,真恨不得日日能陪在皇上身邊,哪怕是不眠不休。”

玄烨看向瀾喬,似在嘲笑,又瞥向梁九功,道:“行了,朕知道你的忠心。”

如此,梁九功便像遇到了多天大的喜事,竟笑的合不攏嘴。瀾喬見此,不僅瞥了瞥嘴,即瞥霸道的玄烨,又瞥如此愚忠的梁九功,心想他們才是天作之合吧。

待玄烨上朝去,菱香這才近到跟前,笑着道:“恭喜小主,賀喜小主,如今小主的恩寵可是宮裏頭一份,即不用去旁人所去的西暖閣侍寝,又可陪伴皇上到天亮,當真是盛寵啊!”

瀾喬坐在棋盤旁,冷眼問道:“你可見到皇上了?”

菱香搖搖頭道:“奴婢哪敢擡頭見皇上啊,奴婢都是低着頭。”

聽此,瀾喬促狹道:“菱香,你是不知道,那皇上啊,兇得很,像只老虎,所以陪伴在皇上身邊可不是什麽恩寵,而是要做一只乖順的貓,不然惹到老虎,老虎便會撲過來,要把你吃掉。”

瀾喬說的繪聲繪色,惹得菱香驚懼問道:“小主,什麽老虎啊,可不能這樣形容皇上,那是大不敬啊,以後可不能這樣說了。再者,這可是乾清宮,到處都是皇上的人,小心皇上知道。”

瀾喬不在意道:“知道知道被。”

菱香嗔笑道:“小主,奴婢給您帶來了衣物,奴婢就在這裏伺候您,因着今日是小主頭一次道長春宮請安,定不能遲到了。”

想到長春宮那陣勢,瀾喬便一百個不想去,可奈何自己如今是皇上的嫔妃,若是不去,指不定要掀起多大的禍事呢,她便有聲無力道:“那便快些梳洗吧,咱們好去給鈕妃娘娘請安……”說着,她又看向棋盤道,“這個,皇上賞咱們永和宮了,一會記得拿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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